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令人上頭的陽春面
廖逢迎表情肅然“可能找到源頭?”
俞籽路搖搖頭“恐怕不行,經過溪水的沖刷,也就難覓蹤跡了”
看著眼前惡心的這一幕,渾身打顫。
雖說廖逢迎設了絕壁,可還是有些沒攔住被水帶走,由于地處上游,血水順流而下,綿延下去……
有個在下游正在浣衣的婦人,整面湖水漸漸的泛紅,不時的還沖下來些骨頭,她一陣踉蹌跌倒在地下“有血……死人了,死人了”
本來就不大的村子瞬間沸騰,一傳十、十傳百,繼而所有人都知道了,人與亦云,圍在溪水的折中處,這片小型尸山足足有十幾人,有的是本村人,大多是外地人。
村民中有人認出了他們的親屬,痛苦哀嚎,卻又不敢靠近。另外的人穿著比較富裕,肯定村外的人,其中就有俞籽路的債戶。
想到這幾天吃水用水都是這片溪塘,村民中一陣犯惡心,紛紛干嘔。
剛才浣衣的婦人趴在尸堆旁,一邊哭一邊道“兒!這是造了什么孽了,告訴為娘是誰干的?”
廖逢迎告知了要火化尸體后,有些人當場就不干了,吵吵嚷嚷的講究入土為安,就算看到那些螞蟻后也不見松口。
廖逢迎看著妥協不得,也不與他們分說,道了一聲“得罪了!”
便直接引火,那婦人便擋在廖逢迎面前罵罵咧咧的,原本就不和睦的境況越僵了。
……
聞聲趕來的懷初蒔和易樓蘭不免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一婦人“最近這是怎么了,哪哪都是禍事,要我說都是你們這些仙客不中用,才讓我們受苦受難”
俞籽路一驚:這怎么還怪到我們的頭上了。
指桑罵槐,罵的是整個仙門。
“就是,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只管自己收羅擁地,哪管我們的死活,那九方鎮妖魔肆虐,早就遞了帖子上去,可最后一個人咽氣的時候都沒來個能救命的,硬是被屠了鎮,還裝什么正義凜然啊”
這一番指責罵的他們不知所措,懷初蒔忍不了了“就算是有所疏漏,可關我們三個什么事啊”仙門的規矩,向來都是指派任務,那時候他們沒有品階,人微言輕的,分到什么,便去執行什么,哪有選擇的權利。
可這些村民哪里懂得這些,硬是把長久以來的苦悶,借著這個由頭宣泄出來。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自從你們進村來,就沒消停過,先是那種渾身血跡的怪物,后是這一堆尸體。我看啊,就是你們干的”
……
被指著鼻子罵的三人,只有廖逢迎在一邊抱著烙雪,從容不驚臉上沒有許多表情,只是漠然的旁觀著。
懷初蒔“越說越離譜了,我們才來幾天啊,這尸體最早的恐怕也有一年了吧!
俞籽路“別什么污水都往我們身上潑,本來遇到這種事,我們就該義不容辭,可也不是任人污蔑,逆來順受的!
有人冷哼一聲“又來這套,我們不吃”
懷初蒔便拉著其他兩人“愛吃不吃”說罷準備憤然離去。
臨走時突然駐足,與廖逢迎說了一聲,絕壁上開了一小口,走到尸堆旁,從自己的錦袋里倒出一顆顆珍珠喂“它們”吃了下去。然后轉身要走。
畢竟,原則不能忘。
村民中有人看到他喂珍珠時,胳膊肘示意的頂了頂旁邊的人,嘴里提醒道“懷……懷蒔”
喜歡把三字省略中間一字的,是過去擬文軒的叫法。擬文軒覆滅后,所攬擁地便歸清風辭掌管了,而清風辭地大域廣,難免有所疏漏。
剛才還滿是苛責的人,臉上瞬間親和了許多,面對“懷氏”村民明顯友善不少。
“既然是懷仙使,跟那些仙客怎么能一樣呢?之前有些重話請仙使……”
懷初蒔募地一回頭,戲虐笑道“別呀!我怎么就跟你們說的那些仙客不一樣了,就因為我是花品?若是普通的仙客,你們就可以隨意折辱了?哪來的道理!
隨后抱著佩劍,指著南邊“諸位要是有什么不滿,盡管上報覺繚,何苦為難底下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仙客”
“是是是……”
懷初蒔“再者,你們所說的九方鎮地靠小齊關,那便歸清風辭管”
他一揮衣袖“而我們三人身著青花燕擺,怎么也輪不到我們挨罵”
“是是是……”
“大家伙也是口不擇言,仙使,你大人不計下人過,不要與我們一般計較了”
懷初蒔冷冷說道“自然”便又要離開。
看見三人要走,一人急忙道“仙使,這這這……你可別不管我們啊!
懷初蒔也不理他們自顧自的走了。后面的兩人也隨后跟上。
三人出了村子,在一片土路上走著。
俞籽路“師兄,剛才你那一番話,真沖!”
懷初蒔義憤填膺“那是,這種事我以前老遇到,現在終于能還牙了,可不得抓好機會!
似是都沒想到原因竟是這樣,他們兩個臉上的表情稍微僵了僵。這副做派跟他溫文爾雅的外表可一點都不搭。
廖逢迎“你以前老遇到這樣的事嗎?”
懷初蒔嗯了一聲“那時候,我氣的沒處撒火,到最后也只能忍著!
俞籽路奇怪道“我怎么就沒遇上這種事?”
懷初蒔頗有些怨聲載道“你可是覺繚的親兒子,什么好事都緊著你,所有指派的任務都是最輕松的,誰敢給你不痛快啊”
俞籽路只覺得奇怪,親兒子?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平日里,是比別人有不少優待。
然后踢了一個擋路的石頭,抬眼問道“那這事就不管了?”
懷初蒔沉住氣,有氣發不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管,當然管!誰讓咱們是仙客呢!”
看來師兄的氣還不小呢。
俞籽路蹦到最前面,轉身問道“那你干嘛要走?”
懷初蒔拍一拍自己的錦袋,一掌拍空“沒了”
俞籽路立刻會意“哦”
他們來到了一家賣珍珠的店鋪,那家老板的臉上滿是笑盈盈,擺出了一盤子珍珠。顆顆碩大無比,而且是通體粉色的粉珍珠。
俞籽路喜滋滋的捧起一手珍珠,兩眼都放光了“好漂亮啊”
懷初蒔無奈斜視了他一眼“老板,換!”
俞籽路眼里滿是可惜“。俊彪S即“老板別放,他不買,我買!”他拿著那一盒價值不菲的粉珍珠,塞入某人的懷中“逢迎,送你了”
廖逢迎受寵若驚的抱著“給我的?”她莞爾一笑“謝謝”
俞籽路拍拍胸脯,爽朗笑道“朋友之間不用客氣”
懷初蒔趴在一邊的桌子上仔細挑著珍珠。
來到一家酒樓,坐了下來。
廖逢迎打量著捏在手上的一顆粉珍珠“老末,這個成色也挺好的,為何不能用?”
懷初蒔倒出一顆他盡挑細選的珍珠來,跟那顆碩大無比的珍珠形成鮮明對比,兩顆珠子皆放到桌子上,隨后耐心講解道“逝者口中含的這顆珠子,不能偏大不能偏小,只能適中,而且表面必須光滑異常,可以說是‘圓滑’,而且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凸起凹陷!
廖逢迎“若是有缺口會怎么樣?”
懷初蒔“這樣給你說吧,這個相當于逝者的封口費,不同于一般的銅錢,它能吸盡尸體的怨念邪氣,吸收殆盡后,這顆圓滑的珠子就會變成一個渾身長刺的刺猬球,而品相不好的珠子指不定會出現什么紕漏,而且這期間不能見一絲的風,否則就會反噬離它最近的人!
廖逢迎專注的盯著這顆珠子,不驚嘆道“沒想到里面的學問這么大”
一旁小二“客官,您的菜”
都是這家酒樓的招牌菜,葷素有致,滿桌飄香。突然看到一盤子令人反胃的東西,俞籽路一僵,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懷初蒔不滿道“做什么?”
俞籽路指著桌上的“爆炒豬腦”嫌棄道“剛看完那么惡心的東西,這個你也能吃下去?”
懷初蒔不加在意道“能啊,還挺香的”夾了一筷子在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著。
俞籽路嘴抿在一起,滿臉嫌棄,更甚剛才。轉眼看到一旁的廖逢迎也是一筷子也不動“你看,逢迎也被你惡心到了”
廖逢迎連忙擺手“不不不,我本來就不怎么愛吃飯”
她身材纖細,凹凸有致,可就是感覺太瘦了,雖說穿著火紅燕擺服顯得氣色好,人也精神英氣,但是光看臉形,就像是碗口一般。
一邊懷初蒔眨巴眨巴眼睛,嘴里還不停的嚼著豬腦,就像駱駝瞪著眼睛吃草一樣,緩慢慵懶。
俞籽路關切問道“你昨天也沒怎么吃,你是不是不舒服。俊
廖逢迎被問的猶如被迫迫緊閉逼的抵在墻角一般,倒是有種錯覺“要是不吃點什么,感覺是要對不起眼前人了”,便只點了一份陽春面。
油水少的可憐的面條之上,零星的飄了些蔥花。
一個字“淡”
另一個字“寡”
一個詞“好可憐”
隨后廖逢迎拿起醋壺,橫兩道,豎兩道,里一圈,外一圈。
整個一個“井”字加上兩個圓。
看著都酸,隨后又撒了些辣椒,筷子便來回攪開。
順利開吃。
廖逢迎抬眼一看,桌上的兩個面容俊俏,儀表不凡的男子,?赉对谠亍
廖逢迎便問“你們想吃嗎,我給你們調一碗”
“不用了”
“好啊”
兩句話亦是同時說出口的,誰說的哪句話不用想也知道。
廖逢迎呢在三人中是最沉得住氣的,另外兩人管他孰強孰弱,能是兩句話能攪在一起,也能兩句話就順利開轟。
時常都是她看著他們拌嘴,誰對誰無事獻殷勤。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俞籽路對廖逢迎皆是一句重話都沒有,對著這邊噓寒問暖,對著那邊譏一句,諷半句的。
懷初蒔早也看出來了,在這批花品仙客里,只有他倆的花鑒是以自己的招式命名的。
也算是做師兄的私心了。
可懷初蒔在心里不時的想扶額,感嘆:這小子不能藏著些,你這也太明顯了吧。
追廖逢迎的男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你這種伎倆人家見過的不止幾十遍了,人家會稀罕這些。
又端上來一碗陽春面,還是那樣的寡淡,向來嘴挑的俞籽路平?炊疾粫催@種淡食的,不過只是逢迎給我點的,不管是何種滋味的,最后只能歸結于兩個字“美味”
還是剛才的橫兩道,豎兩道,里一圈,外一圈,辣油撒花……
俞籽路照模照樣的攪拌起來,夾了一筷子,滿心歡喜的吃了下去“好吃”
不過不是麻痹了味蕾,而是真的好吃。不禁奇怪道:這碗面還能這么吃
廖逢迎被肯定到自己的品味“那便好”
俞籽路滿心歡喜,一口唆一口,好像幾天沒吃飯的餓漢。
懷初蒔心里鄙視:咦~
俞籽路似是看出來了“師兄,真的好吃,你也來一碗”
懷初蒔連忙搖頭拒絕?梢矡o濟于事,俞籽路給他也點了一碗。
然后一桌子便統一的開始吸面。
嗖~嗖~嗖~
更夸張的是俞籽路一人吃了四碗,廖逢迎不禁感嘆道他的食量,俞籽路也直言不諱,小時候村里就數他的食量大了,吃得多長的快,而且一直是奶奶帶著他著他,自從奶奶走后,他便一直吃百家飯。可是他實在是太能吃了,而且一直吃人家的軟飯,人人都不是純粹的好街鄰,時間長了便把他趕了出來。
不過俞籽路心里純粹,沒有太多的感想,便一直四處為家,過得很愜意,直到爬上了覺繚,才有了他扎足的地方。
廖逢迎“……其實我小時候吃的也挺多的,后來…嗯…為了練舞才是現在的模樣!
這是她第一次說起小時候的故事,胖乎乎的逢迎該是什么樣。肯氲竭@里,他不禁一笑。
廖逢迎真的是很認真的在問“那你小時候吃的胖嗎?”
俞籽路回過神來“沒有啊,我一直吃都長在個子上了”
可轉念一想,這話好像在暗指逢迎膘肉橫長。連忙道“其實你個子也挺高的”
確實,廖逢迎的個子在女孩里算是比較高的了,高挑有神,英氣非凡,站在男子中間也不顯得嬌小。
俞籽路點到了懷初蒔“那師兄你呢?”
懷初蒔“我什么?”
俞籽路“你小時候是什么樣的?”
懷初蒔“一個人,獨來獨往,沒什么牽掛。”
懷初蒔身世特殊,大多時候都是被排擠的那一個。
俞籽路拍拍懷初蒔的肩膀,比劃道“沒事兒,你現在身邊圍著這么多人呢”
懷初蒔笑道“不就兩個人嘛。”
俞籽路“你怎么老拆臺呀!”
懷初蒔拿出之前的珍珠,裝在袋子里“好了,看你嘴甜的份上,給你們分一袋,遇到危險時可以護身驅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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