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次試探
東京,目黑區(qū)
目黑區(qū)臨近東京都心,交通便捷,有許多商店、餐廳和幽靜的住宅區(qū)。少了鬧哄哄的那份環(huán)境,所以經(jīng)常受到一些藝術(shù)家和有錢人的喜愛,算是東京老牌的小資和小清新的一個區(qū)域。這里的目黑川是日本著名的櫻花觀賞地。
淮子譯的新房子就是位于這里,一夜之間,淮子譯就從人擠人的員工宿舍搬進了自己的獨棟別墅。
隨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窗簾打在淮子譯的臉上,他不耐煩的把頭一下埋進了被子里。由于那天營救竹下龍一的時候自己沒有注意受到了幾處創(chuàng)傷,晚上剛回家的他頓感不適。再加上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別墅,這讓他幾乎一夜沒合眼。好不容易要進入夢里了,可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早上。
就在他半夢半醒之際,淮子譯依稀的感覺到自己的房門輕輕的動了一下。不過他并沒有在意,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讓他睡覺更重要。
突然,一根冰涼的東西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那感覺讓馬上就要睡著的淮子譯心里一驚,剛才的睡意頓時全無。即使他沒有看到,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出來,那是一根□□槍管。
難道自己的身份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看來你還是很適應(yīng)新家的嗎。”
淮子譯沒有過多言語,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用力的把被子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同時,他扭動身子雙腿直接纏繞在那人持槍的胳膊上,雙手死死抓住手腕,想要用十字固鎖住那人拿槍的手。
就在淮子譯與她接觸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這個人就是西木潔。如此一來他更加不敢有任何疏忽,西木潔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
出乎意料的是,西木潔直接扔掉了□□搶在淮子譯抓住她的手腕之前縮了回去。憑借著靈巧的身手躲開了飛來的被子,與此同時西木潔直接用閑著的左手掏出了藏在馬丁靴里的匕首。
淮子譯剛撿起掉在床上的槍,西木潔這邊一個飛撲直接騎在了淮子譯的身上,那把匕首就頂在淮子譯的脖子上。
“刀快還是槍快。”西木潔一臉得意的說。
“分什么時候。”
西木潔輕微低頭,淮子譯不知道什么時候拿起了自己扔下的槍頂在了自己的胸前。
西木潔第一次露出了贊賞的笑容,她收回匕首插回馬丁靴里。顯然,她對淮子譯的表現(xiàn)非常滿意。
見西木潔收回了匕首,淮子譯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她的用意是什么,如果說自己身份真的暴露了的話,她剛才完全沒有必要把槍口頂在自己的頭上,而且如果以她剛才飛撲向自己的速度來看,在匕首靠近自己的時候是有很明顯的減速的。這種種行為都不像是一個職業(yè)殺手想要殺死自己的表現(xiàn)。
淮子譯也扔掉手里的槍,用一種無辜的眼神看著其在自己身上的西木潔。
突然,西木潔好像感覺到了什么,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她有些莫名的憤怒,朝著淮子譯的臉就是猛揮一拳。
“啊!”
街道上西木潔和淮子譯兩人坐在本田車的后座上,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淮子譯左手拿著一袋冰塊不停的在自己的左眼框上輕輕的揉著,西木潔剛才那一拳直接給他打了一個獨眼青。左眼框的一抹青色讓本來就充滿喜感的他看起來更加滑稽,就連很少會笑出來的司機都忍不住哼哼了幾聲。
“喂,你沒事吧,我下手有點重了,我以為你會擋住的。”西木潔說著又遞給了淮子譯一袋冰。
淮子譯現(xiàn)在不知道應(yīng)該對西木潔說什么,打擾了自己的好覺不說,還不分青紅皂白的給自己來了一拳。
“這點小傷對于我來說肯定是沒什么事的,要不是那個被子擋住了我的腳讓我踢不起來我可未必會被你打到。”
“是是是,都怪那個被子。”西木潔被淮子譯的幽默給逗笑了,一時間這個男人給自己的好感讓自己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窗外的風(fēng)景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這一次走的道路也是要比平時要遠得多。這讓淮子譯起了疑心,難道今天不是去竹下財團的大廈里?
“這條路好像和平時走的不大一樣啊。”淮子譯試探性的問。
“對了,早上打完你之后忘記和你說了。老板讓你協(xié)助我去處理一個重要的東西,過程有點復(fù)雜,但是這下要是成了你以后的生活燒錢都沒人管。”
“冰?”
“不是,但是性質(zhì)差不多。”
“你就別跟我繞彎子了,你說話要是能像打我一樣利落就好了。”
西木潔白了他一眼,隨后接著說:“黑龍會有四大經(jīng)濟支柱,毒品,賭場,□□,軍火。你看老板每天給陳軒然的開銷那么大其實也只是日常開銷的一小部分,你應(yīng)該可以想象黑龍會平時的開銷是多么龐大的一個數(shù)字了。前些日子我們從墨西哥那里獲得了一種印制□□的新技術(shù),雖然說運回來的過程有點小插曲,但是終究是到我們手上了。”
“老板要我?guī)椭阌 酢酰俊?
“準確的來說是假美金。而且也不是叫你去印,而是讓你協(xié)助我去韓國拿點東西。”
“韓國?”淮子譯有些懵,“有什么東西是一定要我們倆親自去拿的?再者說,老板不是剛跟那群韓國人結(jié)下梁子了嗎?”
“印制□□有兩項最重要的,一個是模板雕刻,另一個就是特殊油墨的獲取。老板的意思是既然那群韓國人手里有,那就沒有必要再托關(guān)系找別人去買了。”
“要我們倆去韓國搶他們的?”
“能搶就搶,搶不了就毀掉。”
“這不就是土匪嗎?”
西木潔聽到這里有點不耐煩了,她抬起手把手里的快要化成水的冰袋直接扔向了身旁的淮子譯:“你怎么這么墨跡,你能不能干?干不了我跟老板說換人了啊!”
“你看你,你著什么急啊。我又沒說不去,但是你得先觀察一下情況再做部署吧。”
淮子譯雖然嘴上說的輕松,可他心里明白這是竹下龍一的又一次試探。即使自己舍命救了他,竹下龍一也依舊不會輕易相信自己。這次讓自己去韓國,既能試探出自己是不是那群韓國人派來的,又能試探出自己是不是警察,這一招真的是高。
“喂喂喂,停一下車!”淮子譯突然大喊。
車子一個急剎停在了原地,巨大的慣性讓坐在后座的兩人不受控制的撞向了前座的靠背上。
“你有病啊?”西木潔說。
“我要上廁所,你們等我一會兒!”
還未等說完,淮子譯就一個箭步跳下了車子,快速的向高速公路旁邊的山地里跑去。
“用陳軒然的一句話來說就是,懶驢上磨……”西木潔沒有過多在意,她用手撐著自己的臉蛋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淮子譯這邊已經(jīng)跑出了車子的視線范圍,他匆忙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當?shù)靥柎a。
“喂?”那邊用地道的日語說。
“王叔,我是淮子譯!”
“怎么了?”
“老板派我到韓國出差,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家里有幾只公狗幾只母狗我現(xiàn)在還是分不清,這次回來之后我得好好看看。”
“那你放心去吧,我會把他們照顧好的。”王叔一秒就聽出了淮子譯在說著暗語,他也忙用暗語回道。
“對了,隔壁的雞在我出差的時候應(yīng)該要殺了,到時候記得去吃肉啊。”
“我不怎么愿意吃雞肉,但是家里快要沒吃的了,該吃的時候我是會去的。”
淮子譯微微一笑,看來自己這次行動真的是十分重要,真的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打入黑龍會內(nèi)部。
兩天后,韓國,首爾仁川機場
韓國仁川國際機場2001年啟用。仁川國際機場坐落在韓國著名的海濱度假城市仁川西部的永宗島上,距離首爾市中心52公里,離仁川海岸15公里,是韓國規(guī)模最大的機場。機場周圍又無噪音源影響,自然條件優(yōu)越,綠化率30以上,環(huán)境優(yōu)美舒適,加上其整體設(shè)計、規(guī)劃和工程都本著環(huán)保的宗旨,亦被譽為“綠色機場”。
一間一間繁華迷離的商店緊密地湊合在一起,各種文字的廣告燈十分搶眼,焦急等待的人們形態(tài)各異……
有人抬頭發(fā)現(xiàn),陽光透過晶瑩的玻璃,兩個相互依靠的狹長身影,映在機場的地板上。
大概是對情侶之間相互摟抱的場景看得太多的緣故,安保人員沒有多看一眼這對淪陷在熱戀中的情侶。相關(guān)人員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兩人的簽證就放兩人離開了機場。
“今天的機場檢查怎么這么嚴啊?”兩個女人路過情侶的時候隨口一說。
“還不是金門集團搞的鬼,好好的地方讓這群財閥搞成了什么樣子……”
那對情侶聽到這話嘴角咧開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們倆邁著輕松的步子走出了機場。剛走出機場,兩人迅速從如膠似漆的狀態(tài)脫離出來,一路的緊緊擁抱讓兩人的衣服都快要濕透了。
“赤本啊赤本,你這是什么餿主意啊?”
“我這怎么是餿主意了?你別管咱們倆做了什么,是不是輕松的從機場里出來了?”
原來兩人是西木潔和淮子譯,這是淮子譯為了掩護他們身份想出的解決辦法。這對于很少與男人有過接觸的西木潔來說,淮子譯對自己十幾分鐘的摟抱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第一次品嘗巧克力一樣。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從淮子譯的懷抱里出來的時候身體有一些莫名的寒冷。
“大概是天冷了吧……”西木潔自己想。
一輛計程車快速開到二人身邊,司機沒有對兩人說任何話。他卷起袖管,露出了一截黑龍紋身。
西木潔立刻明白這是竹下龍一安排在這邊的手下,她和淮子譯也沒有主動跟司機說話,而是一聲不吭的上了車。
計程車拉著兩人快速行駛在首爾的公路上,兩人依靠在后座的窗邊不斷欣賞著首爾的風(fēng)光。淮子譯心里想:“看來這次任務(wù)雖然危險,但是日本韓國的不用自費游了個遍。也算是勞逸結(jié)合了!”
隨著車子開進了一座哥特式風(fēng)格的莊園里,兩人的觀光也算是告一段落。
一進莊園,剛才還在認真修建草坪的園丁整齊的看向計程車。有的人甚至還把手伸向了后腰。不用多想,這些人應(yīng)該是負責(zé)保護莊園安全的保鏢。
淮子譯看著窗外這一張張并不友善的面孔,雙手下意識的想要拿起武器。可他摸到自己的腰間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根本沒帶武器。
“不用擔(dān)心,他們就是看著兇。只要你不在這座莊園里動手殺人,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西木潔似乎看出了淮子譯的擔(dān)心。
“我們現(xiàn)在可不是在東京了,你得多在意在意自己的小命啊。”
“這里是黑手黨在首爾開的拉特酒莊,不論是誰都不能在這里動手,否則將被視為與黑手黨為敵。這是我們殺手界的規(guī)矩,放心吧,就算有人想殺你也不會是在這里。”
車子最后慢慢的停在了酒莊的大門前,還沒等兩人打開門,一個門童就已經(jīng)跑到車門前打開了車門,做出一個恭敬的姿勢。
淮子譯跟著西木潔下了車,另一邊還用自己身上僅剩的五百韓元作為小費送給了門童。
“歡迎光臨,拉特酒莊。”
云南某邊陲小鎮(zhèn)
初春的清晨,濕潤潤的風(fēng)輕輕地掃著,從破著的玻璃窗外穿了進來,微微地拂著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據(jù)著每個角落,給房門涂上了一層幻夢的白顏色。而就是這樣顏色的房門趙宇波已經(jīng)打開了三個,據(jù)可靠的線報稱這座位于云南和緬甸接壤的邊陲小鎮(zhèn)里有幾名疑似吸毒的人員。
剛剛?cè)龖羧思乙呀?jīng)通過尿檢確定,看著吸毒人員家人聲淚俱下的乞求,趙宇波對這群吸毒者既可憐又可恨。
查到第四戶人家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不論趙宇波他們怎么敲門都無動于衷。由于不是特別行動,他們沒有強拆破門的權(quán)利,只能等待著開鎖公司過來才能進入屋子。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把毒品沖進廁所,馬桶邊緣還有沒來得及處理用來裝□□的小袋,吸毒用的冰壺摔成的碎片,不過但是這些證據(jù)就足以將他們吸毒者送進戒毒所執(zhí)行強制戒毒。
等把第四戶人帶回辦案區(qū)的時候,天已蒙蒙亮,他們又奔赴第五戶人家。
清晨五點半,大街上陸陸續(xù)續(xù)人多了起來。他們在樓下看,屋子的燈沒亮。于是趙宇波決定上去蹲守,等他們出門的時候一舉抓捕。
功夫不負有心人,等了不到半個小時,門一下打開了,一個骨瘦嶙峋的男人拎著一袋垃圾走了出來。
一直守在車里的王昊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沒有任何猶豫,只是在對講機里匆忙的說了一句:“人來了!”
那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被王昊一個飛撲給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救命啊!”那人還在喊。
“我們是人民警察,告訴我你的名字!”王昊一聲大喝道。
那人一開始還想趁機逃跑,結(jié)果一看到趙宇波帶人把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于是就放棄了掙扎,可是他并不承認自己吸毒的事情。
沒有辦法,人抓住了可他死活不承認自己和毒品有任何關(guān)系。趙宇波只能接著走下一步,對他的住所進行搜查。
一聽到要對自己的住所進行搜查,那人瞬間暴起,堅決不同意。要不是王昊力氣夠大,每個一兩個人還真的壓不住他。
趙宇波沒有理會他,畢竟所有吸毒人員在面對搜家的時候反應(yīng)幾乎差不多。趙宇波打開門,進入屋子后很驚訝,這屋子地面是水泥地,墻面連大白都沒有刮,對角線還刷著藍油漆。進門是一張木頭桌子,上面蓋了一個防蠅網(wǎng),里面是一碗剩飯和一盤剩菜。
正在這時,從里屋顫顫巍巍走出一個老太太,她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扶著墻,走到桌子附近時,她用手摸索了幾次,才找到水杯,拿起來喝了口水。趙宇波向她擺了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她根本看不見。
“兒呀,你走沒走,別忘了給我買藥,不能再把錢花了,我都一個月沒吃藥了,現(xiàn)在疼得受不了了。”老太太沖著門的方向喊。
“媽!我還沒走,警察來抓我,他們要把我抓走,媽!我就在門口!我被抓走了就沒人給你買藥了!媽!”男子在地上大喊大叫。
“警察?警察在哪?警察呀,你們可不能抓我兒子呀,我還指著他給我買藥呢,我都一個月沒吃藥了。這個藥是護肝的,我現(xiàn)在疼得受不了了,再不吃藥我就不行了,你們可不能抓他呀。”老太太急匆匆向外走,腳下一個趔趄。
跟在趙宇波身后的侯佳雨趕緊一把把她扶住,她摸到侯佳雨的手后抓得死緊。
“你給你媽買什么藥?”王昊問。
“治病的藥,我媽一個月沒吃藥了,再不吃她身體受不了,我媽的存折在我兜里呢,不信你看,我真的是去給她買藥,你們要是把我抓走了,我媽就沒人管了,死家里得你們負責(zé)。”
王昊往他兜里一摸,果然有一個存折,掏出來一看,上面只剩三百塊錢。
老太太一個月有一千八百塊錢的低保,這個月已經(jīng)被取了三次,每次五百元,而那段時間冰的零售單價就是五百元一克。
“你tmd一個月不給你媽買藥!還把錢都取了買毒品是不是?!”王昊火冒三丈,拿著存折沖男子的頭拍過去。
男子沒吱聲,但也不再掙扎了,老老實實被按在地上。
老太太死死抓著侯佳雨的胳膊,不讓把她的兒子抓走。她眼睛什么都看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整日以淚洗面,把眼睛哭瞎了。
望著眼前家徒四壁的房子,眼睛已經(jīng)看不見東西的老太太,桌子上一碗已經(jīng)變黃的米飯和一盤不知道吃了多少頓的土豆,再回頭看門口因為吸毒骨瘦如柴的男子,趙宇波嘆了口氣。
趙宇波不知道他是否結(jié)過婚,有沒有孩子,但目前的情況來看,別說贍養(yǎng)老人,現(xiàn)在根本就是這個失明的老母親靠著自己微薄的養(yǎng)老金在養(yǎng)他。而他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會因為吸毒過量而死去。
回到就進警局錄筆錄的時候,老人的女兒來了,趙宇波猜的果然不錯,女孩說她哥哥為了養(yǎng)老金,不讓任何人來接母親走,只要一有其他人出現(xiàn),哥哥就動手打人,而且他吸毒后揮刀亂舞,誰也不敢靠近。
“收獲頗豐,收隊!”
就在眾人準備收隊回家補覺的時候,趙宇波的手機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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