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吃你豆腐
秦茗和陸清清一直坐在肯德基聊天,從跟卜即墨有關的正經事談到了其他事,橫亙在兩個女孩心中的陰霾雖然不會說散就散,卻暫時處于沉睡狀態,只要不去觸及,就不會將人心煩擾得無法平靜。
中午的時間不知不覺地到來,兩人便在肯德基填飽了自己的肚子,再出去逛街。
誰也沒有買東西的心思,只是靠分散注意力的方式排解愁緒,誰的臉上都能露出笑容,但那笑容卻達不到心底。
趁著陸清清不注意的時候,秦茗會一次又一次地偷偷看手機,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卜即墨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她打電話或者發短信,沒有問她有沒有起床、有沒有吃飯,悄無聲息地,好像他忙得連想她的時間都沒有,好像他已經不想再關心她,好像他已經不自覺地將她忘記得一干二凈……
陸父陸母的電話一個又一個地打過來催,讓陸清清回面店幫忙,或者回去帶發發,陸清清一次又一次地找借口拒絕。
秦茗知道,陸清清是不放心她才寸步不離地陪著她的。
在她內心脆弱的時候,她確實很需要朋友的陪伴與安慰,可是,發發面館實在是太忙了,發發又還小,秦茗實在不好意思再將陸清清的時間剝奪,便笑著道,“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陸清清堅定地搖頭,“沒事,很久沒有丟下發發出來玩了,難得放肆一回,一定要放肆到底。”
“那你一個人在這里放肆吧,我真的回去了。”
陸清清見秦茗一臉固執,也沒法再堅持,便跟著秦茗往店門走去,“你去哪兒?”
秦茗沒有瞞她,如實相告,“我去Black找他,把事情問問清楚。”
陸清清當即笑盈盈地豎起大拇指,“不做縮頭烏龜,很好,我相信,真相一定出乎你我的預料,敢不敢跟我賭?”
秦茗扯笑,“賭什么?”
陸清清仰天眨了眨眼,“賭友誼地久天長。”
“這是什么賭法?”
陸清清搭住秦茗的肩膀攬緊,一起迎著迎面吹來的冷風,“無論結果如何,友誼地久天長。”
秦茗眼眶一熱,用力地點了點頭,“嗯,無論結果如何,友誼地久天長,”
……
陸清清坐上公交離開了,秦茗走出公交站,朝著Black的方向慢慢地走過去。
大概十分鐘后,秦茗就走到了Black集團大廈的樓下。
秦茗雖然跟陸清清說過來找卜即墨把事情問清楚,可是,若是卜即墨真的很忙很忙,她也不會打擾他的工作,所以,她來這里,只能算是看看他。
若是他忙得不可開交,她就離開,若是他不是特別忙,她就像以前一樣,坐在他的辦公室里乖乖地等他下班。
電梯到達樓層之后,秦茗一邊走一邊兩邊張望,沒有看見一個人,經過石孺譯的辦公室時,他的座位上也沒有人。
敲了敲總裁辦公室的門,沒有人應聲,秦茗就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卜即墨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堆待處理的文件,文件旁邊放著他的手機,秦茗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趴在桌上發呆。
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就這么趴著睡了過去。
“秦茗?”
突如其來的男聲響在耳邊,秦茗立即醒了過來,抬起頭一望,石孺譯站在辦公桌前,一臉詫異地望著她。
“石特助。”秦茗傻傻地笑了笑。
“什么時候到的?”
“兩點多。”秦茗想看一眼卜即墨的手機,看看現在已經什么時候了,可是,她卻猛地發現,卜即墨的手機不見了,“咦,小叔的手機呢?剛才一直在的,你拿走了?”
“沒有啊。”石孺譯怔了怔,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道,“你一定是看錯了,剛才我們一直在會議室開會,總裁的手機一直帶在手邊。”
秦茗納悶極了,望向石孺譯的身后,“開會結束了?小叔人呢?”
“半個多小時前就結束了,總裁跟幾個客戶一起去典鮮吃飯去了。”
石孺譯剛想說話,有人從外邊將門推開,喊道,“石特助,你的電話。”
“我去接個電話。”石孺譯朝著秦茗點了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秦茗揉了揉眼睛,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現在竟然已經五點多了,也就是說,她睡了快有三個小時。
歪著頭,秦茗不由地想到了那個她一進門就一眼看見的手機,雖然她一直沒碰它,但它真的就躺在一堆文件的旁邊,不是她做夢時見到的場景,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
而現在,手機卻不翼而飛,石孺譯非但說他沒拿過,還說卜即墨一直將手機帶在手邊。
顯然,石孺譯前半句話是真的,可后半句卻是假的,要么是他自以為是那樣,要么是他在幫卜即墨撒謊。
那個將手機拿走的人是誰?除了卜即墨,秦茗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
他離開前一定進來過,并且看見她趴在他的辦公桌上睡著了,可是,他卻默默地拿走了他的手機,沒有叫醒她,更沒有直接或間接地留下只言片語。
為什么?
昨夜還熱情地融合在一起的兩人,今天就生出了這么大的隔閡?
確是隔閡。
秦茗承認,自從發現他的左腿側有一個月牙的疤痕之后,她對他的信任就打了折扣,他越是逃避她的疑問,越是模棱兩可地不給她解釋,她越是對他疑心重重。
無條件的信任,她也想擁有,可是,她跟他相識相愛的時間終究不夠長,經歷的事情更不多,所以,信任的長橋注定不夠堅固。
今天的卜即墨真是太反常了,各種反常,除了早上留下的那張紙條之外,對她再也沒有關心過,等她送上門來見他,他竟然能做到視而不見,離去也沒個交待。
他究竟是將她當成了空氣,還是將她當成了討厭的人?
是不是她剝開了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不堪與傷疤,所以他對她產生了失望與憤怒?所以他才故意躲開她,冷淡她?
越想越亂,越想越沒結果,秦茗的心難過得不行,真的很想立即站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大聲地問個清楚,趕緊結束這種猜來猜去的痛楚,可是,即便她知道他現在人在典鮮,她還沒有不理智到在他與客戶談事的時候做個沒頭腦的潑婦沖進去要他給個說法。
晚上吧,他總會回去的,無論多晚,她都會等他。
沒有跟石孺譯告別,秦茗就魂不守舍地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開始下降。
直到電梯停下,門緩緩打開,秦茗透過電梯門敞開的縫隙看著眼前的底層車庫,這才意識到自己忘記了按鍵,直接坐到了底層。
秦茗正準備按關門鍵,恰好大開的電梯外卻跨進來一個俊美的男人,四目相對,兩人都極為意外。
“許戊仇?”
“秦茗?”
“你來找小叔?”
“怎么沒跟墨一塊兒下來?”
兩人的問題幾乎同時出來,雙雙都是噗嗤一笑。
許戊仇先回答,“本想中午找他吃飯,他說在公司忙沒時間,我想晚上總有時間,路過就來看看。”
秦茗撇撇嘴,“你應該事先給他打個電話,他跟客戶出去吃飯了。”
許戊仇笑著替秦茗抱不平,“人家重色輕友,他倒重客輕色輕友,走,既然他敢丟下你,我就把你撿起來,帶你去玩,順便吃飯。”
秦茗跟著許戊仇走出車庫,心里有事,完全提不起游玩的興致,“我還是回去了,麻煩你捎我一程,就近放下就行。”
“妞,別這么掃興好么?我又不會吃你豆腐,你怕什么?”
“不是怕你,是沒心情。”
許戊仇早就從秦茗臉上看到了她的不開心,正是因為覺察到了她的不快,所以他才會提出待她出去玩的建議。
對她,已經沒了從前的企圖,而是純粹想在卜即墨不在的時候,逗她開心,不讓她顯得那般孤單無助。
雖然身為卜即墨的好友,他這般接近好友的女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他真的是情不自禁說出了那些話。
他一遍遍地安慰自己,真的別無企圖,只是想不要臉地陪在她身邊,就一會兒,一會兒而已。
“妞,如果我告訴你我接下來準備去哪兒,你一定會有心情的,你信不信?”
“不信。”
許戊仇干咳一聲,俯身在她耳邊說道,“還記得吧,我那兒被你踢壞了,我有預約了一個名醫,這幾天隨時都可以去看,你這個肇事者陪不陪?”
聞言,秦茗的臉漲得通紅,眸光一亮,“你說真的?”
許戊仇那地方的傷一直是秦茗心中的一個結,沒有告訴過其他任何一個人過,即便她現在心情不佳,但面對這種事,她能夠立即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當然。”
秦茗跟上許戊仇的步伐,“早說嘛,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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