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萬(wàn)般皆下品
西門秋打量這八卷,心頭猛喜卻琢磨不定。
八卷如是好生的打量了西門秋,且女聲女氣的念叨:“竟是一位小輩,還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小輩,晦氣。”
“臥槽,是個(gè)姑娘,女前輩?”
西門秋聞言有些不喜,老子好歹也是十七八,怎生到了你這破書口中落了個(gè)乳臭未干四字,未免太過瞧不起人了罷,輕咳兩聲:“我當(dāng)甚前輩,敢情鬧了半天是個(gè)姑娘。姑娘說話可是有些不得體,在下西門秋好歹也是十八,且樣樣都大,怎么到了姑娘口中卻成了乳臭未干。”
誰(shuí)知這書也有了脾性:“一派胡言,本姑娘說你乳臭未干,就是乳臭未干!”
窮酸書生西門秋就這么個(gè)性子,與人交往從不著邊,也不畏權(quán)貴,否則前世也不會(huì)落了個(gè)潦倒的下場(chǎng),他輕咳兩聲,續(xù)道:“說我乳臭未干,我還說你乳臭未起哩。”
不潦這姑娘并未聽出西門秋話中深意。
西門秋也沒多深究,好歹這八卷書也是前輩。
西門秋見這女前輩不作聲,也不好深追,好歹這八卷書也是前輩,于是話鋒一轉(zhuǎn),輕聲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與你何干。”
“姑且稱為乳臭如何?”
“不可。”
“好的,乳臭前輩。”
“哼。”
西門秋玩味一笑,“萬(wàn)般姑娘,相逢即是緣,如今鳩占鵲巢,怎么說我也算是你的主子,方才危難之間,你怎不現(xiàn)身?”
西門秋多少有些興師問罪的意思,誰(shuí)知卻聽:“死了就死了,與我何干。早知是你這口無遮攔的潦潑小子,本姑娘還不如再睡一覺。再者而言,本姑娘有名有姓,若是再有半點(diǎn)不敬之意,休怪本姑娘無情。”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姬無鳶。”
“好名字,姬姑娘。受命危難之間,速速去將那慕容老賊給殺了。”
無鳶卻不搭理。
“吾名姬無鳶,池魚三萬(wàn)年,飲過一壺春江,行過城南劍背,這一座天下老子猶如反掌觀紋。”
西門秋試探:“簡(jiǎn)言之......”
“簡(jiǎn)而言之。本姑娘不殺人。”
“叨逼叨,叨逼叨半天,不殺人,要你何用,什么一壺春江,什么城南劍背,趁早易主,這一世還不如下山去尋一位貌美女子共話桑罵七十載,生他娘的五六十娃娃,圖個(gè)逍遙自在。”
姬無鳶訕笑:“本姑娘不殺人,又沒說你不可殺人。再者而言,區(qū)區(qū)返璞境界的螻蟻,殺之丟了顏面。”
西門秋聞言來了興致,摩拳擦掌說道:“姑娘,實(shí)不相瞞,在下對(duì)于修行一竅不通,方才不過是胡編亂謅而已,究竟如何修行,晚輩這個(gè)年紀(jì),還來得及么。在下不才,聽過這么一句俗話,‘人要吃飯多麻煩,飯到肚里變成屎,不如直接去吃屎’,按這個(gè)清奇的思路,要不姑娘直接傳我道行如何,哪怕是犧牲一些,在下也樂意至極,例如,鴛鴦戲水一番,或者是云雨一番,都可。”
姬無鳶:“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簡(jiǎn)直不可理喻。”
西門秋:“咳,姑娘見笑了,在下不過一枚迷途小書生,與你說笑在,實(shí)不相瞞,在下從不食嗟來之食,當(dāng)年五柳先生不為五斗米折腰,今有西門秋......”
“罷了,教我如何修行。”
姬無鳶長(zhǎng)吁一口氣:“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wàn)物,修行便擇道而行之。修行一途俱是坎坷,道心乃是其根本,修行三重境,一,看山是山、二,看山不是山,三、看山還是山,切莫好高騖遠(yuǎn)。”
“世上有劍修、丹修、符修、器修,不論何修俱可位列仙班,曾有劍修一劍挑天門、丹修一粒鎖人間、符修一指封天地、器修一物鎮(zhèn)邪魔。”
西門秋聞言,好似有些明白了為何是八卷書,憋喜說道:“唷。真是小母牛坐火爐,不得了。”
姬無鳶錯(cuò)愕,“何為小母牛坐火爐?”
西門秋舔嘴一笑:“牛逼哄哄唄。”
姬無鳶詫異:“何為牛逼?”
西門秋汗顏:“臥槽。牛逼簡(jiǎn)言之,就是很厲害的意思,咳,姑且這么理解就是。”
姬無鳶追問:“臥槽,又為何物?”
西門秋急忙換個(gè)話題,問道:“俗話說,言教不如身教,姑娘究竟是八卷書,還是這八卷書是姑娘,姑娘為何不以真面目現(xiàn)身,莫不是見我冠玉容顏,不敢相見。其實(shí)、其實(shí)無妨,畢竟在下帥的確實(shí)有些不講道理。”
“放肆。吾之真容也是你能見之?汝所言簡(jiǎn)直猶如小母牛坐紙鳶!”
西門秋蒙在鼓里,隨即大吃一驚,忙道:“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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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秋對(duì)于這位不知來歷且自稱姬無鳶的萬(wàn)般皆下品八卷書還不明所以時(shí)候,忽然只覺命懸一線,陡然回過神才是察覺,那狗日的慕容老賊竟是不顧赤腳道友的阻攔徑直一劍往自己命脈刺來。
“好個(gè)貧賤外姓,目無尊長(zhǎng),不知何為尊卑,哪怕此事與你無關(guān),今日老夫也要取了你的性命,不是喜好修行么,下一世再好生的擇一門派罷。”
這一劍若是任由,西門秋自然人間除名。
倉(cāng)皇失措間,西門秋一陣膽寒,于是聽其歇斯底里的叫喊。
“姬姑娘,救命。”
“無姑娘,我錯(cuò)啦。”
“鳶鳶,鳶鳶......”
西門秋這般叫喊,眉下吶姬無鳶卻紋絲不動(dòng),好似從不曾出現(xiàn)一般。有那么一刻,西門秋當(dāng)真游離在生死邊際,深淵下的閻王已在敲鐘,估摸是必死無疑了。
“天既生我西門秋,何苦百般又戲弄”
西門秋向天一笑,這一輩子,真他娘的短。
忽然,就在西門秋命喪黃泉之間,“咻咻咻”聲不絕于耳,庭院里的桃花忽然無風(fēng)自動(dòng),葉葉片片好似驚鴻百劍,順流而至慕容竹一劍之前,又疾如春雨一般聚成一朵桃花。
西門秋茍活一刻。
滿座唏噓不已,誰(shuí)人有這本事,竟能依仗桃花擋下慕容竹一劍。
眾人紛紛面面相覷,卻不見出手之人。
西門秋死里逃生,一頭霧水的望向身前那一朵桃花。
慕容竹好似并不罷休,念叨:“誰(shuí)人來此搭救都是徒勞,這外姓小輩辱慕容門庭,死也是死,不死也是死。”
說罷,見慕容老賊竟是問天一指,一指不落,天昏地暗,烏云密布間竟有雷鳴低吼,這廝一身返濮修為畢出,惹得遠(yuǎn)道而來的宗門修士俱是膽戰(zhàn)心寒,不敢覬覦云中為何物。
一指落,一劍攜天罰。
電光火石間,這一劍已是落下。
諸位看客不敢言語(yǔ)。
西門秋瞠目結(jié)舌。
只是。
萬(wàn)籟此俱寂,但余桃花香。
那一朵桃花依舊盛放,且鮮艷至極。
慕容竹舌橋不下,這才知曉遇見一位不可比肩之人,稍微話風(fēng)一改:“不知前輩何人,這貧賤的外姓奴才于我慕容府上雜役數(shù)年,毀老夫五百年的浩然正氣,此間不過是清理門戶,前輩何故阻攔!”
其實(shí)要問這話并非慕容竹一人,西門秋也是不解,初來此地,無親無故,難道是這人仙共憤的相貌驚動(dòng)了某位仙宮的桃花仙女,不遠(yuǎn)千里來此搭救?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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