可如今，她們都不在了。

就算再怎么努力，好像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謝煜把藥喂完，“歇著吧。”

他又要出去，姜瑤忙拉住他的袖子。

“你要去哪里？”

謝昀沒有回頭：“外面還有事情，一切都得靠我。”

姜瑤松手：“我可以出去嗎？”

謝昀：“不可以。”

姜瑤有些失望：“那我在院子里面乖乖的，你中午陪我來用膳吧？”

“看情況。”

謝昀又離開了，決絕地走開。

姜瑤抱著肚子，坐在窗邊，看院子里面的梨花落下來，滿地雪白。

紫英和嵐翠只守在她身邊，沉默不語。

“霜兒呢？”

姜瑤沒有回頭，很平靜。

“大爺特地吩咐，送回太傅府中，厚葬了。”

姜瑤沒再吭聲。

“我想吃城南巷子口的酸棗，去給我買些。”

紫英出去，還剩下一個嵐翠。

“走，和我到院子里面走走。”

姜瑤起身，嵐翠寸步不離，跟在身后。

院子里面都是眼生的丫鬟，姜瑤抬眼掃去，覺得無聊。

徑直朝著后院走，嵐翠照舊跟著。

前院好像有人找，姜瑤轉身，好奇看著門口。

“夫人！”

“夫人！”

嵐翠也聽到了，攙扶著姜瑤出去。

“怎么了？”

幾個丫鬟滿頭大汗，看到姜瑤沒事情，松了一口氣。

“夫人，您快些回房里休息吧。”

姜瑤不滿：“剛出來，不回去。”

丫鬟們幾乎眼底隱約哀求神色，“這外面這么冷，您還是回屋里面吧。”

若是往常，姜瑤肯定就回去了。

可今日，她好不容易將紫英支開，出來透透氣，肯定是不會回去的。

“你們再說，我真的要生氣了。”

小丫環不敢再說什么，懇切地看向嵐翠。

“夫人，先回去吧，這幾日府里總是不安寧，大爺之前也叮囑我們，一定要多加小心。”

嵐翠一提起謝昀，姜瑤就算再不情愿，也無濟于事。

“那好吧。”

“我再在這里待一會兒，就一會兒，行嗎？”

“夫人，奴婢都是聽大爺的指令，您也別為難我們。”

姜瑤點頭，有點沮喪。

“那好吧，我這就進去。”

謝昀拜訪了內閣首輔，姜濟文。

年老的內閣首輔，看到謝昀來了，絲毫不意外。

“進吧。”

謝昀跟著進去，院子里面很干凈，沒有什么像樣的裝飾，但貴在整潔。

“怎么今日來了？”

謝昀沒有說話，跟著他坐在凳子上面。

“人總得往前看。”

姜濟文見他從始至終都不吭聲，便自顧自說著話。

“想來皇后這胎本就不穩，但無奈姜太傅被人算計，成為了殺人兇手。”

“父母之過，罪不及無辜稚子。”

謝昀起身：“學生先告退。”

謝昀走到門口，姜濟文抬起渾濁的雙眼。

“長雋。”

謝昀停住腳步。

沒有回頭。

“我知你心里難受，但切莫因為故去之人，傷害眼前之人。”

“我年輕時候，也如同你這般，總是意氣用事，如今老了，總想起以前的事情。”

“長雋，不要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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