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第83章
那游俠拿到了安國公府的名帖后就一路疾馳入城, 這中間還出了個意外,他長的有些兇狠,又一副著急的模樣, 守城門的士兵就擔心他是什么地痞小流氓,非要拉著他在那里盤問。
游俠就拿出了安國公府的名帖道:“我是去找安國公的!
那守城門的士兵們哪里認得安國公府的名帖, 以為他在騙人,便硬拉著他不放。
那游俠本就覺得人命關天, 擔心再拖下去余家那女孩就出事了,看到士兵如此態度, 便橫下心來想要硬闖。
好在這士兵隊長及時趕了過來, 他比手下見多識廣,自是識得安國公府的名帖的,便笑瞇瞇的讓士兵給那游俠放行。
那游俠看了他一眼記下了他的長相后,便又趕去了安國公府。——升官
安國公府門前幾乎沒有行人行走。
游俠將馬拴在了巷子外的柱子上后, 就小跑著到了安國公府門前。
在正門外守候的侍衛攔住了他。
那游俠見這些攔住他的侍衛們, 底盤很穩,目光如電,便知道他們都是練家子。
游俠對功夫好的人一向很尊重,看到他們如此就先是端正了臉色,然后將名帖遞給了侍衛們檢查。
那些侍衛查看名帖的時候,游俠就說了一下余家發生的事情。
那侍衛聽說余家有個女孩進了宮,便知道這家應當是宮內哪位女官的家人了。
又聽說余家一個女孩被嚇的哮喘發作, 他們自是知道哮喘急發的后果, 便再也不敢耽擱了。
幾個侍衛便拿著腰牌領著那游俠去了前院。
游俠見這侍衛每過一道門便要舉起腰牌跟守門的人看一看, 便知道公府的規矩是極大的。
他便也肅穆了神色。
待到到了前院后, 侍衛們才知道國公爺他們去了高府。
留在前院的小廝知道他們是剛剛換班的, 所以才不知道此事也沒怪他們, 而是帶著他們又去了二門。
二門上守著的小廝是知道國公夫人帶著小少爺進宮了的,他們聽了此事后便讓這游俠在二門處等著,又拿著帖子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剛從老君堂回來,正準備坐下吃點點心的時候,就聽說有個女官的家人拿著名帖來求救。
她是知道貴妃身邊的這些女官們約束家人十分嚴格的,又聽進來的丫鬟說有人去女官家中鬧事,那家的女孩被嚇的哮喘發作了。
她聽后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旁的。連忙讓王嬤嬤去喊府里的大夫,讓那大夫先隨著那報信的回去。
又讓李管家去保和堂請專治哮喘的大夫一同過去。
眾仆領命去了之后,老夫人又一面讓人去高府通知李浩淼兄弟,一面讓人去二老爺府上請三爺。
三爺正在練武場練武,聽說大伯母那里派人來請他了,連忙趕到了前院。
來人對三爺說了此事,還說:“公爺他們都去了高府,老夫人擔心他們一時之間趕不過去,便讓奴才過來找您,請您跟著過去一趟,倘或那里出了人命也好料理!
三爺聽說景和宮女官的家人險些被打死后嚇了一跳,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他自然不敢等閑視之,只匆匆換了身衣服后便急匆匆的跟著家仆趕到了城外余家。
他趕去的時候,大夫們也都已經到了,他們或是在為余然針灸,或是在給余母和余時包扎傷口。
余家的鄉鄰們原本正湊在堂屋里看大夫給余時包扎,看到氣質出眾的三爺進來后,鄉鄰們竟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他們縮手縮腳的出了屋子。
三爺進來后先看的是余時。
方才那鄉間的大夫先被請了過來,眾人都覺得此時余母和余時的血都被止住了,最危險的人是余然,所以便先拉他過去給余然診治。
等公府和保和堂的大夫過來后,這大夫便來給余時包扎。
因此三爺來時,余時剛剛被大夫包扎好。
大夫看到貴人來了連忙退到了一旁。
余時緩了這么一會兒又吃了一顆丸藥,氣力已經恢復了一些。
他雖還未正式入學讀書,但昔年余柯在家時,是教過他識字,且也給他講過文章的。
余時是知道些禮數的,他知道見了貴人應當行禮便要起身給他行禮。
三爺見他年齡又小,又被打的可憐,便按住了他。
他坐在余時身側,問了他一些問題。
他這才知道余時的姐姐是在平寧公主身邊當差,也知道余時和余母之所以被打成這樣也是其舅母知道他姐姐托人帶了月錢回來,所以過來搶錢。
三爺知道了更具體的情況后便再想此事該如何收場,正想著就見幾個丫鬟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
那打頭的丫鬟三爺也認識,知道她是二嫂身邊伺候的。
魏若進宮后,蘭兒本留在院子里看家,不妨老夫人那里來人說讓她帶著幾個小丫鬟去京郊一趟。
蘭兒這才知道宮中女官的家人出事了。
她帶了幾個小丫鬟就坐著馬車趕了過來。
三爺和她說了句話后就打發蘭兒去里間照顧余母和余然了。
蘭兒和眾丫鬟們來了之后,這里的一切都井井有條了起來。
她們先是讓跟著三爺的幾個小廝將馬車里的屏風拿來隔在了余母和余然的床前,這樣一來就算有人想站在外間借機偷偷窺視里面的場景,也都看不到了。
自有藥童拿著小藥爐出去煎藥,蘭兒便沒有再管煎藥的事情。
她和丫鬟們一起將余母扶了起來,又喂她喝了兩口水。
方才這里的都是男人們和鄉間的婦人,竟也沒人想到要給余母喂水。
余母喝了水后方覺體內舒適了一些。
她雖身子到處都疼,但還是憂心著小女兒。
蘭兒見狀就笑道:“保和堂的大夫正在給姑娘看,您不必擔心!
保和堂的名頭很大,于余母這樣的人家來說,那里面的大夫就是神醫一般的存在。
她果然放心了一些。
那邊保和堂的大夫已經給余然針灸玩了,余然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了起來。
他收回手看了一圈,見這里不是婦人就是丫鬟,做主的人并不在這里,便邁步去了外間。
蘭兒見他出去了,便又過去余然身邊,想要看一看她的情況。
三爺聽說余然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接下來只要喝些藥,耐心養著就好了之后,就放下心來。
那大夫雖不知道安國公府家的少爺和這貧寒之家有什么干系,但他見三爺在這里就多嘴說了一句道:“其實小姑娘這病最好每隔幾日去我那里針灸一次,如此不能說完全根治,但也能比現在好上不少!
余時聽說要隔三差五去針灸一次后,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昔年母親曾帶著妹妹去城里藥堂看診時,那家大夫也提到了針灸的事情,那家藥堂還沒有保和堂有名氣,收費就已經很高了,更何況保和堂。
想到錢,余時的身子就佝僂了起來,渾身的精神氣像被抽沒了似的。
三爺將余時的表情看在眼里,但他想到這余時的姐姐既在平寧公主身邊當差,那么為了平寧公主,他們家中長輩也會替余時的妹妹付了這筆藥錢的。
所以他就笑著對那大夫道:“既如此,大夫不如留一張名帖給這孩子,等日后讓他帶著妹妹去找你。”
那大夫自是笑著應了。
余時接過帖子時表情還有些怏怏的,但他想著貴人們能幫他們解急已是一片好心,他實不該在此時哭喪著臉,便強撐著扯出了一抹笑意。
三爺看他如此做派,眼中倒閃過一絲贊賞。
他情知余時擔憂的是什么,但因為此事到底關系到公主,況且二哥那里估計也要派人過來了,等那人過來再說也罷,因此并不點破。
他又在這里等了一會兒,門外再次傳來的動靜。
魏若派來的嬤嬤和李浩淼派來的人是同時到的。
那嬤嬤聽三爺說完始末后便道:“不知余家三人可否移動,如果可以的話,夫人說先把三位帶回府里安置!
三爺知道魏若是擔心那來余家生事的人等她們走了還會過來,因此便想先把人給帶走,好歹保全了他們。
他便吩咐小廝和嬤嬤們將余家三人移到了馬車上。
余母和余時等人原本覺得不好意思,可余然的病情雖然抑制了下去,但她們也擔心若是夜里復發,這里一時找不到大夫就不好了。
兩人這么一想便跟著安國公府的人回了府。
魏若讓人把客院收拾了出來給她們住,又親來看了余母和余時等人,安撫了她們一遭后,她就先回去了。
李浩淼在高府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此事并讓人拿住了余柯舅母等人,但他覺得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端看當事人怎么處置。
余柯到底是跟在平寧公主身邊的人,李浩淼覺得還是要問問她的意見才是。
他晚上就同魏若說了此事。
魏若知道后,第二日便又進宮同貴妃和平寧公主說了此事。
貴妃聽說了余家母子的慘狀后十分的生氣。
“這家子人也太蠻橫了些,這不就是搶錢了嗎?”貴妃同魏若抱怨。
彼時余柯正站在平寧公主身后,聽魏若說了此事后,她垂下了頭一言不發。
貴妃此時對她十分的同情,她同魏若說完話后就溫聲問余柯:“接下來的事情你準備怎么辦?”
余柯抬頭時眼眶已有些紅了,她想了想對貴妃道:“奴婢覺得她們總這樣也不是辦法,能不能將她們攆遠一點?”
貴妃聽她說的要求這么簡單,就嘆道:“你這孩子也太老實了一些,她們這樣對你,你卻只想給她們攆遠一些。”
余柯想了想道:“她們畢竟是我娘的娘家人,我娘現在肯定也生她們的氣,但若是他們真有個傷了殘了或者死了之類的事情,我娘過后說不得還會后悔,覺得不該對娘家人下如此狠手。與其如此不如將她們離得遠一些罷了!
貴妃和魏若等人都是有娘家人的,自是知道余柯的顧慮。
魏若便笑道:“這事倒也好辦,回頭我跟公爺說一些罷了!
余柯聽了連忙要來和她磕頭,魏若就讓了讓道:“不必如此多禮了,古人曾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漫說是咱們了,就算那陌生人看到此舉都會出手相助的。”
貴妃和平寧公主也讓她不要多禮,平寧公主這些日子和余柯相處,已是處出了一段主仆情誼,她就對余柯道:“既如此,你今日就和姐姐一起去她府上看看你母親和弟妹吧,也不要急著回來,在那里住上兩日再回來吧!
余柯連忙應了,向平寧公主道謝。
魏若走時,她就跟著她一起回了府。
待到去到國公府后她先是去見了老太君和老夫人,隨后才去了母親那里。
母女姐弟相見自是又有一番話要說。
魏若也不使人打擾她們,只派了幾個丫鬟守在外面,并讓她有事只管叫丫鬟們。
她自己則回去告訴了李浩淼此事的處理結果。
這事倒也不必李浩淼親自出手,他讓親衛門自去辦了。
余柯舅父全家及其舅母親族就被他們趕出了京郊,不許他們在京郊附近居住。
這一大家子只好離了故土去別處居住。
可余柯舅父舅母這些年之所以能過的還不錯,全是因為他們從余母等眾小姑子那里各處搜刮。
一旦離了這些小姑子們,他們夫妻倆的日子就難過了起來。
余柯舅父之前之所以事事都聽其妻的,是因為她從小姑子們那里搜刮來的東西是實實在在的改善了自家的生活。
余柯舅父是個極為自私只看重自己和兒女的人,自然默許了余柯舅母的做法。
可現在日子過成了這番田地,余柯舅父又是個自小都被家中母親和姐妹伺候慣了的人,哪能受得了這般生活。
他就不停的埋冤余柯舅母,說她不該把事情做絕。
余柯舅母哪里是能受得了這氣的,便和其舅父爭吵了起來。
這一大家子親戚加起來也有幾十口人了,也各有各的心思。
余柯舅母及其姐妹的孩子都在埋冤這幾人,說他們不該得罪家里有女孩在宮里的余家,以致她們現在難回故土。
這幾十口人原本是想在遠離京城的地方找個地方住的。
但若是住在城里的話,她們手上的銀錢并不夠,若是住在鄉里的話,那些鄉民把土地看的金貴,自然不肯讓她們來虎口里奪食。
她們一開始也不敢和那些鄉民對上,可行至后來實在是十分疲累,手上的銀錢又越花越少。
她們在行至徽南的時候,見徽南某處山里的山民很少便要強留在那里。
那里的山民雖人少但是異常的彪悍,見狀自然不肯。
兩幫人馬競然打斗了起來,余柯舅母這一群人死的死傷的傷。
余柯舅母也因在打斗中傷了身子又沒能得到休息以致于失了性命。
她死后這一大群人就各找各的出路了,當然這是后話了。
余柯聽說安國公派人將那些惡婦們及其家人趕離了京郊后,又在安國公府住了兩三日,也聽了余時說的余然這病需要去保和堂針灸的事情。
那些銀錢對于現在的余柯來說到底只是小事。
她想到京郊畢竟做什么都不方便,自己現在既然有能力的話,不如把母親和弟妹接到京里來居住,先把妹妹的身子調養好再做其他打算。
余母聽說余柯的打算后連連擺手,說不能總麻煩安國公府的人。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咱們家總不好賴在這里,這些不是處常之道。再說了我還要回去看林子。”余母對余柯道。
余柯聞言忙道:“并不是住在安國公府,我們可以在保和堂附近租一個房子,這樣一來妹妹治病也方便!
“可我現在還能干的動,總不好在家閑著。”余母聞言就略帶擔憂的道:“再說了,你雖說手里有幾個錢,可你弟弟妹妹不能總指望里,這城里的工事也不知道好不好找。”
余柯現在是不想為了那點工錢再累著母親的,她就勸母親:“你就在家歇著吧,也好照顧妹妹!
余母心里雖不愿意,但女兒轉頭就要進宮了,她也不好反駁她便沒說話。
余柯便以為她默認了,便又去找魏若告別,同時托她派個小廝到牙行幫母親賃處宅子。
魏若聞言便道:“何必再出去賃宅子呢,就住在我們府上就是了!
“我娘是想著住在保和堂附近要方便一些,府上離保和堂還說有些遠,每日里來回太折騰了。”魏若一想也是。
就是一個身體好的人每日里來回那么跑都會累出問題,更遑論余然這樣的病人了。
她便說讓余母在這里先住著,她會讓底下人出去留意著的。
余柯連連向魏若道謝,又執意留下了銀子。
魏若本不待收,可她通過這幾日的觀察可以看出余柯母女都是那等自強不息的女子,她若是手下她們心里估計也會好受些。
因此她便收下了余柯的銀子,想著到時她讓小廝們給余家找個好一些的宅子,再讓牙行的人謊稱一個低點的價錢就是了。
余柯走后,余母和余然等人就暫時在國公府住了下來。
余母到底是閑不住的人,她在這里住了好幾天,見自己沒事做本就著急,又擔憂在城中的生活。
這日在老太君又叫她過去說話時,余母就對老太君說想要保和堂附近找份工做,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樣的工。
“柯兒說讓我在家照顧然兒就是了,可我想著我有手有腳的為什么要閑在那里呢,若是有那種短工能讓我每日去干個半日就好了。”余母對老太君道。
老太君這段時間很喜歡聽余母說些市井間的生活,因此這段時日便總叫她過來說話,她自是知道如余母這般性子的婦人最是不喜伸手向別人要錢。
她十分喜歡余母的性子就笑著問丫鬟們:“你們有什么好主意沒有?”
眾丫鬟們就七七八八的給余母出主意。
蘭兒想到她表姐前些日子說的話,心中一動。
等回去的路上,她就悄與魏若說了她表姐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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