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去母留子?
這不就意味著溫睢不會讓菀娘留在溫榮軒后宅,菀娘若要活命就不能要孩子,想要留下孩子,溫睢也不會容許她活。
菀娘聽完溫睢的話后,從腳底蔓延上心口是一陣無盡的寒,她本對未來信心滿滿,可是現(xiàn)在看到溫睢的態(tài)度,她就知道自己唯一可以依附的人恐怕只有溫榮軒。
思及此,她伸手攥住溫榮軒的衣袖,低聲輕喚道:“二郎……”
事實上,菀娘對于溫榮軒而言不過是一樁露水情緣,他在外逢場作戲太多,若不是這一次菀娘懷了孩子找上門來,他也記不得她。
溫榮軒對于子嗣確實較為在意,甚至想要生個兒子。
溫弘遠(yuǎn)作為世子,膝下僅有一女,事事都想爭過他的溫榮軒當(dāng)然很不甘心,奈何溫榮軒越是想要有個兒子,羅氏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也不愿讓別的女子先懷上自己夫君的孩子,因此才一直拖沓至今。
溫榮軒很在意菀娘腹中的孩子,因此聽到溫睢冷漠無情的話后緊緊攥住菀娘的手,面色陡然一驚:“爹,娘,你們怎么這么狠心?菀娘腹中的孩子也是你們的孫兒,怎么忍心將這孩子打掉?”
溫睢沉著一張臉,馮氏的面色亦是變得無比難看:“你莫不是忘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羅大人的話?若是你先有了別的孩子,這個孩子你也不會要。再說,這個女子來歷不明,怎能進(jìn)我們溫家?”
經(jīng)此提醒,溫榮軒這才想起還有這么一件事。
他不由面色發(fā)青,當(dāng)他下意識望向羅氏后,羅氏一眼都不想看他。
最終,到底還是溫榮軒率先妥協(xié)。
“爹,娘,可否容孩兒思慮幾日?”
溫榮軒只覺得頭疼不已,還是待他想清楚再做決定,免得匆忙做下決定,今后又對今日這個決定感到后悔。
溫睢本不同意,還是馮氏不忍,便說過兩日再談此事,至于菀娘先安置在一處僻靜的院子,讓侍女嬤嬤嚴(yán)加看守。
此事暫時先告一段落,羅氏無疑是這么多人中最受震驚的。
她冷凝著臉色幾步踏出門外,待看到許氏竟揚著笑臉走向謝琉霜的時候,目光倏然冷沉。
謝琉霜似乎察覺到這一抹冰冷的目光,朝著羅氏的方向望去,誰知,羅氏直接無視她們兩人,徑自移開視線,抬腳離開,身影漸漸消失在面前。
許氏很是樂意看到羅氏吃癟的模樣,想來這個羅氏就算是吏部尚書家的嫡女又如何?如今既沒有孩子伴身,夫君還讓別的女人懷上孩子,左右他的日子也沒好到哪里去!
一想到這里,許氏心底笑得格外暢快,面上卻不動聲色對謝琉霜道:“三弟妹,我就知道三弟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果然我沒看錯。”
面對許氏突如其來的熱情和吹捧,謝琉霜有些驚訝。
許氏向來都不愛和她、羅氏一同談話,也經(jīng)常沒有什么笑容,然而這一次居然破天荒笑臉相迎,怎能不讓謝琉霜驚訝!
謝琉霜收斂心底漫上的重重思緒,眉梢微動:“大嫂有事?”
就連溫亭書也一臉疑惑望過來。
許氏忙擺手道:“沒什么……哦,對了,煙兒早上還說許久未找你玩,若是日后得空,可否過去找你?”
許氏口中的煙兒名叫溫含煙,是她的女兒,也是如今英國公府中僅有的孩子,不單單馮氏很是喜歡這位嫡孫女,就連溫睢每一次在提及溫含煙名字的時候,目光中都閃過一抹溫柔。
想到那位不怎么愛說話粉雕玉砌的小女孩,謝琉霜露出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好,我大概都有空,大嫂若是要帶煙兒過來尋我,提前說一聲便是。”
有了謝琉霜這句話,許氏聽后舒服不少,一直等到謝琉霜和溫亭書二人離開,站在許氏身側(cè)的溫弘遠(yuǎn)有些疑惑:“我記得你從來都不讓煙兒靠近她們兩人,怎么今日突然改變主意?”
許氏并未說出心中打算,面上不露聲色笑道:“只是突然覺得和三弟妹有些生疏,正好煙兒也想小嬸,我就問問三弟妹。”
溫弘遠(yuǎn)并未多想,或許真的認(rèn)為這是煙兒的想法,殊不知許氏這是另有打算。
……
與此同時,走遠(yuǎn)的溫亭書在邁入房中的那刻倏然出聲問道;“窈窈,大嫂什么時候和你關(guān)系這般親近?”
不怪乎溫亭書會有此一問,在他的印象中,許氏此人一向和謝琉霜并不親近,和二房的羅氏一直處于交惡狀態(tài),反倒是羅氏對謝琉霜的態(tài)度尚可。
然而今日,顯然羅氏不知道因為什么原由對謝琉霜橫眉冷對,反倒是素來并不親近的許氏用煙兒做筏子接近謝琉霜。
這兩位嫂嫂在溫亭書看來并無什么不同,溫亭書雖然和她們二人并不怎么相處,但從平日的言談舉止中也能窺見一二。
最初謝琉霜嫁過來的時候,羅氏就對她各種問候,不是成天約她出去逛逛成衣首飾鋪子,就是趕明兒買些胭脂水粉。
然而,謝琉霜并未感受到她太多的真心實意,屢屢出來她都要說上幾句許氏的不好。
謝琉霜不是一個喜歡在背后說人壞話的,因此后來羅氏再約她出門,她盡量減少次數(shù)。
對此,溫亭書盡數(shù)看在眼里,他并不覺得謝琉霜這么做有什么錯,不喜歡的話也沒必要虛與委蛇,憑心便是。
不過今日,許氏突如其來對謝琉霜這般,溫亭書比謝琉霜率先多了不少警惕之意。
見狀,謝琉霜不禁笑道:“羨郎多慮了,或許真的是煙兒想我這個小嬸嬸也說不定。”
她這話自然是打趣的意思,溫亭書聽了她這話,亦是露出溫和的笑容,像是冬日冰雪漸漸消融,無數(shù)璀璨日光照耀,熠熠生輝。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將垂在謝琉霜胸口的一縷發(fā)絲小心翼翼挑起,重新攏在耳后,半月之久不見,溫亭書著實有些想她。
瀲滟沉靜的眼瞳宛若碧綠色的湖泊,一束溫柔無暇的日光落滿湖面,淬滿淺淺淡淡的一層金光。
饒是向來克制的溫亭書一別如此之久,在重新見到謝琉霜的剎那,便想將她重新?lián)砣霊阎小?
房間寂靜無聲,侍女們盡數(shù)退出門外候著,闔上房門。
一支美麗的芍藥靜悄悄盛放,妍麗爭艷,一如謝琉霜今日輕沾朱砂的唇,叫人想要一親芳澤。
淡淡的馨香縈繞鼻尖,溫亭書終于忍受不住彎下腰去,瞬間拉近二人的距離。
“窈窈。”
他的聲音像是墜落在天邊的一片云,飄蕩著落在心尖,勾的人心頭不由輕輕一顫。
向來溫雅的眉眼沾染著一抹屬于男子的濃重欲念,眼眸深邃如墨。
然而,溫亭書并未再多近一步,生怕謝琉霜困于羞赧,若是唐突,生怕她生自己的氣。
就在溫亭書癡癡等著謝琉霜,正要問她“能不能”的時候,唇畔上倏然落下輕飄飄、薄如蟬翼的吻。
朱紅色唇脂覆在男子的唇角,沾染著點點紅,倒像是將一位不染塵緣的高僧瞬間拉入這一場紅塵幻夢中。
謝琉霜抬眸望著溫亭書微微錯愕的模樣,以及此刻唇角一處沾染自己的口脂,眼底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甚至此刻,她心中還想著,若是溫亭書如今這模樣被人看見,哪里還是翩翩溫潤的公子,分明就是一個想要求歡的俗人罷了!
被這么一勾引,還是自己一直愛慕的心上人,俗人自然受不住。
所謂的俗人一把攥住謝琉霜的手腕貼近自己的胸膛,緊跟著抬手扣住她的頭,無數(shù)狂風(fēng)驟雨般的吻全部落下,像是在表達(dá)這么多日離別的濃濃思念。
溫亭書的吻技,由最開始和謝琉霜成婚時候的生澀,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頗有章法。
他最喜歡尋覓其中的粉色小舌,勾著繼續(xù)纏綿。
謝琉霜的唇被他啃噬輕咬著,他逐漸放慢速度,從最初的疾風(fēng)驟雨變成緩慢溫柔的熨帖,溫溫柔柔在她唇角處落下一吻,結(jié)束這一場激烈炙熱的吻。
臉頰被染成一片陀紅色澤的謝琉霜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溫亭書倒是在結(jié)束這一吻后又恢復(fù)成往昔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的模樣。
見到謝琉霜這搬,他眼底的笑意更濃:“這般不經(jīng)逗弄,怎么還敢招惹我的?”
謝琉霜無奈地瞪了他一眼,她怎么會知道溫亭書這般急不可耐,好在沒有白日喧鬧,否則的話,外頭候著那么多的婢女,等會兒一聽到里頭的動靜可不就是什么都知道了么!
謝琉霜將落在地上的金釵拾起,走到銅鏡前認(rèn)真打量著自己的模樣,好在溫亭書從容有度,只有幾縷發(fā)絲墜落在胸前,她直接將那幾縷調(diào)皮的發(fā)絲重新梳理好,最后將金釵戴上。
正要將手放下,身后倏然多出一雙手將金釵扶正,手的主人彎下身子手扣在她纖細(xì)的腰肢上,溫和的聲音落入耳畔:“窈窈,你覺得煙兒長得好看嗎?”
謝琉霜垂下眼簾,并未掙脫開他,而是漫不經(jīng)心回答:“自然長得好看,你問這個作甚?”
饒是謝琉霜心底有了些許猜測,但都比不上溫亭書接下來的那句話。
“我覺得……”他頓了頓,“我們兩人的孩子會比她生得還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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