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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焚匾


  蘇白禾鐵青著臉,半晌不說話,蘇白芷了然,連忙讓靈雙帶著她到了后廳。

  二人落了座,蘇白禾也不說話,蘇白芷索性自顧自地喝茶。

  半晌,蘇白禾方才說道:“恭喜妹妹今日得勝。”

  恭喜?恭喜的話,怎么拳頭捏成這樣了?

  蘇白芷暗暗一笑,方才客氣地說道:“原本蘇九想著明日便到學士府上,今日能得御香坊,也是仰仗了學士大人的多加照顧。這也是蘇氏一族的大事,蘇學士畢竟是長輩,蘇九總要問過學士大人的意思,再將此事上報回族里的。”

  蘇白芷見她恭恭敬敬,也不知道她葫蘆里賣地什么藥,只得附和道:“妹妹如今地位不同一般人,卻能不忘本,這自然是好的。”

  “蘇九無權無勢,多是仰仗族里,才有今日成就。”蘇白芷客氣道。隨蘇白芷入后堂的孔方唯恐蘇白芷吃了蘇白禾的虧,帶著靈雙兩人在屋子外聽蘇白芷這么說,索性將聊天的聲音提到了最高。

  “咱們小姐能走到今日,也算是千難萬險了。一路過來,倒是不見外人害咱們家小姐。這自家人的虧倒是吃了不少。若是今日敗了,只怕要被人掃地出門滾出益州呢。”

  “瞎說什么呢?咱們小姐有的是本事,哪能讓人低看了去。”靈雙責備道。

  孔方越發揚了聲音道:“本事再大也經不住暗地里的小人害啊。你看好幾個調香師都折了。咱們小姐是福大命大硬闖過來的。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終究有別,咱們小姐做的才是高等香,咱們小姐也是高等人,同那些個小人大大不同,那些小人,只怕佛祖都不愿護著他。”

  前面聽著還有點意思,后頭卻是把沈君山繞進去了。蘇白芷沒想到這孔方還挺有記性,當初,便是蘇白禾信誓旦旦地說,要讓蘇白芷懂得“陽春白雪同下里巴人終究有別”,這下,蘇白禾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她臉色鐵青慍怒不得發的樣子,看來,這下砸的不輕。

  蘇白芷咳了兩聲,對著屋外說道:“孔方,靈雙,你們兩個是不是皮癢了。前堂這么多事兒,你們竟敢偷懶!當心我扣了你們兩月銀!”

  屋外頓時噤了聲,孔方同靈雙相視一笑,孔方這才去了前廳,靈雙提了新制的糕點入了屋。蘇白芷看了靈雙一眼,果斷不敢往那糕點伸去手——指不定里頭添了什么料。孔方到底將一個溫柔可愛的靈雙調教成古靈精怪愛作弄人的模樣了。

  偏生還是一副天真無邪小羊羔的模樣……蘇白芷默默無奈。

  蘇白禾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想著索性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長呼了口氣,對蘇白芷說道:“今日我來,主要是想妹妹說那賭注之事,當日……”

  “賭注?”蘇白芷微微一笑,“什么賭注?妹妹已經不記得了。”

  “是是是,妹妹說的是。”蘇白禾暗暗松了口氣,想來蘇白芷也是畏懼了定國公府同學士府的權勢,不管蘇白芷背景再大,敵不過定國公府,她如何開罪的起?

  枉她提心吊膽了半日,枉她在外被人羞辱了半日,枉她在這聽那兩個伙計冷嘲熱諷了半日!

  看蘇白芷眉目淡然,不似假意,蘇白禾也低了姿態說道:“當日受了堂弟媳的挑唆,對妹妹多有誤會,姐姐在這同妹妹賠禮道歉。不論如何,咱們還是一家人,有什么誤會,解開了就好。”

  “那是自然。”蘇白芷笑笑,同蘇白禾和樂融融地閑話了幾句,方才送走她。

  靈雙頗為不服氣道:“當日這位夫人那樣對待小姐,今日她不過是軟言說了幾句,小姐便原諒她了?未免太不解氣了!”

  蘇白芷這才伸了伸筋骨,這才笑道:“這位夫人心性如此高,能讓她低聲下氣來咱們面前軟眼軟語已是極大的不易,更何況,當日之事,許多人多有聽聞,在堂外的人雖是恭敬,大體上,卻是看她如何以敗將姿態前來的。她雖是高傲,可必定也是受了學士大人的教訓,不得已才登門,你們方才又給她排頭吃,她沒扭頭走,便已經是給了小姐我極大的面子了。”

  “那她可以不來,明日去摘了匾額便是了。”靈雙嘟著嘴,“愿賭服輸才對,何必來求小姐。”

  “那是因為,她擔不起這個責任。”蘇白芷解釋道:“反正咱們已經示好,今日人來了這么多,是看著她走進門,又看著我客客氣氣地送她出門了。咱們已經擺好了原諒的姿態,今后十里香風發生什么事情,都與咱們無關,學士大人也不會怪到咱們頭上。”

  這樣,她對族長也有個交代,當日是蘇白禾挑釁在先,她是以弱者之姿勉強應下賭約,今日又是她以強者身份諒解了當然她的挑釁,一笑而過。誰還能苛責她?

  當日她定了這個約就想到了各種結果。這便是其中一種。若是一味追究到底,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

  不論如何,她贏了,而且,遠遠不止如此……

  蘇白禾,四年了,你嫁入沈家四年了,竟然還完全不了解你婆婆蕭氏的性子。那十里香風,可是她陪嫁的產業,何時輪到你做主?

  蘇白芷微微一笑,對著靈雙說道:“靈雙,有時間,不若幫我想想,過幾日我進宮見太后該穿什么衣服吧。”

  她太了解蕭氏的性格,在家作威作福了這么多年,就連沈研都會讓她三分,若是讓她知道今日沈君山輸了御香坊,她的兒媳婦兒同人定了這賭約又低聲下去地上門去毀約,面子大過天的她,會如何?

  甚至,還有沈君柯,沈研……那一張張臉飄過去,十年,她謹小慎微地過了十年,用心揣摩著他們的心思,當時只圖能討得他們的歡心,如今,卻也正是憑著這點了解,給了他們重重一擊。

  這個賭局,還未落幕。

  ******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甩在蘇白禾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蘇白禾捂著自己的右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氣得直喘的蕭氏,喃喃道:“婆婆……”

  蕭氏杵著龍頭拐杖,直指蘇白禾道:“你有什么資格,竟然拿我的十里香風同人設了賭局?若不是今日我在荊國公府中,被幾個夫人圍著問起這事,我還不知道你竟如此膽大妄為!我活了大半輩子,今日竟是為了你丟盡了面子。”

  “婆婆,我知道錯了,你不過是我與蘇家姐妹之間的玩笑話,昨日我同她已經冰釋前嫌,那賭局,是做不的數的。”蘇白禾低聲道。

  “玩笑話?”蕭氏冷哼一聲,幾乎是不恥看向蘇白禾,揚聲道:“如意,你將今日所見所聞仔仔細細說給少夫人聽聽!”

  如意乃是蕭氏房里的大丫頭,上前先是恭恭敬敬地給跪著的蘇白禾福了福身,方才清了嗓子道:“今日夫人前去荊國公府,府上有右丞相夫人、文君王王妃、鄭參知的夫人等等,統共七八人,他們說起昨日御香坊的事兒,原本夫人也不大放在心上。只是后來幾位夫人說起當日少夫人同那位姑娘的賭局,幾位夫人言之鑿鑿,鄭參知的夫人更是明言了,當日她便在場,說是少夫人先是冤枉人家姑娘的香有毒,后來冤枉不成,惱羞成怒,硬向人家姑娘下了戰帖,揚言要將蘇姑娘連人帶鋪子趕出益州。昨日輸了,上門同人家道了歉,人間姑娘才沒放在心上。”

  如意說到一半,偷偷撇了眼蕭氏的臉色,蕭氏蹙著眉頭喝到:“說下去!”

  如意這才吞了口水道“參知夫人才說完,幾位夫人便你一眼我一語,說是早前便聽說了這個事兒,當日少夫人大鬧瑞昌香料行,許多人都看到了,都說少夫人態度囂張,以權壓人,就連昨日的斗香賽,少夫人帶著的人都沒少給那位姑娘排頭吃。那幾位夫人還調笑夫人說,咱們家,是不是已經由少夫人做主了……”

  蘇白禾的身子軟了一半,連忙爬到蕭氏面前道:“婆婆,兒媳不敢,兒媳萬萬沒有這個心哪……”

  “你是沒有這個心。”蕭氏冷笑道:“你素日張揚,人家敬你是定國公府的長媳婦,沒人敢動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張揚到全城皆知這事兒,還引以為笑柄。你能丟得起這個人,定國公府卻賠不起。這定國公府我執掌了幾十年,從未出過這事兒,這十里香風如今我不要也罷。明日,你便去將十里香風的匾額親自摘下來,也好全了定國公府說到做到的好名聲。既然沒了御香坊這個擔子,從今往后,定國公府再不經營香料行!”

  “婆婆,都是兒媳的錯。可十里香風是婆婆的陪嫁產業,如今,更是二弟在經營,如何說停就停了?”蘇白芷哭訴道。

  “君山身子不好,原本就不該過于勞累。他昨日便同我說,今后不再調香。”蕭氏冷著臉。

  沈君柯進門時,便見到一個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蘇白禾,和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的蕭氏。

  “娘親。”沈君柯同蘇白禾跪在一起,磕了頭道:“是兒子不孝,惹娘親生氣了。”

  蕭氏一雙眼盯著沈君柯,許久后,方才支著頭,擺了擺手道:“領你媳婦兒回屋子反省去吧。這幾日不用來跟我請安了。”

  沈君柯扶著蘇白禾,轉身離去之時,二人同時聽到蕭氏近乎微弱的嘆息之聲。

  “或許這全是報應……終究是娘對不起你,是娘選錯了……”

  沈君柯腳步一頓,蘇白禾幾乎全身靠在沈君柯身上,失了力氣。

  回了園子,沈君柯給蘇白禾到了杯茶,蘇白禾捧著茶杯愣了半天,抓著沈君柯的胳膊直問道:“宸兒呢?宸兒呢!”

  兒子就如她在這個家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知道沈君柯不喜歡她,當日正是在蕭氏和淑妃的一力支持下,她才入得了這個沈家。

  沈君柯穩住她的肩膀說:“宸兒在二弟那學藥理,一會便回來。”

  “那便好……”蘇白禾失魂落魄地說道:“夫君,我不能摘下那個匾額,若是摘下了,我如何對得起娘娘,如何對得起婆婆?沈郎……

  她從未叫過沈君柯“沈郎”,這一回,幾乎是呢喃著哀求他,可偏偏是這么親昵的稱呼,讓沈君柯寒毛直立,仿佛四年前,那個火中的女子也是這樣喚他,質問他。

  “沈郎,你沈家,如何配得上“十里香風”這四個字?”

  終究,是他配不上“真情”二字,這全是報應。

  “這回,你不摘都不行了。”沈君柯低聲道:“沈家長寵不衰,許許多多雙眼睛盯著定國公府看。我早同你說過,讓你行事低調些,你從不放在心上。這回,你的事兒,早就讓有心人傳入了圣上耳朵里……”

  “蘇白芷不過是個賤民,圣上如何會放在心上……”

  “伴君如伴虎。”沈君柯五個字,再不愿同蘇白禾多說。

  若是換做宋景秋,或許她會明白沈君柯的意思。可是蘇白禾自小接受的便是女子教育,繡花或許在行,可朝政上的事兒……

  “今日圣上在朝上玩笑般地說起你同新晉御香坊的坊主蘇九的賭約,旁的人以為是玩笑,可爹卻嚇得跪下了,你可知為何?”

  蘇白禾搖了搖頭,沈君柯笑笑,“你不明白就算了。好好休息吧。明日隨我去摘匾便是了。”

  自成親以后,沈君柯從未如此柔聲同她說過話,蘇白禾只覺得今日的他與往日有很大不同,可心上卻是高興的,遂也不曾多想。

  直到許久以后,蘇白禾想起今日,方才知道沈君柯此刻眼里的柔情背面更深層次的含義是什么。

  那便是:愧疚,和虧欠。

  ******

  蘇白芷原本是打算自己親自入宮一趟,去領那御香坊的牌子的。金漆的“御香坊”三個大字,想起來便讓人興奮,孔方還嚷著要同蘇白芷一同入宮去扛御香坊的牌子,順便見見宮里的市面。

  怎知兩人還未計劃完,趙和德便帶了人親自將“御香坊”的牌子送了來,那場面很是宏大,震動了整條街的人都來圍觀。孔方站在自己香料坊的前面接受眾人羨慕的眼光,頓時覺得自己是巨人。

  因著這個事兒,他還足足讓靈雙笑了一個月,說他死好面子。

  蘇白芷當時便給趙和德遞上了厚重的喜錢,那個分量讓趙和德笑得開不了眼,直夸蘇白芷懂事兒,該人賞識。

  私下里,趙和德拉著蘇白芷借了一步說話,說是要告訴蘇白芷一些朝里的密事兒。

  從趙和德零碎而隱晦的與語句里,蘇白芷這才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夫人,將蘇白芷同蘇白禾的賭約當作趣事兒告訴了宮里的娘娘,有幾個娘娘見不慣淑妃囂張跋扈的模樣,隨即將那話添油加醋了一番,到了圣上耳朵里,便是定國公的將軍夫人仗勢欺人強權欲驅逐蘇白芷出京,一窮二白三無權勢的蘇白芷忍辱負重克服重重困難,最終勝利了卻一笑泯恩仇原諒了仗勢欺人的將軍夫人。

  這個故事頗為勵志,不僅僅讓圣上記住了蘇白芷,更讓當今圣上越發關注定國公府是如何仗勢欺人。

  這個不是故事的重點,故事的重點在于,趙和德說,他路過十里香風時,見著那位仗勢欺人的將軍夫人正在一干人的圍觀下,親自摘下了“十里香風”的匾額。

  趙和德說完這番話,頗為善解人意的留了段時間給蘇白芷,自個兒帶著一干人浩浩蕩蕩地又回去了。

  趙和德如此盛意,蘇白芷自然是明白的。

  帶著靈雙前去圍觀時,事情正好進展到高-潮部分,蘇白芷特意選了能直接看到十里香風門前狀況的酒樓二樓包房,既隱蔽又低調,且視野開闊。

  那匾額已經摘下來,蘇白禾木然的站著,身旁的沈君柯一字一句地對大家說道:“前幾日,內子同御香坊的蘇姑娘有過一個賭約,內子輸了,今日便愿賭服輸,親自取下這匾額。”

  那聲音極大,想是沈君柯在軍中多年,操練兵士時已經練出了這抑揚頓挫的腔調。眾人嘩然之時,沈君柯在蘇白禾驚詫的眼神中,讓人取出了一桶油,徑直潑在十里香風的匾額上。

  一把火起,應在四年前便焚毀的匾額,今日終于迎來了灰飛煙滅的宿命。

  “你在干什么!”蘇白禾沖上去想要救活時,卻發現一干人等像是早知如此一般,一動不動。

  她突然看到沈君柯嘴角彎起的一絲詭異的笑,像是一種釋然。

  “從今往后,大齊再沒有‘十里香風’,定國公府不再涉足香料行業。”

  蘇白芷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直到那火燒盡,靈雙方才奇怪地問道:“小姐,這沈大公子莫非是瘋了?匾額摘了便是,燒了又是何必?畢竟是經營了這么多年的產業,留個匾額做個念想也好啊。”

  “大約,是他不再需要那個念想吧。”蘇白芷收回了視線,淡然道,“那塊匾額,四年前便該焚毀了……”

  后半句恍如囈語,只蘇白芷一人聞聽。

  ******

  “取桃仁,杏仁湯浸去皮,麝香細細研磨,以粟米煮飯,去其清汁制成江水3大盞,令沸,納鹿角膠榮譽江水中,和糯米煮作粥,薄攤曬枝令干,一起合藥,搗細羅為散,取大豆面重合之,攪拌均勻;又取白酒半盞,白蜜60克,加熱,令蜜消融。同時傾入澡豆內,拌之令勻,曬干……①”

  靈雙細細念著,半晌后,抱怨道:“小姐,這房子里頭全是吃的,我可不信能起到凈身,潤澤肌膚,還能祛斑的效果……全吃到肚子里才好……”

  蘇白芷無奈地放下的書道:“你怎么凈記得吃了。有空便看看張師傅給你的藥理書,看完了再跟我說這方子為何如此配置。現在,你只管背下便是了。”

  “哦……”靈雙癟著嘴,“自從變成了御香坊,小姐你每日忙到焦頭爛額,連我都要被拉著充數,可真是累透了。”

  “那有什么辦法。這凈身香,太后娘娘用過一次之后便喜歡,連帶著幾個宮里的娘娘都要。趙提點同我說了幾次,還讓我研制新的美顏方子呢。”

  “……”靈雙無語了,瞥向一旁,見韓壽正走進來,做了個靜聲的動作,笑著走開了。

  那一旁,又在看書的蘇白芷還在絮叨道:“咱們店里的香也不夠用了。最近讓孔方少接些單子,再接便讓他自己制去。讓他幫忙找的調香師傅到底找到沒?”

  “找不到……我如何?”

  蘇白芷一拉拉下遮住臉的書,韓壽正笑瞇瞇地望著她,她道:“咦,你怎么來了。”

  片刻后方才覺得冒失了,連站起身來,規規矩矩地叫了聲“五皇子。”

  韓壽讓她起了身道:“近來你入宮的次數不少,我怎么總也見不著你。”

  “昨兒才在太后娘娘那遇見你的……”蘇白芷抗議道。原本那些香她交給趙和德便可以了,只是太后娘娘像是挺喜歡她,沒幾日便會召她入宮聊聊天,次數多了總能遇見去請安的韓壽。

  “是嗎?我總覺得好幾日不曾見你了。”

  蘇白芷臉紅了紅,韓壽徑自取了桌上的梅花糕,隨意的坐下,“這幾日忙得快趴了,總想著能來你這偷會懶便好。”

  “聽你說的,我這好像是你的避難處似得。”蘇白芷笑道。

  韓壽嘿嘿一笑,“美人在時花滿房②,有香環繞,若是再有美在懷,那這可算是極樂的避難所了。”

  對于韓壽這種經常性的調戲之詞,蘇白芷已經彷如未聞,轉身入了屋子,出來時手上已是多了個香囊。

  “我見你原本身上的香囊也破了,不若換上這個吧。這幾日你總說累,這香囊里我加了蘇合香,又加了些金顏,你若疲乏時便可一用……”

  這香遞得落落大方,偏生韓壽接過用一種極其曖昧的眼神將蘇白芷看了又看,蘇白芷梗著脖子道:“我能奪得御香坊,五皇子破費了些心思,是以這是用來,感謝五皇子的……”

  這聲音越說越弱,韓壽將那香囊貼身收好,這才道:“近來你替太后娘娘調的那些香太后娘娘頗為滿意。只是怕累著你。若是你忙不過來,我便幫你說說去。還有,定國公府的那個香料行誰都不敢碰,說是要賣,可誰也不敢買。掛了半個月,昨日卻被人高價買走了……說是從永州來的一個商人,像是要經營酒樓。這下你不用擔心了。”

  “好的好的。”蘇白芷滿口應承道。若是讓韓壽得知,十里香風是她讓孔方過了幾道關系轉手了幾次買回來的,不知道韓壽會怎么想。

  總歸,十里香風是歸她了。至于經營什么暫時不知道,反正,不會是香料行。初期的想法,暫時是開個玉器店,店名她都想好了,就叫“金玉滿堂”。

  偷偷看了眼韓壽,韓壽像是想起什么,道:“那個蘇白禾是你堂姐吧?我方才從老狐貍那回來,聽聞,她被沈家大公子下了休書!”

  “為什么?”蘇白芷手一抖。

  怎么可能呢?為了一個十里香風,不至于。更何況,蘇白禾還是生了一個兒子的,大錯沒犯,哪里說休就休了。那放蘇清和在什么位置?

  韓壽道:“你抖什么,她當日那么對你,我還沒下手呢!沈君柯也算是條漢子,做事不耽誤自家妻子。”他頓了頓,這才壓低聲音道:“皇上怕是要對定國公府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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