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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甘道夫


瑟蘭迪爾又在長湖鎮(zhèn)逗留了幾日,精靈的物資源源不斷自密林中被運來。那頭兇獸的巨大頭顱此時已被斬下,就懸掛在長湖鎮(zhèn)尚未被損毀的城墻之上,最后經過多年的風化與食腐鳥的啄食,徹底變成了白骨。

        這日,精靈們的最后一批物資被運抵長湖鎮(zhèn)外的駐地中,上面滿載的都是用來重新修筑房屋的木材,而精靈們也將迎回自己的國王。

        溫妮在帳篷中依依不舍地同母親與珊妮道了別,她們在精靈的悉心照料下恢復的很好。

        “珊妮,媽媽,如果你們想我了,國王已經答應你們可以來密林中探望我。”溫妮乖乖地靠在母親的懷中,安慰著她。

        “我可愛的溫妮,放心吧,媽媽一定會去看你的。”女人吻了吻女兒細嫩的臉頰,強忍著不舍地淚水。

        珊妮此時腦袋上還纏著厚厚地繃帶,一家人里要數她的傷勢最重。溫妮在這時湊到珊妮的耳邊輕輕地說:“陛下讓歐維留在長湖鎮(zhèn)上養(yǎng)傷,不用在這次隨著眾人返回密林。”

        珊妮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她佯怒著瞪了妹妹一眼,就見她笑著跑出了帳篷。

        最后,對精靈們心存感激地鎮(zhèn)上居民們站在城外目送著精靈們走進了幽暗森林中。而溫妮正坐在精靈國王的坐騎上,這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在此后的幾年中,最后一次見到她。

        春去秋來,溫妮就這樣在密林中的精靈國度里度過了9個寒暑。此時她對外面的時間所知甚少,全心都投入在了精靈們快樂無憂的生活中。

        這九年間,其實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

        五年前,珊妮與歐維終于在長湖鎮(zhèn)中成了婚,歐維搬去了長湖鎮(zhèn)上居住。這件事在密林的精靈與長湖鎮(zhèn)的人類中都引起了軒然大波。一如的首生子女與次生子女的結合大多數情況下,都只存在于傳說之中,距今已有數千年。

        其實此事若要說起來,倒要歸咎于精靈們與人類自第二紀元伊始便漸次疏遠了起來。而多瑞亞斯的毀滅與剛多林的陷落,都能看到人類的身影。這分明是魔茍斯的詭計,可卻讓本該親密無間的兩個種族產生了巨大的隔閡。

        長湖鎮(zhèn)的鎮(zhèn)長此時也已換了人,在那次座狼襲擊長湖鎮(zhèn)的事件后,緩過神來的居民們便憤怒地將他趕下了臺。可惜次后上任的鎮(zhèn)長,除了少了那些令人作嘔的嗜好外,對于鎮(zhèn)上居民的搜刮卻變得有過之無不及。居民們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又一次被那些表現良善的人欺騙了。他演講時許諾的好處最終也沒有落盡他們的口袋里,那只是他為了上位斂財而編織出的空頭支票。而他們除了給他取一個“錢袋子”的綽號外,什么也做不了。若要說現任的鎮(zhèn)長有什么可取的地方,也許就是他的想法更為實際,但也僅此而已了。

        珊妮與歐維偶爾會回到密林中看望溫妮,并為她帶來母親與鎮(zhèn)子的近況。溫妮此時已經十五歲了,她出落地亭亭玉立,在精靈們的悉心照料下,她看起來仿佛一個無憂無慮地快樂少女。在如今這個魔多的陰影仍然在中洲的上空盤旋揮之不去的時代,沒有什么比無憂無慮更可貴的東西了。

        在又一次送別了珊妮與歐維的小馬車后,溫妮沒有急著返回城堡,她獨自一人漫步在森林中的巨木投下的陰影下。又是一個炎炎地夏季,密林中的空地上長著茂密的雜草。溫妮還是如小時候一樣,她脫掉了鞋襪,輕輕地踩在草地上,細細癢癢地觸感從腳底傳來讓她忍不住發(fā)出了笑聲。

        忽然從身后的灌木叢中傳來了一些奇怪的響動,溫妮奇怪的轉頭望去,卻見一匹白色的駿馬奔馳而來。那匹馬奔跑的速度極快,只一錯眼的功夫,便停在了溫妮的面前。溫妮并未受到驚嚇,因為在她的認知中再沒有比密林更加安全的地方了。她好奇地看著白馬以及騎在馬上穿著灰色袍子帶著尖尖巫師帽的老者。

        “哦!密林里竟然能夠允許人類在其中自由行走,瑟蘭迪爾是轉了性嗎?”面色慈祥的老者從馬上一躍而下,他的身量高大非常與密林中的精靈們幾乎沒有差別,此時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大煙斗隨意尋了一處木樁便坐下抽了起來。

        “可您看著也不像是精靈呀。”溫妮朝著老者走了過來,歪頭好奇地打量著他。

        “哦,是的是的,我是一名巫師。”老頭留著長長的絡腮胡,樂呵呵地說道。

        “巫師?莫非您就是米斯蘭迪爾嗎?”溫妮大量了一會,忽然驚奇地問道。

        “你知道我?”甘道夫也有些驚訝,他忽然瞇起眼睛,認真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溫妮點了點頭:“達拉加斯特有時會說起你們,但是薩魯曼認為抽煙斗很蠢,所以我猜您就是米斯蘭迪爾了!”

        “是的,你猜對,我就是米斯蘭迪爾。”甘道夫哈哈大笑,朝著天空吐了個漂亮的煙圈。

        “那您能和我說說你的那些冒險故事么!”溫妮期待地說著,近些年來她對于那些上古時人類與精靈英雄們的傳奇故事越發(fā)地著迷,而若能從一些親歷者口中聽聞,那想必又與從書中看到的有著很大的不同。

        “當然可以,你想聽什么?”甘道夫笑著一口答應了下來“我雖然要去尋一些人,但是此時也不算特別趕時間。”

        甘道夫所經所歷甚多,他講起故事來語言詼諧幽默,那些令人心驚膽戰(zhàn)地恐怖冒險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都變得妙趣橫生了起來。溫妮聽得入了迷,漸漸忘記了時間,直到夜色降臨,早已過了瑟蘭迪爾允許溫妮在密林中獨自玩耍的時間,甘道夫也沒有停下他那張?zhí)咸喜唤^的嘴。甘道夫所做絕非一時興起,他在等著,一名人類少女為何能夠獨自出現在守備森嚴的密林之中的原因。要知道如今幽暗森林的形勢要比往常嚴峻上許多,在密林王國的邊界上,總是把守著重兵,精靈們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更何況,在他的記憶中,密林國王瑟蘭迪爾,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良善之輩。他固執(zhí)又傲慢,對于其他的族群戒心深重。

        很快,謎題的答案便揭曉了開來。因為擔憂溫妮的安危,瑟蘭迪爾帶著衛(wèi)兵們在夜色籠罩的密林中搜尋著她的蹤跡。前幾日關于森林巨蛛的報告此時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攪擾的他心神不寧。

        他們很快就找到了她,在那片她常去的草地,她的身旁坐著一個抽著煙斗的老人,兩人似乎正相談甚歡。擔驚受怕了好一會的瑟蘭迪爾,此時滿腔地擔心都化作了怒意,他翻身下馬,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

        “溫妮!”他沖著她的方向呼喚著她的名字。

        溫妮這時才從甘道夫精彩絕倫的故事中清醒過來,驚覺天色竟然已經這么晚了。她心虛地看著國王,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陛下,我不小心聽故事聽得忘了時間。”

        瑟蘭迪爾此時已經走了過來,他一把將溫妮拉到自己身后,瞪向老者。而后者此時仍然閑適地抽著煙斗,笑瞇瞇地望著他。

        “一個巫師,為何未經我的允許,踏足我的領地,米絲蘭迪爾?”瑟蘭迪爾高傲地看著他,言辭并不客氣。

        “哦尊敬的國王,就當是您體恤可憐的老人,讓他偷個懶而少走些彎路吧。”

        瑟蘭迪爾不再說話,當是默認了。他拉起溫妮準備走出這片草地,一邊走一邊告誡道:“溫妮,以后少和這些巫師來往,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誘騙無知的少男少女去進行那些無謂的冒險了。”

        瑟蘭迪爾沒有注意到甘道夫正信步地跟在他們身后也走出了草地,他就這么看著瑟蘭迪爾將少女抱上了自己的坐騎,并將她環(huán)在懷中。二者的表情都十分自然,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其實溫妮早已學會了騎馬,但今天瑟蘭迪爾出來的匆忙,溫妮慣常騎的那匹馬并沒有被帶出來,因此就如同小時候一般,溫妮被抱到了瑟蘭迪爾的鹿上。

        就在他們調轉鹿頭打算返回城堡時,一直觀察著他們的甘道夫忽然出了聲。

        “嘿!嘿!嘿!敬愛的國王,請問您能夠為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提供一頓不需要很豐盛地晚飯以及一個住的地方嗎?”他拄著他那根長長的法杖,笑看著溫妮。“我為您的養(yǎng)女講了一下午的故事,如今正口渴難耐呢!”

        溫妮的臉一紅,她也側過頭替甘道夫說著好話,是她考慮不周,只顧著沉浸在那些蕩氣回腸的故事里,全然忘了講故事的人的生理需要。

        “我們可沒有多余的馬匹來載你,想來你就自己走過來吧。”瑟蘭迪爾沒有拒絕甘道夫的請求,但也不愿給他提供更多的便利。

        “不用不用。”甘道夫笑容可掬地擺了擺手,吹了個口哨,溫妮在下午見到的那匹白色駿馬這時不知從何處躥了出來,乖順地站在了甘道夫的身旁。“我自己有馬。”

        甘道夫似乎心情甚好,他叼著他的煙斗上了馬,隱約間,溫妮甚至能聽到他在馬上哼著歌。

        瑟蘭迪爾不喜歡巫師,他催動著自己的鹿向前跑去,在他的身影消失前,甘道夫似乎聽到瑟蘭迪爾說道:“溫妮雖然長于我的宮廷,但她并非我的養(yǎng)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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