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你的口味比我更重
石孺譯離開不過五分鐘,再次敲門進來。
“總裁,許總裁求見。”
卜即墨一怔,“讓他進來。”
許戊仇依舊是穿著花襯衫一搖一擺地進來,還沒坐下,卜即墨不客氣的聲音就冷冷地劈向了他。
“什么事?”
這駭冷的氣勢,入木三分,仿佛在說:你最好有事,沒事趕緊滾蛋。
這個記仇的男人!許戊仇無所謂地笑笑,“無事不登三寶殿,來看看你,聊聊天,敘敘舊,鞏固鞏固兄弟感情。”
“兄弟感情”四個字,讓卜即墨冷硬的臉僵了僵,心神更是一震。
他跟許戊仇,還有莫靜北、曲旌宥,是從小到大一塊兒長大的四個朋友,有著堅固的兄弟情誼,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裂痕。
可幾天前,因為秦茗,他跟許戊仇之間不得不出現嫌隙。
當他那些拳頭狠狠地朝著許戊仇打下去的時候,當許戊仇狼狽逃走的時候,當他跟許戊仇意見不能統一的時候,他心里的難過不會比許戊仇少。
這么多年的兄弟情誼,除非是傻子,誰想因為一個女人摧毀?
都說紅顏禍水,他不覺得秦茗是他跟許戊仇之間的禍水,可是,的確是秦茗的存在導致了他跟許戊仇之間出現了芥蒂。
譬如昨日在典鮮,明知他跟秦茗在洗手間里不想受到打擾,可許戊仇偏偏故意推門進去。
他明白許戊仇的為人,看起來放:蕩不羈、風:流成性,可骨子里卻是傳統的男人。
譬如,他們兄弟幾個都知道,許戊仇將來肯定會娶一個正兒八經的女人為妻,愛不愛、美不美、家世好不好都是其次,關鍵是這個女人是個安分守己的淑德女人,絕不會出去招蜂引蝶給他戴綠帽子,又能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總之是賢妻良母的好典范。
所以,當許戊仇發現自己的兄弟跟自己的親侄女關系曖昧的時候,他不會像莫靜北那般能縱容兄弟喜歡的一切,而是企圖斬斷卜即墨與秦茗之間的禁忌關系,讓各自都走上正路。
不過,許戊仇的行為讓卜即墨窩火的另外一個原因,是卜即墨感覺到許戊仇對秦茗的企圖。
也就是說,他發現,許戊仇反對他跟秦茗禁忌戀的目的,并不單純!
一個人的眼神欺騙不了人,也許那日在卜即墨的辦公室,當許戊仇堅持要去招惹秦茗時,卜即墨還不能確定許戊仇對秦茗感覺的特別,可昨日許戊仇站在洗手間門口,望著他們二人的眼神,除了對兄弟行徑的失望痛心之外,還有男人對心動的女人莫名的獨占欲在作祟。
作為男人,無論是卜即墨、莫靜北還是許戊仇,只要稍稍跟秦茗接觸過,都能發現,秦茗就是那種傳統的好女人。
只要娶回家好好疼惜著,就不用擔心她會給他弄出什么大亂子出來。
無論是叱咤風云的英雄男人,還是游戲花叢的濫情男人,或者是不相信愛情的孤僻男人,心底深處,誰都希望有一個女人能為自己創造一個既溫馨又安寧的小家,作為他這輩子的棲息之地。
許戊仇這些年被家人逼婚逼得緊,不就是在找一個類似秦茗這樣的好女人嗎?
秦茗的年紀是小了些,可那種能帶給男人的安定感與滿足感是不需要年齡來衡量的。
所以,當卜即墨昨天在秦茗離開108包廂后,當著莫靜北的面,他直接對許戊仇不悅地蹦出一句。
“仇,我跟秦茗之間的事,自己心中有數,下次不必勞煩,請你謹記。
許戊仇幾杯酒一股腦兒地下肚,言辭卻比他還要決絕,“你們的事我管定了。”
“怎么管?”
“兩條路,一條,讓你跟她好不成,一條,讓她跟別人好。”
聞言,站在卜即墨這邊的莫靜北忍不住插嘴,“你不如直接說讓她跟你好?”
許戊仇看了莫靜北一眼,也沒有否認的意思,“沒錯,等我把你們兩個拆散了,就有本事讓她跟我好。”
卜即墨酒杯擲桌,冷聲喝道,“你別碰她!”
不過是一個女人,許戊仇以前從來沒把一個女人當回事過,這回卻為了秦茗跟卜即墨杠上了。
“她,我碰定了!墨,與其將來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不如現在就斷個干凈,造福自家兄弟!”
“你放屁!”
“你心里清楚,我是不是在放屁!”
眼看著二人又有干架的趨勢,莫靜北趕緊把二人勸開。
莫靜北特意安排了這次聚餐,原以為能修復他們的感情,誰知,卻是雪上加霜。
如果,許戊仇對秦茗,跟莫靜北一樣,沒有絲毫企圖,那么,卜即墨雖然還是不會聽他的勸,但至少,不會因為二人之間意見有分歧而讓兄弟情誼出現裂痕。
遇上秦茗的事,遇見覬覦秦茗的男人,卜即墨就像個正常的男人一樣,無法做到冷靜。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當卜即墨覺得自己所做所想的一切都正常時,卻忘記了最不正常的一點!
那就是,他跟秦茗是亂:倫!
……
無論如何,卜即墨還是極為看重這份兄弟情誼,所以他站起來,主動給許戊仇倒了一杯清水,坐在了他的側邊。
他感覺得到,許戊仇今天來,絕不是跟他聊天敘舊這么簡單。
“你想說什么,直接說吧。”
許戊仇笑望著卜即墨,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欣慰,他這個兄弟,外冷內熱,其實還是相當好的。
他跟卜即墨一樣,也是非常看重這份兄弟情誼,更不會認為,二人之間會因為秦茗而傷了感情。
在他看來,兄弟的身心健康,他要維護,而心動的女人,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糾結的是,他心動的女人,非但是兄弟的侄女,還是跟他有著禁忌戀的女人。
這樣尷尬的局面,勢必導致二人言語不和、拳腳相向。
但許戊仇堅定地認為,只要他跟卜即墨都將兄弟情誼放在重要的位置,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而今天,他就是奔著這件事來的。
許戊仇享受地喝了一口卜即墨給他倒的清水,靠在沙發背上,懶洋洋地嘆了一口氣。
“唉,別人都說我不像個正人君子,不像個好人,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好人,除了嘴巴賤點,眼神風:騷點,動作色:情點,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人的事,雖說游戲花叢無數,但那些女人都是心甘情愿跟我玩一場的,誰都不欠誰。可我今天很難過,真的很難過,心里難受,從來沒這么難受過,因為我對她做不了好人,將要食言了。”
許戊仇口中的她聽不出是男是女,可傻子也聽得出來,他肯定不是對卜即墨發發牢騷這么簡單,這個她肯定與卜即墨脫不了干系。
但饒是卜即墨再敏感,也不會認為許戊仇口中的她就是秦茗。
“說重點。”
許戊仇是四人之中廢話最多的一個,卜即墨雖然習慣,但也不得不隨時提醒他,簡明扼要地說話。
俊眉一挑,許戊仇一臉無辜,“我說的都是重點啊!”
因為那天打得他太狠,卜即墨對許戊仇還是存著一些該有的虧欠,于是忍了忍,語無波瀾地問,“你對誰將要食言?”
許戊仇就等他這一句,立即利落地將答案脫口而出,“秦茗。”
聞言,卜即墨的眸光驟深,冷冷地瞪著許戊仇,心中又沉又悶。
秦茗認識許戊仇才沒幾天,他實在難以相信二人還有承諾之類的東西可言?
難道,他們私下里還見過?
卜即墨的懷疑立即得到了許戊仇的證實。
“前天,也就是周五中午,我在牛排館碰見秦茗,跟她隨口聊了幾句,她離開之后,手機遺落在了餐桌上。”
卜即墨冷冷地看著許戊仇,想到周五中午,秦茗的確跟他說中午童彤請她去吃牛排的事,而她回來之后,就告訴他手機壞掉了,現在看來,如果許戊仇所說屬實,那么秦茗就是在欺騙他,因為她的手機根本沒壞,而是落在了許戊仇的手里。
他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秦茗為什么沒有將這件事如實告訴他?他并不會因為她跟許戊仇偶然遇見而不高興,更不會胡亂吃醋。
如果他知道許戊仇拿走了她的手機,只要一個電話,就能幫她把手機要回來。
許戊仇見卜即墨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早有預料地繼續訴說。
“你也知道,我是個好奇心八卦心很重的人,尤其是對女人,雖然她手機的開機密碼數字比較多,但我還是一不小心給破了,看到了不該看的,當然,不可能是她的艷照什么的,而是男主角竟然是我的好兄弟!足足有十秒鐘的時間,我以為認錯了人了,可事實是,沒有!原以為你不許我招惹她只是因為她是你的侄女,你想護著她不被我糟蹋,看到照片時我才明白,兩天前你為什么打我打得那么狠,原來,你比我的口味更重,重到血緣關系都能視為草芥,我實在不知道該敬佩你好呢,還是該仰慕你好?”
卜即墨以為,許戊仇所說的照片就是那天在醫院,他反過來強吻秦茗時,秦茗趁機偷:拍的那張。
雖然他對許戊仇擅自打開秦茗手機的行為很是不滿,但鑒于他是許戊仇,是他的好友,他自認沒什么危險性。
于是,卜即墨對著許戊仇不悅地扔出一句,“廢話少說,管好你的嘴巴就行了。你今天來如果就是為了這件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還有事出去。”
許戊仇眸光叵測地低聲一笑,“墨,我的嘴巴當然是牢靠的,就算你跟她把殘疾的孩子生出來了,我都不會透露出去,但是,你能有本事讓我管住自己的嘴巴,你能有本事管住其他人的嘴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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