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靈璧鎮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這是才子佳人幽會時候,西門秋卻自嘲自己是個孤獨一人。“他娘的,一想到這些鴛鴦破事兒,老子就是心煩意亂。上一世就他娘的吃了這苦頭,這一世怎么也要瀟灑。”
蘆葦蕩里的西門秋也知曉這么一個道理,打鐵還需自身硬,這池魚洲、七十二座山,三十六條江,貌美如花的姑娘定然是多如牛毛。自己要是沒些本事的話,恐怕拿不下。要是沒些本事,恐怕還沒有與姑娘熱被窩,就要給人殺了。這得他娘的多丟人。
西門秋折取一支蘆葦梢,叼在嘴里。漫無目的的走著,下了山,人生地不熟,與慕容萍睡覺的那一位多年不下山,也是不認得路。先前聽慕容老狗說這山下就是靈璧鎮,靈璧鎮究竟在哪里呢。
姬無鳶說道:“先前慕容竹可是說了,靈璧鎮好些眼線,按照他的心性,你這條貧賤的外姓人的命,他恐怕不會忘懷吧。”
西門秋好似早有預料一般,云淡風輕一句:“老子怕他么。蛇有蛇道,鱉有鱉路。就算他不來找我西門某人,我西門某人也是要登門將他慕容府邸給掀個底朝天。”
姬無鳶輕笑:“看來,西門大官人是有了主意?”
西門秋暢懷一笑:“自然是有主意,文仙集還有一月,西門某人要在這一月之內將這靈璧鎮攪的沸沸揚揚,攜一身名氣登文仙集。屆時,指不定那位救命的姑娘看我才華橫溢,忍不住要以身相遇。”
姬無鳶:“不錯。不錯。如此一來,池魚洲這一遭也算是有了盼頭。”
婆娑的蘆葦蕩里那孤零零的西門秋卻陡然止步,沉思許久才說道:“前一世那不知天高地厚卻要與天公試比高的西門秋一去不復返了,這一世,只求在有生之年順其心意,為吾所欲之事,如果在有生之年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好滴。男兒當志在四方。”
“不錯,鳶姑娘說的極對。好男兒志在四方。”
姬無鳶一笑:“好。既然志在四方,鳶姑娘這里有一卷池魚圖志,七十二座山,三十六江記錄在冊,只需要二十書生意氣瓊漿。”
萬籟此俱寂的蘆葦蕩里西門秋大抵是用喊叫的聲音難以置信的問道:“什么,一個破地圖,賣老子二十?老子不要。”
“那好吧。池魚洲道路四通八達,那些仙人都是御劍而行,來來去去都快的很,你這憑雙腿,若想尋個地方,不得走個七八年?”
“放屁,區區靈璧鎮,要走七八年,如若真是走個七八年,那老子也認了。”
姬無鳶輕笑:“這就是你個外鄉人有所不知了,池魚洲地廣物博。哪怕是個尋常的村落也有個幾百里的地兒。本姑娘可不是惦記著你那幾滴可憐的瓊漿,只是怕你一月之內尋不到靈璧鎮、一月之內掀不開那慕容竹的府邸、一月之內登不得文仙集,尋不得那位姑娘,豈不是得不償失。”
西門秋聽姬無鳶這么一陳述,中肯的很,有些道理,至于靈璧鎮不靈璧鎮不重要,掀不掀慕容老狗的府邸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位即要以身相許的姑娘,這么一算,這二十滴花的值當。
“鳶姑娘,罷了,二十滴就二十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斤散去還復來。”
姬無鳶也是灑脫,見鏡海之中西門秋手持書生意氣水舀子往八卷潑去了二十滴之后。當即,從這八卷書之中飄忽一卷書落入西門秋手間。
這一卷池魚圖志也不是凡物,不用翻閱,只需西門秋將其持在手間,就可隨心所動,就好比,西門秋當下所思“靈璧鎮”,就儼然知曉了該從哪一條路行去。
“臥槽。臥槽。臥槽。”
西門秋連臥槽三句,句句停頓。
顯然第一個臥槽,意指池魚洲竟這般無垠。
隨之第二個臥槽,是指靈璧鎮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最后第三個臥槽,簡直他娘的出了這蘆葦蕩就是靈璧鎮了。
“好個姬無鳶,煞費苦心,欲擒故縱。老子要是多走他娘的三十步,就找見了靈璧鎮。鳶姑娘,你是生怕西門某人在這方寸之地迷了路吶,才指點迷津,二十滴的問路費。”
姬無鳶不作聲。西門秋卻好似聽見了幾聲偷笑。
西門秋調穩內息,嘟囔道:“貴是貴了些,不過錢花的值當,今后這池魚游山蕩水也能用上,不至于浪費。”
誰知,他娘的姬無鳶輕聲補充道:“池魚圖志,二十滴只可用一次唷。”
西門秋:“臥槽。真他娘的小母牛學耕田,上了圈套。”
姬無鳶撲哧一笑:“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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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一片蘆葦蕩,先是一條江水,這天兒是九月,應叫寒江水,可西門秋就喜春字,這才叫上一句一彎春江水。
“嘶。這可如何是好,灑家要過江,無船來引。”
鏡海,姬無鳶悄摸試探問道:“二十滴,船。要否?”
西門秋真是看在姬無鳶是一位女子的面子上才不對這女子破口大罵,只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多謝鳶姑娘的好意,這份好意西門某人褲襠領了。方才若是姑娘不蒙騙二十滴,這會兒或許真要一只船,只是掐頭去尾剩余也不過十滴。”
姬無鳶玩味續道:“罷了,十滴也可。”
西門秋毅然決然搖頭回絕:“你這女子簡直是妖孽,這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什么道理?”
西門秋戲弄回道:“少年不知瓊漿貴,老來看盆空流淚。”
“這算什么道理,從未聽說過。”
西門秋好似極樂意在這荒郊野嶺春江旁與這姬無鳶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回道:“這一句沒聽過么。那么另一句,你一定聽過。”
“說。”
“不好意思說。”
“教你說,你就說。”
西門秋靦腆一笑:“真不能說。”
“不說拉倒。”
西門秋沒有回話,頗具深意的悠長一笑。
忽然,迎江而立的西門秋聽見了江對岸的一句喲呵:“年輕人,可是弄云樓宴請而來的文人。若是,你就唱一句,老頭子這就來接你,若不是就不要作聲。”
西門秋不解,默念:“這他娘的坐船還要唱一曲不成?”
“船家,過來。給你錢。不唱成么。”
誰知那老頭也挺倔,“在下池魚洲這些年劃了三十六江,從未要過錢財半分。年輕人竟用錢財拿來與老夫比較,這一趟,老夫不搖船了。”
一聽船家這話,再看蜿蜒一江不知其幾千里也,恐怕是真要走上八九年,西門秋立馬妥協。
“船家,聽好了,我唱曲了。”
“我對岸,再拜那,老氣橫秋的船家再招手。池魚多秋,可憐西門不會游,前輩劃船帶我走,回頭喝上一壺酒!船無槳,難左右,搖搖晃晃快來唷,只道無鳶姑娘恨悠悠。”
“年輕人,這是甚曲,從未聽過卻又這般好聽,這就渡你。”
西門秋的嘴角上揚一絲微妙的弧度,“辭西門回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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