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男人會魔法
清晨，阿笠博士在透過窗簾的曦光中醒來。
還是有些倦意，畢竟昨晚發生了不少麻煩事，可年紀大了，睡眠就是不好，真是羨慕年輕人吶。
小哀一直是很自律的，每天早上總是按時早起，運動，做早餐，這個點鐘，她應該正在廚房忙碌。
咦，還沒起床嗎？
阿笠博士揉了揉惺忪了眼睛，看向灰原哀關著的房門。
對了，五條君！
他驀的想起，樓下還有一位不速之客，登時倦意全消，快步小跑下樓，剛到樓梯口，就感覺胸口一凜，仿佛被什么東西戳中了？
并沒有什么東西，而是五條悟無形的目光，即使藏在眼罩背后，依然微帶警告，銳利的如同有形的鋒芒。
阿笠博士看見五條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沖著搖手指，示意不要出聲。
“唔——”博士慌忙捂嘴，還是吃驚的漏出聲響。
因為，他看見在五條悟的膝頭和臂彎之間，還抱著個人，從小小的身型，和一頭茶色頭發看，就是灰原哀！
要知道，小哀平時是非常排斥跟人親密接觸的，尤其是陌生男人。
現在，她居然一動不動，乖乖的躺在五條悟懷里？
這對于阿笠博士而言，不啻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畫面！
難道，是他對小哀做了什么，她不能反抗了？
驀的想到這點，阿笠博士由驚變恐，急忙跑過去，緊張兮兮的叫著：“小哀，小哀？”
灰原哀在五條悟臂彎動了動，綿長的呼出一串鼻息。
太好了，小哀還活著！
“哎……”五條悟無奈又抱怨的朝他咧了咧嘴角。
灰原哀被吵醒了，睜開一線眼皮，保持幾秒鐘迷糊狀態后，眼睛陡然睜大，上身挺了起來。
因為，她發現視野很近的地方，有一張陌生而怪異的臉孔！
“小心，別摔了。”五條悟連忙收緊臂彎，防止她掉下去。
哦，是他啊，那個自稱“你哥哥灰原雄的學長”，莫名其妙跑來說要收養她的男人……
他又把這難看的眼罩戴上了么？
其實，還是不戴比較好，他的眼睛很漂亮，很特別……
咦，我在亂想什么？我怎么會跟他這個樣子？
“你放開！”灰原哀又羞又急，也顧不上太多了，手腳并用的在五條悟身上一通亂推。
“小哀是害羞嗎？真可愛，你才八歲而已�！蔽鍡l悟哈哈一笑，順勢把她放到身邊沙發上。
一件衣服從灰原哀身上滑落，五條悟彎腰撿起，又往她身上裹。
“干什么！”
“早上挺涼的，別感冒了�！�
被五條悟一提醒，灰原哀才感到一陣涼意，發現蓋在身上的衣服是他的黑袍子……
“呵呵，咳咳�！卑Ⅲ也┦扛尚�，放心了，又有點疑惑，有點尷尬。
灰原哀也想起昨晚的事，垂著頭，藏起微紅的臉蛋和沒意思的表情。
她同樣很慚愧，很懊悔，也很疑惑，竟然對這男人失去戒心，竟然在他身邊睡去，還在沙發上窩了一晚上！
如果他心懷歹意的話……
奇怪，為什么會直覺他沒有歹意呢？他明明就很可疑？
終于，有了第二個男人，令灰原哀在引以為傲的“判斷力”，出現了動搖。
第一個，是工藤新一……
“糟了！”阿笠博士的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
“博士別老大驚小怪�！被以д酒饋�，故作淡定的數落他。
阿笠博士指著墻上的掛鐘，“七點半了呀，小哀上學還來得及嗎？”
灰原哀往墻上一張，神色也緊張起來，當了一年的小學生，她都習慣了“不遲到，不早退”的規則了。
“那今天不去上學了吧？”五條悟笑嘻嘻的說，“就說小哀生病了不舒服，哥哥我親自去說，老師一定不會懷疑的。”
灰原哀嘴角一抽，想笑，又忍住，心里卻忍不住嘀咕：這家伙真的是老師嗎？這種謊話也能說得毫無負擔……
“我去換衣服，不吃早餐了，博士你也自己解決吧，那罐餅干沒收了！”灰原哀一邊說，一邊跑上樓梯。
“對不起，怪我�！蔽鍡l悟朝阿笠博士攤手。
盥洗、梳頭、換衣，灰原哀比往常花了十多分鐘，她必須調整好心態，決不能在被那男人干擾，影響了反應力。
灰原哀冷淡著臉，走下樓梯，故意無視阿笠博士，很奇怪五條悟也不在客廳？走了嗎？
她不想追究這個問題，卻被一股奇異的氣味拖慢了腳步。
灰原哀深吸一口氣，香噴噴的，仿佛還帶著熱氣，這是新鮮食物的味道？
是博士做了早餐？
算了吧，他才不可能有這本事，何況這么短的時間。
灰原哀正疑惑，阿笠博士已迎上來，高興的說：“五條君準備好早餐了，小哀還是再上學吧？”
五條……悟？做……早餐？
灰原哀冷淡的表情，終于被吃驚的目光破壞掉，果然餐桌邊站著五條悟，正得意的朝她招手。
好奇心戰勝了自尊心，灰原哀走過去，看清餐桌上的食物，更是吃驚的眼睛都瞪圓了。
桌上琳瑯滿目的擺了十幾個碗碟的食物，看一眼就是不可能是五條悟做的，因為簡易餐具上都有“風過亭”的字樣。
“風過亭”灰原哀跟博士、江戶川柯南他們去吃過一次，是難得一家食物受到她肯定的中華料理店。
大概是博士告訴他的……
但是，這家店離這里很遠的呀，就算點外賣，也不可能這么快送到！
“小哀快吃吧，吃飽了我送你上學�！蔽鍡l悟拖出椅子，作勢要把她抱上去。
“我不吃了！”灰原哀慌忙躲避，疾步走向門外，“來不及上學了！”
她倒不是很怕遲到，而是不想再跟五條悟啰嗦糾纏……
那男人從身后抱住她，“不怕不怕，吃了早餐，我保證五秒鐘，不用，三秒鐘就把你送到學校！”
話音未落，灰原哀已被他從腋下托起，騰云駕霧般的轉了個圈，穩穩放在椅子上。
“你——”灰原哀不知該如何抱怨。
她有點嫌棄這副小小的身體了，不僅被他像個布娃娃那樣輕易擺布，還不能隨便羞臊生氣，因為“大人”的這點親昵小動作，對“小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看來不吃早餐，他是不會放她去上學了。
灰原哀只好夾了食物往嘴里塞，剛拿起熱豆汁，坐在她身邊笑瞇瞇看著的五條悟，忽然又說話。
“兄妹的口味果然很像呢，灰原雄也是最喜歡這個，叫什么？鍋貼是嗎？”
灰原哀差點被“鍋貼”噎住喉嚨。
如果不是他胡說八道，這也巧合的太可笑了！他能在她身上，找出那么多處跟毫不相干的人“很像”的地方？
“其實，那家店開很久了，從前我、杰、七海還有灰原一起去吃過，要不我怎么那么快就找到？只不過，店還在，杰和灰原……”五條悟搖搖頭，不說了。
灰原哀有些意外，側頭看他。
他鼻子以上被眼罩遮住，嘴角微揚，但漠漠的不似笑容，語氣也透著又遠又涼的況味。
自從見面起，五條悟說話做事就拙劣可笑，但此刻，仿佛真有幾分像“大人”，經歷過了些許滄桑？
他跟“灰原雄”的那些事，不是編造的，或許真的傷心過？
極短的一瞬，灰原哀猜測了他眼罩背后的目光，不由心頭一軟，不知是否同情了眼前的男人。
就算是真的，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
灰原哀低頭，加速進食，不一會兒便放下餐具，擦嘴，起身。
“我吃完了。”
“這么快？”
阿笠博士訝異的望著她，因為，平時他可是老被小哀教訓“吃飯太急有害健康”的呀？
“走咯，我們上學去！”
“不用，我自己去！”
灰原哀拔腿就走，她今天是遲到定了，當然更不會相信五條悟“三秒鐘就到”的瞎話。
她有心理準備，但不出意外的，那男人又不由分說的抱起她，用一只手捂住她眼睛。
“小哀閉上眼睛，數三下，睜開眼睛就到哦！”他滿是哄小孩的口氣。
她又不真正的小孩子，會相信什么“瞬時移動”、“時空通道”，才不閉呢！
但五條悟的巴掌又寬又厚，蓋在眼皮上，即使沒用力，灰原哀也甩不脫，只能透過指縫往外看。
或許，她心里也有那么一絲絲期待，這男人真會給她表演什么奇跡嗎？
畢竟，她也只是個內心十八歲的少女。
灰原哀不張嘴，五條悟興致不減興致，便自己數：“一——二——要走了喲！”
灰原哀眼前忽然一片灰蒙蒙，宛如大霧的清晨，拉開窗簾時的情景。
“三！”耳邊仍是五條悟清朗的笑語。
她的身體猛一搖晃，好像經歷了一次急剎車，停穩后，指縫間又明亮起來。
不，比之前更明亮，宛如朝陽照射，霧氣消散，依稀還有綠影搖曳，聽見幾聲清脆的鳥鳴。
這感覺，很熟悉呀？不就是她每天清晨上學時——
灰原哀掰住五條悟的手掌，用力往下按，他也笑著順勢把視野還給她。
淺灰白色明亮的校門，校門兩側比圍墻略高一點的杉樹，站在杉樹下迎接小學生們的——
小林澄子老師？
千真萬確，這里就是她就讀的帝丹小學！
這男人，難道會魔法嗎？
“怎么樣，沒騙你吧？是不是三秒鐘就到？哥哥我是不是很厲害？”五條悟把目瞪口呆的女孩舉高高，得意的吹噓。
“灰原同學？”
“小哀？”
“快看，是昨天那個壞蛋！你快放開小哀！”
身后傳來熟悉的聒噪聲，灰原哀回頭，先看到的是江戶川柯南。
他瞪著她，神情驚恐而關切，跑在最前頭，又伸開雙臂，攔住冒冒失失往前沖的小伙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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