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清風辭，白祭“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吧”

        羅緋言慢慢把她放下后，白祭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

        “你……你為何要救我啊？”

        羅緋言只覺得憋屈“怎么？我救你，還救出不是了？”

        “他把我關起來，就是無可奈何，你何必還多此一舉”白祭急得搖頭晃腦。

        羅緋言見她不領情“那你若是后悔了，可以自行回去”

        白祭想了想“算了，不了。哪有越獄后再乖乖回去的，我又不傻。”

        羅緋言“如此自不量力，獨上清風，你也真是敢。那李勃謙好歹是相君，你以為是普普通通的仙客，是那么好拿捏的？你沒死的痛快，恐怕是他還沒想到更好折磨你的辦法”

        白祭根本不在意“我要是怕，就不會去了。什么生呀死的，在我這兒行不通。我死不了的，所以李勃謙才拿我沒辦法。而且你也別把他想的多了不得，其實他就那樣。”

        原來，不是李勃謙不報仇，而是他知道就算滅了白祭，她還會重生。所以也是很無奈啊。

        羅緋言沒見過，所以不知道“性命可貴，怎么可能死不了呢？”

        白祭“知道佐岸吧，他就是永生不滅的，我跟他差不多的”

        羅緋言“可他已經死了”

        白祭一時語塞“是啊！”隨后擺手道“不過是他運氣不好。算了，不管他了，我還是不滅之靈呢！”

        羅緋言不信“證明給我看！”

        白祭皺眉道“你幼稚不幼稚啊！”

        白祭心中一陣郁悶，這種事非得自己證明嗎。她是極不情愿的，每次重生都得最少半年，最多三年。不說漫長，可也是極其難熬的，要慢慢聚靈什么的，費事的很。

        笑話！怎么可能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而耗費時間力氣呢。

        羅緋言嘴角含笑，動了動平舉著的灼華，示意讓她快點。

        白祭明知這是激將法，可心里就是氣不過，猶豫再三后還是要證明一下。

        小手碰到劍時，看著遞來的灼華，姿勢真的很奇怪。他舉著灼華，手握劍柄，劍鞘朝向她，不見松開。

        這個人腦子是不好嗎，想見識真假，也不為對方考慮一下方便不嗎？

        白祭迎面抽去了正對著的劍鞘，可也不見他松手。難道要讓自己像咸魚一樣插在劍上嗎，什么癖好？

        白祭一臉躊躇的盯著灼華的劍身，它每次被主人□□都是一片輝宏，簡直要閃瞎眾人了。這次抽出來竟然沒有一絲靈光。

        嘿！你主人瞧不起我，你也瞧不起我，好歹送一次命，閃幾下不行嗎？

        算了，何必和一把劍計較呢，就這樣將就著吧。

        就在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將要赴死時，羅緋言瞬間抽回灼華，一副失望的模樣“就知道是假的”

        白祭一臉懵“我正要……”

        唉，不說了，都有臺階下了，還要找不痛快。你不找死，誰找死。

        不得不說這個狐貍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不過，看你的樣子恢復的挺快的，我就放心了……”她遙想整條時間線，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該不會是一醒來，就來救我吧”

        羅緋言眼神飄到一邊，不言語。

        白祭長久與他相處，自然知道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

        她揪了揪羅緋言的衣袖，笑道“有心了”

        要是身高允許的話，她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的，可是現在這個嬌小身軀真的是很憋屈了，站在他身邊就像拎了個菜籃子。

        白祭看著能夠得到他的，同時也不顯得奇怪的，只有拉著他的衣袖。可此情此景，她就像撒嬌一樣扒拉著羅緋言的衣袖。

        羅緋言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弧度，而后他像是刻意鎮定自己，壓制自己。他十分別扭道“你那句話，我聽到了”

        白祭不懂？？？哪句話？

        羅緋言下了很大的勇氣，重復了這幾日耳邊縈繞的話“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活著”

        白祭滿不在意“聽到了，所以呢？”

        羅緋言垂下眼睫，聲音低沉“這幾日，我的耳邊一直回想著這句話……”

        ！！！白祭瞬間感覺不妙！

        朝思暮想……寢夜難寐？媽呀！相思病？

        不不不，得點到為止。

        “停！別誤會了，是你自己命大，與我并無瓜葛，我當時要是說讓你趕緊見閻王，你會照做嗎？”

        羅緋言笑了……

        嗯？他以前可是最聽不得這樣不著邊際的話了，現在……怎么回事？

        羅緋言轉身而走，也不擔心這個小丫頭會再次離去。

        果不其然她趕了上來“你笑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沒多想么？”

        羅緋言趁著她的話“沒有啊”

        白祭“你明明就是有”

        羅緋言停下腳步，步步靠近“那好，我就告訴你多想了些什么。自從你離開我，就惹事生非，生死難料……”

        白祭真是要笑死了“笑話，我？生死難料”

        你們都死了，我都不會死。

        羅緋言“與其讓旁人平添煩惱，不如我接手這爛攤子……”

        我這么不堪嗎，跟菜市場的爛葉子差不多嗎？

        這兩個人滔滔不絕的，各自忙著講各自的。

        羅緋言“別走丟了，以后……便跟著我吧”

        這……什么跟什么啊？

        老子好不容易擺脫譴雷的追擊，好不容易重獲自由，暢游人世間，正要大肆揮霍，誰要跟著著你……

        羅緋言“我一直心念著你”

        時間仿佛靜止，此時的風微微吹過，竟然還有些窒息。

        白祭臉色一片淡然，可耳根卻有些微微泛紅。她這種沒羞沒臊的，竟然還會緊張，果然還是久不經世事，有些生疏慌張。

        她洋裝“淡然”道“嗯嗯……料到了，多虧你還記掛著我，我呀也時常想著你”

        啊，呸！你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白祭慌不擇路的亂答一通“其實也沒有時常，就是偶爾，偶爾……而已”

        嗯？也不對。禮尚往來，相互寒暄，怎么感覺味道不對呢？我這張笨嘴，胡咧咧什么啊？

        只能憑一己之力，準備力挽狂瀾“剛才是騙你的，別當真啊”

        可效果甚微……

        羅緋言不明所以，眼里就像撒了柔情沙，滿是星辰，閃耀發輝“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白祭指手畫腳的比劃，生怕他聽不懂“我！我就是假的，假人！懂嗎？”

        羅緋言不懂，搖搖頭。

        “我就是一面鏡子，什么都是虛妄的，你不論有什么，也別當真，就當作是夢就好了。”

        羅緋言下一刻伸手掐了自己的臉“很疼，不是夢”

        白祭簡直要撓頭發了“你怎么聽不懂話啊？這么跟你說吧，你是待我不薄，可你也只是中了我的計了，僅此而已。不得不說，你的運氣真的很不錯，現在我要當那甩手掌柜，我不干了，已經清賬了，一身輕松，也沒必要繼續禍害你”

        羅緋言“晚了”

        白祭少見的自省“我承認我之前是很輕浮，嗯……現在也是。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向來薄情寡義，你就別執迷不悟了。”白祭現在看誰都是麻煩，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面對白祭的滔滔不絕，羅緋言并沒有聽進去，他抱著灼華，倚靠在樹旁，只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待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完，他把手里的劍弄到另一邊“那好我問你，之前幾次……為何不顧性命，以死相隨”

        啊？

        “哪次？”

        羅緋言提醒道“燕丘”

        白祭“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離不開你”

        嗯？不對！

        羅緋言眼里一亮“嗯？”

        白祭“不是，離開你，我會死的”

        對？也不對？

        羅緋言笑道“哦”

        這個說的是真話，可怎么聽怎么不對勁。

        白祭“不是不是……”白祭覺得自己只能越辯越黑，越發的語無倫次，不過腦子“五里，懂嗎？”

        羅緋言“你的無禮，我習慣了”

        白祭急忙“不是，我說的是那個五里”

        “哪個？”

        她掰掰自己的手指頭“咱倆之前不是有契約嗎？離開你五里之外，我就會遭天譴的”

        羅緋言“你看，老天都看不慣，你還是跟著我吧。”

        白祭少見的嚴苛“我是說認真的。”

        羅緋言問道“那茫山也一樣？”

        白祭好容易看他能懂自己的意思，激動的點頭。

        可一轉眼，羅緋言“我不信”

        白祭郁悶道“為什么啊，那譴雷你是看見的”

        羅緋言“那道鹿角雷是俞籽路求來的，再說了，當時你我近在咫尺，你這話說不通”

        我也不知道啊。

        羅緋言“你剛才說那個契約是怎么回事？”

        白祭才想到，我都已經解了，跟你在這里說什么廢話，一走了之不就好了。腦子真的是好久沒動，都快發霉了。白祭眼里突然來了神“已經解了，不提也罷”

        羅緋言立刻想到之前自己說的話“是那句訣別詞嗎？”

        白祭“嗯，不錯”

        羅緋言滿不在乎的樣子“解就解了，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多會兒建立契約的？”

        “就是你最初提著我回東風面，見你師父那次。我路上就給你下咒了”白祭見他聽完這話反應挺大，倒也不像是發怒，白祭條件反射的后撤了幾步。

        羅緋言“我又不吃了你，你離那么遠干嘛”瞧她畏畏縮縮的“過來”

        她便乖乖的走近了些。

        “再近些……”

        “喔”

        他言語的威懾還是在的，莫名的很受制，明明自己可以不怕的。

        白祭一派奉承之相“你別生氣哦，你背后的盤龍印就是我下的，我也后悔啊，想著你命不久矣，對你好點。沒想到少帥福大命大，竟然安然無恙，一點事都沒有。”

        羅緋言的臉比之前還要嚴肅“你這面鏡子，說的話沒有半句可信的。我可從來沒見有什么咒印”

        白祭離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比劃著，可不敢靠近“就在你背后，脖子那還露著點，摸著還有印子呢”

        羅緋言“沒有啊”

        白祭“有，肯定有，你仔細看看”見他左右找不到，更加來氣，便更加湊近了些，指著他脖子后“這不是嘛”

        等她近在咫尺，羅緋言一把捉住她的手指頭，用力戳在咒印上。

        白祭：！！！

        羅緋言有種得逞的快感“得了，白解了。”

        白祭不屑的一笑，根本不在乎“這種咒印是有效用的，一旦作廢，便跟一般的紋身差不多了，根本……”還不等說完，天上瞬間砸下一道天雷，肉眼可見的通過白祭的胸膛，直奔羅緋言頸間，那咒印像是得到了召喚，頓時來了精神，靈光乍現。

        天雷徑直穿過白祭的身體時，從她的后背往里看，空空的什么都沒有，雖然別稱是“百心”，可一顆心臟都沒有。

        無臟腑，無筋骨。

        羅緋言遙想當初跟他具體的接觸，已經猜到了如何下咒，畢竟是專業的嘛。

        羅緋言陰陽語氣道“看來，還未失效哦”

        白祭滿臉疑問，走到跟前，眼睛不眨的瞪著看。不……不可能啊。怎么回事？

        羅緋言起身，欲擒故縱道“別看了，我也不為難你了。慢走，不送！”

        只剩白祭一臉疑惑，只能灰溜溜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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