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一刻不停地想我
秦茗入睡時已經接近凌晨一點,可周日一早,她七點不到就醒了。
有點頭疼,有點心焦,有點不安。
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渾渾噩噩地在家里陪著外婆,直到午飯過后,秦茗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望著手機頻幕上閃爍著的陌生號碼,秦茗的心跳得異常激烈,說不出來是為什么。
秦茗顫抖著手按了接通鍵,求嘉嘉的聲音從那頭無情地傳了過來,簡明扼要。
“秦茗,今晚六點前約他去城西的玫瑰山莊,我會在隔壁的茶館等著,最晚八點,我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就這樣。”
秦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答應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掛斷電話,就連手機從手里滑落掉在地上都沒感覺。
外婆見狀,趕緊走過來扶住秦茗,擔憂地詢問,“茗茗,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把你嚇成這樣?”
見秦茗毫無反應,外婆俯身幫秦茗撿起手機,手機已經陷入待機狀態。
“茗茗,你別嚇外婆啊,不行,我得去給你媽打個電話,叫他們趕緊回來。”
外婆扶著秦茗坐下,繼而朝著電話座機走去,在她撥通之前,秦茗終于清醒過來,沖過去阻止。
“外婆,不用打,我沒事。”
“怎么可能沒事?瞧你小臉白的!嚇壞外婆了!”
秦茗趕緊扯了個謊,“我是被嚇的嘛,外婆,我有個同學剛才出了車禍,待會媽買菜回來,我得去醫院看看他。”
“原來是這樣,不早說?”外婆終于放下心來,將手中緊拽的電話聽筒擱在原來的位置上,開始對著秦茗嘮嘮叨叨。
因為求嘉嘉的電話,秦茗感覺自己的頭更痛了,一顆心也更加不安。
求嘉嘉的確跟她說過最多三天會聯系她,可她怎么也沒想到,才過了一天半,求嘉嘉就迫不及待地讓她行動了。
她能說自己完全沒有準備好么?
不能!
玻璃小瓶里的液體已經安全地被李煜杰掉包了,她還怕什么呢?
秦茗不斷地安慰自己不要驚慌失措,可是,無端的恐懼還是將她全身心地籠罩。
患得患失,患成患敗!
她怕——卜即墨喝了不是lose的液體之后,非但不會犯困,還清醒到讓求嘉嘉一眼看穿他并沒有喝下真正的lose,從而對他們兩個惱羞成怒!
她也怕——求嘉嘉即便沒有發現她在lose上面做了手腳,卻在用盡渾身解數都勾:引不成卜即墨之時,會不會信心喪失殆盡地決定破罐子破摔?
她更怕——卜即墨即便沒有喝下lose,卻稀里糊涂地接受了求嘉嘉!
但是,害怕又有什么用呢?該面對的還是得去面對,該進行的還是得照常進行。
秦母回來之后,秦茗就冒著烈日出了門。
城西的玫瑰山莊跟南溪鎮一個往東一個往西,所以距離較遠,幸好還是有直達車。
秦茗坐在直達城西的公交車上,窗邊的風景或快或慢地從眼前掠過,可她卻什么也看不進去。
想到求嘉嘉險惡的嘴臉,想到卜即墨對自己的好,想到那些不能曝光的照片,秦茗的心很亂很亂。
可是最終,她還是下了一個全新的決定。
她決定等求嘉嘉跟“中藥”后的卜即墨單獨見面時,她就在門外守著,一旦求嘉嘉悻悻地離開,她就沖進去,將求嘉嘉脅迫的事一并告訴他,然后,跟他一起面對這件事。
秦茗覺得自己最多只是將這件事處理得不夠妥當,但卻不至于做錯,她該相信卜即墨的意志力,相信求嘉嘉只能慘敗而歸。
其實,秦茗也可以現在就將卜即墨約出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他,如果他能想出什么更好的辦法就按照他的方法處理,如果他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那么他就陪著她給求嘉嘉演一場戲,到時,他根本無須喝什么真假lose。
可是,秦茗放棄了這個后來在卜即墨看來最為正確的念頭。
反正今天她遲早都會把事情告訴他,根本不急于這么一時。
也許,在她的骨子里,還沒有到達百分之百信任卜即墨的地步,所以她想親眼看看,這個她義無反顧愛上的男人,在面對其他女人的勾惑時,真的能片葉不沾身嗎?
她更想看看,這個男人對她的好對她的包容,能夠到達怎樣的程度?
歸根結底,秦茗現在的心理狀態就是一種試探,對卜即墨的試探,對愛情的試探。
而從未對愛情有過研究的秦茗哪里知道,所謂的愛情,忌諱的東西很多,其中一項就是試探,不是不能試探,但卻不能過線。
一旦越過了線,想要好好收場,就會顯得無比艱難。
一個多小時后,秦茗終于到達了站點,按照事先查好的地圖,秦茗又走了十來分鐘,終于趕到了玫瑰山莊。
玫瑰山莊類似于風景勝地的私房小館,集娛樂、餐飲、休閑、度假等為一體,場地布置有公眾的餐飲、休閑大廳,更多的卻是獨立成塊的休閑區域,類似于酒店的包廂,卻沒有包廂封閉,因為每個私立的區域周遭,風景怡人,像是一個迷你小院落。
秦茗就要了這么一個獨立成塊的風景區域,俗稱為包間。
包間外邊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包間里邊設有餐廳、衛生間、臥房三個通達的區域。
秦茗坐在包間門口的臺階上,猶豫了良久,終于撥通了卜即墨的電話。
卜即墨今天原本是休息的,但因為公司臨時有事,所以一直在公司加班,秦茗的電話打過來時,他正在一堆文件中忙得不可開交。
他并不愿意接這個打擾的電話,但是,他瞥了一眼,發現是秦茗的時,他放下手中的筆,毫不猶豫地接了起來。
“小叔,我現在在城西的玫瑰山莊,晚上六點請你吃飯,你賞臉不賞臉?”
“玫瑰山莊?”卜即墨覺得有點奇怪,她怎么會跑去距離南溪鎮那么遠的地方,還說請他吃飯?
于是,卜即墨不解地問,“怎么跑去那兒了?不是在家陪你外婆?還是,你全家人都在那兒?”
“就我一個人啦。外婆下午有我媽陪著。”
“怎么會想到去那兒請我吃飯?”卜即墨想到昨晚二人你儂我儂之事,戲謔地問,“是不是感激我昨天為你無私奉獻?”
秦茗的臉立即紅了,“別說些有的沒的,一句話,你來是不來?”
卜即墨毫不猶豫地答應,“來,不過我手頭上還有些事沒做完,所以不能馬上過去陪你,六點前我盡量趕到,行嗎?”
對于他的痛快,秦茗心里更為不安,咬著唇點了點頭,“行,你忙吧。”
二人都準備要掛電話的時候,卜即墨忽地出聲,“秦茗?”
“嗯?還有什么事?”
“在那兒乖乖待著,不許跟別的男人搭訕。”
這男人夠霸道的,她本來也不喜歡跟陌生男人搭訕,可他這么一要求,她便生出了逗逗他的念頭。
“唉,我一個人挺無聊的,不準跟別的男人搭訕,我該干什么呢?要不你建議下?”
卜即墨沉默片刻,沉聲命令,“想我,一刻不停地想我。”
秦茗有些受不了他的肉麻,可脫口而出的話雖只有一個字,卻縱容了他的肉麻,“好。”
掛斷電話,秦茗暗吁了一口氣,可心中高高懸著的大石頭卻沒有降下些許。
小叔,對不起,就這樣隱瞞了你,但是我愛你。
……
卜即墨伏案繼續辦公,一個小時后,石孺譯在外敲門。
“進來。”卜即墨知道是他,所以頭也沒抬。
石孺譯走進來,恭敬地等在卜即墨辦公桌前。
卜即墨簽完最后一份文件,一邊將一疊文件理齊,一邊抬頭看著石孺譯,“什么事?”
石孺譯回答,“報告總裁,豆撈坊的事查清楚了。”
“說。”
“原先的那個侍應生完全不知情,后來的那個侍應生陳亮卻是被收買的,可我們調查的時候,卻費了很大的功夫,幕后主使者非常狡猾,因為她接連買通了兩個侍應生,還有一個侍應生是個女的,叫林美美,當阿雄他們逼供陳亮的時候,他交待說,是林美美對總裁一見鐘情,嫉妒秦茗能夠跟你一塊兒吃飯,所以唆使陳亮將湯水潑到秦茗臉上,讓她毀容。阿雄他們抓到林美美時,她交待的說辭跟陳亮完全一樣。”
“這件事越是順利,我反倒越是覺得蹊蹺,我讓阿雄先放了他們,卻派人跟蹤著,因為他們的銀行卡上沒有交易記錄,而那天晚上之后,他們也沒有跟特別之人接過頭,所以我想,如果他們背后有人指使,現在獲得自由,肯定以為事情已經平復,會去找幕后主使者索要報酬或補償。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今天下午三點多時,陳亮與林美美先后坐著同一趟公交去了城西的香香茶館,跟他們接頭的人是求嘉嘉。”
“求嘉嘉?”卜即墨臉黑如墨,一只手憤怒地拽成拳頭,眸中殺意盡顯,“這個女人,沒想到這么歹毒!通知阿雄他們,注意求嘉嘉的動向,今天就在城西活動,隨時聽我差遣。”
敢傷害秦茗,即便是沒有成功,他也會以她所施予的百倍去奉還她!
“是,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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