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養(yǎng)氣丹
屋子里很安靜,很孤單。
云遮陽深吸一口氣,結(jié)束了今天的鍛體拳訓(xùn)練,這也將是他最后一次練習(xí)鍛體拳了。
他的腦海里不時出現(xiàn)那套無名法訣,同時伴隨著強(qiáng)烈的捻訣欲望,但是都被云遮陽壓制下去,他親自感受過那種驚人力量,可不想在龍門峰惹人注目。
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驚鳥飛過,弘館的圍墻就像一條趴在地上的細(xì)繩子,云遮陽心里說不出的舒適和開心,他再一次感嘆龍門峰的高大,也為自己首個登頂龍門峰而高興。
轉(zhuǎn)過身,云遮陽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個和弘新館極其相似的房間,不過只是寬大了一些,孤零零放著一張床,長桌上也多放了一些筆墨紙硯。
這就是龍門峰上弟子們的標(biāo)準(zhǔn)住所,四片房舍分在龍門東南西北四角,三四十間連成一片,對于這間住所,云遮陽很滿意。
以前的房間雖然有著同伴,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孤單,但是畢竟受了束縛,反倒現(xiàn)在這樣,一人一間,更適合道士清心靜神,修煉道法。
回想來到龍門峰這三天,云遮陽感覺就像做夢一樣。
實際上,他也真的是在做夢,從登頂那天暈倒后,云遮陽就一直躺在房間里,直到今天早上。
回到長桌旁,拿起毛筆,云遮陽又想起了在弘新館和江凌一起學(xué)字的情景,通過這三個月的學(xué)習(xí),云遮陽受益匪淺,認(rèn)識了不少的字,可惜弘新館書太少,他暫時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遮陽。”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云遮陽猛地抬起頭,看向走入房間的那個熟悉身影,有些不敢置信,“江凌?你怎么來了?你也登上峰頂了?”
“哪能啊,就我這體格子,怎么會這么快登上呢!苯枭斐龈觳,夸張的搖了搖,做出一副鬼臉。
“那你怎么上來的?”云遮陽笑了笑,接著問道。
“唉,年教諭用法術(shù)送上來的。他說什么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只要有一個登頂?shù)木涂梢粤,所以今早直接把我們送上來了!苯枰荒樸裤剑p手不斷比劃著,“那家伙,場面老大了,御劍一下子帶上來一百多號人!
看著手舞足蹈比劃著的江凌,云遮陽抿嘴一笑,“你怎么這么高興?跟吃了蜜一樣。”
“那當(dāng)然了,我朋友第一個登上峰頂,我能不高興嗎?”江凌拳頭輕輕碰了云遮陽的肩膀,語氣里滿是驕傲和高興。
云遮陽笑了笑,猶豫片刻,接著問道,“許清寒,她怎么樣?”
他還是有一些擔(dān)心那個冰冷的少女,在登山的時候,進(jìn)入法術(shù)幻境的許清寒,看上去狀態(tài)并不是那么好。
“沒什么,該吃吃,該睡睡,和以前沒什么兩樣!苯枭钏计,接著說道,“如果硬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話有點多了!
“哦,那就好。”云遮陽放心的點頭,他之前還害怕許清寒會因為沒能登頂而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看來確實有些多慮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絕對行,那個百里辛,還一直在山腳下說什么你必輸?shù)脑!苯璧哪樕细‖F(xiàn)出一絲可惜,語氣不滿道,“要不是阿芒那家伙攔著,我早揍他了。”
“你是沒見到,年教諭說你登上峰頂?shù)臅r候百里辛那副表情。”江凌臉上的不滿頓時無影無蹤,挑眉道,“那叫一個精彩。”
“是嗎?”云遮陽笑意漸起,覺得這的確是一個暢快的事情。
但是下一刻,云遮陽卻怎么也笑不起來了,一股寒意直透過他的腳底傳至全身。
“他沒登山嗎?”云遮陽一板一眼的問道。
“誰。俊苯柽沉溺在來到龍門峰的高興中,并沒有注意到伙伴的表情變化。
“百里辛!痹普陉柊茨妥⌒睦锏牟话,說出了這個熟悉無比的名字。
“啊?”江凌眼睛擠成一團(tuán),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你在說什么呢?就他?他那個慫樣,只敢在山腳下叫囂,甚至在你們登山之前都不敢露面!
“他是沒登山,不過依我看他連第三道山角都過不去!”
一道驚雷在云遮陽腦海中炸起,他回想當(dāng)天的一切,真實的記著百里辛的挑釁和所作所為,所有的細(xì)節(jié)他都可以無一遺漏地描繪出來,可是現(xiàn)在,從江凌否認(rèn)百里辛登山之后,他卻愈發(fā)拿不準(zhǔn)了。
“難道那也是法術(shù)幻境嗎?”云遮陽心想道,但緊接著,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年州山清楚的告訴過他們,半山腰之后才會出現(xiàn)法術(shù)幻境,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那個百里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你知道年教諭在哪里嗎?”云遮陽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和年教諭詢問一下,修行路上無小事,萬一出什么差錯就不好了。
“嘿,瞧我這腦子,我正要和你說呢!苯枧牧艘幌伦约旱哪X袋,連忙道,“年教諭讓我給你帶句話,讓你去竹刀院找他。”
“竹刀院?”云遮陽有些迷茫的問道,他雖說來了龍門峰好幾天,但是一直昏迷,也不知道龍門峰的具體布局,今早醒了以后連飯廳都沒找到,現(xiàn)在還餓著呢。
“你不知道怎么走?”江凌有些意外的看著云遮陽,“你不是早來三天嗎?怎么還沒摸清龍門峰?”
“你就別說了,昏了三天,今早剛剛醒過來的。”云遮陽苦笑一聲,解釋道。
“那你這又得跟我走了,跟剛剛來弘新館一樣嘛!苯韫恍,發(fā)簪也隨之搖晃。
“你知道怎么走?”云遮陽有些意外。
“那當(dāng)然了,我們上來的時候,年教諭仔細(xì)和我們講了呢!苯杞又揶淼,“你這個'云登龍首'可就沒這種待遇了。”
“也是!痹普陉栄b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肯定了江凌的話語。
龍門峰處在昆侖諸多山峰的最外圍,是除了五座主峰之外最高的山,峰頂?shù)恼嫉孛娣e也頗為寬闊,四角分布著弟子的房舍,峰頂正中間是兩座類似于凡間祠堂的建筑,一座三層,另一座只有一層。
竹刀院就被這兩座建筑遮擋在身后,據(jù)江凌說,那個三層的樓叫做法經(jīng)樓,里面有著許多書籍和入門的五行法術(shù),是供新弟子們今后修煉觀讀的,另一個叫做明字閣,是教諭授課的地方。
兩個人從房舍里走出來,云遮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原本空蕩的房間現(xiàn)在都住進(jìn)了弟子,進(jìn)進(jìn)出出,有著不少的熟面孔,大多數(shù)人也對云遮陽投來敬重和佩服的眼光。
這都是登頂帶來的結(jié)果,不僅解決了兩派的爭斗,而且為云遮陽在新弟子爭取到了一個不錯的地位。
“看,那個就是咱們這片房舍的飯廳!苯柚覆贿h(yuǎn)處說道。
順著江凌的目光,云遮陽看到了一間夾在一片房舍中的飯廳,在外觀上與其他房舍并無不同,只是比較大,卻遠(yuǎn)不如弘新館的大飯廳來的氣派,怪不得自己沒有找到,轉(zhuǎn)念一想,一片房舍就三四十個人,這么一個飯廳也就夠了。
“咱們?”云遮陽突然發(fā)現(xiàn)了江凌話里的細(xì)節(jié),不禁疑問道,然后恍然大悟,欣喜道,“你也住在這一片地方?”
“當(dāng)然了,咱們兩個離得還是很近呢,我就在你隔壁的隔壁!苯栉⑽⒁恍Γ又a(bǔ)充道,“清寒和阿芒是女弟子,住在南邊那片房舍!
云遮陽點了點頭,才發(fā)現(xiàn)從房間出來以后,一路上的確沒有見過一個女弟子。
兩人沿著石板路又走了一陣,繞過了明字閣和法經(jīng)樓,終于來到了竹刀院,江凌把云遮陽送到以后就離開了,說是自己要收拾一下房間,叫他有事情直接來房間找自己。
和那兩座祠堂一樣的建筑比較,竹刀院并不怎么突出,和弘新館的練拳場地差不多大,但是被磚墻圍了起來,零零散散種著幾棵樹,沿著墻壁的一邊有一排架子,掛滿了竹刀,想必這就是它名字的由來。
跨過門檻,云遮陽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等在院子中間的年州山。
走上前,還不等云遮陽開口,年州山倒是率先反問道,“怎么樣,好一點了嗎?”
“差不多恢復(fù)了!痹普陉桙c點頭,語氣平靜。
年州山滿意的頷首,伸手順了一下胡子。
“法術(shù)幻境是在半山腰以后才會出現(xiàn)嗎?”云遮迫不及待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會不會有例外?”
“據(jù)我所知,的確只有在半山腰之后才有,并沒有什么例外。”年州山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云遮陽,試探道,“怎么了?你碰到什么古怪的事情了?”
“沒有什么,就是……”云遮陽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沒有把那個“百里辛”的事情說出來,“就是有些后怕。”
“沒事兒,我當(dāng)年也怕的要命呢!蹦曛萆轿⑽⒁恍,輕輕拍了一下云遮陽的肩膀,安慰道,“放寬心就好,登山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
麻木的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云遮陽并沒有說什么。
“今天我叫你來,主要是為了帶你去取一個東西!蹦曛萆接忠淮伍_口。
“養(yǎng)氣丹嗎?”云遮陽抬起頭詢問道,他自然沒有忘記首個登頂龍門峰的獎勵。
對于自認(rèn)天分不如人的云遮陽來說,這枚能夠助力引氣入體的丹藥,對他步入修道一途來說,很重要。
“沒錯!蹦曛萆接猪樍枰幌潞樱従忛_口,看起來很自然平和,可這個動作在云遮陽看來卻有些不對勁。
要知道,雖然留著胡子,但年州山在弘新館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怎么順過胡子,今天不僅順了,還連續(xù)順了兩次,這已經(jīng)很說明問題。
“怎么了?”云遮陽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有什么問題了嗎?”
年州山撫摸胡子的動作戛然而止,沒想到云遮陽這么快就看出了自己所想,他點點頭,開口道,“是有點問題,但是不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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