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的頭蓋骨怎么碎了？
老奶奶離開沒一會兒，小骷髏就道：“我感受到剛才生命力增長得很快，只是腿有些癢�！�
與此同時，一道虛影慢慢在空中成型，還沒看清楚臉，姚安就聽到了袁老頭的聲音。
“姚安！那土豆的產量真高�。√靺�，一畝地竟然能有三十多石！而且成熟得特別快！還有那個玉米！簡直就是天降神谷，怎么能有糧食長得跟小樹一樣呢！”
“那些種子里，有一顆種子成了漏網之魚！只用了符紙竟然都沒消散，嘿嘿，你知道我種出來啥不？南瓜！車轱轆那么大的南瓜！”
袁老頭說完了這些話他的人影才顯露完，這次的衣服稍微好一點，至少有成塊的布了。
姚安對他的話采取部分信任模式，她都還沒見過車轱轆那么大的南瓜呢！
而且……
“你不是才回去十來天嗎？怎么你把南瓜都種出來了？”
“那天我不是算了一卦嗎？卦上顯示等我過完三十天再回去就是國破家亡的下場，然后嚇得老頭我渾身冷汗，回去后才發現，我在這兒待一天，那邊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我在這兒待了十多天，那邊都過去了兩年多了！我特意在那邊待了兩年，教他們種土豆，種玉米，那群蠢蛋真是太笨了！教了一年學不會，拉著不讓我走，硬生生又讓我待了一年！”
“對了，我還在玄天觀開設了新的課程，就是你們的什么化學物理，這兩個才是好東西啊，比什么經史子集好多了，但是他們目前還不上道，因為我也說不明白那些玩意兒�！�
“這次回來我打算多看點書，反正要待三十天，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歐耶！”
姚安懷疑袁老頭在那邊是個啞巴，把所有的話都積攢到了這兒，一口氣說出來。
“我這次來就是打算學點新知識，然后把趙老三剩下那件事解決了，弄點錢，買點其他東西回去，暫時我還沒想好要買什么……”
說著老頭露出個憤憤的表情：“就是那什么暗時空，旅游時間不能低于三十天！讓我又付了三十兩金子！”
姚安有些好奇，老頭來是付金子，那小骷髏是拿什么買的旅游資格？
她轉頭看向小骷髏，這時袁老頭才注意到它，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是你家親戚的娃？幾歲了？聰明不？”
“這是新的時空旅行者。”姚安知道他問聰明不的意思。
老頭滿臉放心：“這是哪個時空來的？他們那兒盛產什么？有什么可以交換的不？怎么會讓一個小孩子來呢？”
說著就去拉小骷髏玩偶服頭頂上的耳朵：“這種天，你穿這個不熱��？來來來，咱倆討論討論……”
才這么說著，他就把小骷髏的頭套摘下來了，光禿禿灰白色的小頭骨暴露在空氣中。
小骷髏迅速的往后退了兩步，躲在姚安的身旁。
“骷髏鬼！”袁老頭的手捏了個訣，右手成爪伸手就向小骷髏抓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姚安立即拉著小骷髏往一旁躲開，袁老頭趕緊收力，但還是向前踉蹌了一步。
“姚安！這是個妖物！”袁老頭看著姚安，他很少有這般嚴肅的表情，“你要讓你們這方世界雞犬不寧、浮尸遍野嗎？”
“它不是你想的那種妖物，”姚安趕緊伸出手攔著老頭，“小骷髏是從暗影森林來的……”
把小骷髏的來歷說了一遍，姚安故意轉移話題：“我懷疑那個叫暗影森林的地方有秘密，你覺得呢？”
袁老頭沒有回姚安的話，而是斜睨著小骷髏：“它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思維？”
“我當然有自己的意識了！沒有意識的是僵尸和幽靈！”
小骷髏最恨的就是僵尸和幽靈，聽到別人質疑它骷髏的身份，也忘記怕袁老頭了，從姚安身后探出頭來很生氣的道。
“它很乖的�！币Π舶炎罱@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也算是做了兩件好事了�！�
這么說著，姚安的聲音逐漸大了一些：“你自己都才幫人家解決了一個拘魂的事兒！還是收錢的，我們小骷髏這個可是免費服務！”
小骷髏雖然聽不懂，但是并不妨礙它挺起自己的小身體，一副很光榮的樣子。
袁老頭不說話，走過來三兩下把小骷髏的衣服扒了。
小骷髏嚇得直哆嗦，本來就是個骷髏架子，這會兒哆嗦起來，只看見全身的骨頭都相互碰得噠噠響。
看了幾眼，又上手在小骷髏身上捏了捏之后，袁老頭冷哼一聲：“這明顯就是人死之后變成的骷髏，我還以為那個世界有先天生成骷髏的，若是先天生成，那怎么不尋個其他樣子……”
“但是小骷髏做了好事之后，它的身上就有骨膜了！萬家生佛聽過沒有？吸收了足夠的生命力，小骷髏說不定也能變成人呢！你不就早做人一段時間嗎？有什么好得意的。”
姚安特別護著小骷髏。
袁老頭聽到這話倒是愣了愣，蹲下來仔細的看了看那骨膜。
“有些骷髏是已經淪為妖物，專門吸食生命，沒有任何的意識，當它周圍有生命體的時候，它就會不顧一切的吸食生命……”
“我曾經見過一個骷髏，是具千年女尸，當它蘇醒的時候，吸取了兩個州一萬多戶人家的生命，但是……它依舊是一具骷髏。”
“小骷髏可跟那女尸不一樣�！币Π踩滩蛔〈驍嘣项^。
袁老頭不滿的看了姚安一眼：“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呢嘛，有一種妖物，機緣巧合下，也能變成人……”甚至，變成神。
后半句話袁老頭沒有說出來，他繼續道：“和你說的萬家生佛差不多，這段時間網上有很多人肯定會覺得善惡終有報，老天有眼之類的，開始求神拜佛什么的，這就是一種念力……”
“相當于幫老天爺做了好事，老天爺得了名聲和信徒，就把這種力量專門給了小骷髏？”姚安很快的總結道。
袁老頭點頭：“差不多也是你說的這么個道理，但不是刻意的賞賜，只是天道如此，你們這兒不是有句話叫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么……”
想著兩人、不對，這一人一骷髏可能聽不懂，袁老頭就說：“就像是老天寫了個程序代碼，做了好事的人，就會得到念力，但是寫完代碼就不管了，不會特別關注，不管人還是妖，還是其他什么東西，有了念力就能變好，你們就這么理解吧。”
只是袁老頭從來沒想過，這個不信鬼神的地方，竟然能有念力的產生。
“我今天又長了一些東西�！毙△俭t聽著袁老頭說話，忘記這人剛剛還想打死它，朝著袁老頭舉起了他的頭骨，“爺爺，你看，這里長了一點點紅色的東西！”
袁老頭立即往后跳了一步：“什么爺爺！誰是你爺爺！我是術士！專門捉妖的！你是妖物，咱倆種族都不一樣，你別亂攀親戚！”
小骷髏右手抱著自己的腦袋站在那兒，兩個空洞的眼眶轉向姚安，好像在問：我叫得不對嗎？
袁老頭說著，又看了小骷髏一眼：“你以后可以辦個展廳，要是有人對骷髏骨感興趣的，就把它吊起來展示給那些人看，這兒是腿骨，這兒是手骨……”
小骷髏被他嚇得退了兩步，一屁股摔在地上，手里抱著的頭骨碌骨碌的滾到了袁老頭腳邊。
“你不要嚇它！”姚安把頭骨給小骷髏撿回來，“再嚇唬它，你自個兒去找趙老三談這個事！”
“唉，最道世人心易變，我現在總算是懂這句話的意思了。”
老頭看著姚安，如同看著一個負心漢。
姚安把袁老頭回來的消息告訴了陳喬喬。
趙老三這幾天沒在安市，他這幾天去省里談生意了，聽到這個消息他先是一愣，隨后露出一抹不屑：“我還以為當真這么厲害，為了錢，還不是要主動低頭……”
陳喬喬聽著趙老三的話，抿了抿唇，但語氣平穩：“或許前段時間老先生確實離開了，人家覺得既然答應了的事情就得做完，所以這才主動聯系的�！�
趙老三冷哼了一聲：“你聽聽他們的價格，我最近來省城和胡總認識了不少人，省里有能耐的高人可多了！聽說有個姚家，那可是真正的高人世家……”
“先給我轉三百萬，你不要命，我和淼淼還要命呢�！标悊虇滩幌敫麊拢淅涞�。
“這么貴？”趙老三有些不愿意了，“他們都主動聯系了，你就不要傻乎乎的再給什么一百萬了，聽聽他們的價格，我也打聽打聽其他高人的價格，我們再做打算。”
陳喬喬直接掛斷了電話，趙老三的密鑰都在家里，她可以自己轉。
“姚小姐，這次老先生的價格是？”
陳喬喬仍舊發消息問了姚安，但主要是擔心這次比上次麻煩，一百萬不夠。
“仍舊一百萬吧�！�
其實姚安一直覺得這個價格低了，她大伯幫人布置風水都不止收這么多錢，這個可是實打實的捉鬼啊，至少比風水玄乎吧。
沒一會兒，老頭就收到了陳喬喬轉進的一百萬，同時姚安發現被暗時空收走的十多萬也回到了老頭卡上。
同時，姚安收到了陳喬喬轉入的二十萬，特意查看了一下，竟然是通過手機號轉入的。
還沒問陳喬喬是不是轉錯了，就看見她發的消息：姚小姐，這二十萬是給您的謝禮。
袁老頭點點頭：“做事倒是比她老公大氣，但是她這個婚姻嘛……轉來你就甭客氣了唄，萬一我買個啥還缺錢……”
姚安立即將手機翻轉了個面，不再說話。
袁老頭嫌棄的撇了撇嘴：“誰稀罕呀，明天就去江市，看看那個礦工的家人�！�
說著又看向小骷髏：“明天讓它跟著一起去，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
此時趙老三收到銀行提醒的消息，連給陳喬喬打了幾個電話，結果都沒人接。
——
由于小骷髏這模樣，姚安也不敢帶他們坐飛機了，只能自己開車去江市，足足開了四個多小時。
然后陳喬喬在一個叫朱家壩的地方等他們，為了安全起見，她沒有帶著淼淼來。
看見小骷髏的時候，陳喬喬還笑瞇瞇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恐龍帽子：“這是你侄兒？這種天氣穿這個會不會熱��？”
同時又刻意提醒道：“小孩子跟著去……會不會撞到？”
小孩子靈性本來就重，要是像淼淼那樣撞到，怕是不好。
“沒事，他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币Π埠馈�
陳喬喬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小骷髏幾眼，沒有再問。
“說說那家的情況吧�！痹项^開口道。
“那個人、那個礦工叫田得貴，他遇到礦難之后，他媽就病倒了，熬了一段時間就去世了，他爸前年得了癌癥，也走了，現在就是他媳婦和他兒子，在朱家壩那邊租房子住，兒子已經大學畢業了，最近工作也不太好找，聽說是在準備考試……”
陳喬喬簡單將那個死去礦工的家庭情況介紹了一下。
朱家壩有點偏僻，在市里唯二的兩所大學后面，基本都是自建房，家家戶戶的房子建得密密麻麻、又高又擠，住那兒的什么人都有。
姚安下車換了陳喬喬開著進去。
到了朱家壩的一條沒什么人的巷子里，老道從后備箱里拿出一些符紙，又在地上畫了個圖案，最后一群人就坐在姚安車里等著。
陳喬喬坐在駕駛位，袁老頭坐在副駕，姚安坐在駕駛位后排，小骷髏坐在副駕后排。
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小骷髏慢慢轉頭看向自己和姚安中間的空位，袁老頭也緩緩開口：“你來啦？”
姚安瞬間覺得自己渾身爬滿了雞皮疙瘩，坐在駕駛位上的陳喬喬僵硬的轉過頭，看著仍閉著眼睛的袁老頭，不知出于什么情緒，她向姚安道：“老先生好像說夢話了�！�
邊說她邊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姚安，卻發現姚安和那個孩子都看著兩人中間的空位。
其實姚安是因為小骷髏才看向那兒的。
陳喬喬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她突然聽見那個孩子開口了：“咦，你怎么頭蓋骨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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