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罐兒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謝昀坐在桌子跟前：“寫字帖？”

“嗯。”

“老師讓我在明天之前把字帖臨摹完。”

謝昀收回視線，看向姜瑤。

他擰著眉頭：“你阿娘就在這里睡著了？”

“嗯。”

罐兒點頭，看樣子早就見怪不怪了。

“阿娘每次陪著我的時候，都要睡覺。”

謝昀點頭，坐在罐兒旁邊，指點他握筆的姿勢。

“寫完了？”

罐兒點頭。

“那就可以出去玩了，作為初學者，你寫得確實不錯。”

罐兒仰著小圓臉：“阿娘之前教過我寫字。”

謝昀低頭：“嗯？”

“以前在臨安的時候，阿娘教我寫字。”

謝昀揉了揉罐兒的頭發：“好孩子。”

罐兒興高采烈跑了出去，剩下謝昀給他收拾書具。

姜瑤睡得不沉，半夢半醒之間，覺察到有人摸她的耳朵。

她睜開眼睛，正巧微涼的手指似有若無地擦過她的嘴唇。

觸感朦朧，姜瑤不確定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自己的錯覺。

姜瑤坐起來，摸了摸鼻子，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

“罐兒呢？”

“剛出去了。”

謝昀起身，彎下腰抱著她。

“困了就回去睡覺，趴在桌子上面睡覺，時間長了，脖子不舒服。”

姜瑤順勢就趴在他的肩膀上面，被謝昀抱著起來。

“剛才是不困的，你看桌子上面的書，就是我看的，可能我這個人就有一個習慣，看書就困。”

姜瑤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唇，不想露怯。

謝昀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顯然不需要姜瑤解釋，他也知道。

老夫老妻了，卻還是如此生疏，也許應該歸功于他們分開的三年。

到了臥房跟前，姜瑤開口。

“放我下來吧。”

謝昀把她放下來，姜瑤睡意全無。

“不想睡覺了，在這里坐會兒。”

謝昀便也陪著她一起坐下。

“你不去忙？”

“不忙。”

姜瑤低頭：“聽說你現在監國？位同攝政王了。”

謝昀看著她：“你知道的，這不是我想要的。”

“嗯。”

“李氏和五皇子呢？”

“死了。”

謝昀沒有過多闡述這里面的事情，輕描淡寫了幾句，便草草掠過了。

但姜瑤卻深知，這其中肯定很艱難。

且不說李氏在朝中的根基深厚，就連她背后的勢力也是盤根錯節的。

既然他不想說，她也就不問了。

“阿爹，阿娘！”

罐兒從外面跑進來，身后跟著衛瀾和江闊。

“阿爹！”

罐兒鼻子紅紅的，可是一張小臉卻很嚴肅。

“你是不是要娶那個公主了？”

謝昀疑惑：“哪個公主？”

“就是公主，很厲害的公主，公主喜歡你，你不要罐兒和阿娘了！”

罐兒一張小臉繃起來，本來就是謝昀的模子，如此看起來，就顯得格外老成。

“別聽外面的人胡說八道，阿爹就你和你阿娘。”

“可是那些姐姐說了，阿爹要和公主生小娃娃。”

罐兒撅嘴，看著還是不服氣。

謝昀抬頭，看向衛瀾和江闊。

“是幾個灑掃的丫頭。”衛瀾開口。

“趕出去，謝府不需要這種背后議論主子事情的下人。”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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