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一直在他的腦海里縈繞不去。

背叛他姑姑的男人現在已經被他折磨的那么慘。

崔憐語如今過的也沒有任何尊嚴，就連她的女兒也……

每每想到這里，張乾就難受異常，無法再繼續思考下去。

只要微微一想到這些，他的頭就像是要爆炸一般炸裂開來。

他早就受不了了。

可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卻又不受控制的去想。

安眠藥，抗焦慮抗抑郁的藥，他吃了一把又一把，除了能夠摧毀他的神經外，帶給他的后遺癥更是讓他幾乎是崩潰的狀態。

他需要時刻保持自己的頭腦清醒。

可那些藥物卻逼的他不斷的忘記一些事情，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工作。

雖說他在律政界不敗的神話是有些夸張了。

可最近幾次的案子，他都險些出了問題。

這讓他無法忍受。

所以，他只能停藥。

而停藥的結果，就是他幾乎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即便是睡著，也會在噩夢中驚醒。

他只有讓自己充實起來，不去想其他，這樣似乎才能覺得自己正常許多。

所以，他幾乎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最近一下子就接了許多的案子，多到讓他筋疲力盡也干不完。

只要稍稍一停下來，他就會覺得無助。

覺得全世界好像都在背叛他，背叛他的親人。

蕭栩耐心地說道：“我和歲寒也算是最了解你的人了，張乾你停下來問問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張乾抬起頭，與蕭栩對視。

他好像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蕭栩繼續說道：“讓你姑姑再活過來？還是看著別人繼續受苦受難讓你痛快，又或者是你名揚天下，在律政界是個不敗的神話，你要名譽？”

張乾一直看著他，沒有點頭。

“都不是，對不對？”蕭栩試探地說：“你難道都不渴望有個屬于自己的人生，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嗎？你看歲寒每天忙完了工作，回到家里，有嬌妻，有孩子，他不覺得累，是因為身旁圍繞著愛他的家人，你呢？你回到家里，看著空蕩蕩的別墅，那種冷清，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張乾說不出話。

蕭栩繼續勸道：“阿乾，你跟我不一樣，你至少還能回頭，還能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軌跡上，而我不同，可即便是這樣，我可以游戲人間，至少這也是一種活法，一種暫時能夠麻痹我的痛苦，讓快樂的一種活法，那么，我想問問你，你的生活里除了有工作，還有能讓你快樂起來的東西嗎？”

張乾想了一會兒，終于承認：“沒有。”

“對，你沒有，你想要娶的女人，不是你愛的，你只是為了聯姻，為了給你的事業鋪路，你想要的家人給不了你任何家的溫暖，你身邊的一切人，除了能夠幫助你完成自己的事業版圖，沒有人能給帶來一丁點的慰藉，你難道要這樣一直一直的活下去嗎？你現在焦慮，抑郁，殊不知正是因為這樣才導致的，一旦你覺得工作都沒有了樂趣，那活著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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