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死亡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呢陳軒然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她感覺有一雙手在抓著她一直向下。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對于她來說已經有些習慣了,因為她整整持續了這種感覺好幾個小時。
要是死掉了,就不會疼了吧。
模糊之中,她的一生都在眼前快速閃過,每一個細節都被無限的放大。
書上說過,一個人會在她死亡之前回顧自己的一生。會很快,也很詳細。
突然,一個特殊的聲音吸引到了自己。那是她五年前在高考結束時去日本旅游時留下的一小段印象。
具體是誰,長什么樣子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她能夠記得那句這么多年都會出現在耳邊的一句話。
“我叫竹下龍一!边@句她聽不懂的日語成了她揮之不去的記憶。
就在她回顧自己一生的時候,那場景突然定格在了那次東京之旅中。她的身邊沒有了自己的高中閨蜜冬雨昆,沒有了桌子上那些關東煮,她能看到的只有半掩著房門口的那張臉。
這是她四年前東京之行的唯一深刻的記憶,這些記憶甚至超過了她在旅游時的一切。
陳軒然記得這張臉在她記憶中已經模糊的不成樣子,但是她記得和那個人對視時的感覺。那是一種帶著威壓卻又十分吸引她,她每次想起那天的場景都會忍不住的向下聯想。
“跟我走吧!”
這一次的男人沒有像每次一樣走她記憶中的路線,而是站在那張半掩著的門后對自己伸出了雙手。
陳軒然覺得身后有一種強大的吸力不讓她離開,但是比起身后的吸力,男人的雙眼有一種更加強大的魔力。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步一步地向男人身邊挪去。每走一步,她都好像用出了十萬分努力。
三步!
兩步!
一步!
就在她和男人的雙手觸碰的瞬間,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碎片,只有她已經抓住的那雙那人的手在死死地抓住她。
忽然,那雙手抓著她開始快速上升,她又一次地開始頭暈目眩。那速度讓她有些承受不來,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扭曲,現在的她除了耳邊的嗡鳴聲什么也感受不到。
“啊……”她想大叫一聲,可是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只能從嗓子里硬硬的擠出這一點點聲音。
任務完成了,任務完成了。
她的心里在安慰自己,至少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那一刻,她才發現生命遠遠比她想的還要脆弱。但是自己是警察,身上的這身警服不僅僅是一身好看的衣服,更是自己對國家,對社會,對人民的一紙承諾。陳軒然自己也已經做好了隨時獻出生命的準備。
雖然她現在有些害怕,但她從來沒有后悔過。
“爸爸,媽媽再見了!
東京時間傍晚七點整
一座高聳入云的大廈在此時打開了整棟樓的燈光,幾十層樓高的邊緣裝飾燈勾勒出大廈在夜晚中優美的輪廓。頂層的廣告牌上赫然亮起幾個日語單詞——竹下財團。
與周圍建筑相比,這棟大廈明顯高出好多。一看到竹下財團的大廈亮起了燈光,其他建筑才陸陸續續的打開自己的燈光,一個接著一個的廣告牌亮起,就像是點燃了森林一樣。
道路上終于不再只有路燈閃亮,一輛輛汽車也打開了前照燈。
大廈下方的小廣場上站滿了一身正裝的男人,看他們有的臉上掛著永遠不可能好的傷,有的人少了幾根手指,還有的得用拐杖才能勉強移動。但是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人眼睛中那股殺意。
他們分立在道路兩邊,將通向大門的紅地毯留了出來。
“人都齊了?”
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推開大廈的大門,他雖然已經到了老年時期,但是那雙鷹一樣的眼睛卻在告訴人們,他還正值壯年。
“副會長好!”大家異口同聲的說。
他叫做船越正雄,如果向上追溯的話他的祖輩曾經是黑龍會的頭目。黑龍會在日本可以說是□□中最高級別的存在了,它的創始人曾經參與過明治維新,甚至后來的袁世凱都要和他們打交道。
船越正雄這幾代憑著自己的祖輩船越義珍的空手道功夫經常作為教官培養黑龍會的打手,有時候還會通過自己的關系網直接把軍部的高手調進黑龍會。
由于日本的一些高官和黑龍會有很大關聯,所以想要在這里做一些不會有太大影響的出格的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有很多時候政府解決不了的問題都會去請黑龍會出面解決,因為在日本,治安大部分都是靠□□維持。這就滋養了許多□□之間的利益問題。
最后變成了市民之間的小打小鬧幾乎沒有了,但是□□火拼變成了主流。沒有辦法,如果想要制服野獸,最好的辦法是讓他遇見另一只更強壯的野獸。一直實力強悍的黑龍會變成了政府的理想選擇。
于是黑龍會一直在使用著政府資源去辦一些對自己有益的事情。
遠方的車道上,六輛奔馳在向這邊快速駛來,奔馳的中間還夾著一輛黑色的豐田世紀。一看到夾在中間的豐田世紀,所有人整齊地朝向車隊駛來的地方鞠躬。
車隊雖然快,可停下來的時候沒有任何隊形上的散亂。那輛豐田世紀正好停在眾人留下的紅毯前。
船越正雄趕緊迎上來,十分恭敬地打開了后車門,另一只手習慣性的擋在汽車門框上。
“老大好!”車門打開的瞬間所有人整齊的大喊。
一條腿率先從車里跨出,緊接著身子,頭一一伸出。這就是這座大廈的主人,也是黑龍會的會長,竹下家族的長子,竹下龍一。
他的那一張可以稱為當之無愧的帥的臉,單看臉就不知道要有多人為他癡狂,但是他的眼神確實與他的鮮肉臉完全不吻合,看長相竹下龍一應該不過25歲,可他的眼神卻漏出了看透一切的孤獨,冷漠和兇惡。
竹下龍一不發一言,一向沉著冷靜的他現在不知道怎么了,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但是了解他的船越正雄非常清楚他現在在想些什么。
竹下龍一快步走向大廈,同時擺手示意大家起身。
“人在哪?”他說道。
“13樓,已經在搶救了!
“這件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唐伍德,西木潔。人是他們倆帶回來的!
竹下龍一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他和船越正雄徑直走進電梯。只有他們兩人的電梯里安靜的有些嚇人,但是兩人的心里卻遠沒有現在安靜。
“希望這次他別在失望的好啊……”船越正雄在心里對自己說。
“叮!”
電梯停在了十三樓,門還沒有完全打開的時候竹下龍一就已經側身從門里擠了出去。
十三層之前是一間又一間的辦公室,總面積大概三百多平方米,之前被他全部打通改裝成了一間豪華的住房。但是現在卻沒有一點住房的樣子,臥室的房門緊閉著,客廳里的是成群的醫生護士在討論方案。
一看到竹下龍一,他們趕緊放下手里的工作,起身朝向他鞠躬。
現在的竹下龍一并不在乎這些禮節,他一把抓住離他最近的一個醫生的肩膀,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那名醫生被竹下龍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愣在了原地,他不想看著竹下龍一的那雙眼睛,那種看一眼就能讓人壓抑好久的眼神此刻正在折磨著他,,可他卻不敢移開目光。
“請告訴我好消息!敝裣慢堃徽f。
醫生緊張地吞咽著口水,聲音有些顫抖:“受傷程度是非致命傷,但是送過來的有點晚,子彈已經取出來,就是……”
“就是什么?”
“傷口已經發炎了,我們現在正在控制!
竹下龍一聽到這里心里好像寬慰了不少,他松開快要把醫生壓死的雙手。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剛才活生生的把醫生舉了起來。
醫生不敢多說一句話,在他看來剛剛竹下龍一沒有要了他的命,他覺得就已經用光了自己這輩子的幸運。原本計劃是休息一會兒的他現在哪還敢休息,趕緊坐到桌子邊上去研究方案去了。
“救活她!敝裣慢堃豢聪蛎恳粋人,那眼神在告訴每一個人,從此刻開始你們的命和你們的病人的命連在了一起。
“是!”
竹下龍一知道自己在這里只會耽誤他們的救治,所以就轉身走向了電梯。
走到電梯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過頭說出了他很久沒有說過的一句話。
“拜托了!”
竹下龍一直到走出大廈的時候還在回望十三樓發出的燈光,似乎那位他從未見過的人從那刻變成了他的全部。
豐田世紀在黑色奔馳的保護下在街道上快速穿行,竹下龍一時不時望向窗外闌珊的燈火,無數回憶涌上了心頭。
他記得很多年之前,有一個懂事又美麗的女孩陪著他坐在這輛豐田世紀的后車座上。他記得女孩最喜歡的就是趴在車窗前欣賞著夜里的燈火。
“幸子!敝裣慢堃粚χ磉吙帐幨幍淖徊蛔杂X的笑了出來。
“嗯”船越正雄以為竹下龍一在跟他說話。
船越正雄這一下讓竹下龍一從神游中回過神來,為了掩飾自己他趕緊問:“這次會談都安排好了嗎?”
“我已經安排了人手,西木潔已經在預定位置埋伏好了!贝秸蹚母瘪{駛位遞過來一把短刀,“每次會談都避免不了,帶著防身吧!
竹下龍一接過短刀只是輕輕的瞥了一眼就隨手放到了身邊的座位上,說:“我還需要這個嗎?”
“你不要每次都是這樣什么都不準備,你可是黑龍會的會長!”船越正雄有些擔心,“根據監視那邊的人說山口組這次可是有備而來!
“我有西木潔就夠了,而且這種東西我是帶不進去的,反而會讓他們以為我重視他們,到時候我的處境可就真的危險了!
“我把唐伍德也叫來。”
“來不及了,不過也沒關系,西木潔保護我就夠了。”
車隊跑了一個漂亮的轉彎進入到他們的會談地點——拉特之家。
這是一家意大利人開的西餐館,據說老板曾經是意大利黑手黨的高層,后來因為一些原因來到了東京,開了這家餐館。
龍一記得父親曾經跟他說過這里,不論是當時的黑龍會,還是一直和黑龍會爭地盤的山口組,鈴木財團這些勢力龐大的幫會都不會打這里的主意。
竹下龍一不明白山口組為什么會選擇在這里會談,可能是不想起沖突,也可能是在想著別的詭計。
“聽說山口組換老大了?”
“是,這次是一個四十左右的老狐貍,叫做山本一郎。”
“山本一郎。”竹下龍一輕聲重復著。
豐田世紀開始減速,最后慢慢地停在餐館的前面。這家餐館不同于其他的西餐館。這是一座十幾層高的中世紀碉堡,放眼看去無數一人多高的植被鋪滿了碉堡周圍。
“這哪是餐館?”竹下龍一側過頭看向在修剪植被的園林師,“園林師身上還帶著槍?”
“可能這就是沒人敢打這里主意的原因吧。”船越正雄說。
看到竹下龍一的到來,早就在門口準備好的服務生趕緊跑過來,給竹下龍一拉開車門。
竹下龍一從車里出來的時候無意間和服務生撞在了一起,兩人胸口肌肉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強大的力量。
服務生沒有禁住這一撞,身體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兩步。
竹下龍一心里一驚,要知道自己的強壯可以用非人類來形容了,但是這個服務員能夠在不經意間頂住自己的這一下,由此可見服務生一定受到過專業的訓練。
“非常抱歉先生!彼豢诹骼娜照Z說。
竹下龍一擺擺手,示意沒有關系。同時,他把右手放在身后,而這里正好是豐田世紀的副駕駛的車窗。
船越正雄看到手勢立刻領會竹下龍一的意思,他馬上下車,跟在竹下龍一的身后。一看船越正雄下了車,其他車上的除了司機之外所有手下都下了車跟在竹下龍一的身后。
竹下龍一通過剛才簡單的觀察發現,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如果按照原來的計劃來看,外圍的人根本都沖不進來更別提跟人打了。
竹下龍一闊步走進餐館,一進大門是一條長廊,柜臺設置在長廊的中間,在柜臺前還站著一名禮儀小姐。她鼻梁高挺,顴骨有些微微凸起,十足的歐美風。
竹下龍一沒有正眼看她,但是余光一直鎖定著她。他清楚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從她的眼神中竹下龍一推斷她最少受過五年以上的格斗訓練。
“先生您好,本店有規定金屬是不能帶進去的!
就在竹下龍一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女人突然用標準的日語說。她的左手抬到了竹下龍一的鼻梁前,右手拖著一個盤子頂在竹下龍一的腹部。
此時竹下龍一離她抬起的手只有幾厘米的距離,不難看出這是她故意這么做的。如果竹下龍一拒絕,下一秒可能就已經被這只手擒住。
竹下龍一摘下自己的手表,項鏈,一件一件的放進腹部的盤子里。
“您的手下也是一樣哦。”
看到竹下龍一摘下了所有的金屬和可能作為武器的所有物品后,擺擺手示意所有人照做。女人禮貌的沖竹下龍一笑了笑,雙手拖著盤子恢復了剛才的站立姿勢。
竹下龍一繼續向前走,身后的手下緊緊跟著他,當路過女人的時候都把自己身上攜帶的武器卸了下來放在前臺上。
每過幾米都有一個禮儀小姐向竹下龍一指示方向。竹下龍一拐了幾個彎之后終于到了那間預訂的房間。
竹下龍一看了船越正雄一眼,船越正雄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目送著竹下龍一一人走進了房間。
“喲,竹下君,你還是那么守時啊!
竹下龍一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跪坐在房間中央的桌前,餐桌十分精致,象征著溫馨的燭臺燃起著悠悠燭火,男人面前的餐盤還剩下吃了一半的惠靈頓牛排。
“我們好像第一次見面吧!
竹下龍一看著眼前這人已經猜出了這個人是誰,他心里也是分清楚,男人的故裝輕松其實是在從氣勢上給予自己壓力。
他也毫不畏懼,直接走向餐桌,和男人一樣跪坐在餐桌前。兩人面對面坐著,氣氛有些尷尬。
“我以為竹下君會關注我們山口組的動向呢!蹦腥朔畔率种械牟偷逗筒孀,伸出自己的右手說,“我是山口組的新任會長山本一郎,請多多指教!
竹下龍一輕蔑的笑了笑,說:“你們山口組我懶得關注,你是誰我也不想知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有屁請快放!
山本一郎感覺自己被這句話冒犯到,他最開始的想法是讓竹下龍一受到一點教訓,可當他看到竹下龍一脫掉上衣,那件白色襯衫明顯遮擋不住他強壯的肌肉。
山本一郎知道自己不能以卵擊石,于是尷尬的收回了舉到半空中的手。
“都說你竹下君目中無人今天我算是領教了!鄙奖疽焕勺笫志o握著餐刀悄悄移到了桌子下面,“可是你的這種狂妄會害死你,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這么久了有那么多人跟我說是為了我好,可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為了獲取我的信任之后除掉我,要么就是為了壓制我。所以現在,我從不會相信一個根本不了解我的人會為了我好。”竹下龍一似乎被揭開了心中的傷疤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山本一郎在與竹下龍一對視的瞬間一股涼意從身后襲來,隱約間他看到了在竹下龍一白襯衫后面若隱若現的彩色紋身。
那是一個畫滿前胸的惡鬼般若,傳說當癡情的女子死后,怨念太重難以渡魂,魂魄化為吃人肉喝人血的惡鬼,名為般若。若是這女子生前越美,死后化為的般若法力越強大。
起初他并沒有在意,因為做為一個黑龍會會長身上有紋身本身就是一個很正常的事。但是隨著和竹下龍一對視開始,山本一郎覺得竹下龍一胸前的般若雙眼好像放出了金色的光芒。山本一郎以為自己眼花了,就沒有太在意。
可隨著他和竹下龍一對視的時間加長,他看見竹下龍一胸前的般若從胸前自己走了下來,并且隨著依稀的音樂聲跳起了舞。
山本一郎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迷糊,他發現自己的手腳有點不聽自己的使喚。就在他馬上就要睡過去的瞬間,大腿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這陣劇痛一下子讓他恢復了理智,山本一郎發現自己不知道怎么站了起來,那把本來要用作武器對付竹下龍一的餐刀此時已經扎在了自己的腿上,汩汩鮮血正順著腿緩緩流下。
竹下龍一仍然穩穩的坐在原地,完全沒有理會已經受傷的山本一郎。
“啊!”山本一郎似乎才感受到疼痛,“給我上!”
山本一郎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著,但是他叫了好久都沒有任何回應。
“你,是在叫他們嗎?”一個聲音從隔壁傳出。
一閃暗門被緩緩推開,一個女人從暗門后慢慢地走了出來。她一身黑色夜行衣,馬丁靴里躺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更為神秘的是,她帶著一張黑色的般若面具。
“你……”山本一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通過暗門他看到自己布置的殺手被統統殺死,自己精心準備的暗室現在竟然成為了自己手下的墓室。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么蠢,你們都說我目中無人,可是你們不知道我不是目中無人,而是你們在我眼里連垃圾都不配。”
竹下龍一右手拿起擺在自己面前的叉子,不慌不忙的叉起山本一郎剩下的半塊牛排,一臉嫌棄地扔在山本一郎的身上。
“吃剩的牛排才能叫做垃圾,但是它被你吃過了,現在它連垃圾都不是!
山本一郎被竹下龍一的羞辱氣得直咬牙,但是卻又無可奈何。
“老板,他怎么處理?”帶著面具的人說。
竹下龍一看看癱軟在地上的山本一郎,大概幾秒鐘,他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西服,說:“走吧!
那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跟著竹下龍一離開了房間。
“啊!”山本一郎直到竹下龍一離開才敢發泄自己的情緒,“竹下龍一,我一定要殺了你!”
餐廳的廚房里,一個壯如公牛的意大利人通過房間的監控器正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
“竹下廣義,你的兒子要比你好得多!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瘆人的笑容。
“非常好!
豐田世紀飛馳在高架橋上,這一次的速度明顯比來的時候要慢一些。竹下龍一閉著眼睛躺在后車座上,這是他每次在自己難得的休息時間都會做的事。
只是他很少能夠真正意義上的睡著,哪怕是汽車的一點小小的顛簸都能夠把他從睡夢中驚醒。所以只要看到竹下龍一閉上了眼睛,整個車子都會靜悄悄的。
“叮!”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此時的寂靜,船越正雄趕緊按下接聽鍵。
“我是船越正雄。”
“福島醫生剛剛給的消息,那個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用不了幾天她就可以醒了!
“我知道了,你們看好她,有什么情況隨時向我匯報!
竹下龍一已經閉上的雙眼一下睜開,雖然電話聲音很小,但是對于他來說足夠他聽清楚每一個字。
“告訴西木潔,從現在開始她的所有任務都先放下,那個女孩的一切都有她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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