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江湖再見
二月花之后行茍且之事的這位,西門秋竟是認得,且是方才打過照面的慕容三順。
慕容三順與扶樹的那位女子察覺動靜,有些不知所措,那女子二話不說身子往前一提,再忙將衣裳穿好,三順則是往后一退,長袍一甩,輕咳兩聲。
“什么人這么大膽,不知道三順在此么。”
西門秋恰好與慕容三順相見,前者瞠目結舌,后者卻是意料之中。
“西門道友,當真來了。”
“三順道友,這是何意。什么當真不當真。”
三順拂袖道:“其實,在下早就曉得西門道友你會途經此地吶。”
西門秋玩味一笑,“曉得我途經此地,你還在這興風作浪,就不怕你爹曉得了,要大義滅親,一正家風?”
“屁,我爹就是個呼啦子,這些年自己玩過的女人不計其數,硬生生的玩膩歪了,才說要擺脫俗世的欲望。”
話至此處,三順沖著一旁的女子瞥了一眼,“方才不是送西門道友下山,閑來無事么。恰好瞧見了這么個女子,半推半就也就上道了,其實這事兒全多虧了西門仁兄吶。若不是西門道友,也遇不見這桃花運。”
西門秋忙擺手,“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臥槽,這池魚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旁人睡得姑娘,老子喜當爹。你這玩弄了女子,又全虧了我。我這么厲害,怎么一個遇不到。”
三順上前一步,偷偷摸摸的挑了挑眉,說道:“起初三順也不信,認為這世上能有什么話,能一句就叫女子春心蕩漾,誰知還真他娘的厲害。送你下山后,恰好又瞧見有一女子下山,于是現學現賣的說了那一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誰知那女子竟真的要與我廝守,這不,先驗驗貨不是。”
驚為天人。
西門秋難以置信的沖著慕容三順咋舌。
“了得。”
三順:“哪里。哪里。”
西門秋回想三順得話,續問:“你在此地等我?”
三順回道:“不錯。先前有一仙人前輩囑咐我將這物件交給你。”
西門秋皺眉,接過了慕容三順從兜里取出得一枚竹印,打量這一枚竹印,黃竹黑字,清秀寫道:“文仙集。”
“什么人囑咐你?”
慕容三順卻搖頭,嘟囔說道:“不曉得。前輩囑托我得時候就好像春秋大夢,醒來之后,就不見仙人了。不過應是一位女子,有一股子清香。”
西門秋若有所思,先前赤腳前輩也是受人之邀才救了自己兩命。
三順又取出了一份信物遞給了西門秋,“還有這么一封信。”
西門秋接過信,并未拆開,而是收在了寬袍大袖里。
“還有旁的么。”
三順搖頭,“沒了,就這么兩件事。”
一旁得那女子顯得很急不可耐,輕咳兩聲,示意西門秋抓緊了事,她還有正事要辦。
西門秋會意,也不多叨擾。
“那么,三順道友,就此別過。”
三順靦腆一笑:“這就走了么。”
西門秋一愣:“不走,不走留著過年么。”
三順心有余而力不足得一笑,“要不,一起?”
這慕容府第一天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一屁股坐在搟面杖上,開了大眼。
不過委實也算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三順不是等閑之輩,只是西門秋不解得是那女子卻也沒多言,卻似是而非得打量了幾眼西門秋。
西門秋忙擺手離去,“不了,已經沒有世俗得那種欲望了。”
鏡海姬無鳶撲哧一笑。
“想不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這么好的事都能舍得?”
西門秋嗤笑:“才察覺鳶姑娘也不是等閑之輩吶。”
姬無鳶:“一派胡言,不過是取笑你,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我早已摸的一清二楚。”
西門秋裝模作樣:“你厲害,你清高,你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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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南山下,凈遇荒唐事。
取出三順遞來的那封信物,拆開一瞧,西門秋認定了這是出自女子手筆,且按照字如其人來判,女子相貌決然能比得上廣寒宮的那一位,這字麗玲瓏秀氣,貝聯珠貫。
“西門秋,一月之后,文仙集相見。”
西門秋有些納悶,仙人都這么省筆墨么,區區十來個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文仙集是甚,又在什么地兒。”
姬無鳶:“那你去么。”
西門秋腆著臉一笑,“不去,不去怎么見到我的救命恩人。必須去。”
姬無鳶:“見了救命恩人之后呢?”
“以身相許。”
“人家要是不愿呢?”
“開玩笑,直接生米煮成熟飯,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更何況,試問天下有哪位女子能抵擋在下的相貌。”
姬無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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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秋感嘆這世道,狗屁的世道,念及先前那位慕容萍,西門秋覺得胸口好似堵了一口氣,又宛若嗓子眼的一根魚刺,吞不下去,取不出來,惋惜且失望。
多么好的一位姑娘,只不過是追尋那位如意郎君而已,卻落了個這么個下場。
狗日的慕容竹,這一輩子要是有本事一定要蕩平慕容府邸。
話說這修行之人都這么個喜好,喜好高風亮節,住在深山老林里,要有那么一種隱世的味道且一覽眾山小的風骨。就猶如這修行之人要比尋常的凡夫俗子高上一品,也就是俗話之中的那一句,“狗眼看人低”,好比慕容府里的那位家主,一口一個貧賤的外姓人。
西門秋初來此地,無親無故,落了個救命恩人,卻不見面。
望湖興嘆。
終是下了一個毅然決然的決策,西門秋一路順山路而下。
山下有一湖,湖中一片白。
三千支一人多高的蘆葦叢里有一位清瘦的粗麻布衣的少年,他正望這湖面,呢喃:“慕容萍,哪怕在下不是當年的那位秋,不過也算是與我有上一些干系,死無全尸在下于心不忍,只想著能在魚蝦之前尋到你,落個土葬。”
鏡海一陣沉默,姬無鳶許久問道:“當真這么想的么。”
西門秋沒心思與姬無鳶耍鬧,沒有回話,判斷著水流的趨勢,往下流行去。
不知尋了幾個時辰,西門秋都沒能瞧見那位慕容萍,苦命的女子。
不過,按照西門秋這廝的意思,不找到這位姑娘,恐怕是不能罷休。
就這么走著,鏡海里的姬無鳶尋常無事的時候還會調侃兩句,這會兒也沉默的很。直到西門秋途經一處老槐柳,抬頭月上柳梢頭時候,姬無鳶這才輕聲說道:“別找了,就在這。”
西門秋一怔,急忙四處查看,若不是姬無鳶提醒,還真會錯過,慕容萍的身子淺淺,將好掩在落水柳葉下。西門秋彎腰將慕容萍給一捧而起,放在老槐柳下,地上刻意鋪滿了蘆葦。西門秋好生端詳了這么一位女子,著實想不通,為何這么不錯的姑娘卻落在了慕容府里,苦命人。
姬無鳶輕笑:“誰說在慕容府上的就一定是慕容的血脈?”
西門秋如墜云霧,“鳶姑娘的意思是這姑娘不是慕容家的人么。”
姬無鳶沒有明確的回話,卻給了一個不相干的話,“難道是與不是會改變你救人的看法么?”
西門秋聽了這話之后,先是搖頭,隨即是猛然一驚。
姬無鳶:“快夸鳶姑娘漂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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