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第84章
原來, 蘭兒的表姐李氏是平京鋪的老板娘,她自和蘭兒認了親后就隔三差五的帶著東西過來找蘭兒。
蘭兒和她到底是有血緣關系的,又見她說話熱情, 自然和她的關系越來越好。
前兩日,李氏又過來看了一回蘭兒, 兩人閑話時李氏就說她夫婿胡老板想要找個婆子在平京鋪后院廚房做早飯和中飯。
這樣那些伙計們和胡老板自己就不用為了吃飯發愁了。
這既要找婆子就不能找太年輕的,這樣她出去買菜什么的不方便, 也不能找太年老的,這樣的干活又不利索。
蘭兒當時只當了一個閑話聽了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今日余母說起想找活計做的事情后, 蘭兒就想起平京鋪就在保和堂的對面。
若是余母能接了這個差事,以后帶余然看病也方便。
她就笑著對蘭兒道:“那你就去探探余家夫人的態度,若是她愿意的話,你就幫忙從中穿針引線一把。”
蘭兒笑瞇瞇的應了, 送魏若回院后便轉身去找了余母說話。
余母正發愁京中活計難找, 聽蘭兒說這平京鋪就在保和堂對面自是無有不愿的,只是他就擔心一點。
“我擔心我做飯不符合那些大爺們的口味。”余母擔憂的對蘭兒道。
蘭兒聞言就笑道:“他們不講究這些的,您老也是愿意我就和我表姐說去。”
余母聞言自也愿意,對著蘭兒千恩萬謝了一番后,就拿了些銀子出來給蘭兒。
“姑娘既是要為我辦事,總要拿錢打點,這些銀子姑娘先拿著使。”余母笑著對蘭兒道。
蘭兒又怎么可能收她的銀子呢, 她見狀就笑道:“都是自家表姐妹, 她必不會找我要這些錢的, 夫人還是先收著吧。”
余母見她堅決不肯要, 只好收回了銀子。
蘭兒回來后和魏若說了余母的態度后, 魏若就讓她找個時間去看看她表姐。
她還讓蘭兒從庫房里挑些東西帶到她表姐家去。
“你去求人辦事總不好空手上門。”魏若對蘭兒道。
魏若庫房里的東西都異常的珍貴, 蘭兒怎么舍得把那些東西拿給她表姐。
她想了想笑道:“都是自家表姐,若是拿的東西太貴重了只怕他們也不安。我那表姐的夫婿是做生意的最是喜歡附庸風雅,舊年咱們府上不是還新上了一些毛尖嗎?夫人不如勻我一些,我帶去給她們就是了。”
魏若想著她們生意人府上客人多,送茶葉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便笑著應了。
第二日,蘭兒就拎著茶葉帶著幾盒點心,坐著馬車去了平京鋪。
她只知道李氏的夫婿是平京鋪的老板,卻不知道她家住在何處。
她到了平京鋪門口后見那里人來人往,生意十分的熱鬧,便先在馬車里等了會兒。
等客人逐漸少了之后,蘭兒才讓趕車的司安過去問一問平京鋪的伙計他們老板在哪里。
司安下車去了。
平京鋪的伙計見司安雖是小廝打扮,但身上穿的衣服布料極好便知這小廝的主家定是權勢之家。
待到司安自報家門后,伙計們更是不敢大意,連忙去后院喊胡老板。
胡老板正在后院和給他家供應面粉的商人討論下年的面粉價格,聽說安國公府來人找他,他連忙站了起來,又對那家老板道:“老哥先等等我,也不知道公府找咱們是何事?”
那家老板聽說公府來找他后,難掩好奇的問道:“府上什么時候和公府有了交情?”
胡老板卻只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那老板反而更加好奇了。
胡老板出來后聽司安說明來意忙道:“我現在還在和人談生意走不開,不如讓個伙計先帶你們過去。”
司安笑著說好。
胡老板連忙拉了一個伙計讓他們帶司安和蘭兒等人去胡宅,他還私下里囑托那伙計道:“你跟太太說讓她務必要留表妹在家吃午飯。”
那伙計連忙應了,領著司安等人去了胡宅后又和她說了胡老板的話。
李氏聽蘭兒說明來意后就笑道:“我們本就想找個人過來幫忙,既是余家姐姐要來,自是高興還來不及的。”
蘭兒和她說定了余母何時來上工之后便要回去了。
李氏十分的苦留,蘭兒就笑道:“等閑了我再留在姐姐這里吧,我到底還有差事在身。”
李氏是知道她這樣跟在主子身邊伺候的丫鬟萬事都由不得別人做主的,聞言自不好再留她。
等晚上胡老板回來后,她就同他說了此事。
胡老板聽說余母的女兒在平寧公主身邊做女官,又有安國公府的人過來說和自然十分的愿意。
他又聽李氏說了蘭兒帶了茶葉點心過來的事情,便問李氏有沒有給蘭兒回禮。
李氏當時沒有想到,便說沒有。
胡老板聽說后就抱怨李氏說她不會辦事。
“要不是咱們和表妹是親戚,這樣的好事她也想不到咱們頭上,你很該送些東西給她才是。”胡老板說李氏。
李氏聞言也覺得后悔。
“那我明日再去國府上去一次?”李氏問胡老板。
胡老板聞言搖了搖頭道:“你明日過去就太刻意了,還是等到如她生日這樣的日子再送些東西吧。”
李氏連忙應了,胡老板又聽說余母正在找房子,就對李氏道:“保和堂后巷有戶人家因家境艱難,要回鄉下居住,他們之前已經陸陸續續的清理了許多東西回去,再過幾天就準備去牙行掛牌把這房子租出去以補貼家用。要不然我去和他們說一聲,問問租金怎么收?”
李氏便道可以。
接下來幾日胡老板就去了保和堂后巷問了問那家的租金,知道租金后又覺得有些貴了,便想自掏腰包補上這些錢。
魏若知道后就讓蘭兒傳話說這租金她不上了,只是他們不能在余母面前露出口風來。
胡老板和李氏知道安國公夫人手面大,自是不和她爭搶這些事,只是幫著余母她們去收拾屋子。
于是在三月底前,余母和余然等人就搬到了保和堂后巷。
蘭兒和李嬤嬤等人去看過那宅子后都說那宅子坐北朝南,看起來亮堂又干凈,離保和堂和平京鋪都很近,說余母對這宅子非常的滿意。
貴妃和平寧公主也放了余柯一天假讓她家去看看母親和弟妹。
余柯回宮后就說余母等人很喜歡那宅子,余然的病情看著也好了些。
貴妃聞言就笑道:“你弟弟現在已經進了書院讀書,你妹妹也由保和堂的大夫幫著治病了,往后這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余柯聞言就感激的道:“多虧主子們照應,我們才能有現在的好日子。”
貴妃和平寧公主都道這不過是件小事,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貴妃知道她不是很想讓余母出去做活,就對她道:“你還年輕不知道,這人年紀大了就怕整日無事做閑在家里。你娘出去做活又能掙些錢花,又能和人說說話散散心,總比待在家里要好。”
余柯原本是擔心余母做活多了傷了身子,聽貴妃說了一通后又覺得她這話說的有理。
她想了想后就笑道:“可見還是娘娘經歷的事情多,像我就再也想不到這些事情的。”
平寧公主也笑著恭維了貴妃兩句,然后她就說起了要去京郊踏春的事情。
貴妃聞言略有些猶豫。
平寧公主見狀忙道:“聽說姐姐想讓毅哥兒看看瑤姐兒,母妃不想知道那日的情形嗎?”
貴妃也聽魏若說了想讓外孫看看瑤姐兒后再來決定這門婚事,且她們也和樂太妃以及仁安長公主通過氣了。
樂太妃和仁安長公主聽魏若說她們是很愿意這門親事的,但又不知道毅哥兒是怎么想的,擔心兩個孩子若是不合眼緣,成了一對怨偶,反而辜負了長輩們的心意。
先讓毅哥兒看一看瑤姐兒,若是毅哥兒喜歡瑤姐兒的話,再去問問瑤姐兒的意見,若是她也同意的話,那她們就定了這么親事。
若是兩個孩子有一個不愿意的話,這門親事就不提了。
魏若和樂太妃以及仁安長公主說這事時擔心她們生氣,就道:“若是我和康平沒這些關系的話,那我自是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可在婚姻中,女子能不能過的好,其實看的是男子,若是男子喜歡女子,那女子的日子就輕松了一半。若是毅哥兒喜歡瑤姐兒的話,那我就不用擔心和康平因為孩子們生了嫌隙了。”
魏若這話說的是肺腑之言,又表達了自己對與康平的重視。
樂太妃和仁安長公主也都是女子,自是知道魏若這話其實更多的是站在瑤姐兒的角度考慮,她擔心自己兒子對瑤姐兒不好,這樣既連累了瑤姐兒,又影響了她和康平的關系。
樂太妃就拉著魏若的手感慨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若是瑤姐兒能攤上你這樣的婆婆,那我就是現在閉上眼睛了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仁安長公主也覺得心有戚戚焉。
這世上泰半婆婆都是不希望兒子和媳婦好,想方設法的挑撥離間兒子和媳婦的,像魏若這樣希望兒子對兒媳好的婆婆,雖然也有但是很少。
她是真的希望兩個孩子能有緣分,外孫女能有幸和魏若做婆媳。
既和樂太妃及仁安長公主說定了此事,魏若自然就要和恒哥兒及毅哥兒談一談。
她先去前院找的恒哥兒。
因為家里的小孩子漸漸多了,恒哥兒和毅哥兒年歲又大了,再住在后院就有些不方便了。
年前的時候李浩淼便做主讓他們搬到了前院。
一開始老太君和老夫人有些不放心兩個孩子,便各自派了老成的嬤嬤過去守夜。
魏若見兩位老人家派去的嬤嬤都是有經驗的人了,就沒有另派嬤嬤過去了。
恒哥兒和毅哥兒一開始還不習慣在前院的生活,但時間長了倒也覺得便宜。
兩人今日沒去宮中,便自在府里的練武場練武,直到黃昏時才回來。
魏若過來的時候,兩人都在各自的房間內洗澡。
她也沒讓她們叫他們,而是坐在恒哥兒的房間內等他,又因為聽說孩子們練武出了一身的汗,她又讓丫鬟們熬了大米湯過來,將那米油舀給孩子們吃。
恒哥兒洗完澡后出來就看到母親坐在榻上,他見狀就笑道:“娘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魏若卻讓他先喝米湯,等他喝完米湯后,她就把要讓毅哥兒相看親事的事情以及這其中的原委告訴了恒哥兒。
魏若選擇先來同恒哥兒說一聲是擔心他會多想,覺得自己是長子,結果他們不先為他相看親事卻先為弟弟相看。
哪知道恒哥兒不僅沒有多想,反而壞笑道:“那到時候我們可就能取消毅哥兒了。”
魏若聞言哭笑不得。
她見恒哥兒心中無事便又去了毅哥兒那里。
毅哥兒聽說自己要去相看姑娘,臉脹的通紅,他粗聲粗氣的道:“我才不去相看呢,要去就讓我哥去。”
魏若看到他如此模樣好笑不已,她就調侃他:“人家姑娘家的長輩看中的是你,娘怎么好讓你哥哥去。”
毅哥兒虎著臉不說話,等到到了老太君那里用晚膳時他罕見的沒了笑顏。
老太君見了就奇道:“平日里無事也要拉著咱們說話的,怎么今日竟成了鋸嘴的葫蘆了,這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毅哥兒還沒說話,恒哥兒便把他要去相看姑娘的事告訴了老太君和老夫人。
毅哥兒羞的臉色通紅,他上前便要去捂恒哥兒的嘴。
恒哥兒就在那里東躲西閃的,兄弟倆在屋里你追我趕的。
潤姐兒幾個小的看著好笑就笑了起來。
老太君等人也笑了起來。
笑過之后,老太君就伸手喚來了毅哥兒,她對毅哥兒道:“今日的事是你哥哥的錯,他不該笑話你,我讓你哥哥給你道歉。”
恒哥兒聽老太君這么說,便過來拱著手對毅哥兒道:“都是哥哥的錯,弟弟不要生氣了。”
他們這么鄭重其事,毅哥兒反而不好意思了。
他就擺了擺手道:“這也沒什么。”
老太君見他們兩兄弟和好了,也不愿大家再提起此事讓毅哥兒不好意思。
她就對李嬤嬤使了個眼色。
李嬤嬤連忙招呼大家一起去吃飯。
吃完飯后,大家便陸陸續續的回去了,老太君留下了魏若,問她京郊踏青那天要如何安排。
魏若聞言便笑道:“林安長公主前兒個過幾天要在京郊別院舉辦一個馬球賽,我想著我們府上和仁安長公主府上都與她有交情,不如便約在她家的別院里見面。”
老太君聞言便笑道:“這樣很好,你們安排就是了。不過瑤姐兒到底是姑娘家,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能泄露了消息,讓她面上過不去。”
魏若自是笑著應了。
到了正日子,她便帶著孩子們和妯娌們一起去了京郊別院。
毅哥兒這幾日原本是好了的,待到知道今日要去相看姑娘的時候,他就又板起了臉。
魏若就叮囑他:“讓你提前見一面也是為了你好,你萬不可因為賭氣說瑤姐兒不好。”
毅哥兒自也知道這是件大事,只是有些抹不過臉罷了。
聽到魏若這么說后,他就點了點頭。
魏若見他臉色緩和了下來,便放下心來。
到了林安長公主的別院是,她兒媳馬夫人已經領著人在二門處等著了,看到魏若妯娌們一起過來了,她就笑著問道:“怎么老夫人沒有跟著一起過來,公主還想著請老夫人一起過來散散心呢。”
魏若便說老夫人這兩日晚間有些咳嗽,有些不方便出來。
馬夫人邊陪著她們往里走,邊關心的問老夫人可吃藥了沒有。
待到見了林安長公主后,她也問魏若老夫人怎么沒來。
魏若便把剛剛的話說了。
林安長公主便說自己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吃了太醫院某位太醫的方子才好的。
魏若聞言便又讓秋云記下了這太醫的名字,說等回去后就把這位太醫請到府里給老夫人看病。
正說著平寧公主和景王妃等人也相繼到了。
林安長公主見人漸漸齊了,又見此時陽光正暖,便起身帶著大家一起去了馬球場。
馬球場周圍已經擺了不同的帷幕,安國公府和仁安長公主的帷幕原本沒有擺在一起。
魏若和仁安長公主就發愁要如何讓毅哥兒見上瑤姐兒一面。
平寧公主見景王妃的帷幕是和仁安長公主放在一起的,就先是借著去找儀苑郡主玩躥到了景王妃那里。
她和景王妃說了一些話后,景王妃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然后就讓人請恒哥兒和毅哥兒過來。
魏若和仁安長公主見兩人去了景王妃那里齊齊松了一口氣。
“我聽你們姨母說你們現在練習射箭都是讓人把靶子活動來活動去的。今日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們的功力?”景王妃笑著問兩個男孩。
毅哥兒聞言略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恒哥兒看了他一眼后,就和景王妃說好,又說起了他們為什么要拿著移動的靶子練。
他一向話少,今日如此反常的說這些,平寧公主自是知道他是為了什么。
她就捂著嘴偷笑,又沖毅哥兒眨了眨眼睛。
毅哥兒的臉騰的紅了起來,可他的眼睛卻放在瑤姐兒身上沒離開過。
仁安長公主見狀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她又看了一眼因為全身心認真觀看馬球賽,而雙頰緋紅的外孫女,眼里的笑意就更濃了。
等恒哥兒和毅哥兒回來后,魏若看到毅哥兒的神色就明白他的答案了,她的心里說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馬球賽過后就是午膳時間了,吃完飯后稍事歇息了一會兒后,林安長公主就說產地里可以進行騎馬和射箭比賽,問兒郎們有沒有愿意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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