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句玩笑，張乾也沒往心里去。

他繼續看手里的案例，頭也不抬地說道：“那你等我一會兒，等我把這個案例看完，我們出去吃宵夜。”

提到吃，蕭栩自然是不拒絕的。

金伶幫忙泡了咖啡進來。

不過，給蕭栩的是杯咖啡，給張乾的卻是豆漿。

張乾這人不愛和牛奶，但是為了他的胃考慮，金伶只能用豆漿代替。

雖然張乾總說難喝，但是工作累了，時不時也就拿起來喝完了，所以金伶誤以為他還是喜歡的。

看到自己面前那杯豆漿，張乾頓時興致全無。

而蕭栩卻還在打趣他道：“都是豆子磨出來的，你也別太挑剔。”

張乾之笑不語。

豆子和咖啡豆，能一樣么。

張乾一進入工作狀態，就幾乎忘乎所以。

蕭栩幾乎是睡了一覺，才等到他完成手頭的工作。

張乾將他拍醒時，蕭栩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張乾說：“你要是實在困就回去吧，我隨便吃的什么，就回去休息了。”

蕭栩說不。

張乾也只好對金伶說道：“你幫我在對面的私房菜館定個包間，然后就下班吧，別跟著我熬了，當心長皺紋。”

金伶嚇了一跳，動作麻利的打電話幫忙預定包房。

兩個人從律所出來，并沒有開車。

私房菜館離這里不遠，步行過去也就一會兒的功夫。

包房里，蕭栩點的全是清淡的飲食，是擔心張乾的胃受不了。

菜還沒上齊，張乾又是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蕭栩還沒個半飽，看著張乾又放下筷子，忍不住說道：“大老爺們，怎么吃飯就和貓食一樣，兩口就飽了？怪不得你越來越瘦。”

張乾卻笑笑，低著頭點了顆煙，說道：“自從做完了手術就一直都吃不下，總覺得動不動就反胃。”

蕭栩一邊吃一邊說：“你不是反胃，你是只想吃你愿意吃的，可惜你愿意吃的那位廚師，人家不愿意伺候你了。”

張乾明白蕭栩話里話外說的是誰，也只是淡淡一笑：“誰做都一樣，也許就不是我胃的問題。”

這句說到了點子上。

蕭栩放下筷子，說道：“對了，我最近聽歲寒說，你一直在看心理醫生？”

張乾的目光黯了黯，沒回答。

在張乾的眼中，這無疑是件很丟人的事。

作為律師，他最會察言觀色，猜度人心。

卻沒有想到終有一日，自己也需要心理醫生。

大學里，他們是有心理課的，他成績最為突出。

如今……

蕭栩難得耐心的看著他說：“你又睡不著了？”

張乾點頭：“嗯，有一陣子了。”

蕭栩無奈的嘆了口氣，勸道：“阿乾，有些事你總要放過自己，你非要把自己逼死才算完嗎？我知道你姑姑的死在你的心里一直是磨不過去的坎，你報復他們也報復了，也毀了他們的人生，算是為你姑姑報了仇了，你何必還要這樣的為難自己呢？”

這樣的話，蕭栩說過不止一次了。

可問題是張乾聽的進去嗎？

張乾也問過自己。

他之所以停不下來的原因真的是因為要替姑姑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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