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綠野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拉著白露晞上下左右地瞅，嘖嘖稱奇，“哎呀，你這樣打扮真好看，你怎么突然就變了？”

        白露晞反手拉著綠野的手腕，“邊走邊說。”

        在眾多猴子驚奇的目光下，白露晞坦坦蕩蕩地來到猴大王面前，生生唬了他一跳，“你為何作這身打扮？”

        白露晞學著古人抱拳行禮，“大王，請允許我加入新兵訓練，我想像你們一樣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身邊的人。”

        猴王眨眨眼，歪著頭，面露疑惑之色，“嗯？”

        嘛呀，這猴大王的眼睛清澈見底，露出純善無辜的神態，像個懵懂的孩童一樣，若非親見，簡直不敢想象他就是大戰妖怪群的猴子頭領。

        “我既然暫時借住在水簾洞，就不能一直接受大家的恩惠，此前因生病得到大家諸多的照顧，我心存感激，但是現在身體好了，我想同大家一起勞作，接受大王的訓練，懇求大王應允。”

        “真的都好了？”

        “都好了。”

        “這樣……”猴大王看看底下的猴眾，想了想，跳上寶座，“如此，也好，本大王答應你了。”

        白露晞高興地鞠躬，“謝大王！”

        猴大王挑起一串香蕉扔過去，“接著，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白露晞恭敬地聽從，回到綠野身邊，綠野撫著胸口作勢受到驚嚇，白露晞微微回笑。

        熱熱鬧鬧的酒宴又開始了，大家歡歡喜喜地舉杯共飲，吃水果、喝酒、玩笑、追逐打鬧，儼然一個世外樂園。

        翌日清晨，白露晞和早起訓練的猴子兵一起出水簾洞，猴子們在樹上跳來蕩去，像飛鳥一樣矯健，白露晞只能在地上跟著跑，一只只猴子越過她的頭頂，發出“喲呵”的歡快聲。

        等他們越過叢林跳到高處時，白露晞還在林間氣喘吁吁地跑，好不容易來到高峰底下，略作休息，調好氣息后，試著徒手往上攀爬。

        她以前別說攀巖了，連爬山都沒幾回，根本不知道要注意些什么，還沒爬上幾步就摔下來，跌到地上疼得齜牙咧嘴，頂上看熱鬧的猴子笑得前仰后合。

        白露晞沒有氣餒，拍拍手站起來繼續往上爬，這一次抓住一些要點，手腳穩住，不急躁，一步一步扎實地來。

        “你們說她今天能爬上來嗎？”猴子群中有猴嚷道，立時激起一陣熱聊。

        “不能，她還沒爬到山腳。”

        “給她一天的時間也許可以。”

        “不行吧，這個母人看起來很弱。”

        ……

        天邊云霞綻放，太陽已露出懶洋洋的頭，萬物在霞光中復蘇，山河錦繡，美得璀璨奪目。

        頂峰上的猴子們都被這美景吸引住了目光，無論看過多少次都還是會由衷贊嘆。白露晞也想看日出，可是她離山頂還很遠，心中急切，便加快了速度，不料一腳踩空，身體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啊——”白露晞驚叫，心道這下死定了，她這回爬的高度足夠摔她個稀巴爛的，不作不死啊！

        “咻！”猴影閃過，千鈞一發。

        猴大王接住了白露晞，攬著她往山頂上跳躍，幾下到了頂峰，太陽還沒完全露出整個頭。

        白露晞遠望著天邊的云霞，既慶幸又滿懷喜悅，一掃近幾日的陰霾，身心開朗，對猴大王更是感激，“多謝大王相救！”

        “嗯，你下次小心點！”猴王很干脆，轉身命令群猴，“下山練兵！”

        白露晞頭上冒出三個驚問號，這么快？她怎么辦？

        猴大王指指身后，“那里有一條小道可以直接下山。”

        白露晞這才發現她來時攀爬的山巖是這座山峰最陡峭的一面，另一面是可以通行無阻的山路。

        “是。”白露晞瞬間轉換心態，現在要她從高巖峭壁上下去，她自認還沒那個能耐，不是認慫是認清自己。

        山間草木蔥翠，花香怡人，白露晞心情很好，一路走得輕松，頭頂上蝴蝶翩飛，小鳥婉轉，不禁哼起了兒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你唱的什么歌？真好聽，你教教我們吧！”猝不及防的女聲響起，帶著清脆的笑聲。

        白露晞左右望，沒見任何人，以為是幻聽，直到耳邊再次響起女聲，“你唱的什么歌？教教我們吧！”

        耳邊蝴蝶飛舞，縈繞在身，白露晞定睛細看，蝴蝶細長的身上長著一個黃豆大小的人頭，對著她笑。

        “媽呀，妖怪啊——”白露晞驚恐交加，舉著雙臂大叫，撒開兩腿玩命地逃，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來。

        一陣煙似的跑下山，兩只蝴蝶精奇怪不已，“她怎么了？”

        “有……有妖怪！”白露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面的綠野大驚，“哪里？在哪兒？”

        “在山上……有兩只蝴蝶……不對，是兩只蝴蝶妖！”

        “蝴蝶妖？”綠野是準備向猴大王報告的，聽白露晞這么一說，瞬間想到蝴蝶精群住在那片地兒。

        “你是不是聽到蝴蝶跟你說話，他們長著小小的人頭？”

        白露晞忙點頭：“對對對，就是他們！”

        綠野放松警惕，笑道：“沒事，他們呀，是我們的鄰居，很和善的，經常和我們一起玩，就是有些調皮，他們不會傷害你的，不用怕！”

        “是……是嗎？”白露晞驚甫未定。

        綠野拍拍她的肩，鼓勵她：“你放心好了，在我們花果山周圍有很多哨兵，如果有妖怪來侵犯，他們會第一時間發現并通知大王，我們都會被護起來或者躲進水簾洞，妖怪們傷害不到我們的。”

        “我們？”白露晞突然感覺很安心，心里感動，原來她已經算是“我們”中的一員了。

        “下次你遇到她們不用跑，可以和她們聊聊天，對了，她們最喜歡唱歌了，你會唱歌嗎，露晞？”

        “……會一點！”

        “那好，你唱給我聽聽！”

        “呃？”

        白露晞后來才了解到，蝴蝶精和蝶妖不同，蝴蝶精是屬于能說人話但不能化成人形一類的妖精，他們長期保持蝴蝶的形狀，群居且樂于助人；而蝶妖是可以變成人形的妖類，會法術也會攻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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