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2好不好玩
清流突然的動作,引起唐晟野豁然心下明朗,今晨那無端找上他的小廝,極有可能就是這女人派來向他透露消息的。
唐晟野蹙眉之際,一直站在清流身后端著一盆子不知是何物的宮人已經接收到清流的吩咐,快步上前。
再看半跪半伏在地上的姝婭,半邊臉頰明顯因為清流方才的那一耳光子,又紅又腫,本是俏麗且不失端莊的打扮,此刻發髻散落,那被淚水打糊了的精致妝容,將她整個人襯托的好不狼狽。
一雙腿落入她低垂的眸中,姝婭嚇得一個哆嗦。慌忙抬起頭來,腦中閃過一記靈光,似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哭喊道:“你若是殺了我,我太子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就是一名可有可無的側妃嗎,我曾經是父皇捧在手心上的公主,你以為我父皇會放過你嗎?還有……還有我相公他……他也絕對不會輕易饒了你的。”就算失了公主的身份,從前的公主威儀與她那蹩腳的恐嚇,顯然也令清流帶來的兩名宮人面面相覷,不敢再有所動作,紛紛駐足面露猶豫地等待她們主子的命令。
清流狀似思索著她的話語,嘴角卻是勾起一抹不知何意的笑容,就在姝婭以為自己有一線希望的時候,只見清流緩步向自己走來。“我的公主,你怎么還是這么天真?從前爭不過我們小……”
不經意說出的話語,令清流突然噤了聲,輕咳了兩聲,又似欲蓋彌彰地譏笑道:“從前搶不到男人,就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威逼一名小小的婢女,當時本宮就覺得你真的是可悲的令人發指!只不過,風水輪流轉,做的壞事太多了,總得受些懲罰不是嗎?”
話落,清流又一次狀似無意地瞟了門外一眼,斂了斂眉,輕咬了咬下唇。后又對著姝婭說道:“還是說,你還在天真地以為你的相公會為了你而為難我?哈哈哈……”
清流邊笑邊轉頭對著身后端著盆子的宮人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將手中的盆子對著姝婭的腦袋往下一翻,“嘩”一聲后,姝婭只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水由腦袋上方澆灌下來,頃刻間,自己全身就沒有一處是干凈的,濕漉漉的令她難受至極。
還以為她們會用什么來折磨自己,卻沒想竟只是淋了她一身的溫水。她不解,卻蜷縮著身子不敢抬眸看她們一眼,心下卻是得意,顯然她們不敢對她使狠招,必是自己方才的警告起了作用。
良久后,暗自得意的姝婭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雙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盯向清流含笑的眸子。
“你以為本宮將你請來這里,只為了給你淋一盆溫水嗎?”清流的笑聲,令姝婭不自覺地身子瑟縮,她感受到了,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溫水,而是甜到幾乎要膩死人的摻了大量蜂蜜與白糖的“溫水”。
從未有過的恐慌在心底油然而生,這下姝婭是真的害怕了,因為背在身后的手與腳被布條捆綁住,她只能害怕的拼命扭動著自己的身子,就連聲音也顯得分外嘶啞,卻在她方才喊了兩聲“救命”后,身旁的宮人就用一扭成條狀的白色布條由著她張開的嘴順著兩頰直至腦后給綁了起來。
再聽她的聲音,就只是近乎嗚咽的“嗚嗚”聲,那模樣,看的一旁的清流忍不住發出“嘖嘖”聲。
是螞蟻,全是螞蟻。她的腦袋已經被一名宮人用黑布緊緊套上,不留縫隙,沒有先感受到窒息的滋味,反倒是全身那股瘙癢的滋味,令她痛不欲生。
感受到有好幾十只螞蟻已經順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爬了進去,手臂上,大腿上,似在盡情啃咬,姝婭已經幾乎能夠想象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螞蟻全然占領。
這股難言的滋味,頓時折磨得她暈厥了過去。
“嘩”,這次不是溫水,而是徹徹底底的冷水,凍得姝婭一個激靈睜開了眼。卻發現腦袋上的黑布已經沒有,慌忙低下頭,去看自己身上是否已經被螞蟻啃咬的血肉模糊,卻發現……出奇的一絲傷口都沒有,除了被水浸濕,能夠感覺到的那股冰冷之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點想象中應該會出現的那種傷口。
姝婭怔住了,濕透的發緊貼臉頰,整張臉寫滿了不解,眼里的那道茫然的眼神,怔怔地凝向前方似是一副饒有興致在看戲的清流。
卻見對方揚起一抹輕蔑地笑顏,那模樣令姝婭又是一陣膽顫,心下更是肯定了眼前這個小人得志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與之較量的。
“好玩嗎?我們天真的……公主?”輕啟朱唇,清流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姝婭。
現下正值立春左右,夜晚的氣溫還是不可與夏季相比,濕冷,是再自然不過了,而方才一連被溫水冷水交替澆灌過的姝婭,確確實實地是已經感受到自己全身冰冷蝕骨。
牙齒打著顫,“什……你什么意思?”這番話,姝婭的確是艱難地吐露。
冷冷一笑,清流彎身將她的下頜挑起,道:“你還不知道嗎?”她故意停頓,凝著她越發害怕的眸子,半餉后方才繼續解釋道:“你的太子哥哥說你蠢,我還不是很相信,但今日,我想不信都難了呢!”清流的食指由她的下頜移開,轉而輕輕打了打姝婭的腫的又紅又高的臉頰,引來對方一聲抽氣聲。
滿意地笑了笑,她嗤笑道:“方才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覺,你以為對付你,本宮還需大費周章的去弄那些惡心的蟲子嗎?”
姝婭不敢說話,畢竟眼前的女人早已脫胎換骨,根本就是可怕的毒如蛇蝎。自知斗不過她,她選擇示弱。
“送她回去。”孰料清流起身,吩咐身旁的宮人將姝婭送走。
聞言,姝婭更加不懂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方才瞧著,她分明就是要為自己報仇,可是現在又讓宮人送她走?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姝婭晃神之際,就如被“請”來時一樣,她又一次被塞入黑色布袋,被那兩名看似柔弱的宮人給扛了出去。
唐晟野早一步已經隱匿了自己,見著那兩名宮人將姝婭已經抬遠,他方才舉步跨進了房內。
清流依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見到唐晟野的出現,也仿佛是早有預料,全然沒有表現出多么慌張或是吃驚的神色。
唐晟野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今晨那個男人,可是你派來提醒我的?”
卻沒想清流因著他的話,呆愣了片刻,臉上閃過一絲茫然的神色,隨即又恢復了之前的笑容,刻意無視了他的問話,回道:“唐少爺可是忘記了本宮是誰?”
唐晟野冷哼了一聲,道:“曾經唐府的婢女,現在的太子側妃,瞧著好不風光。”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諷刺。
一時氣急,但清流又怎會還是從前那個膽小怕事的婢女,抿了抿唇后,道:“這難道不應該說是本宮的本事嗎?唐少爺?”這句少爺,顯然也有著諷刺的意味。
唐晟野面無表情,全然不覺得眼前的女子能夠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沉聲道:“的確,從我方才看到的,已經不難看出你的變化了。”
“呵呵。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沒有誰會甘于一輩子當個任人使喚的永遠低人一等的下等人不是嗎?”話鋒一轉,她又道:“不過,本宮之所以對于你的到來全然不驚訝,可不是因為本宮曾派人去告知過你。”
是沭麟太子?這個想法,瞬時顯于腦內。若不是清流,那定是他了。
唐晟野不動聲色地斜睨了對方一眼,沒有開口。
“今日,本宮將你的妻子請來,可沒有傷害她一分一毫哦……”清流笑得很奇怪,令唐晟野有些猜不準她的用意。
“告辭。”他冷聲道。他聽得出來對方只是在挪揄自己。
清流也不挽留,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目送著唐晟野飄然離開。
唐晟野前腳剛走,沭麟太子后腳便來了。
方才站定,他便開口說道:“那小廝是本王派去的,但顯然這次是你贏了。”
“呵呵,我早就說過,唐晟野對那個女人沒有感情。”
沭麟太子掃了她一眼后,往主位走去,似笑非笑地說道:“可本王現在信了。”
“說實話,方才我險些就想在她昏迷之際取了她的性命。若不是因為太子你曾叮嚀過,那女人現在豈還會茍活著。”清流這番話,說的是咬牙切齒,眼里想要殺死姝婭的心情,絲毫不加掩飾。
所幸,沭麟太子根本就沒有將姝婭當成是自己的妹妹,他也不屑承認自己有個如此愚蠢的妹妹。方才看到的一切,更是使得他心情大好,只要唐晟野對姝婭沒有感情,他還需要擔驚害怕些什么,唐晟野終究還會是他的。
“她那條賤命,以后自然還是逃離不了你的手心,現在急什么……”燭火的映襯下,沭麟太子的臉顯得異常陰鷙。
想起那個殺手帶回來的消息,他的心情又明顯不悅了許多。
多年的下人生活,令清流學的最會的就是察言觀色,現下瞧著沭麟太子這副模樣,她趕忙了噤了聲,就連大氣也不敢喘。眼前的男人,能給她什么,也能夠收回什么,包括她的性命,她自然不會蠢到去得罪他。
良久,沭麟太子終于抬眸,冷笑道:“你可知這悅饗館內,還住著哪些人嗎?”
他問的莫名其妙,清流不解,輕聲問道:“太子說的是哪些人?”
“甄蠻兒。”
他一字一停頓地咬牙說出的這個名字,令清流的身子莫名的一滯,險些站不穩腳,向旁邊靠去。
她回來了,小五子呢?是否也隨著她回來了?
沒有欣喜,清流反倒沉默了下來。與主位上沭麟太子不同,她談不上多么憎恨,只能說是心有不甘。她愛的男人不愛自己,反倒愛的是她的小姐。她不是單純的心里不是滋味,一路走到現在,她的心境早已經變了,或許應該說,早已經變得扭曲了。
清流垂于身側的雙手攥握成拳。得不到的,就該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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