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性
在野狼幫幫眾的助威之下,巴頓越戰越勇,死死地壓制住了奧托,而奧托畢竟年幼雖然天資絕世且勤加修煉鍛體術,但是面對經驗老道、身強力壯的巴頓也就僅僅只能勉強應付,偶爾通過反擊來牽制巴頓。
此時的奧托也明顯感到僅僅依靠自身實力是無法戰勝巴頓的,更何況巴頓還有眾多幫眾壓陣,奧托想到自己必須要用最小的代價戰勝巴頓,才可能搏得一線生機。
下定決心的奧托慢慢的裝作體力不支,逐漸將破綻顯示出來給巴頓看,而巴頓雖然戰斗經驗豐富,不過還是犯了致命的錯誤,那便是低估了奧托的實力,更是低估了奧托做為北境男兒骨子里的血性。
在眾多野狼幫幫眾的注視下,巴頓展開疾風暴雨般的進攻,而奧托的破綻則是越來越多,巴頓此時認為奧托已然沒有還手之力,開始在進攻中掉以輕心,輕視奧托,不過巴頓并沒有注意到的是雖然奧托顯得體力不支,頻頻露出破綻,也承受了一定的皮外傷,不過卻沒有受到重創。
而巴頓自己在這般猛烈的進攻中浪費了大量的體力,顯然巴頓先生不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盈不可久,也就是事物發展到頂峰便會走向相反的方向,隨著巴頓的進攻基本上全部做了無用功且浪費了大量的體力,同時巴頓的注意力也隨著體能的下降不復巔峰狀態,奧托此時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勝負手已然出現,只見奧托如同觸底的彈簧猛然反彈,轉守為攻招招直指巴頓要害。
而此時的巴頓,攻守轉換不及開始頻頻被奧托殺傷,所幸巴頓憑借著底子雄厚,勉強的支應了下來,巴頓此時也認清了現實,自己的實力對奧托并沒有什么壓倒性的優勢,而奧托的技巧和戰斗直覺遠遠的強于自己,自己必須發揮力量和體力的優勢拖死奧托,當奧托這個野小子的體能耗盡也就成為砧板上的魚肉,將任由自己宰割。
想到這里巴頓開始調整自己的戰術,逐漸采用保守的方法牽制奧托,此時看似二人打的火花四濺,可是二人都明白短時間內是無法拿下對方的,不過奧托和巴頓都有必須置對方于死地的理由,那就是生存,所以雙方又一次開始以命相博,誓要置對方于死地。
奧托知道自己的優勢和缺點,想要戰勝巴頓那就必須要速勝,因為自己的體能方面,受年齡原因的影響不如巴頓,而且這段時間激烈的戰斗已然導致自己體能告急,奧托想到這里決定通過搶攻,在進攻中暴露破綻,引誘巴頓來攻,設法將巴頓一擊斃命從而險中求勝。
奧托隨即發動了狂風驟雨般的進攻,巴頓見狀心里暗喜,自己憑借體力來拖死奧托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選擇,這不,這個野小子已經忍受不了慢性死亡的過程,決定放手一搏了。
巴頓心里暗暗的想到,野小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奧托在反擊巴頓的過程中,血液從奧托身體上的傷口止不住的滲出,同時奧托的臉色也開始變的蒼白,攻擊的力度也沒有剛開始時那么的有力,戰斗技巧甚至也開始走形,總之一切的一切無不顯示奧托已經成為強弩之末。
看到奧托如此的表現,巴頓心中暗暗得意,巴頓想到任你天賦再高卻不懂得低調行事,才會有此命中注定的一劫,魚兒已經上鉤,現在是收獲的時候了,巴頓遂發動勢大力沉的招式攻向奧托,意圖取得最后的勝利。
只見此時奧托已經無法承受巴頓的大招,只能通過邊打邊退,將巴頓大招的力量卸掉,不過奧托卸力的瞬間,技術動作出現變形,導致奧托此時中門大開。
巴頓見狀大喜,一擊致命的機會來了,迅速以一記刺劍刺向奧托心臟,而奧托靈機一動,用柴刀橫刀于胸前,試圖避免被一擊必殺,不過只聽見“咔”的一聲,原來奧托的柴刀經過如此長時間的戰斗早已破敗不堪,被巴頓的長劍刺為兩節,不過奧托還是趁著柴刀阻擋的一瞬間橫移了胸口,避免心臟被刺穿的后果。
逃過致命一擊的奧托,還是以左肩承受了巴頓的這一刺擊,而奧托也是眼疾手快,用左手狠狠地抓住了刺入自己身體的長劍,避免了身體被貫穿的結局。
而巴頓眼看奧托已經無還手之力,便哈哈大笑道,“野小子你終于還是成為了我的踏腳石,我真應該好好感謝你啊,如果不是你踐踏格瑞德家族權威,我也不會有機會巴結上格瑞德家族,你放心好了,殺了你之后我會仁慈的厚葬你的”。
奧托聞言死死地盯著巴頓,在巴頓眼里,此時的奧托是那么的不甘,那眼神好似要撕碎自己一般,不過巴頓認為這眼神也就有如野獸最后的悲鳴一樣無力,而后奧托輕蔑一笑說道,“你好像吃定我了一樣,蠢貨”,“什么!”,巴頓的大腦有點沒反應過來,巴頓不敢相信,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奧托還有翻盤的力量,話音剛落,奧托松開了攥著長劍的左手,欺身向前,任由長劍貫穿自己的身體,奧托仿佛沒有感到一絲絲的疼痛,瞬間便拉進了自己和巴頓的距離,然后揮舞起只剩半截的柴刀,只聽“唰”的一聲,柴刀劃過了巴頓的喉嚨,割裂了巴頓的動脈,鮮血從血管里噴涌而出,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奧托的計劃之中,從開始的示敵以弱,到最后的以傷換命,最終奧托憑借著自身的血性,自身的狠勁一擊必殺了巴頓,完成這場以少敵多,以弱勝強的戰斗。
巴頓在喉嚨被柴刀劃過的瞬間,雙手狠狠地攥緊傷口,不過依然無法阻止鮮血噴涌而出,此時巴頓腦子里飄過了自己的一生,原來巴頓年幼之時也只是出身北境的普通農戶家庭,在巴頓年少時有流浪騎士經過村子,這名流浪騎士是秩序騎士偽裝而成的,前來北境便是傳道授業,宣揚秩序。
而巴頓就是這個村子幸運少年中的一員,剛開始的巴頓,也立志追隨奧丁的志向,不過后來殘忍的真相就是,巴頓并沒有自己的兩名同鄉的資質優秀,雖然能夠修行鍛體術不過因為年齡較大,天資不夠,被判定無法踏上騎士之路,所以被騎士放棄了,而巴頓的兩名同鄉則在騎士的引導下加入了南境的騎士學院。
之后,巴頓在成年以后,開始在北境摸爬滾打、艱難求生,所以在巴頓心底一直都仇視天才,這也是巴頓毫不猶豫選擇出頭的原因之一。而巴頓雖然騎士天賦不足不過對自己確實夠狠,在這些年的闖蕩中慢慢將鍛體術修煉有成,并在弗蘭茲鎮立足成立野狼幫,顯然巴頓的一生并不缺少放手一搏的勇氣,不過巴頓也是一名受困于自己的天賦的可憐人,而現在更是以自身為“養料”助力了奧托的成長,讓奧托看見北境、認識北境、適應北境,在巴頓先生生命的最后一秒,想到的卻是一直沒有回過的家鄉和遠方夢想中的世界,“好想去那里走一走、看一看啊,媽媽我終于要回家了,我這一生還真是失敗呢”,隨后巴頓便捂著喉嚨轟然倒地,而這代表著奧托終于踏出血性的一步,激發出了屬于北境男兒的無限豪邁。
野狼幫的眾人,眼看著巴頓從占盡優勢到被奧托一擊必殺,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同時這些幫眾腦子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不明白場面占優的巴頓老大怎么一瞬間就敗亡了呢。
隨著巴頓的身體轟然倒地,野狼幫幫眾心中的支柱仿佛也轟然倒塌了似的,變的垂頭喪氣猶如落敗的公雞,并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而巴頓的鐵桿心腹看著倒地的老大和受傷的奧托,立即決定要為巴頓報仇,對著剩余幫眾說道,“巴頓老大平日里待咱們如何我就不多說了,在場的誰沒受過老大的恩惠,現在我不強求各位,不過我決定拼了命,也要為巴頓老大報仇”。
聽到這話,野狼幫幫眾開始回過神來,看了看奧托,只見奧托將巴頓的長劍緩緩的從身體里抽了出來,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大多數人便打了退堂鼓,最后只有十幾個人站了出來,決定拼命為巴頓老大報仇,奧托面對這十幾個人,掂量了下手中的長劍,奧托意外的很適應這把長劍,奧托對這十幾人說道,“我和巴頓生死相搏都是為了在這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你們想要為巴頓報仇我可以理解,不過想要動手就要做好迎接死亡的準備,我想巴頓也不希望你們如此行事”。
待奧托說完,這十幾人堅定的看著奧托并說道,“野小子,你能殺了巴頓老大,可能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巴頓老大對我們有恩,今天就借你的手,讓我們去地下追隨巴頓老大吧”。
說完這十幾人便揮著武器向奧托沖了過來,奧托心想雖然這些人也有惡行,不過此時此刻的這番動作也堪稱義士之舉,奧托喃喃自語道,“那我便成全你們吧”,說完奧托揮劍上前,“唰唰唰”,只見這十幾名野狼幫幫眾瞬間倒地,前去追隨他們的巴頓老大了。
解決了這些人,奧托甩了甩長劍上的鮮血對著剩下的人說道,“你們去把這些人和巴頓埋葬了,然后便滾蛋吧”,眾人聽到奧托的話,如遇大赦,紛紛彎腰感謝奧托不殺之恩,之后便開始動手埋葬死者,而這時已經有人想要趁機開溜了,這人就是此次血戰的始作俑者-地痞頭子,奧托見狀持劍上前問到,你要往哪里去啊,地痞頭子瞬間跪倒在地向奧托求饒,解釋道,”奧托大人我是受哈利指使的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啊,求奧托大人饒命啊”,“哈,饒命?饒了你對得起這些被你連累死去的人嗎?你還是安靜的上路吧”,說完奧托毫不猶豫揮劍斬殺了地痞頭子,解決了此事的始作俑者。
當眾人將所有的死者掩埋,奧托便揮散了眾人,在眾人千恩萬謝的客套后,奧托將自己的傷口包扎好,然后挎著長劍、牽著挽馬,拉上貨物重新踏上回家的路,只是當戰斗的余溫消散,理性的回歸,奧托想到此戰的殺戮,頓時胃中不斷翻涌,扔下挽馬的奧托便在樹下嘔吐起來,說到底奧托也只是十歲的孩子而且生活在封閉的瑞芝村被保護的太好,從未想到過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殘酷,等到奧托漸漸的恢復了過來,想著家中的父母與妹妹,重新振作精神向著瑞芝村進發。
而與此同時,在弗蘭茲鎮的哈利卻面臨著生不如死的局面,原來哈利了解到地痞們沒有教訓成奧托,反而被奧托一頓收拾后,哈利再想找人收拾奧托便失去了奧托的蹤跡,而隨著格瑞德家族得知自己家商行主管被人愚弄,導致家族威望受損便派人前來處置哈利,可想而知哈利的結局并不美妙,同時,雖然格瑞德家族想要重新樹立權威,不過經過這段時間格瑞德家族已經成為弗蘭茲鎮的笑柄,為了挽回尊嚴和人望,格瑞德家族只能讓渡部分利益給黎民,雖然并沒有打破格瑞德家族的壟斷,不過還是給眾多的弗蘭茲鎮黎民留出了更多的生機,這也達到了尼爾大叔的期望,不過奧托不知道的是,弗蘭茲鎮從此流傳起“野小子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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