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山
桃花有一股不可名狀的處子幽香直往西門秋的鼻子里鉆,西門秋斷定這是一位姑娘且是一位相貌極不錯的姑娘,與俗世之中的“妖艷賤貨”不同,是脫俗仙女、是閉月羞花,為何這么說,憑借西門秋從那卷閨中奇書而判,一般的處子沒這么幽香。
庭院百十位看客都在左右環顧,想要知曉究竟是什么樣的大能能抵住慕容竹這返璞一劍,只是有些失望,期間并無人出聲。
慕容竹憑這一劍已是知曉出手之人不是簡單的貨色,這時候與其殺了這位狗日的外姓人毋寧賣上一個人情,聽他說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大駕,為何遲遲不現身,前輩想要保住這廝姓名也不是不可,在下權當這廝已死就是。”
西門秋聞言,這極重家風且好顏面的慕容竹已松口,想必這條狗命算是保住了,于是見他忙上前三步,拱手作揖,“不知是哪位仙女大發善心相救,晚輩西門秋感激涕零,此生愿做牛做馬為其鞍前馬后,哪怕是生上五六十娃娃也在所不惜,日夜耕作!只望仙女能出面一見,將在下領走,西門晚輩已看破了這迷惘的人間,失望至極。”
誰知此話一出,當真引出了救命恩人。
只見。
懸在半空的桃花陡然消散,瓣瓣小紅好似一張翩然紅練往人群散去。
竟是。
赤腳前輩。
只見赤腳前輩聞言所動,悠悠翹起赤腳,腳底黢黑的他指了指要以身相許的西門秋,竟是霎那含情脈脈回道:“西門小友,這般看起來委實有些清秀。”
一語驚人。
西門秋急忙擺手,示意赤腳前輩莫要再往后說下去。
赤腳咋舌:“人生苦短,何妨一試?”
西門秋謝絕:“承蒙赤腳前輩抬愛,只是,你我不妥。”
“有何不妥,你不知我深淺,我不知你長短。不試一試怎么不妥呢。”
西門秋直言不諱:“搞不起來。”
赤腳:“無妨,無妨。老夫與你一般,俱是童子之身,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
西門秋:“欸,前輩嚴重了,晚輩不過草民且刁民,與前輩當哪門子門,對哪門子戶吶。這世上花花草草多了去了,前輩若是寂寥多年,晚輩可攜前輩尋花問柳,就莫要再動晚輩的主意了。”
晚輩自居的西門秋有些著急了,這赤腳前輩那一對招子著實看的他有些難受,渾身不自在。
赤腳有些不喜,“小輩,你這是甚意思,方才你分明說道以身相許,哪怕生五六十娃娃都不在話下,怎么這會兒要反悔了么。”
西門秋:“這...雙手插褲襠,完蛋了。”
“欸,日夜耕作辛勞,老夫可與你換著來。”
西門秋膽戰心驚,誰能料想這仙俠天地竟也有這龍陽之好、華山論劍之輩,可自身不好這口,可如何是好。西門秋黯然神傷,旁人轉世不是裝逼就是開掛,不是一夜七女就是七女一夜,怎么輪到了自己卻是這么一副德行,不是膘肥體壯之女排比羞辱就是莫名其妙喜當爹,不是命懸一線就是赤腳共床。
“修為不取人憔悴,天地曰我一萬年。”
好在西門秋前世飽讀各書,忙急中生智,答道:“前輩不要血口噴人,晚輩何時說過要與前輩生五六十娃娃。”
滿座啼笑皆非,不曉得這西門秋還有什么本事未曾施展。
赤腳搖頭苦笑:“西門小友,就從了老夫罷。老夫久不觀花,就相中你了。”
西門秋嗤笑:“那是過去的西門秋說的話,與現在的西門秋有何干系?要生娃娃去找過去的西門秋去,莫要再尋晚輩。”
嘶。
院落一旁賞花的那位潦草山女子赧顏一笑,“這西門秋倒是有些意思。”
西門秋這一手形而上學唯物主義耍的極妙,簡直是妙妙他媽給妙妙開門,妙到家了。
要說聰明還得是慕容三順,旁人還不待回過神,就聽他喲呵:“不錯,不錯。西門道友言之有理,的確是這么個道理,赤腳前輩,要生娃娃得去尋說生娃娃的西門秋去,我可以作證,現在的西門道友沒有說過這句話。”
赤腳也是不俗之輩,這話也覺得有道理,于是長嘆一息:“有理有據。”
慕容竹瞇眼掃視赤腳與自家聰明三順,當即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三順鼻子罵道:“滾出去。要你何用。”
“倒是赤腳道友深藏不露吶,不知赤腳道友如今是何修為?”
赤腳并不搭理慕容竹,沖著西門秋無奈一句:“命中有時終需有,命中無時莫強求。西門小友,閑來無事定要去尋老夫,老夫的戶、老夫的門,期待至極。”
說罷,赤腳這才拱手與慕容竹道別:“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莫要再說,關于修行么,改日老夫指點你一番。老夫這就離去了,多謝慕容家主的茶水了,這小輩不錯,放他下山罷。”
慕容竹臉色難看至極,偷雞不成蝕把米。
西門秋呢喃:“那我走?”
“走罷,小友。來日方長,老夫這個薄面他慕容家主還是要給的。”
隨即,赤腳前輩往這萬丈高山一躍,下山去了,來去如風,羨煞旁人。
西門秋陰差陽錯撿回了條狗命,不明白這赤腳前輩為何要出手相救,難道這廝當真相中了老子絕世相貌,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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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眉下那位姬無鳶云淡風輕說道:“萬般皆下品傳人,西門秋。口若懸河,傳道授業,得獲書生意氣十七滴,且賞賜三件造化。”
西門秋一愣,“臥槽。何為書生意氣十七滴,何為造化三件?”
只見西門秋眉下,姬無鳶不以為然回道:“諾,瞧見沒,這個青玉萬般盆,便是盛放書生意氣得地兒,至于書生意氣有何用,一嘗便知。”
西門秋這才瞧見八卷書下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青玉質地得盆,其中悠悠瓊漿淺淺一層,聽了姬無鳶的話,有些納悶,問道:“這盆從何而來,怎么那么像洗腳盆!”
“青玉萬般盆自始至終在鏡海,只是你沒瞧見罷了。”
西門秋將信將疑的手指蘸了三滴往嘴里送去,“唷。味道不錯。”
只是這三滴下肚之后猶如三滴下肚,并沒有出現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西門秋不解問道:“姬無鳶,誆老子?這到底是什么水,怎么有點甜兒。”
姬無鳶撲哧一笑:“忘了說啦。書生意氣瓊漿須書生意氣舀才有用呢,別的物件一概無用。”
西門秋也沒在意,畢竟這瓊漿不值錢,“那么姑娘口中書生意氣舀該如何獲取呢?”
此話一出,竟在這八卷書之上憑空出了這么一幅畫來,其中赫然有一所謂“書生意氣舀”,樣式古樸,其下有一行小字,寫道:“十滴”
西門秋咋舌:“臥槽。這不就是個普通的水舀子。”
“買否?”
西門秋輕笑:“買,我倒要看看你這水舀子是什么來路。”
話音未落,剩余的十四滴瓊漿,僅剩四滴。
那水舀子也自然而然落在盆中,西門秋不假思索的一提水舀子將這剩余四滴給送在了口中。
“嘶。真不一樣,入口柔,一線喉。這他娘的是八二年的瓊漿,這才四滴,怎么有一些飄飄然了哩。”
方才四滴下肚,僅僅四滴,那一介窮酸的不得志書生從此脫胎換骨,云泥之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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