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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使臣


“哐當——”玉坤宮內,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器物摔在地上的聲音,宮人都躲著正殿走,章皇后頭疼的單手支著額頭,見蕭應如此,到底還是出聲制止。

        “好了,你拿這些死物出氣做什么,又不是它們惹了你!闭禄屎笙仁峭词叟缸逵直毁H爵,現下死對頭的兒子還得封王位,她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母后,父皇也太絕情了,章家才為他掃平了北境,他轉手就將章家貶爵,還封了蕭策為王,這不是明晃晃的打我的臉嗎?”蕭應氣的臉都青了,長這么大,從未受過這樣的氣。

        眼看著章家就要重獲圣寵,誰曉得會發生這一遭,貶爵已讓章家元氣大傷,還多了一個燕王,這要蕭應怎么消得了這口氣。

        章皇后掃眼門口,低斥:“莫要胡說,你舅舅做了什么旁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陛下沒有誅咱們九族已是寬容,再者蕭策遲早也會封王,只不過是提前罷了!

        “可父皇并沒有證據!

        蕭應臉色一僵,章家的確和阿木塔有勾結,無論是在哪一國,武將都只有戰時才吃香,挑起北境一事,是阿木塔與章家共同的需要,可是這般機密的事,怎么會被余家知道呢,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章皇后嘆氣,“你父皇是天子,他打殺臣子無需理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莫要天真,只需一個疑影,就能讓陛下毀了章家!

        嫁給武德帝近二十年,章皇后早知道武德帝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武德帝只會為了他的帝位考慮,哪會顧忌章家為他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

        “那我們就這樣等死嗎?”蕭應氣沖沖的坐了下來。

        “誰說等死?陛下既然只是將章家貶爵,那這件事就揭過了,封蕭策為燕王,只不過為了制衡朝堂,只要你在朝政上能壓過蕭策,儲君之位你依舊坐的牢牢的,莫要灰心!

        章皇后也心慌,可總得有人出面安撫,不能自亂陣腳,“日后你好生順從你父皇,在朝政上多幫輔他,你父皇正值壯年,一時的得失算不了什么,只要你還是太子,這個天就塌不了!

        蕭應逐漸平靜下來,“母后說的是,蕭策區區一個燕王,只要我是太子一日,咱們章家就還有盼頭!

        章皇后拍了拍蕭應的肩,“余家不好對付,你也要收收心,別再將心思放在不值當的地方,全心籠絡朝臣心腹對付蕭策,從前那些玩心該舍棄就得舍棄,你也該長大了!

        從前章家多得寵,有鎮國公在外南征北戰,蕭應出生后不久就是太子,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也該有點長進了。

        “兒臣明白,母后放心,兒臣絕不會讓余家得逞!笔拺o了拳頭,他和蕭策只能活一個,他必須做那個活到最后的人!

        太子與燕王是奪嫡之爭,也是章余之爭,連帶著朝堂上文武之爭,一時之間,朝堂內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太子與燕王之間被殃及的池魚。

        朝堂如此,后宮亦有了變化,蕭琉雖死,可章皇后還有個表妹德妃在宮里,德妃生了十公主蕭蘭,蕭琉死了,章皇后便寵愛她,去籠絡朝臣們的貴女。

        都說女眷不得干政,可實際上女子的作用不可小覷,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枕頭風永遠不過時。

        前朝后宮隱約分割成了兩半,眾位公主也都被迫加入其中,局勢一觸即發。

        在這樣的情況下,南擷院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無人討好蕭容,也沒有人刁難她,再加上貴妃前幾次的提拔,武德帝對蕭容的印象加深,對蕭容愈發在意了,無人會和武德帝對著干,所以蕭容的日子并不難。

        風水輪流轉,從前戰戰兢兢的蕭容反倒一身輕松了。

        而蕭應哪里還有心思折磨楚淮,怕是早把楚淮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楚淮也甚少和蕭策接觸,除了蕭容根本無人曉得楚淮幫過蕭策。

        哪怕楚淮只是偶爾提點,蕭策對楚淮倒是挺信任,暗中照應,楚淮在宮里的待遇好了許多,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初入宮連內侍都敢踩一腳的楚國質子了。

        蕭容與楚淮在南擷院偏安一隅,無論外界多少風雨,都吹不到兩人的身上,頗有點“世外桃源”的意思。

        這一年多過的蕭容甚至不想出宮了,就想這么和楚淮一直過下去,可惜人總會長大的。

        又一年除夕宮宴,蕭容滿十五歲了,在宮宴上,貴妃向陛下提出說要給蕭容辦及笄禮,大梁習俗,滿了十五便可以辦及笄禮,并非一定要在生辰那日,蕭瀅就是在去年的上巳節辦的及笄禮。

        章皇后為了表示自己身為國母的慈愛,贊同貴妃的提議,并且將及笄禮定在了上巳節那日,還說一定會好生為蕭容挑選駙馬。

        為公主挑選駙馬只有嫡母與生母才有資格插手,而蕭容母妃去世,那就是章皇后的一言堂了,貴妃沒有資格插手,章皇后亦是在擠兌貴妃,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駙馬”這個詞讓蕭容一顆心瞬間掉到了谷底。

        從前她多期盼著早日出閣,逃離后宮,可是如今卻舍不得了,她并非舍不得梁宮,只是舍不得阿淮。

        阿淮不能離開梁宮,她若出閣,阿淮該怎么辦?

        明知皇后就是假裝賢惠,未必會這么快為她挑選駙馬,可蕭容還是難以開懷,一整晚都悶悶不樂。

        “不高興?”楚淮坐在石井上,后院堆的厚厚的積雪,蕭容的神色在他面前根本就藏不住。

        蕭容搖了搖頭,“沒有啊,挺高興的,幾年前我哪里想得到今日的盛況。”

        不僅僅被父皇提起生辰,還有了及笄禮,可不是誰的及笄禮都能大辦的,起碼在以前她從未想過。

        楚淮的臉色往下沉了沉,一語戳穿,“你在撒謊!

        兩人認識三年了,要是連這點情緒都把握不準,那他也白認識蕭容了。

        蕭容皺了皺小臉,苦惱的瞪了楚淮一眼,“阿淮,你就不能假裝沒發現嘛,干嘛要拆穿我?”

        楚淮氣笑了,“你撒謊還有理了?”

        “那又怎么樣?”蕭容哼了哼,不自覺的在楚淮跟前會撒嬌了,蠻橫無理道:“你打我呀?”

        她不想和阿淮說這些,今日是她十五歲的生辰,不說這些掃興的。

        “怕章皇后隨便把你嫁了?”楚淮輕嗤,像是蕭容肚子里的蛔蟲,一語中的。

        蕭容頓時蔫了,咬了咬唇沒有回答,哪里是怕章皇后隨便將她嫁了,即便是認真挑選,她也不想出閣,蕭容望著楚淮,杏眸難得深沉,籠罩著薄薄的愁緒。

        楚淮卻以為是被他說中了,揉了把她的腦袋,“別擔心,現下章皇后沒心思管你!

        太子與燕王你來我往,章皇后連自家人都顧不上來,哪里有心思管蕭容,也就是說說好聽。

        “可總會輪到我的,我不想……”蕭容欲言又止,她不知該怎么說。

        她不想離開阿淮,若他一直留在大梁,父皇應當會為他娶妻,而她與阿淮,注定會分開。

        這段在南擷院的相處,遲早會被時光掩埋。

        楚淮挑了挑眉,“不想什么?”今日的蕭容倒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沒什么,”蕭容深吸一口氣,“以后再說吧,別壞了興致!

        能過一天是一天,往后的事誰也說不準。

        “那便不說了,”楚淮從身后拿出一個長條形的紅木盒子遞給她,“生辰吉樂!

        蕭容有些詫異的接過,“送給我的生辰禮?”

        “往年不是都不送禮嘛!眱扇说奶幘扯家话悖矝]必要送來送去,在生辰那日道一句“生辰吉樂”便好。

        “今年不同,”楚淮輕抬下頜,“打開看看!

        今年她十五歲,及笄了,可以許嫁了。

        蕭容打開鎖扣,是一枚簪子,簪頭雕成了鏤空的祥云,鏤空內裝有一顆像紅豆一樣的紅寶石,簡潔大方。

        蕭容的杏眸亮了,“好看,謝謝阿淮的生辰禮,是你親手做的嗎?”

        “嗯,是象牙簪,喜歡嗎?”楚淮從沒做過這樣的事,這根簪子他打磨了一年,但手藝著實一般,畢竟是第一次。

        蕭容點頭如搗蒜,剛才那些不開心都不見了,只剩下激動,“喜歡,太好看了,謝謝你,我還是頭一次收到別人親手做的簪子。”

        她把玩著象牙簪,愛不釋手,這是她收到最喜歡的禮物。

        楚淮彎了彎唇角,見她的笑容沒有勉強,稍稍安心。

        蕭容迫不及待的把簪子遞給楚淮,轉頭坐著,“你給我戴!

        楚淮捻了捻簪子,抬手插入她的烏發間,那顆耀眼的紅豆也折服在她的玉顏之下。

        蕭容伸著胳膊摸了又摸,恨不得眼前立馬出現一枚菱花鏡,歪著腦袋問楚淮,“好看嗎?”

        楚淮嘴角噙著笑,“好看,不過人更美!

        “嘻嘻,你居然會夸人了,有進步誒!笔捜莺π叩募t了耳朵尖,還是第一次聽楚淮夸她好看,一顆心不知為何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等你過生辰我也送你一個賀禮!背吹纳角『迷谏纤裙,也就是蕭容及笄禮那日,她已經等不及了。

        “好,別忘了。”楚淮頷首。

        “放心啦,我一定記得。”蕭容抬的胳膊都酸了,還舍不得松開摸著簪子的手,不知為何,心尖好甜,像吃了蜜一般。

        楚淮看著她嬌俏的笑顏,幽深的眸中暈開一層淡淡的情愫,融化在了夜色里。

        那枚象牙簪蕭容只戴了一會便取了下來,收進了盒子小心保管,她打算等到及笄禮那日戴,及笄那日需要一枚簪子,就用這枚好了。

        因為這枚簪子,蕭容盼著及笄禮的到來,及笄禮的前兩日,她還拿出簪子把玩。

        “綠枝,及笄禮那日你記得將這個捧給何老夫人!焙卫戏蛉耸呛闻骊系淖婺福嗍撬绑嵌Y的正賓,為她加笄。

        綠枝笑道:“公主放心,我記著呢,九皇子若是瞧見,一定欣喜。”

        女子及笄禮上的那枚簪子可不是尋常簪子,這兩人若是能成一對便好了。

        蕭容嗔了她一眼,有些難以言喻的羞澀,“你瞎說什么呢!

        綠枝捂嘴偷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蕭容有種被戳破小心思的羞惱,拍了綠枝一下。

        綠枝忙躲,“公主恕罪呀。”

        兩人正笑鬧著,孔嬤嬤從外邊進來,神色有些不對,“公主!

        “怎得了?”蕭容用絲帕仔細擦拭著簪子。

        “楚國使臣入梁京了,聽說是來接九皇子回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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