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你飄我渺 3
如果這話你問皇甫燁,那他一定會用最諷刺的笑撕碎這些杜撰的美夢,然后非常理智而清醒的告訴你。
該商品不含瀟灑,不添加牛逼,充其量不過就是一頭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精致的驢,一個死爸見人也得笑三分的孫子。
不錯,驢和孫子,就是現在凌犀生活的真實寫照。
新皇登基,諸多變動,小人孫子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的,無論是為了最大利益搏一方天地,或是為了舊主打抱不平,這些前朝余孽通通和凌奇偉擰成了一個繩子上的螞蚱,明里陽奉陰違,背地里卻都別著一股子勁兒跟凌犀耗著,而除了這一票利益線上的人,大多數的人還是搬著板凳而磕著瓜子而等著看這場好戲究竟能否以一場黑色幽默收尾。
雖然被這些人接二連三的挑唆弄的凌犀像踩屎一般粘腳,但這些到也充其量不過是一些3級半的小地震,還不至于逼的他非得上梁山,再怎么說凌奇偉也是他認定的大哥,他有情緒他理解,任他隨便消弭,只要別觸到他的底線,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讓他太過難堪。
這次人事變動,雖然看上去十分困擾,其實在凌犀看來,這也不失為一個明目張膽大換血的好機會,至少ceo這個位子,他怎么說也安插個嫡系太子兵來穩住他的掌控權。
結束會議回到辦公室之后,凌犀都沒多余的經歷去搭理那個每天把他這兒當成城門兒走的皇甫燁,幾乎累攤的他就任由自個兒那大身板子放縱的砸在那張進口奢華的老板椅上,這會兒的他,就連點一根兒煙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只能閉著眼睛翕張著嘴唇兒扮著將死之人。
累,真的累,活了20多年的凌犀從來沒這么累過,現在的他每天的行程滿的連只螞蟻爬過的縫隙都擠不出來,新的人事關系,各種業務的協調,層出不窮的麻煩逼著他每天必須保證高度緊張,神經和體力都像一條被拉到最大極限的橡皮筋兒,說不準什么時候就都斷了。
但無論如何,再難他一定會坐穩這個位子,不僅僅是因為他要給他爸做出個樣子來,更因為他是凌犀,從小到大只要他想,就沒有什么做不到,這樣的自信不是源自他優人一等的出身,而是那份與生俱來的狼性。
無止境的去尋覓獵物,毫不留情的撕咬每一個障眼的路障,不要命的穿過狂風暴雨,逆境中,粗暴的對待每一個難關,決不服輸。
凌犀閉著眼睛,疲憊的聲音卻依然有著掩藏不住的威懾,“王達,去把剛才會議上擬定任命的那些人的詳細檔案都整理出來一份給我……誒,對了,還有那個陳歐,獵頭那邊怎么說?”
提起這個像驢皮一樣扯不碎的陳歐,助理小王就頭疼不已,“董事長,待職的ceo這么多,咱別沖他使勁兒了,換人吧。”
“要么你能干的話,你來?”凌犀口氣不善,嗆的王達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董事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就放那個閑屁,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得了。”
“真的不是我說,這個陳歐真的是太艮了,真的跟業界的口碑是一樣的,牛脾氣外加老頑固,雷打不動似的,咱們開出的條件已經比他現在的小公司好太多了,結果那個獵頭給他寄了一封又一封的email,全都石沉大海了,現在就連獵頭公司都send給我們好幾個業內知名的ceo的檔案了,董事長,你要不要現在看看?”
凌犀閉著眼睛,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椅把,“你懂個屁!給我訂一張明早飛上海的機票,我去會會他。”
“知……知道了。”
顯然新老板的暴脾氣,助理小王還是不太適應,灰嗆嗆的加緊離開了辦公室后,都沒敢再瞄那個即便閉著眼卻還讓人覺得凌厲過頭的男人。
對于陳歐這個人,凌犀是志在必得,他不是正常人,他看人的眼光本來就特別,也許陳歐在這個臭屁氣在這滿地海龜,處處華爾街精英的華人企管市場里沒有什么一席之地,但他偏偏相中的就是他那臭屁氣,一個能給一個半死不活的殘余國企為奴為婢十年硬是給原本飄搖的殼子公司拖上市,單就這份韌勁兒和忠誠就是他要的東西,因為他有得不是萬里寂靜的大草原,他不需要日行千里的赤兔馬。
他現在是開荒,他要的不過是頭忠誠的牛。
躺靠在一圈而一圈而旋轉的老板椅上上的凌犀,凌犀自顧想著明兒要怎么去對付這個陳歐,這時候,卻被一股煙絲香氣打斷了思路,抬起眸子,只見皇甫燁倚在他的辦公桌前,遞過來一根兒點好的煙。
“我說哥們兒,我要是不說話,你是不是就準備把我當那葫蘆娃的老六了?”
接過煙叼在嘴上,凌犀顯得頗不以為然,“不然呢?看不見我忙著呢么?”
“是,你忙,你一天可忙了,你比金三胖子都忙。”
“滾犢子,少他媽埋汰我,別拿那傻逼跟我照量。”
皇甫燁冷笑了一聲兒,雙手插兜,語氣不善,不知褒貶,“別瞧不起棒子了,至少人家瞅著比你精神,我說哥們兒,你多長時間沒照鏡子了?你瞅瞅你,胡子拉查也不刮,眼鏡摳摟的跟個毒販似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就是一頭穿西服打領帶的驢,哼哼的就知道拉你那磨盤。”
“別他媽給我站著說話不腰疼,我不折騰,他陳歐還能自己給我飛過來怎么的?”
見凌犀像八百輩子沒抽過煙似的,三五口就把那一個小桿兒抽到過濾嘴兒了,那眼珠子紅的就像剛上完戰場殺人殺紅了眼似的,才一個月不到,這小子把自己造的像是個打圣戰的雇傭軍似的,隨時提槍上陣,尿尿兒的功夫都得高度緊張,這哪是正常人的活法兒啊?
凌犀這種忙法兒,皇甫燁真的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去他媽的狗屁陳歐,他一個陳歐還成仙丹了不成,你明知道整件事情他跟根本就是個治標不治本的招兒,明明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捻息了煙蒂,凌犀顯得有些不耐煩,“別放屁了好么?閉嘴吧你,你說的那破b招兒,我想都沒想過。”
那個所謂的辦法不過就是跟冷暖離婚去平息空穴來風的謠言罷了,就算不只一個人勸過他,他也全當狗屁。
他凌犀再挫也他媽沒墮落到用女人去解決問題,至于他跟冷暖之間……
就算在一起是彼此折磨,他也從沒想過要放手。
“我說凌犀,一個女人罷了,沒了一個還有另一個,不是我說你,發生了這種事兒,你當你倆還真能都跟沒事兒人似的郎情妾意?別告訴我你倆現在還跟以前一樣兒有說有笑的?別傻了,這根本不現實,聽哥們兒一句勸,早散也是散,晚散也是散,莫不如趁現在就斷了,你也不用再被這幫胡攪攪死咬這個殘屁不放了。”
凌犀的辦公室很大,大的也藏不住什么動靜兒,而沒有意外的,剛推門兒進來的冷暖非常完整的收錄了這句話。
桌子底下鉚勁兒踹了話多的皇甫燁一腳,凌犀看著臉色過于蒼白的女人。
“你怎么過來了?”
冷暖似是有些精神恍惚,停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哦,本來想找你一起吃飯來著,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你沒接,就過來看看。”
拿過電話解鎖看了一眼那未接來電x4,怕她不信似的,凌犀揚手比劃比劃,“剛才開會來著,電話沒帶。”
冷暖笑笑,“嗯,我知道。”
抬手看了眼表,凌犀道,“那你等我一會兒,我手上還有點兒活,我整完了咱倆就走。”
“我不急,你先做事。”說罷,冷暖找了沙發坐下,從書架上抽了兩本雜志出來翻看,至于雜志上畫的是誰,寫的是什么她通通不知道,心里有事兒,過眼而已。
王達不一會就把那些人事檔案都拿了過來,凌犀認真的翻著,偶爾會瞥一眼過于安靜的女人后,眉頭緊皺。
氣氛就一直這么膠著著,說不出來的壓抑就像是被一張龐大的蜘蛛網網絡著,劍拔弩張,讓人完全透不過氣來。
好半晌,直到去衛生間的柴青回來之后,凌犀才抬頭兒跟她禮貌而疏離的點了點頭兒后沖著那個拿張濕巾一直擦鞋的皇甫燁毫不留情的道,“還不滾?我可沒打算供你飯。”
“你真仗義。”皇甫燁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么幾個字兒來,而凌犀根本像是根本沒看見一般,在再度埋首工作之前,輕飄飄的甩了一句。
“不送。”
行,你就自己在這兒開水燙死豬,什么時候燙死你什么時候算!
從來現實主義至上的皇甫燁受不了這樣沒有判斷的凌犀,氣兒也不太順的甩門就走,柴青踩著高根鞋一陣兒小碎步,好一段距離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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