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原來是舊人
此時忽然有一人出聲打斷了沈容枝的所思所想:“小公子,怎么了,你的臉色這樣不好看。”
沈容枝一下子回過了神來,她笑了笑:“老伯,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
她這樣說著,心頭卻已然閃過了一絲的冷凝——什么夜里觀星之術(shù)說得那樣的冠冕堂皇,沈慧茹會不會觀星倒真的是次之,只是這次事件,她分明就是借著重生得知所有事情所以先一步下了這樣的定論。
之前沈容枝沒有料到,倒是小瞧她了。
此時坐在沈容枝旁邊的大伯已經(jīng)又殷勤地給沈容枝滿上了一杯茶:“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女兒嗎?她真的很好的,和你啊絕對是絕配,天生一對!”
“而且我家還有三畝田,一畝田種著包谷,一畝田種著小麥...”
沈容枝神情有些無奈,只得出聲打斷道:“老伯,實在抱歉,若非是我家中早已定有了親事,斷然不會拒絕你的,如今看來怕是緣分未到。”
這就是沈容枝為什么總愛來老頭堆兒里打探消息的最大弊端——她生得十分漂亮,縱使如今的眉目是仿照芳菲作的偽裝,可依舊掩蓋不住一身的貴氣。
這不,一來就被許多火眼金睛的大爺給瞧上了,說什么也要給自家的女兒說上親才算。
沈容枝簡直一頭的冷汗——這欽州果然和其他之處有所不同,其他的地方愛嚼人舌根的以及愛給人說親的一般都是婦人,怎么到了這欽州,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沈容枝簡直是哭笑不得。
她定了定神,喝了口大爺給倒的茶,已然轉(zhuǎn)了話題:“大伯,剛才你不是說你有一個伙計見過柳庸大師的畫作千里江山圖嗎,那人怎么還沒來。”
大爺笑了,露出了一口黃溜溜的大板牙,他抬手一指前方:“諾,說曹操曹操到,這不就來了。”
此時他們周遭仍舊是一片的鬧哄哄,沈容枝順著大爺指點的方向看去,就只看到一位大漢揮起手臂時從破爛衣衫中露出的胳肢窩。
她再定睛一瞧,便從人縫中瞧見了一位翩翩的公子哥兒正朝著這邊走來。
而這人的面目是這樣的熟悉,沈容枝一瞧,心道——晦氣。
而下一刻她的面上則堆滿了笑容,竟然是十分夸張地站了起來,手足無措道:“怎么是張公子啊,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此人正是原先沈容枝在酒肆之外碰到的那溫潤的張公子,也是張婷的兄長。
“二位認(rèn)識?”大爺一臉的驚喜,“我就說就二位這不凡的氣度,怎么著肯定是一路人!”
此時張公子已經(jīng)走了過來,他氣質(zhì)十分出眾,又是生得劍眉星目,當(dāng)下便引起了不少少人的注意。
“你認(rèn)識我?”張公子顯然認(rèn)不出現(xiàn)在女扮男裝的沈容枝。
沈容枝則是朝著他笑了笑,隨即眨了一下眼睛。
張公子皺著眉頭,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了沒有,只是沉默了一下,隨即便落座在了他們這桌。
大爺自然瞧出了一樣,他“哎”了一聲:“二位這是貴人多忘事了,不過暫時想不起來不要緊,我老漢給你們二位互相介紹一下。”
他一指沈容枝,對張公子說:“這是芳公子。”
隨即,他又一指張公子,對沈容枝說:“這是咱們欽州的張行之張公子。”
原來張婷的兄長名字叫張行之。
沈容枝在心中點了點頭,覺得這個名字和他本人是真的很符合。
隨即她便直入主題道:“張公子,我聽老伯說你見過柳庸大師所作的千里江山圖?”
張行之端著一杯茶啜了一口,也難為這樣粗糙的茶湯他喝了竟然也是眉眼不動,聞言,他略一點頭:“正是。”
一旁的大伯忙道:“那可真是瞧了,這芳公子啊是初來乍到,又是個喜歡收集畫作的,聽說你見過柳大師畫的千里江山圖,于是便想聽你描述或者臨摹一番,畢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臉的褶子中盡是淳樸:“柳大師的畫作可是價值連城,更不用說那從來都是只聽其名不聞其樣的千里江山圖了,這么多年了,人們也只能說有過這么一副圖,只是從未曾現(xiàn)世過,若是真的得見一番,倒也是值了。”
張行之聽著,卻是已經(jīng)把目光移到了沈容枝的面上,他的眼中有些質(zhì)樸的疑惑:“你...初來乍到欽州?”
沈容枝瞧他的目光,心知此人可能已經(jīng)想起了自己是誰,自然也是看穿了自己的偽裝,當(dāng)即也點頭得十分的干脆:“是啊是啊,我呢最想了解的就是千里江山圖了,若是有摹本就更好了,我見了一眼便就死而無憾了。”
她這話著實是不著邊際,這邊張公子聽了一臉的訝異,那邊的老土卻是急了起來:“你這后生仔說什么死不死的,你可是要是娶我女兒的,你死了你要她怎么辦啊!”
沈容枝心中簡直是五味雜陳,尤其是面對張行之愈發(fā)震驚的目光之后,她便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啊都被眼前這老頭給毀得差不多了。
好想遁地而逃是怎么回事...
沈容枝正在這邊郁悶著,那邊的張公子可能也得知了大概是怎么個事,他看著沈容枝一臉的生無可戀無端覺得有些好笑,隨即出聲替他解圍:“周伯,您別拿她逗悶子了,不然她等下要去跳江了。”
“跳江?”周伯大大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在茶棚那里和周伯告辭了之后,沈容枝便和張行之一起回城了。
此時的晚霞萬丈,無端叫人覺得心中悵然。
沈容枝出城的時候是雇了輛驢車的,而張行之出城的時候則是騎著馬的,不過他們二人彼此都知曉對方的身份,加之回城的路途并不怎么遙遠,因此也并沒有同乘一騎。
在這樣罪人的晚霞之下,他們二人走在了回城的路上,旁邊跟著的馬兒正無聊地吹著鼻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自己的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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