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池田屋事變(一)
雖然已經相處了兩天,但是新選組的各位并沒有完全接納杏來三人,尤其是山南,他對這幾位未來旅客還抱著懷疑的態度。因此在吃飯時,他提出了自己的請求,希望今天晚上杏來三人能夠和他們一起行動。
“我們兩個倒是無所謂,只要你們不嫌棄我們礙事就行。”萩原看向一旁的杏來,“但是杏來就不必一起去了吧。”
“那種危險的地方,你們也不會讓雪村君去,不是嗎?”松田放下筷子,毫無畏懼地環視一圈,絲毫沒有在別人地盤上的自覺。
“是我們考慮不周。”為了緩和氣氛,近藤勇笑著看向杏來,“朽木小姐和雪村君留在組里就行,不用和我們一起行動。”
今天是新選組的大日子,千鶴給杏來找了一套深紫色的男裝,不知道又是哪個男人的衣服。杏來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身處風暴中心點的她只能以微笑表示贊同,隨后看向松田和萩原,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吃完飯后,松田和萩原提出想回車上取一些東西,最重要的是,他們想把老板娘的骨灰壇放回去。這理由合情合理,近藤勇同意了他們的出行請求,但是他們必須在新選組隊員的陪同下才可以走出大門。
臨走前,松田看著不遠處的杏來,對萩原說道:“車鑰匙給我,我自己去就行,你留下來陪她。”
聽到松田的話,一旁的沖田調侃著:“啊呀,松田君是在擔心朽木小姐的安全嗎?我們這么多人,不至于連她都保護不好。”
說完,他話鋒一轉,“還是說,松田君是在擔心我們呢?”
“你們兩個一起去吧,不用擔心我。”杏來朝他們揮揮手,“我在這里很安全,放心。”
杏來都這么說了,再婆媽下去反而顯得他們計較,松田深深地看了杏來一眼,隨后就跟著新選組的隊員出去了。
送別萩原和松田之后,杏來也沒在門口繼續逗留,轉身朝千鶴的小院子走去。走著走著,在路過一個房間時,突然被房間里面的人叫住了。
“朽木小姐。”
杏來動作一頓,往后退了幾步,隨后就看見山南先生正端坐在房間里朝她微笑。
“朽木小姐似乎不習慣正座?”山南抬手給杏來倒了一杯茶,“是后世人不再正座了嗎?”
“這倒沒有,只是我從小在國外長大,不習慣這樣而已。”杏來依舊是盤坐在榻榻米上,看著山南的笑容,心中提起警覺,“您看松田和萩原就都很熟練。”
有一件事杏來可以肯定,山南有話想和她說,但是出于霓虹人的婉約,兩個人閑聊了半天,山南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請問山南先生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幫千鶴洗衣服了。”雖然聽起來有些失禮,但是杏來不想再和他兜圈子了。
“我有一個問題,一直都想向朽木小姐請教。”山南推了下眼鏡,“朽木小姐是如何看待新選組的?”
來了!杏來精神一振,知道真正的談話終于開始了。
杏來想了想,給出一個挑不出毛病的回答,“新選組?是青史留名的武士組織啊。這個問題我還是建議您去問松田他們,我在國外待了十五年,真的不太了解霓虹的歷史。”說完,杏來攤手,一臉無奈。
杏來對自己的演技有自知之明,聽了她的回答,山南先生果然沒有當真,繼續說道:“朽木小姐真是個謙虛的人啊。”
“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們搜集到了情報,長州勢力會在今晚行動,目前我們鎖定了兩個地點。”說到這里,山南眼鏡一閃,看向杏來,“朽木小姐可以告訴我們具體的位置嗎?”
果然如此。
頂著山南的凝視,杏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剛準備開口和山南博弈,一個成熟的男聲突然響起:“不要這樣山南君。”
話音未落,杏來身后的紙門被人拉開,一個高大的男人遮住了院子里的光,“這違背了武士道精神。”
“近藤先生!”山南站起身來,張口想說些什么,被近藤勇抬手制止了。
見山南閉嘴,近藤勇放下手,對杏來笑道:“朽木小姐,您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杏來看屋里情況不妙,沒有過多留戀,在向近藤和山南致歉之后就離開了房間,并貼心地幫他們關好門。
回到小院里,千鶴不在這,杏來剛準備進屋,就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朽木小姐?”
“誰?”杏來環顧四周,終于在那棵櫻花樹下找到了懶洋洋的沖田總司。
雖然現在還是夏天,但是眼前的青年卻活似一只春乏的大貓咪,好像自從杏來正式認識他以來,這人就一直沒有個正形,永遠都是隨意地靠坐在某個角落,胸前袒露一片春光。
除了第一次見面那晚,沖田總司揚言說要殺了她們。
“沖田君怎么會在這里?”杏來走到他身邊,“身為一番隊的隊長不需要去提前部署嗎?”
沖田抬起頭,似乎是不滿杏來擋住了他的陽光,“有近藤先生在。”
千鶴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回來,杏來也沒別的事情做,索性坐在沖田旁邊。看到她的動作,沖田眉毛一揚,估計是沒想到杏來會這樣做。
“沖田君好像很敬佩近藤局長呢。”還沒等沖田回答,杏來繼續說道:“不過近藤先生值得。”
聽到杏來的話,沖田扭頭看向她:“他是一個很值得尊敬的人不是嗎?”語氣中滿是欽佩。
杏來看著身邊的沖田,這位天才劍客是近藤的忠實追隨者,他存在于新選組的意義就是成為近藤勇的劍,為他掃平所有的障礙。
只可惜……
陽光透過樹葉照射下來,在沖田的臉上映出點點光斑,皮膚白皙的他仿佛要在光里融化一般。
新選組也好,近藤勇也好,沖田總司也好,都活不了多久了。
在時代的進程中,個人的力量如螻蟻般不值一提。
夜幕降臨,松田他們被近藤劃分到自己的小隊,一起去池田屋蹲守。
整隊出發前,已經換上新選組隊服的松田拿著一個小包走到杏來身邊,低聲問道:“會用gun嗎?”
gun?!
杏來睜大眼睛,伸手摸向松田手中的包,在摸清里面東西的形狀之后,微微點頭。
這下驚訝的人換成松田,他原本也沒指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復,但還是將手里的小包交給杏來。
“保護好自己。”
“你們也是!”
“別擔心,我們可是機動隊的王牌!”萩原攬住松田的肩膀,他特別適合這種武士裝扮,穿著隊服帶著刀的他格外帥氣,“要不是這里沒有材料,我弄幾個c4直接炸了他們,哪里還用這么麻煩!”
知道他在緩和氣氛,大家都很給面子地笑了。
新選組出發之后,千鶴將杏來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再過一會兒我就要去給土方送情報了,你準備怎么辦?”
杏來看了眼背對她們的山南,“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我要去池田屋找他們。”
“你瘋了?”千鶴滿臉都寫著難以置信,“那么危險的地方,我是不得不去,你怎么還自己往上湊啊?”
“因為他們兩個對我來說很重要,換成你,你也會這么做的。”只要她還活著,松田他們兩個就絕對不能死!
“哦~”千鶴不再說什么,眼神中滿是調侃。
她絕對想歪了。
山南先生委派千鶴去送信的時候,杏來主動請纓去保護她。盡管山南他老大不樂意,可她還是跟著千鶴跑出去了,路上遇到一群浪人,負責諜報的山崎烝站出來替她們擋住了敵人,杏來拉著千鶴的手繼續全力奔跑。
“往左一直跑,就是池田屋。”跑到一個分叉口的時候,千鶴停下了給杏來指路,“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千鶴抬頭看著杏來,眼神格外認真。
“只要我能做到。”
“在池田屋事變中,敵方共有七人被殺,十一人受傷。”千鶴握住杏來的手,“你能幫我掌控一下局勢嗎?人死多了我這邊數據就對不上了!”
時間緊迫,杏來想都沒想直接答應,隨后和千鶴道別,繼續奔跑。
遠遠的,當杏來看到池田屋的門臉時,池田屋已經店門大敞,刀劍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等她走進店里,里面的廝殺已經不知道進行了多久,店里面血流成河,滿地都是不知生死的血人。
正在浴血奮戰的松田一眼就看到門口的杏來,一時之下大驚失色,在將敵人一腳踹開之后怒吼道:“不是讓你好好待著嗎?你跑來干嘛!”說完,另一個浪人舉著刀劈了上去,松田不得不提刀格擋。
松田這一吼不要緊,屋里其他人也注意到杏來的存在,杏來頓時感到一陣殺氣襲來,她眼見著松田的表情從狠厲變成驚恐,目眥欲裂。
她后面有人!杏來下意識向旁邊一閃,右手迅速摸向gun,同時轉身想要回擊。
“當啷!”一聲脆響乍起,一道熟悉的身影擋在杏來的面前。
只見沖田雙手持刀,為杏來擋住了這致命一擊,那個浪人見偷襲不成,立刻改變目標,對著沖田揮刀劈砍,可沖田卻技高一籌,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臟!
“喂!”沖田將刀從浪人的胸膛抽出,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俊秀的青年此刻宛如羅剎般駭人,“再在這里礙手礙腳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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