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服口服
劉海中好奇心驅使下,黑著臉把許大茂請回了家里。
一起的還有一大爺易中海,也對許大茂的話非常好奇。
進屋之后,許大茂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坐,神色得意悠然,等著劉海中沏茶。
“哼!”劉海中看不慣他那嘚瑟樣兒,正想開口,旁邊易中海笑著打圓場,“行了老劉,消消氣兒,都是誤會,再氣出個毛病來不值當的!”說著,他沖劉海中意有所指的眨了下眼。
劉海中聞言神色稍微和緩了些,催促二大媽趕緊沏茶。
一直等熱茶放到了許大茂近前,他這才開始說起來。
“一大爺,二大爺,你們今兒個都在,我茲當做個好人好事兒,給你們透露點兒二哥跟咱們廠的一點兒關系!”
“能有什么關系?他姚衛民跟咱們廠就八竿子打不著!嘁!”劉海中一臉不服不忿,同時皺著眉頭質問許大茂,“不是我說你許大茂,你跟姚衛民非親非故的,又都在一個院兒里住著,你還比他大個一兩歲,這一口一個二哥的叫著不嫌臊得慌么?!”
“哼哼……”許大茂聞言冷笑,“甭拿我打镲,您老也比我高尚不到哪兒去!”
說著,他把煙頭往地上一扔,斜睨劉海中,“這么說吧,李副廠長也比你小吧?如果你見到李副廠長,他能幫你把崗位往上提一提,你叫他聲哥會嫌臊得慌么?!”
“……”這話一出,劉海中頓時怔住了,隨后又覺得這個比方不恰當,正想開口反駁,卻被易中海打斷了。
“老劉,你別打岔,讓大茂詳細說說!”
“對嘍,一大爺這種虛心請教的態度我就很喜歡,嘿嘿……看在一大爺的面子上,我也不兜圈子了,您二位聽好了!”
許大茂嘿笑著喝了口茶,神色猛地一板,“二哥,現在跟咱們廠的楊廠長關系匪淺!這都兩次邀請二哥到廠里吃飯了,楊廠長親自招待,作陪的還有李副廠長跟其他幾個廠領導,怎么樣,二哥這關系算是夠硬了吧?”
“……”易中海聞言下意識皺緊了眉頭,劉海中則眼睛睜大,一時愣住了。
“我許大茂非常榮幸的也參加了這兩回的酒場,您二位還甭覺得奇怪,記得去年底廠里那臺銑床因為買不到進口配件兒停產的事兒么?后來是二哥神通廣大,這才幫廠里解決了燃眉之急!”
許大茂非常滿意兩個大爺此時的表情,繼續說道:“這以后萬一廠里再需要點兒什么進口配件兒,還全指望著二哥呢!所以二哥現在在楊廠長眼里,那是這個!”
說完后,他豎起了大拇指,一臉得意的笑了起來。
“許大茂,這事兒確定是真的?”易中海忍不住皺眉確認道。
“不信你可以問傻柱啊,二哥去廠里吃飯,回回都是他掌灶兒!”許大茂喝著茶水,一臉篤定的回了句。
“傻柱這個混球,也不知道跟我說一下!”易中海輕聲埋怨了句,轉頭看向了沉默下來的劉海中。
這個時候的劉海中坐在椅子上,隱隱露出了一抹忐忑之色,嘴巴張了幾次,都沒有聲音傳出,只覺得腦袋瓜子暈乎乎的,滿臉不知所措。
姚衛民竟然是楊廠長眼里的紅人兒?連李副廠長都只能在旁邊作陪?
劉海中滿嘴苦澀,同時心里開始憤恨自己的沖動。
他雖然在車間干了好多年,但一直幻想著再往上爬一爬,也能坐上領導崗位,因此不管見到廠里的任何領導,都是恭恭敬敬,點頭哈腰,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影響他往上爬的機會。
可這回怎么也沒想到,姚衛民那小子竟然跟廠里最大的領導,楊廠長的關系那么好!
最最關鍵的,他還恩將仇報,把姚衛民得罪的死死的!
“老劉,我覺得吧,你還是要親自去找衛民聊聊,衛民那孩子懂事兒,識大體,看在多年街坊鄰居的份兒上,肯定不會為難你的,呵呵……”
易中海此時適時勸慰道。
“這……不太好吧?”劉海中滿臉尷尬,剛剛當著院兒里的人把話說的太死,現在讓他當面低頭給姚衛民道歉賠不是,覺得說不出口。
“做錯了事就要認!”易中海聲音提高了些,“你作為院兒里的大爺更應該以身作則,帶個好頭。當然,你要非按自己的想法來,那我們勸你也沒用,這么著,今天星期天,衛民可能會回家吃飯,他的事情多,回咱們四合院的次數可不多,你自個兒好好琢磨琢磨吧!”
易中海說完,神色嚴肅的起身走了。
“得,一大爺倒是提醒我了,二哥說不定今天還真的會回來,我得抓緊去趟供銷社!”
許大茂又喝了口茶,也站起來往外走,到了屋門口,不忘記回頭沖劉海中意有所指的淡然一笑,“嘿嘿……二大爺您家這茶是不錯,就是這沏茶的水嘛,有點冷,容易涼了人心!”
劉海中小眼睛里神色復雜,緩緩低下頭沉思了起來……
……
姚衛民跟沈文麗兩人逛的有點累了,時間也到了十一點多,便開始往四合院趕去。
快到家的時候去了趟供銷社,買了些菜和其他東西。
今天是星期天,四合院里的鄰居們大部分都在家休息,院兒里顯得格外熱鬧。
姚衛民一進院兒,立刻就有鄰居笑著打招呼,顯得非常熱情。
現在姚衛民雖然大部分時間不在四合院里住著,但他在采購站上班,跟供銷社是一個系統,同屬于合作社,鄰居們有些買不到的緊俏商品,姚衛民能幫的就順手幫了,因此在院兒里人緣兒很好,大部分人見到他,不但說話客氣,還夾雜著一絲尊敬。
姚衛民帶著沈文麗一路回應著鄰居們的話回了后院兒,把自行車停好,提著手里的東西進了屋。
“哈哈……咱們院兒里年輕人要學習的榜樣回來了!”
此時易中海正在屋里跟姚祖德坐著聊天,見到姚衛民后,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客氣笑著打趣了句。
“吆,文麗也來了啊?快,先坐下休息會兒!”他又熱情的跟沈文麗打著招呼,神色看向姚衛民時帶著一抹謹慎意味。
“一大爺,您繼續坐下跟我爸喝茶就行,不用管我們。”姚衛民客氣回應了句。
“不了,不了,今天這不是星期天嘛,我這有段時間沒見著你了,就尋思著來你家坐坐,跟你見個面兒就成,沒別的事兒,你們一家難得團聚,快坐下聊聊吧,我就不打攪了!”
易中海笑著擺手,臉色無比的和藹可親,說完后抬腳就往外走。
“一大爺稍等,有件事兒我都忘記告訴你了。”
姚衛民叫住了他,微微停頓后,認真解釋道:“上次你托我幫您買的那種藥,目前還沒什么頭緒,不過一大爺您放心,這件事兒我會一直記著,只要有消息了,我立馬就會通知你!”
“哎吆,哈哈……衛民啊,你這話說的一大爺我心里太感動了,不過你可千萬別有負擔,我當時就那么一說,您聽聽就好,聽聽就好,哈哈……”
易中海的反應顯得特別驚喜,讓姚衛民都有些不適應。
“好了,你們聊,我先回去了!”易中海心滿意足的出了屋,腳步輕快。
“一大爺別走了,中午就擱我們家吃吧!”姚祖德笑著追出來客氣說道。
“不用不用,以后我單獨請衛民到我家吃,哈哈……”易中海連忙擺手,笑著走遠了。
“今兒個一大爺這是怎么了?怎么見著衛民這么興奮?”韓桂鳳湊到老伴兒近前,小聲疑惑道。
姚祖德好奇笑著搖頭不語,顯然他也覺得奇怪。
老兩口返回屋里,見到兒子兒媳婦兒回來,打心眼兒里說不出的高興。
全家人剛坐下沒一會兒,門外又有人來了。
“咳,老姚,衛民在家嗎?”劉海中語氣有些不自然的在門外問道。
“衛民剛回來沒多大一會兒,二大爺您別在屋門口站著啊,快進屋吧。”姚祖德走到門口招呼道。
“嗯……老姚啊,這兩瓶酒你拿著喝,我要不……就不進屋了,咳,咳。”
劉海中在知道姚衛民跟楊廠長關系很好之后,儼然把姚衛民也當成了領導看待,尤其之前又鬧得不對付,此刻心里帶著忐忑,在沒有得到姚衛民準許的情況下,都有點沒勇氣進屋了。
別看剛才當著易中海許大茂的面兒嘴硬,但真等兩人走了后,劉海中越想越后悔,痛恨自己不該招惹姚衛民,最后一咬牙,決定拉下臉硬著頭皮登門道歉賠不是。
“別介啊,來都來了,進屋坐會兒唄!”姚祖德再次笑著說道。
“衛民,他……他能同意嗎?”劉海中小聲問道。
“……”姚祖德一怔,聞言不由轉頭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兒子,帶著詢問意味。
“爸,我來處理吧。”姚衛民站起身,來到了屋門口,平靜看了眼神色躲閃的劉海中,淡然問道:“二大爺,既然你主動登門,我自然做不出不讓你進屋的事兒,但是你人可以進來,東西就沒必要拿了,我們家不會收的。”
“……”劉海中神色尷尬,老臉通紅。
但為了取得姚衛民的原諒,只能苦笑著把兩瓶酒往屋門口一放,一臉小心翼翼的等待著姚衛民的吩咐。
“好了,現在進來吧。”姚衛民平靜說道。
“嗯,嗯,嘿嘿……”劉海中不自然干笑著走進了屋里。
“衛民,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腦子蒙了豬油,你看在多年街坊鄰居的面兒上,原諒我這一次,以后你看我表現,保證不再犯渾!”
劉海中進了屋后,也顧不得姚家其他人的注視了,身子站直,滿臉認真的沖姚衛民低頭說道。
“二大爺,之前的事兒呢,我不妨明著跟你說,爺們兒心里的確有個疙瘩,但你既然都主動登門道歉了,我這人也不是不好說話的性格,那件事兒可以翻篇,但是!”
姚衛民說到這里停頓了下,臉上浮現出嚴厲神色,“如果再有下一次,你睜著大眼說瞎話誣陷我,那就別怪爺們兒不拿你當盤菜了!”
“是是是,衛民你教訓的對,放心,我保證不會再犯!”劉海中聞言如逢大赦,心里的石頭終于算是落了地,連忙大聲回應道。
“成,那就看你表現吧。”姚衛民說完看了他一眼,“還有別的事么?”
“哦,沒,沒有了,你們聊,我不打攪了!”劉海中慌忙擺手,朝著姚衛民勉力笑了幾聲,連忙轉身出屋。
“別忘了把你的酒帶上!”姚衛民在后面提醒道。
門口一陣窸窸窣窣,劉海中快速的離開了。
“衛民,到底什么情況?二大爺他這是耍什么怪呢?”姚祖德好奇問道。
“這事兒說來話長,跟去年底幫院兒里人買東西有關,當時……”姚衛民簡單解釋了下,沒有說出巡查員的事兒,只說劉海中恩將仇報,要拿著那兩床被面兒舉報自己。
“這個劉海中,真不是個玩意兒,這種人就不該原諒他!”韓桂鳳氣的怒罵。
“你懂什么!衛民這么做可比你高明多了!”姚祖德忍不住瞪了眼老伴兒,“劉海中說白了就是一個小人,這種人知道他是什么品性就夠了,沒必要把關系搞得那么死,你啊,這方面就不要摻和了!”
韓桂鳳聞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后看了下時間,忙著去飯棚做飯了。
有沈文麗幫忙,中午飯很快做好,一家六口人熱熱鬧鬧的吃了午飯。
期間許大茂提著兩瓶酒來了,但他很識趣兒,死活把酒塞給姚祖德后,又熱情的跟姚衛民打了個招呼,便笑著離開了,留他吃飯也沒答應。
下午姚衛民帶著沈文麗去拜訪了全叔,一聽說姚衛民有對象了,全叔顯得很高興,當場去了里屋,不多時拿出了一個木頭盒子,長接近三十公分,寬有十五公分,高度四五公分的樣子,端端正正的放到了桌子上,朝姚衛民跟沈文麗兩人示意道:
“這是我早些年收集的一物件兒,現在送給你們算是正好合適!”
“全叔,這是……帖盒?”姚衛民之前在采購站庫房里研究過一段時間古物的知識,很快就知道了這個物件兒的名字。
“哈哈……”全叔爽朗大笑,隨后打開了那個帖盒,解釋道:“也有人叫喜禮盒,等你們結婚前兒,這個東西正好用的上!”
姚衛民聞言仔細打量了下帖盒的內部,只見里面刻著幾行字,鐵畫銀鉤,筆力蒼勁,同時帖盒的材質也不是一般木頭,更像是紫金檀木制成,因為放置的時間比較久,整體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氣息,以及一種歲月斑駁的意味。
“全叔,這禮物太貴重了,它可是您的收藏品,我跟文麗不能拿,等結婚的時候,您只要能來吃喜酒,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姚衛民笑著說道。
“什么貴重不貴重的,它就是一個物件兒,也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必須收下!”全叔一擺手,又轉頭看向沈文麗,“文麗啊,這個是男方結婚用的拜帖盒,你放心,等全叔這段時間留意下,務必趕在你們五一結婚前,再給你淘換個女方的拜帖盒回來!”
“謝謝全叔!”沈文麗脆聲感謝道,偷偷看了眼姚衛民,浮現出一抹羞怯。
三人喝著茶又聊了會兒,姚衛民示意全叔在家等著,他帶著沈文麗去拜訪劉成和井世元,準備晚上做東,請大家吃飯。
全叔欣然應允,把兩人送出了院門。
“衛民,全叔人真好,你這個忘年交可比你之前那幾個朋友靠譜多了!”
離開全叔家,沈文麗忍不住感慨著說道。
“行啊文麗,見風使舵的本事長進不少,合著是惦記上全叔承諾送你的拜帖盒了吧?”
姚衛民笑著調侃道。
“你這人真是的,嘴里沒個正形,我是覺得全叔為人豪爽,對你又坦誠大方,但是你看平時也就他們老兩口住著,你應該多抽點時間過來看望下才對!”
沈文麗認真提醒道。
“……”姚衛民聞言也是一怔,之前一直忙著身邊的事兒,還真把這一茬忽略了。
全叔對自己可以說相當不錯,要借錢沒二話,一千多塊直接就答應了,現在又送出這么貴重的禮物,可以說完全把他看做了忘年知己,沒拿他當外人兒!
“的確,是我疏忽了,以后常來全叔家坐坐吧。”姚衛民輕輕說道。
接下來兩人又去了劉成和井世元家,見到姚衛民和沈文麗登門,這兩人也是喜出望外,拉著姚衛民聊了很久。
晚上,姚衛民在東四挑了家比較高檔的飯館兒,特意點了一桌子菜跟羊肉火鍋,請全叔三人開懷暢飲了一番。
最終,告別全叔三人,姚衛民又把沈文麗送回了家門口。
沈文麗見胡同里沒人,望著姚衛民的眼睛,鼓起勇氣主動湊到近前抓住了姚衛民的手,美眸情愫流淌。
明天姚衛民就要出差,她滿心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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