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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第 112 章


第112章

        余二老爺有兩子三女。他的大兒子余二爺今年十六歲,  自幼熟讀詩書,晨起練武,  是余家這一輩最有資質的后輩。

        余老大人對他的期望很深,也著實費了一番心血去□□他。

        也因為有他在,他母親余二夫人雖不得寵,卻從未被那得寵的妾室壓過一頭。

        余二老爺的二子是個不喜練武的,他自幼就喜歡讀書,雖說于讀書上天資并不出眾。可他勝在不急功近利,也能沉得下心來讀書。

        教導他的先生說,  若是他按照這個速度讀下去的話,  二十歲之前必能中秀才,  三十歲之前必能中舉人,  四十歲之前有很大的機緣能中進士。

        余老大人聽先生說完之后覺得,  他們家也不是那等小門小戶供不起人讀書的人家,若是孩子不愿意讀書也就算了,  可他既能讀的進去,  那他們就要供他讀下去才是。

        況且縱使余三爺讀不出來,  那他愿意老實待在家里讀書,  也比去外面呼朋喚友強。

        抱著這樣的想法,余老大人倒是對余三爺讀書一事十分的贊同。

        余二老爺還有兩個女兒,  長女今年十二歲,  自幼文靜嫻雅,  不愛與人說話。余家人也常將她拘在家里不許她出門做客,  因此溯縣的人極少有人見得她的真容。

        其幼女今年年方五歲,為妾室所出,  生的十分機靈,  倒是極得余二老爺喜歡。

        恒哥兒和毅哥兒等人此次來溯縣就是住在余府中,  這倒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中南本就不甚富裕,溯縣更無什么有名的富戶。

        整個縣城里也只有余府可堪一住了。

        因此李浩淼的親信便將恒哥兒和毅哥兒安排在了余府。

        萬松和萬柏兄弟則被萬有齡安排在了溯縣另一戶人家里居住。

        余老大人既做過總兵,那行軍打仗的本領自不用說,且他收到了李浩淼的書信,讓他指導恒哥兒和毅哥兒。

        因此自恒哥兒和毅哥兒來了之后,這位老爺子就再度出山,跟在了兩人,特別是恒哥兒身邊。

        余老大人雖已致仕,但他對溯縣周圍的地形,以及與溯縣相鄰的圣花教所控制的縣城的地形均了如指掌。

        在他的有意教導下,在萬有齡的軍隊到達之前,恒哥兒和毅哥兒就已經掌握了如何在這種既有平原又有深山的地方作戰。

        在萬有齡要派出先鋒兵力去攻打圣花教控制的縣城時,恒哥兒和毅哥兒更是自請出戰。

        萬有齡自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給恒哥兒和毅哥兒使絆子。

        他將一隊人馬給了恒哥兒和毅哥兒以供他們驅使。

        除此之外,還有李浩淼給他們的人馬,以及余老爺子的孫子余二爺所帶的一小隊兵力。

        有了本地土著助陣,又有恒哥兒善于指揮,毅哥兒善于沖鋒,他們這支小隊在戰場上簡直所向披靡。

        萬松萬柏兄弟所帶隊伍雖也不錯,可比起安國公府的這兩兄弟就有些相形見絀了。

        萬有齡的親信看著萬有齡陰沉的臉,半響方道:“伯爺,要不然咱們”

        萬有齡聞言先是沉默片刻,隨后方才搖了搖頭道:“不行,大軍中不僅有陛下的人,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眼線,更不用提安國公此次安排在他兩個兒子身邊的人了。若是此次我們對他們下了黑手,只怕安國公府會用盡全力報復我們,到時松兒和柏兒的命也保不住了。況且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會抓住這個把柄攻擊我們。”

        那親信自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但他看萬有齡因為兒子們被壓了一頭心中不快,便想找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萬有齡到底不甘心兒子們的風頭被安國公府的那兩兄弟給蓋住了。

        他雖不能動那兩兄弟,但做些小手腳還是可以的。

        恒哥兒和毅哥兒被他派到了后方看管物資。

        不能上戰場殺敵,自然就不能立戰功了。

        毅哥兒氣的直罵他是個老匹夫。

        恒哥兒卻讓毅哥兒鎮定,他說在戰場上自是軍令如山,既然萬大人讓他們在后方看管物資,那他們就在后方看管物資好了。

        毅哥兒見哥哥不急不忙,只好罷了。

        恒哥兒安撫完弟弟,又看向余二爺。

        自余老大人致仕后,余大老爺和余二老爺這一輩并無能繼承余老爺子軍中人脈的侄子。

        直至到了孫子這輩,才出了個余二爺。

        余老爺子自是對他寄予厚望。

        此次出戰,余老爺子也派了余二爺上場,就是想讓他借此積累軍功。

        可此次萬有齡是把跟隨恒哥兒的一整個隊伍都擼了下來,所以余二爺也只好跟著恒哥兒在后方看管物資。

        恒哥兒此次過來深受余老大人照拂,自是也希望余二爺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而不是因為他的原因在后方做個閑人。

        他想了想對余二爺道:“我父親有個朋友也在此次征戰隊伍中,我去找人說一下,把你調到他的麾下吧。”

        萬有齡此次所為只是針對他和毅哥兒,只要他將余二爺調走就沒事了。

        余二爺是個老成穩重的少年郎,他曾得了祖父余老大人的囑咐,讓他務必要把恒哥兒和毅哥兒兄弟的安危放在首位,戰功不戰功什么倒是其次。

        況且這些時日,他跟著恒哥兒,自是被他的才能和品德所折服。

        他雖比恒哥兒年長,但論起對戰場形勢的判斷以及戰術的運用卻是不如恒哥兒的。

        他平時所遇大多是那庸碌之輩,自遇了恒哥兒,他就打定主意要跟在他身邊。

        因此,聽到恒哥兒這么說后,余二爺就道:“二少爺,我既得了祖父的囑托要跟在您的身邊,自是不會再去別的地方的。”

        恒哥兒聞言就又勸了他幾句,見他堅持,便只好罷了。

        余二爺出去后,毅哥兒就笑著對哥哥道:“這個余二爺倒也是個死腦筋的,現成的軍功不去撿,偏要跟在你的身邊。”

        恒哥兒聞言就白了他一眼道:“不許欺負老實人。”

        毅哥兒聞言就嘿嘿笑了兩聲。

        這個余二爺雖然也有自己的心思,可相比起京城那些滿腦子歪門邪道的那些人來說,他確實算是個老實的了。

        恒哥兒既打算服從軍令,跟在后方照管物資,便也帶著自己的部下老實的在后方收管物資。

        他是個聰明又做事認真的人,不過幾日便弄明白了,軍中各色物資的擺放規定,以及糧草是何時運到,如遇沒法及時運到的情況,又是如何在城內向富戶征集的。

        且那些在后方照管物資的士兵,見他們兄弟出身如此尊貴,都能耐下性子,做這些瑣碎之事,像是受到了什么啟發似的。

        恒哥兒在溯縣后方不過待了幾日,后方的士兵做事全都認真了起來。

        萬有齡自是又黑了臉。

        他原以為安國公府的這兩位貴公子,見他把他們調到了后方,會心生不滿。

        如果他們能消極怠工,甚至向他抗議,那就更好了。

        這樣一來,他就能在軍中散播,安國公府的公子們養尊處優,不踏實做事的傳言了。

        這些傳言一旦流傳開來,無論真相到底如何,安國公府的兩位公子,以后在軍中就別想立足了。

        哪想到他們不僅遵從了他的命令,還在后方做的很認真。

        他原本的打算不僅不能實現,反為他們揚了名聲。

        想到這里,萬有齡就更憋屈了。

        不同于萬有齡的不喜,余老大人對恒哥兒兄弟就是純然的欣賞了。

        余二爺過來同他說,他接下來的時間都要跟在恒哥兒身邊時。

        余老大人就撫須對他笑道:“如他們這樣貴族之家出身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底下人的忠心。只要你一心一意為了他們,他們自不會虧待你。你既然跟了二少爺,那就要一心為他才是。“

        余二爺本就是個心內不藏奸的人,他本就認定日后要跟著恒哥兒在軍中混了,再一聽到祖父如此說,自是對恒哥兒更加的忠心。

        恒哥兒自是也察覺到了余二爺的投靠之意。

        這些年他常在宮廷和安國公府兩頭跑,自是察覺到了京城內如今的局勢,和父親的打算。

        不提別的,再過十年,邊境必會起戰亂。

        他是必定要上戰場的,既如此,趁現在收攏培養幾個心腹便成了一件要緊的事情了。

        恒哥兒接受了余二爺,不對,準確的說是余老大人的投誠之后,整個余家的人對恒哥兒兄弟的態度又變了。

        以往余家的女眷是從不與恒哥兒和毅哥兒兄弟見面的,但現在恒哥兒既與余二爺有了這樣的關系。

        那么余家的夫人和姑娘們自也不會避諱著恒哥兒兩兄弟了。

        當日的晚宴上,余老大人首次叫家中女眷來前廳一同用飯,只在男客和女眷之間隔了一扇屏風便罷了。

        在觥籌交錯中,恒哥兒看到了一抹身著碧綠衣服的倩影。

        這身影十分的纖麗飄塵,恒哥兒忍不住愣了一瞬。

        自那以后,恒哥兒雖仍照常當差,也照常宿在余府,可他總忍不住想要見一見那抹倩影的主人究竟長什么樣子。

        可說來也奇怪,縱使恒哥兒和毅哥兒經常去后院請安,卻再也沒有見過那抹倩影的主人,也就是余老大人的孫女—余五姑娘。

        恒哥兒已經打探出,他那日看到的人,正是余五姑娘。

        他曾讓隨從打探過余五姑娘的消息,可余家的下人嘴很緊。

        他的隨從問了半天也只問出來余五姑娘平素不打出門這件事,旁的話,余家的下人就再也不肯說了。

        恒哥兒略有些悵惘,不過他到底心志堅定,又自小立有大志,這些兒女情長的事只是稍稍動搖了他的心智罷了。

        不過,恒哥兒雖沒打探出余五姑娘的消息,李浩淼卻已打探出了李浩淼的底細。

        恒哥兒的隨從是李浩淼親自為他挑的,這些人見小主人無故打探起了余家五姑娘的消息,自是心生警惕。

        在恒哥兒問起余五姑娘的當天夜里,一封加急書信就從溯縣發往京城。

        這封加急的書信,還引出了一段故事,當然這是后話了。

        李浩淼看完書信后,自是眉頭深皺。

        信上寫的很清楚,那位余五姑娘素來端靜,也并未主動勾引恒哥兒,是恒哥兒看了人家姑娘的背影后就惦記上了人家姑娘。

        李浩淼沒想到自己兒子竟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更沒想到他連人家姑娘的面都沒見到,就對人家心動了。

        這可真是

        李浩淼覺得十分的好笑,拿著那封信就去了魏若那里。

        魏若聽李浩淼說自家兒子不過出了趟京,就對人家姑娘心動了,簡直瞠目結舌。

        她看完信后,見信上說那位余五姑娘的言行并無任何的不妥,只是自家兒子對人家動心了,便松了口氣。

        隨后,她又緊張了起來,問李浩淼:“恒哥兒不會做出什么不妥的舉動,影響了人家姑娘的閨譽吧。”

        李浩淼一開始沒想到這一點,聽魏若這么一說后,也擔心了起來。

        他想了想對魏若道:“恒哥兒是我們親自教導的,應該不會”

        他剛想說應該不會有什么孟浪的舉動,但李浩淼當初對魏若也是有過情動的心思的。

        他很清楚男人若是真的動了真情的話,只怕什么規矩體統都被拋到腦后了。

        “余五姑娘的身份不合適。”李浩淼沉思片刻后道:“她的祖父已經致仕,父親和伯父又只是領了虛職,輪到她兄弟這一輩,又只有一個余二爺可堪一用。她這樣的家世若是許給毅哥兒倒沒關系,可配恒哥兒就有些不夠了。畢竟毅哥兒未來的媳婦可是公主的外孫女,她身份要是不夠的話,恐怕壓不住下面的那些弟妹們。”

        魏若聽完李浩淼說的話后,沉默了片刻。

        李浩淼說的很有道理,也很合乎一個家族的大家長對于嫡長媳甚至是未來宗婦的考慮。

        安國公府的主母不好當,她當初之所以能夠順順當當的融入這個家庭,全都是因為她有一個做貴妃的母親。

        況且,要管好安國公府乃至李氏宗族全族的事情也并不簡單。

        這位余五姑娘的父族和母族都不顯,想必也無人教導這方面的事情。

        魏若想了想道:“瞧著恒哥兒現在連那位姑娘的面都沒見過,想必也談不上什么情根深種,讓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們盡量把他們隔開吧。”

        李浩淼聞言就點了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后便安歇了。

        可魏若總惦記著這件事情,夜里就有些沒睡好。

        第二日起床時,她難免精神有些不好。

        彼時李浩淼已是去了前院,魏若用完早膳后就去了老太君那里。

        哪想到老太君身邊的丫鬟說金老夫人來了。

        魏若聞言就抿了抿唇。

        金老夫人怎么來的這么早,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不成?

        不得不說,魏若猜的還真對。

        金老夫人此次過來確實是有事。

        她年前的時候辦完了孫子的婚禮后,就開始騰出手來為孫女找人家。

        可她這幾十年都不在京里,縱然幼時有些手帕交,這些年也老的老,病的病。

        金老夫人尋摸了一圈都沒尋摸到好的人家,就在她想要來國公府請老太君幫忙的時候,有人給了說了一戶人家。

        她聽了這戶人家的情況后,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過來討一討老太君的主意。

        金老夫人同老太君說起了要說親的這戶人家的情況,老太君聽完卻皺起了眉頭。

        金老夫人見狀便問道:“可是這親事有什么不妥?”

        老太君想了想問金老夫人:“你看中這家人什么了呢?”

        金老夫人聞言忙道:“這后生的父親十分的知禮明事,但凡親戚家有什么事情,他必會盡力相幫。”

        老太君又問:“那這后生的母親呢?”

        金老夫人就道:“聽媒人說,她母親倒也是個勤儉持家的。”

        “可我剛聽你說,他母親給家里幾個姑娘尋的親事都是那富庶之家,可幾個女婿都不爭氣。她家里幾個姑娘是不是現在都只一心幫扶娘家,指望娘家兄弟為自己爭一口氣?”老太君問金老夫人。

        金老夫人聞言沉默了一瞬間。

        老太君又問道:“那這后生學問怎么樣呢?”

        金老夫人聞言忙道:“他學問倒是也還可以,不過就是有些貪玩了。”

        老太君就道:“我覺得這門親事不成,這家父親雖不錯,可這后生自己不知道上進,他母親又重男輕女,還有那一干大小姑子要伺候。這家父親父親在時尚能約束兒子。可若是這家父親去世了,你們平姐兒怎么能斗得過那一屋子的女人?”

        金老夫人聞言就嘆了口氣道:“嫂嫂這么一說,我自是醒悟過來了。只是覺得這家父親確實不錯,這后生又比較單純,便想應了這門婚事。”

        老太君聞言就搖了搖頭道:“這后生雖單純,可他有一個十分心疼他,又一心為他的母親,而這母親為了兒子竟是連自己女兒的婚事都不顧了。這后生將來必是抹不開對母親的情誼,也必定會被母親所挾持。他母親立身又不正,你把平姐兒嫁進去,也不過是讓她平白受委屈罷了。”

        金老夫人聞言若有所思,她想了想道:“嫂嫂說的有理,我也是急糊涂了,看到一個覺得不錯的就想著干脆定下來算了。”

        “還是要好好尋摸的。”老太君聞言就勸道:“平姐兒這個孩子是個明白事理的。你只消給她尋一戶婆母仁慈,夫婿知道上進的人家就是了。只要家里和睦,夫妻一心,她們總能把日子過出來。但那樣的人家,嫁進去了就是一出戲,好好的時光都被這些無聊透頂的事情給消磨掉了,這日子過的也沒意思。”

        金老夫人聞言心有戚戚焉。

        她聽了老太君的話后,便推了這家的求親,重新為孫女找起了人家。

        她最后給孫女找的人家是寒姐兒從中說項的。

        那戶人家是寒姐兒夫家陳家的旁支侄兒。

        他父親早早去了,現家中只有一寡母和一幼弟。

        按理說這樣的人家有些配不上平姐兒,但寒姐兒回來和金老夫人及老太君說,這后生已得了舉人的功名,他弟弟也得了秀才的功名,這兩兄弟都很得陳家老太爺看重。

        他那個寡母雖老弱但卻是個和善的性子,從不主動招惹是非。

        金老夫人一聽這后生有了功名,立馬就肯了。

        她再度忙忙碌碌的投入到了婚事的籌備當中。

        金老夫人和陳家旁支的婚事進行的很順利,可魏若這邊心情卻有些復雜。

        那日李浩淼往溯縣去信過后,魏若就暫時沒有關注那邊的情況了。

        哪想到李浩淼今日過來同她說,因為萬有齡指揮失利,圣花教的教眾們攻破了溯縣的城門。

        溯縣的地方豪強富戶們自是隨著朝廷的大軍撤離溯縣。

        余家人自然也收拾好家當隨著大軍撤離。

        恒哥兒和毅哥兒這段時間都住在余家,又不用去前線,便帶著各自的士兵護送著余家撤離。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余五姑娘在后院時就已帶上幃帽坐上了馬車。

        恒哥兒或許是心內對余五姑娘還有些念想,在撤離時他有意無意的騎著馬在余五姑娘的馬車附近行走。

        溯縣眾人是從西北門撤離的,原本眾人一直有條不紊的撤退。

        可是眾人走到西北門時,不知誰叫了一句說圣花教的教眾已經攻進來了。

        隊伍立馬亂了起來。

        后面的馬車和人就一窩蜂的往前趕。

        擠推中余五姑娘那輛馬車的馬夫就掉了下去。

        余五姑娘的那輛馬車沒了控制就在隊伍里橫沖直撞。

        恒哥兒見了就直接從馬上跳到了余五姑娘的那輛馬車上。

        可那匹馬車的馬受了驚嚇,恒哥兒一時半會兒沒能控制的住它。

        馬車就這么駛離了人群。

        恒哥兒的侍衛原本緊跟在他的身邊,可隊伍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等他們從人潮中脫身時就發現他們和恒哥兒走散了。

        他們并不確定恒哥兒是否出城了,便當即立斷分成了兩隊人馬,一隊人馬隨著隊伍出城在外尋找恒哥兒。

        一隊人馬則留在城里尋找恒哥兒。

        他們是過了三天兩夜才找到恒哥兒和那位余五姑娘的。

        彼時援軍已到,帶隊的將領正是李浩淼曾經的下屬。

        他聽說安國公府的二少爺被困到了城里后,當機立斷下令攻打溯縣。

        萬有齡也擔心安國公府的公子真在他手上出了事,那他們萬家就和安國公府結下死仇了。

        因此他也下令讓大軍全力攻打溯縣。

        在兩隊人馬的合力攻擊下,溯縣再度被萬有齡所控制。

        恒哥兒和毅哥兒的侍衛以及余府眾人也在余家的地窖里發現了恒哥兒、余五姑娘以及余五姑娘的侄女。

        恒哥兒好似受了些傷,他們找到他時發現他的背上有幾道刀痕,不過并不是很嚴重。

        再后面的事情,那些侍衛們就不知道了。

        因為同恒哥兒一起在地窖里的是余五姑娘,恒哥兒和余老大人為了余五姑娘的閨譽,并不肯讓侍衛們在場旁聽當時發生了什么。

        恒哥兒自己寫信告訴了李浩淼和魏若,接下來的事情。

        原來,恒哥兒費盡力氣控制住那輛馬車后就發現,他們現在已經駛離了人群。

        恒哥兒這段時間待在溯縣,對溯縣的地形已經很熟悉了。

        他看了一眼他們所處的位置,發現如果他們這時再往西北門趕,肯定會被圣花教的教眾逮到。

        他覺得此地離余府倒是挺近,便問余五姑娘,余府是否有秘道之類的地方。

        余五姑娘就說余府確實有一處地窖。

        恒哥兒判斷了一下援軍到達的時間,就決定帶著余五姑娘去余府躲著。

        可是跟著余五姑娘一起坐在馬車里的還有余五姑娘剛剛兩歲的侄女團姐兒。

        她到底是小孩子,縱使余五姑娘千哄萬哄,她還是嚇的哭了起來。

        哭聲引來了圣花教的教眾。

        恒哥兒就是在與他們打斗時負傷的。

        不過這些人到底是烏合之眾,手上功夫很是一般。

        恒哥兒打退了他們后就帶著余五姑娘去了余府。

        他們在地窖里待了三天兩夜才等到援軍。

        這三天兩夜發生了什么,恒哥兒沒寫。

        但李浩淼和魏若猜也能猜到這兩個孩子必是說話了。

        因為恒哥兒在信的最后說,他與余五姑娘單獨在地窖里待了幾天,已是損壞了人家姑娘的閨譽。

        他是男子漢大丈夫必得對此事負責,所以他要娶余五姑娘為妻。

        李浩淼和魏若看完這封信后,一時沉默了下來。

        魏若不由得看向李浩淼。

        李浩淼的神色有些陰晴不定。

        魏若知道他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嫡長媳竟會以如此方式定下來這件事情。

        “公爺,要不然我們去問一問祖母和娘的意見呢?”魏若問道。

        她覺得此事既是到了如此地步,那就不能再瞞著老太君和老夫人了。

        李浩淼沉默了半響后,方才點了點頭。

        老太君和老夫人聽李浩淼和魏若說完事情的始末后忍不住沉默。

        李浩淼和魏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便也沉默了起來。

        隨著這幾個主人的沉默,整個老君堂變得異常的安靜。

        似是有些受不了這安靜的氛圍,半響,老夫人才抬頭道:“縱然咱們讓這位余五姑娘進了門,她也不一定能應對這一大攤子事。”

        老夫人所說也是李浩淼和魏若所擔心的事情。

        魏若雖然覺得余五姑娘的身世不是問題,只要姑娘性情沒有問題就好。

        可這些年,她見了許多女子亂家的事情后就不敢輕易定下婚事了。

        魏若不由得將目光看向了老太君。

        老太君的面色有些晦暗不明,半響,她才道:“如恒哥兒所說,余五姑娘和他在地窖待了三天兩夜,這事咱們是必得給余家一個交代的。”

        老太君這話說的確實在理,他們確實要給余家一個交代。

        “不過。”老太君話鋒一轉道:“恒哥兒畢竟是未來的安國公,他的媳婦會是咱們李氏一族的宗婦,她可是身世不顯,但不能是個心機深沉,無才無德的人。如果這位余五姑娘是個心性高潔,可堪一教的人的話,那我們自會請人下聘將人迎進門的。可她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話,我是寧愿用別的方法補償她,也不會迎她進門的。”

        老夫人和李浩淼以及魏若三人聽完這話后,不由得頷首應和。

        老太君這話說的也有理,縱然那位余五姑娘不懂如何管家,如和應酬,可她們可以教她。

        即便她身世不顯,將來融入這京城的官眷圈內會有些艱難,但她們可以給她撐腰。

        可她不能是個心壞的人,她們安國公府絕不能讓這樣的宗婦進門。

        既已定下了要如何處置這件事,那打聽這位余五姑娘的品格,就成了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

        安國公府的暗衛去了一波又一波,可打聽到的消息卻都只是這位余五姑娘自小就不怎么出門做客,她要么隨著祖母和母親去莊子上居住,要么就待在家里。

        老太君和老夫人一聽就有些發愁了。

        兩位老人家都問魏若:“這位余五姑娘該不會是有什么不妥吧。”

        魏若這段時間也在想關于這件余五姑娘的事情,她想來想去都覺得,既然能讓恒哥兒一眼就相中了她,把她娶回家,那無論怎樣,余五姑娘的容貌和性情應當都是恒哥兒喜歡的。

        至于這位余五姑娘平素里不怎么出門,要么是余家長輩不許余五姑娘出門,要么是余五姑娘自己不喜歡出門。

        魏若就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老太君和老夫人。

        老太君和老夫人聽完后就恍然。

        兩位老人家也是心焦嫡長媳的品格,所以才會在一時之間沒了方寸。

        此刻聽魏若一說,她們就覺得很合乎情理。

        但老太君到底有些不滿意這位余五姑娘。

        她倒不是不滿意余五姑娘的家世,她不滿意的是余五姑娘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性情。

        在老太君看來,要想當好這個國公府的主母,這與人交際的能力是一定要有的。

        可余五姑娘自小就不怎么見人,又怎么能識得險惡人心呢。

        魏若聽完老太君的話后沉默了半響。

        如果余五姑娘不是要許給恒哥兒,而是府里的任意一個男孩,那她就不會面對如此多的挑剔的目光了。

        嫁給恒哥兒是富貴了,可隨之而來的考驗會更多。

        魏若說不清自己對余五姑娘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可她覺得只要那位余五姑娘一心一意的對待自己的兒子,又為人正派,那她是愿意護著她,幫她在這個國公府立足的。

        至于外面的交際,余五姑娘若是能做好的話,那她就放手讓她去做。

        若是做不好的話也沒關系,反正她還年輕,等她將來老了沒法出門了之后,自有余五姑娘的兒媳出門應酬了。

        余五姑娘在外面時,只要微笑著不說話就行了。

        就在魏若和李浩淼以及老太君等人在府內商議恒哥兒婚事的時候。

        陳福忽然到了府中來找李浩淼,他的臉色有些凝重。

        李浩淼一看就知道,必是宮廷內有什么事情牽扯到他們府里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陳福此次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他身后還跟著一群內侍,所以在面對李浩淼時,他沒有說太多的話,而是對李浩淼道:“公爺,陛下請您入宮一趟說話。”

        李浩淼聞言連忙應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陳福。

        陳福沖著恒哥兒和毅哥兒院子的方向點了點頭。

        李浩淼的眼神一變。

        他差不多能猜到,陛下請他進宮是因為什么了。

        李浩淼被請進宮里的時候,魏若正在查看系統商城。

        她前段時間做了一些任務,所得的積分,除了給老太君、老夫人和貴妃等人兌了一些養身子的東西之外就沒有再兌換別的了。

        此次魏若聽系統提示說商城里又有新的東西了,她便點進去看了一看。

        “這個滋陰丸是什么?”魏若問系統。

        系統就和魏若解釋:“我們研究過宿主這一族群的身體特點,發現單是從外部涂抹些護膚的產品,只是治標不住本。所以我們打算以內養外,以內部氣機的暢通帶動外部氣血運行。不過這個效果比較慢,只能先用在宿主身上試一試了。這個滋陰丸是滋陰養腎的。宿主最近為了孩子的事情煩心,已是許久沒能睡個好覺的,我們經過檢測發現宿主已是有了陰虛火旺的癥狀。為了能使宿主的體質趨于平和,我們決定先以滋陰丸滋養陰氣。“

        原來如此。

        魏若最近確實有些口干舌燥的,她倒沒往陰虛火旺這上面去想。

        不過她一向對系統出品的東西很有信心,它既說這個東西適合自己,想必是真的對癥吧。

        魏若果然兌換了一顆滋陰丸出來吃。

        這系統出品的滋陰丸果然不同于一般的中成藥,這丸藥甫一入肚,魏若就能感覺到一股極清涼的氣息在滋養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魏若覺得自己的身子變的更輕盈了。

        “你們這個丸藥也太神奇了。”魏若忍不住感慨道。

        系統的聲音變的十分的傲嬌:“當然,我們可是”

        “夫人。”系統正說著,蘭兒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她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下,就對魏若道:“乾清宮的陳福公公來咱們府上把公爺叫進了宮里。聽前院的小廝說,陳公公來時的臉色不太好看。”

        什么?

        魏若聞言立時從榻上站了起來。

        陳公公對她們府上的人一向和氣,她們最近又一直韜光養晦,從不惹事。

        陳公公為什么會忽然變了臉色,難道是出了什么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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