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玄清觀求簽
謝必安拿了簽子回來,笑瞇瞇道:“公子,還真有姻緣簽,是個上簽。”
南山瞅他一眼,接過那根簽子,問道:“求的什么啊?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
他拿著走到一旁解簽的道人,遞給他,道:“道長,解個簽。”
道長接過,看了看,點(diǎn)頭道:“目下,君之緣份已有定終身之誼,忽爾出現(xiàn)比今更理想,更可圈可點(diǎn)之人,皆已無益者,只好皆認(rèn)命,終生以伊為伴侶可也,勿必左思右想,舉棋不定,三心兩意,皆于事無益者。”
南山展顏一笑,道:“受教。”
見南山心情十分好的樣子,謝必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剛剛那道士嘟嘟囔囔半天,也就一個意思——珍惜眼前人!
大人眼前的人不就只有林悠了?只是她都不知所蹤這么些時日了,要是找回來還好,要是找不回來,照他現(xiàn)在這種緊張程度,那不得傷透了心。
謝必安覺得十分不妥,看自家大人這一副浪蕩公子的樣子,也不像一次就能栽進(jìn)去的
“想什么呢?”南山不悅的朝他揮了揮手,“我叫你去打聽一下那張驅(qū)鬼符,發(fā)什么呆?”
“哦,馬上去馬上去!”謝必安回過神來,尋了個道童來問話,“小師傅,請問貴觀有替城外十里的安吉村驅(qū)過鬼嗎?”
道童凝神想了想,道:“好像有那么回事,是我們道觀的二師傅去的。”
聞此言,南山上前一步,問道:“能否引薦一下那位道長,我府上最近像是有邪祟作亂,想請道長幫我們看看。”
道童面露難色:“二師傅最近閉關(guān)了,吩咐不讓人打擾,要是施主著急的話,可以請我家大師傅幫忙。”
南山淺笑一聲:“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多叨擾了,大師傅身份尊貴,此等小事不好勞駕他了。”
道童笑道:“施主不必客氣,我家大師傅最是樂善好施,定能解決施主困苦。”
沒想到這道童如此客氣,難道這觀里的大師傅不忙嗎?什么活計(jì)都要攬?jiān)谏砩希@玄清觀美名在外,估摸著一大部分功勞是因著這無為道人,南山干干一笑,道:“不必這么麻煩,請小師傅給我們求幾張驅(qū)鬼符就好。”
“既是這樣,小道就不強(qiáng)求了,施主請稍等。”道童道了句法,轉(zhuǎn)身走了。
謝必安有了疑問:“公子,可是設(shè)那驅(qū)鬼陣的人有嫌疑?”
“大概吧,”南山也不知道,只是抓著一些蛛絲馬跡查一查,“木頭那根線斷了,老謝,你說一個人要抓幾個孩子,有哪些動機(jī)?”
謝必安想了想,道:“抓孩子的一般都是人販子,送去乞討、送去戲班子,都是為了賺錢。”
南山搖頭:“可那黑衣人當(dāng)場就把木頭殺了,想靠孩子賺錢這條應(yīng)該排除。”
那到底還有什么原因呢?
“食人魔?”南山腦子里忽然劃過方才那對母女所說的話,她們也是丟失了一個男孩,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聯(lián)系?
他隨即吩咐謝必安,“走,去湖州城。”
湖州雖然不及禹杭熱鬧,卻也是往來商客,絡(luò)繹不絕。
南山帶著謝必安目的明確的去了春風(fēng)樓,里頭賓客高朋滿座,二樓閣樓上還有歌姬舞曲,絲竹之聲聲聲入耳。
南山笑著打趣道:“老謝,這回你可有福氣了,剛好趕上這仙仙姑娘出場,她可是名動整個湖州的花魁。”
謝必安抬頭瞧著樓上那腰肢纖細(xì),身段柔軟,秋水剪瞳的美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說南山確是個不靠譜的,看人的眼光卻是十分不錯。
“客官,里面請。”
有小二引著兩人入了座,謝必安瞧著那仙仙姑娘,忽然來了靈感,他十分狗腿的給南山倒了茶,道:“公子,你瞧瞧這世上美人千千萬,你總以為這個已經(jīng)夠美了,可保不齊下次就會遇見一個更美的。”
南山點(diǎn)好了菜,奇怪的看向謝必安,道:“你想說什么?”
謝必安撓了撓頭,要怎么才能委婉的勸諫自家大人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他斟酌了下字句,又道:“我是想說啊,公子這氣質(zhì)面容,在哪不能遇見良人呢?”
“你看那仙仙美人,身段氣質(zhì)都為一等一的,這還是出來面世了的,說不定還有更美的藏在深閨不為人所知,就算深閨沒有,那我們來說一說九重天。”
“我聽說花神就是個驚為天人的美人,再說那些仙子仙娥們,那一個不比林悠好的”
謝必安嘴皮子突突的太快,直接就把心里話給突突出來了,他尷尬的端起茶杯,滾燙的茶水入口,燙得他眼眶中盈滿了淚水都任是沒啃聲。
南山好笑的看著他,道:“合著你絮絮叨叨這么多,就是想勸我放下林悠?”
謝必安見他面色不似生氣,壯著膽子道:“那還不是怕公子你受傷嗎,這真心要是輕易交付了出去,要是想收回來,那可就難了。”
瞧著他的樣子,南山?jīng)]忍住哈哈大笑起來:“老謝啊老謝,我發(fā)現(xiàn)你這人該操的心不操,不該操的心倒是很多。”
謝必安擠了擠眼睛,道:“公子嫌我瞎操心我也認(rèn)了,只是希望你聽進(jìn)去,一點(diǎn)都行。”
南山搖搖頭,拍拍他的肩道:“你就放心吧,爺?shù)难酃猹?dú)到,一雙慧眼既能識英雄,也能識美人,這輩子可都沒看錯過,再說,你說的花神都已經(jīng)嫁人了。”
謝必安見他油鹽不進(jìn),苦著臉道:“屬下只是拿花神大人打個比方,誰敢與戰(zhàn)神搶人啊,只是公子,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南山聳肩,只道:“雖有善者,亦無如之何矣!”
說完他也懶得再跟他解釋,招來一個小二,道:“小二,向你打聽件事。”
話音落下,桌上已經(jīng)放了一錠銀子,小二隨即眉開眼笑,道:“客官有什么要了解的盡管問,小的可是這湖州城的萬事通,無其不曉。”
南山點(diǎn)頭,道:“也不是什么隱晦的事情,就是最近城內(nèi)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食人魔是怎么一回事?”
“這個啊,”小二瞧瞧兩人,道,“兩位外地來的吧,這食人魔是昨夜發(fā)生的案子,聽說城東頭那個打鐵鋪的老錢頭,被一張黃符抹了脖子,鮮血被放干放盡而死,而且那老錢頭在臨死前,在地上寫了‘吃人’二字。”
“吃人?”南山疑道,“就光憑這兩個字,食人魔這個詞便傳了大街小巷?”
“當(dāng)然不是,”小二斂神,放小了聲音道,“不僅僅因?yàn)槟莻z字,還因?yàn)樗议T對面的地上,堆著一堆人骨頭,還有一灘干涸了的血跡。”
他的聲音越壓越低,充分把人代入到了情景中:“大家都說是老錢頭時運(yùn)不濟(jì)碰上食人魔吃人,被他殺了,滅口!”
“我今兒個早上還去瞄了瞄,那么大一灘血跡,”小二哥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下,“看得真是心都揪起來了,還有那街角堆的骨頭,上面還絲絲拉拉掛著生肉,嘖嘖兇手可太沒人性了。”
“而且那食人魔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犯案了,年前,有人在城門底下也發(fā)現(xiàn)了一堆人骨,當(dāng)時大家都以為是被猛獸啃的,現(xiàn)在看來,那食人魔不知道吃了多少人了。”
南山瞧他說的認(rèn)真,笑著又給了他一錠銀子,道:“有勞小二哥了,戲不錯!”
小二喜笑顏開,點(diǎn)頭哈腰的更為起勁了:“客官客氣了,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
打發(fā)走了小二,謝必安問道:“公子,你真信他說的?”
南山見他這么問,挑眉道:“你不信?”
謝必安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什么食人魔,完全就是捕風(fēng)捉影,又沒有人親眼看見人吃人,說不定就是有人謀殺了老鐵匠,以此來轉(zhuǎn)移嫌疑呢。”
南山贊同的點(diǎn)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更關(guān)心的是那具人骨頭是誰。”
“人骨頭?”謝必安疑惑,“那我們要去案發(fā)現(xiàn)場看看嗎?”
“不用,我們直接去衙門,”南山起了身,大步朝外走去,“人吃人,還真是喪盡天良啊。”
謝必安嘴角抽了抽,控訴道:“公子,你能別笑著說這話嗎?怪滲人的。”
南山撇他一眼,道:“把老范叫過來吧,今天可能需要他幫忙。”
想要知道食人魔與黑衣人有沒有聯(lián)系,就得判斷那被他吃下的人肉是不是小男孩的,他心中隱隱有一個猜測還需要證實(shí)。
春風(fēng)樓離湖州衙門也就一刻鐘的功夫,只是這衙門沒個由頭也不能擅闖南山瞧了瞧自己器宇不凡,風(fēng)度翩翩的身姿,低低嘆了口氣,道:“長得好也不能當(dāng)飯吃,在這凡間沒個身份還真是不好行事。”
他向謝必安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暗處隱了身形,隨后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衙門。
驗(yàn)尸房停了兩具尸體,南山有些猶豫,問道:“范無救還沒到嗎?”
謝必安拱手道:“快了,公子。”
南山嘆氣,還是自己來吧,他強(qiáng)忍住不適,就要掀開那蓋著尸體的白布,手放下去那一刻,他心里天人交戰(zhàn)了好半天,最后還是縮回了手,泄氣道:“還是等老范來吧。”
謝必安抿唇偷笑,道:“公子,你不會不敢吧?”
南山嗤了聲:“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覺得這些個尸體有礙觀瞻。”
謝必安正了神色,苦口婆心道:“公子,咱們以后估計(jì)要經(jīng)常與尸體打交道,您遲早都得習(xí)慣。”
南山聞言,重重嘆息一聲,看尸體這活對他來說還真是要了命了,雖說在其位,謀其職他點(diǎn)頭道:“我知道,但是一口也不能吃成個大胖子,這做事還是得循序漸進(jìn)不是?”
“是是是,公子說的有理。”謝必安自是知道南山什么脾性,安分站在一邊,沒說話了。
南山想了想,吩咐道:“老謝,你去把此案的卷宗抄錄一份出來,仔細(xì)著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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