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懇太上,一窺天命!
「你是……」
老王的臉色沉重,目光如電掠過平一的五官,掐指算命。
平一靜默站著,甚至攤開了右手掌供老王查看掌紋。
老王臉色愈發(fā)蒼白,指間流出鮮血,他咬著牙硬撐,右手臂劇烈顫抖著。
「轟!」天地一道驚雷劈落,打斷了老王的算命。
老王喘著粗氣,額前滿是冷汗,「你、你是文山下來的人。可你又不是儒修,不,你曾經(jīng)是……」
平一的柳眉舒展,說道:「只有這些嗎?可算得命運走勢?」
「沒算得!」老王喝道,聲音很響。
「咻、轟!」一道破空聲傳來,只見丑化為流光從平一進(jìn)入陣法的地方?jīng)_出,強烈的能量沖突讓空間顫抖。
「這丫頭……」老王沒去追,手中的紫金缽對準(zhǔn)平一,防備他去追趕丑。
平一轉(zhuǎn)頭看著丑離開的方向,輕聲問道:「她這般活潑、可愛的女子,怎么取了「丑」這個名字?」
「你不去追她?沖我來的是吧!」
「是……也不是,聽說天底下最能算卦的就兩個人,鬼谷王氏和龍虎山的老天師,就是來請你為我算一卦的。」
老王面色凝重,此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底細(xì)?若是他知道,那文山上的,是不是也能知道?
平一露出和善的笑容,說道:「我已經(jīng)替你抹掉了蹤跡,他們沒法鎖定你的位置。」
「稍等。」平一的手抓碎空間,從虛空中取出一個磨盤大小的石頭,他渾身抖動,一股特殊的能量涌入石頭中。
小山的意識逐漸復(fù)蘇,這股能量呈金黃色,又有琉璃般的光暈。以小山為根基,一條金色的道路向前衍生,約莫有了百余丈,它的速度才漸漸慢下來。
「幫我瞧瞧,這條路的未來?」
「這是大道吧!」百余丈的金光大道!饒是老王都被震撼到了,他張著嘴,咽下口中白沫,「你這道可不興修,以前、死了很多人,他們不會默許的。」
老王從懷中摸出一個八卦盤,食指的鮮血滴在幾個方位上,他轉(zhuǎn)動外盤,念咒道:「玄兵斗法,陣列綱常。陰陽五行,天數(shù)既定。我懇太上,一窺天命!」
一時間,八卦盤上電光火石,天空雷云攢動,狂風(fēng)轟鳴接連而至。
平一抬起空著的左手,手上金光直沖云天,再是緊緊握拳,風(fēng)息雷遁,天空歸于平靜。
「大膽推演,外界的劫難我來給你扛著。」
老王臭罵道:「抗你大爺,這窺天一事?lián)p陰德,你如何抵消?我就給你看一眼,就一眼,我要你拿重寶來賠!」
平一面色凝重,沉聲道:「好,吾以吾道為見證。」
老王盤膝而坐,五心向天,喝道:「我懇太上,一窺天命!」
然而天空之上沒有一點變化,老王忽然意識到什么,朝平一吼道:「把你的遮掩撤了,你隱瞞天道,還想讓我窺天道?」
平一揮手撤掉遮掩氣機的法陣。
風(fēng)云再起,雷云匯聚,陰云分為五方,這是天地既成的五雷轟頂。
平一再度伸出左手,試圖為老王擋下正雷。
「滾!」老王緊閉雙目,吼道:「別妨礙老子,說了損陰德!」
平一的眼中閃過困惑,卻還是收回了左手。
紫金缽飄到老王的頭頂,以極快的速度旋轉(zhuǎn),并且在不斷地變大,試圖將正雷盡數(shù)吞沒。中文網(wǎng)
「轟、轟轟轟轟!」雷響了五聲,火光撕開了天幕,高空中似乎有一條白痕,一眼瞧不見來處。
「砰!」八卦盤和紫金缽相繼掉落在云朵上,紫金缽上更是多了一絲裂痕。
老王面帶笑容,美滋滋地抱起兩件寶貝,嘿嘿笑道:「不錯,缽面有了雷火印,我也沒白損失陰德。」
平一問道:「如何?」
老王轉(zhuǎn)頭看向平一,笑容也瞬間停滯,嘆氣道:「群陰剝陽,尸骨無存。死中死,無計可解!奉勸你一句,換條道吧。也許你現(xiàn)在走得舒坦,說不得這是有人給你的烙餅,一步步勾引你走進(jìn)他布置好的陷阱。」
平一眼中閃過詫異,問道:「你……看到了多少?」
老王說道:「天機不可泄。」
平一默默點頭,邁步向月亮而去,走了許久,直到瞧不見他的身影,空中才落下一句輕飄飄的話,「你的朋友,也就是丑,讓她留在北地吧,她命中有劫,只有一人能解。」
「嘿呦!真行,你算命還是老子算命?用你告訴老子?」
老王氣得脫下鞋,掄大臂將臭鞋子丟向月亮的方向,罵罵咧咧道:「算了,回去教訓(xùn)諸葛家的渾小子,本事沒學(xué)全,還想知天命。他丫的!」
第二日天明,四乘之車順著朱雀大道向北行。
「等等,」車簾被一只手掀起,陸行拍著暗衛(wèi)的肩膀,說道:「掉頭,去秦府。」
馬車來到秦府,陸行一人下車,叩門。
「您是?」一個丫鬟推開了大門,警惕地看著陸行。
陸行說道:「我來看望寧姐姐,你去通報一聲,就說小行來了。」
「你……好的,稍等。」丫鬟關(guān)上門,隔著門能聽見急促的腳步聲。
陸行退開一步,觀察著秦府的四周。
大院前方的道路有兩個攤子,都是翻山境的武夫;右邊街頭的鋪子,店老板是個練劍的;左邊的街頭,茶館里的伙計,有一個人衣內(nèi)著甲。
「僅是如此嗎?」
陸行心中的神火燃起,視線一瞬間就開闊起來,整條街道的行人都進(jìn)入他的感知中,每一個人的吐息都能準(zhǔn)確無誤地感知到。而對面的一座酒樓中,有一個說書人,氣息極為強悍,至少是斷江境的武夫。
「這才對,以秦武的性子,巴不得把整條街都換成自己人。」
「公子,您……進(jìn)去吧。」大門打開,丫鬟喘著粗氣。
陸行頷首,走進(jìn)秦府中。無需丫鬟領(lǐng)路,這屋子小時候他常來玩。
來到內(nèi)院,屏風(fēng)后,有琴聲,也有女子的綽約舞姿。
「叮!」琴聲停下了,傳來女子的笑聲。
「小行站著做什么,快些過來。」寧郝從屏風(fēng)后走出,順勢挽住陸行的手,笑道:「過幾月不是要新年了,我在編曲舞呢。」
她拉著陸行來到琴邊坐下,身邊的侍女連忙倒上兩杯茶。
「不知道你來,喝的是龍井,要不就給你寧姐姐一個薄面,將就一下?」
陸行端起茶,嗅了嗅,沒下口,「是不是打擾姐姐編曲舞了,要不你們繼續(xù)?」
「哈哈,瞧弟弟這話說的,」寧郝輕拍著陸行的胸膛,轉(zhuǎn)頭對左右的人說道:「都下去吧,隔遠(yuǎn)點。」
「諾。」眾多侍女紛紛點頭,齊齊退下。
寧郝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說道:「姐姐呢,不懂茶。」
「我知道你是來干嘛的,你呀,若是想姐姐,早些日就來了。你現(xiàn)在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行跟著品了一口茶,把玩著手中的玉石杯,說道:「姐姐見外了。這些日子忙,今日才偷得空閑。」
「哼,別瞞我。陳家、王家你都去了,難道我的分量在弟弟心中這般輕?聽說你昨晚大婚,娶了一個叫王芷茗的丫頭做妾?」
陸行苦笑道:「真沒有,的確是忙得不可開交。王芷茗是王閣
老塞給我的,他給了我無法拒絕的理由。」
「理由?」寧郝眉頭輕挑,說道:「加冠禮是吧,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秦武回雪原了,你加你的冠,再不行,姐姐給你站臺去,看誰敢亂來。我呢,也就你這么一個弟弟,霜姐如今不知所蹤,我不幫你我?guī)驼l?」
寧郝接著道:「秦武找你沒有惡意的,你知道的,他對大周皇朝一直無感,說些過激的話在所難免,你別放在心上。」
「再有,秋收也過了,照往年的情況,蠻族也不會有太大的動靜了,也好讓你休整休整,霜姐不在,你就把我當(dāng)親姐姐。聽說你要救一個叫楊玉凝的丫頭,我來幫你救,不就是內(nèi)廷監(jiān)嘛,我讓人給你搶出來。別人不幫你,姐姐幫你。」
陸行說道:「搶人就不必了,倒是過幾日的加冠禮,實在要麻煩姐姐跑一趟了。」
「好好好,這是你的頭等大事,我一定到。」寧郝笑臉盈盈,伸手摸著陸行的手臂上的肌肉。
「你呀,怎么三年都不帶長的,怎么還弱不禁風(fēng)的,我可得叮囑你,雖說你練劍,但煉體也要有的,身體才是一切的根基。」
「哪有,我長高了。」陸行站起身子,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真高了,也強壯了。姐姐別把我跟秦武比,他是山巔武夫,我可比不過他。」
「行,不比不比,」寧郝拉著陸行坐下,笑問道:「快跟姐姐說說,這龍虎山上是怎么樣的?那可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道門啊,上邊的道士是不是都會騰云駕霧、翻云覆雨的?」
「哪有,龍虎山又不是仙宮,哪有姐姐說得這般夸張。」
「我跟你說,我在招搖峰認(rèn)識了一個小姑娘,她叫宋傾然,差一點我就和她……」
「你、你……」寧郝忿忿不平地拍著陸行的肩,嗔怒道:「你這混蛋小子,敢逃婚,看姐姐不替宋丫頭教訓(xùn)你!」
「哎、別揪我頭發(fā)……」
隔著老遠(yuǎn),有些個丫鬟瞧見這一幕,偷著憋笑,她們還是頭一回瞧見女主人有這般童真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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