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黑虎掏心,挖你祖墳
“我看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一把奪過信,快速閱讀,也欣喜道:“義父,這個新皇帝可比天啟小皇帝、魏太監大方多了,許你封王呀?”說話的是毛文龍另一個義子,孔有德。
“封王?我看看,我看看?”又一個青年奪過信去,仔細一看,道:“還真是,不會哄我們的吧?武將,封王?這異姓王,咱們大明開國二百六十多年,只有跟著洪武爺的那幾位封了王,還是死后追封的。”這個青年也是毛文龍的義子,叫尚可喜。
毛文龍笑著說道:“封不封王,老夫到是不在乎,只要皇上知道我們辛苦,將來我雖死,你們有個好前程,也是好的。”
三人聽了都很感動,這些年跟著毛文龍,雖然艱苦了些,可是毛文龍愛兵如子,對自己更是關愛備至,讓他們三個為毛文龍去死,他們都是心甘情愿的。
“義父,我可聽說,為了防御蒙古、朝鮮、林中百姓偷襲,后金新汗皇太極派出正紅旗、鑲紅旗、正藍旗、鑲藍旗,命代善率正紅旗2.3萬人北上,駐守開原,防御林中索倫等部。
命岳托率鑲紅旗2.6萬人南下,駐守鎮江,防御我部。命莽古爾泰率正藍旗2.6萬人西進,駐守廣寧,防御漠南蒙古諸部。命阿敏率鑲藍旗2.7萬人東進,駐守鴨綠江沿線,防御朝鮮。”耿仲明認真分析局勢。
“遼東地廣人稀,這幾萬人往東西南北一撒,還不是泥牛入海,了無蹤跡?”
“不僅如此。”孔有德接著分析,“今冬寒冷,大雪覆蓋,難以行軍,女真人各軍之間難以相互救援,皇太極把拳頭四面出擊,那么他的胸膛就露出來了,正好給了咱們給這老小子當胸一刀的機會,機不可失呀!”
“當胸口一刀,你想插哪?”毛文龍笑瞇瞇的問道。
孔有德指著桌上遼東防御圖上一點,道:“黑虎掏心,干他老巢,挖他祖墳。”
眾人一看,驚呼:“赫圖阿拉”。
“這可是努爾哈赤祖居之地,能不派重兵?受到攻擊,能不救援?”
“首先,赫圖阿拉雖然是舊都,可是自從努爾哈赤遷都沈陽之后,赫圖阿拉日漸沒落,駐軍并不多。
其二,沈陽距離赫圖阿拉326里,代善正紅旗駐守的開原,距離赫圖阿拉386里,和赫圖阿拉距離鴨綠江也就二百多里,等他們得到赫圖阿拉受到攻擊,再派兵來救援,一來一回就是600多里,咱們干完就跑,等他們反應過來,咱們早就在皮島上睡覺了。哈哈哈哈。”孔有德得意的笑道。“其三,……”
“其三,赫圖阿拉畢竟是女真人龍興之地,襲擊赫圖阿拉,必定會極大威懾女真各部,打擊其士氣。”
毛文龍是沙場宿將,他一邊聽,一邊飛快的分析孔有德計劃的可行性,最后輕撫胡須說道:“咱們自己干恐怕不行,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就會被建奴包了餃子,畢竟鴨綠江邊阿敏的鑲藍旗兩萬多人。得把他調出來。”
“拿筆來,……”
毛文龍揮筆潑墨,毛文龍出身貧寒,識字不多,很多字都是參軍之后學習的,如今已經能流暢書寫,可是字不算好。
“總督大人……卑職毛文龍敬上。”
毛文龍將信件封存,以印信蠟封。
“元吉,找快船,連夜松登萊,要親手交給袁可立大人手上。”毛文龍將信交給自己年紀最小的義子尚可喜。
“父帥放心吧!”說完轉身離開。
毛文龍看尚可喜走后,站起身來,發號施令:
“全軍整肅,三日后出發。”
“耿仲明、尚可喜率右路佯攻鎮江,洗劫邊界的女真營寨,牽制阿敏主力。”
“我與孔有德率領左翼繞道滿浦,直沖赫圖阿拉。”
“領命。”孔有德、耿仲明齊聲領命。
三日后,鴨綠江邊,此時的江面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可以走馬。
白雪皚皚,能看到巍峨的長白山,一切都如童話般的世界。
誰能想到,在這白雪之下,竟然潛伏者八千明軍。他們白衣素甲,忍受嚴寒,等待著黑夜的降臨。
天終于暗了下來,隨著一聲夜鶯啼叫,數千明軍從白雪中蘇醒,他們借著夜色的掩護,迅速突破鴨綠江,潛入女真腹地。
毛文龍、孔有德帶著軍隊晝伏夜行,兩天,抵近赫圖阿拉。
赫圖阿拉是舊都,建在一片崗地,面積不大,努爾哈赤遷都沈陽之后,赫圖阿拉并沒有留太多軍隊,女真人少,軍隊更少,留太多也不現實。
“義父,探查過了,城里只有一千守軍,八比一,富裕仗。”孔有德興奮。
“屁,我們深入建奴腹地二百多里,又是攻城戰,附近不管是沈陽還是開原的建奴騎兵都都可以朝發夕至,這是火中取栗,知道不,弄不好,我們父子都得折進去。”毛文龍沒好氣的說道。
“那您說怎么辦?都到這里了,總不能回去吧?”
“我說要回去了嗎?”毛文龍給了一個腦瓜崩,接著說道:“去,安排兩隊人,埋伏在通往沈陽、開原的必經之路,不能放過一個報信的。”
“得嘞!”
“另外,晚上丑時動手,那是人最困的時候,先派人抹掉城墻上的哨兵,然后全軍出擊,人銜枚,馬裹蹄,進城之后,給我四處放火,火起后就給我大喊,蒙古人來了,蒙古人來了。然后就可以圍獵了,不可戀戰,不許繳獲,只要人耳朵,寅時收兵,出城之后,不必集合,分路向鴨綠江沖,過了河咱們就安全了。尚可喜和耿仲明在鴨綠江對面接應。”
“來一趟,不帶點東西回去?多可惜?”孔有德聽說不讓繳獲。
“可惜個屁!都給老子燒了,燒了建奴老巢,皇帝陛下那里還能少得了我們的賞賜?”
“還是義父老奸巨猾呀!”
“什么?”毛文龍虎目圓睜,瞪了一眼。
“哦不,是老謀深算。嘿嘿。”
毛文龍的兵馬都是難逃的遼東人,對建奴有刻骨的仇恨,聽說要來端建奴老巢,一個個早就紅了眼。
夜幕降臨,城頭上,兩個金兵晃晃悠悠的,凍得直跺腳。
“真他媽的,這么冷的天,還要守城,這些女真人都有病。”
“你小聲點,要是被上邊聽到了,又是一段鞭子。”
“哎,上輩子做了什么孽,老子在沈陽有田有地,現在好了,都便宜這幫狗建奴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不想活,我還想呢,你想死跳城墻,別連累我。”金兵甲抱怨道。
“哎,你看那城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動?”金兵乙指著城下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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