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血戰大江龍馭賓天
血與火,水與煙,殺戮震動大江南北
這是大秦立朝以來,從未有過的殺局。刀狂劍舞,飛火流星,以死相搏,以命換命。天子秦壽頭戴著冠冕,一把推開身前的掌印太監,身上的五爪龍袍,濺滿了血的味道。“狗皇帝,拿命來!”“打死這個昏君!”“還我大秦朗朗乾坤!”。。。。。。各種忤逆的喊殺聲此起彼伏。
彼時,太師葉鳳坡與貴妃葉飛白面如枯槁,渾身大汗淋漓,面面相覷之間,兩人不約而同地一臉絕望。任誰也沒有想到,大秦立朝這么多年,一統江山,有人竟敢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公然弒龍!
葉飛白眼見著身邊的天機衛和殿前侍衛不斷地慘叫著倒下,帶著熊熊火光的箭雨,不斷地射上船來,巨大的風帆借火狂燒,千年寒木做成的龍船岌岌可危,周圍護航的船只頃刻間傾倒在江中,那下墜的力量連帶著不斷地掀翻船上躲之不及的將士、宮女和太監,如下餃子般墜入江心。她整個人弱柳扶風,只得死死地抱著身邊的船柱,瑟瑟發抖。
白晝之下,宛如人間地獄。
惶恐不安的葉飛白,一把抓住眼前這個一臉陰沉的男人,慘然道,陛下,妾身不想死啊!
“好啊,朕還未死,有人便迫不及待地要朕的命!”秦壽一把拔出身上的天子劍,長劍高舉,厲聲吼道,護龍衛何在!
片刻間,轟隆連天的巨響,江中、船上
、兩岸之上涌出無數的黑衣人。黑色的盔甲,黑色的面罩,黑色的戰袍,黑色的鐮刀,漆黑麻麻地傲視著江中的烽火,“護我龍主,斬盡孽畜!”“龍在我在,龍生我死!”“龍戰于野,誰與爭鋒!”
“殺!”秦壽猛地一抖手中的長劍,猛地一跺船身,大聲吼道。
“陛下有令,殺無赦!殺,殺,殺!”
連天的喊殺聲,氣勢如龍。這些護龍衛似乎個個身經百戰,所用的招式極簡極快,能殺人者全然不拖泥帶水,一把把漆黑發亮的圓月鐮刀揮過,頓時收割了一群暗殺者的頭顱。
兩岸和江中瞬刻大亂,伏擊者頓時陣腳大亂。葉鳳坡見護龍衛現身,頓時一臉狂喜,搶過身邊殿前侍衛的長刀,嗷嗷大叫地揮動著長刀,徑直朝著船邊正在拼命登船的敵人沖殺了過去。“狗娘養的,本太師跟你們拼了!”
殺天子便如要他的命。他這個人向來貪生怕死,可是怕死之人若被人動了他保命的本錢,全然也就忘記了自己的生死。這一刻,他只知道天子若死了,他和他的葉家也就死了。所以他便暴躁得如老母雞護小雞般,殺氣騰騰。
一刀斬去,斬斷一只手,跟著一腳跟那水鬼踢下江中,他興奮地嗷嗷大叫,“來啊,來啊!來殺老夫啊!”
忽地一箭從對岸山間,迅疾而來,猶如奪命的閻王,朝著他的胸口,定要將他一擊必殺。他頓時又惶恐大驚,
….
嚇得連連抱頭鼠竄,大喊著,“陛下,救命!”
秦壽冷哼一聲,身影一閃,手中的天子劍,朝著他的腦后猛地一劍劈去。只聽見當地一聲巨響,整得驚慌失措的葉鳳坡頓時翻了翻白眼,一頭暈死了過去。秦壽一劍劈掉他身后的長箭,見他如此不堪,恨聲罵道,沒用的東西!
江岸上,天殘和地缺猛地一把拉著一臉著急的秦風,見江面上瞬息萬變,早已經消失多年的護龍衛竟然也現身了。看來,這昏君早有準備。
未等秦風再出手,忽地江岸傳來“嘩”的一聲輕響,跟著琴音撥動,琴聲如連天連地的潮水,讓人不由得面色大震。片刻間,“錚錚錚錚”琴音猶如狂刀,讓人大感十面埋伏。
天殘頓時喃喃的不可思議道,天魔琴,天魔殺佛功!
一弦又拔起,更多的喊殺聲如潮水般蜂擁而來,無數躲在江邊孤島中的船只如利劍般朝著龍船無差別地沖殺過來。而更多人的黑衣武士在一男一女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踩著木板,如刀一般朝著秦壽圍殺了過去。
的缺見那一男一女,不由得臉色大變道,不好,是大佛頭和妙觀音!
秦風正待著急,卻只見秦壽的身后突地閃出一人來,白衣飄飄,一把長劍,輕笑一聲,“來得好!”
待秦風凝神望去,這人竟然是禮部尚書葉青山!
“哈哈哈,竹葉青是你!自古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你當真是糊涂!這昏
君今日必死!”大佛頭恨聲道。
“犯我大秦者,雖遠必誅!莫逆教你不怕滅門嗎!”葉青山快如飛鳥,一劍殺出,船上卻回蕩著他那殺氣騰騰的狂笑!
見葉青山對上了大佛頭,妙觀音冷笑一聲,身法快如閃電,朝著站在船上一臉陰沉的秦壽,當場殺了過去。“昏君,交出那東西來,饒你狗命!”
秦壽不慌不忙地冷笑道,妙觀音,你機關算盡太聰明,沒想白白便宜了朕!哈哈哈!這殺局你當真以為朕是傻子!朕等的便是你這莫逆教!
說罷,站在他身邊的掌印太監突地一把抹去臉上的易容術,赫然是那燕南飛。
秦壽冷笑道,給朕殺了她!
燕南飛拔出長刀,遙遙一指,刀出人動,倏忽間來到妙觀音的面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怨不了別人!”
妙觀音顫聲道,你當真要殺我?
“我若不殺你,誰來殺你!”燕南飛一刀朝著她的腰間斬去,嚇得妙觀音連連退后兩步。跟著她一臉怒氣道,好,你要殺我!從此你我恩斷義絕!
“你我各為其主,哪來的恩,哪里的義!”
妙觀音見他只字不提,當年他救她的事情,心里一沉,咬著牙拼著命地與他拼殺。
秦壽見葉青山擋住了大佛頭,又見燕南飛抵擋住了妙觀音,心情頓時開心不已,朝著一臉慘兮兮哭著臉的葉飛白道,愛妃,不可害怕!有朕在,這天底下沒有人能殺得了你!
….
葉
飛白見他翻云覆雨之間,早有準備,這才故作小女人的樣子,捂著胸口,一臉嗔怪道,陛下,嚇死臣妾了。
秦壽得意道,朕早有預料,萬事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看著吧,看朕怎么破了這個殺局。
大江之上,葉青山與大佛頭,一劍一拳,如翻江倒海。看得秦風暗自咂舌,葉青山這個老狐貍竟然能夠兇名天下的大佛頭戰成一團,可見與天殘和地缺也不多讓,甚至還可能身手更高。
天殘和地缺見大佛頭和妙觀音帶來的人,似乎并不是那群黑衣人。這群黑衣人與拿著鐮刀的護龍衛比起來,無論身手還是殺氣都要強上許多。片刻間,江上的局面急轉直下,原本信誓旦旦、自以為掌控全局的秦壽不由得臉色大變,噌的一下子一把推開懷里的葉飛白,驚呼道,這,不可能!這群人怎得這般厲害!
護龍衛這群終日不見天日的死士,開始如勾魂使者一般收割著敵人的性命。可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與這群突如其來起來的黑衣人戰成一團,一把把鐮刀揮動起來,卻片片收割的是自己的性命。彼此之間,俱是黑袍黑甲,只不過一個使用的是護龍衛專屬的鑌鐵鐮刀,一個使用的是長長的陌刀,寸長之間,都是群戰的好手。
眼見著自己最后的底牌,快要被這群突來的殺手斬殺殆盡。秦壽急了,朝著燕南飛和葉青山吼道,救駕!救駕!
葉青山和燕南
飛不由得臉色一凜,待看見那群黑衣人動作之快、殺伐之果斷,比護龍衛有過之而無無不及。長刀揮起,如砍瓜切菜,血肉橫飛,連慘叫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三五一群,猶如一群碾肉機器,平平橫推過去,頓時人仰馬翻。再一刀斬去,巨大的龍船甲板和巨大的風帆,應聲斬斷。血肉火海之中,這群人才如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
葉青山一劍打退大佛頭道,這些人不是你的人吧?
大佛頭苦笑道,老夫若有這樣的教徒,這天下哪里去不得。
燕南飛也心里大震,這些人既然不是莫逆教的,那么定然還有人藏在暗處。當即不敢再與妙觀音戀戰,轉頭一刀劈出,驚退妙觀音,頓時轉身朝著那群黑衣人撲了過去。
葉青山見他這般著急,張了張嘴道,別忙,再等一等。
燕南飛心慌道,遲則生變,只怕來不及了!
他的話音未落,只見龍船之上,拿著天子劍的秦壽,突地一頭栽倒了下去。煙火中,一臉驚恐的葉飛白一把抱住秦壽,一把匕首從她的袖口中探出,一刀接著一刀,突地獰笑一聲扎進了秦壽的胸口。
秦壽萬萬沒有想到葉飛白竟然敢向她下死手,待掙扎著要站起身來,卻又是一刀接著一刀兇悍地扎進自己的身上。萬念俱灰之間,只見那一臉猙獰的葉飛白,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道,陛下,臣妾早就想殺你了。一個沒種的男人,即便你
….
是皇帝又如何?老娘受夠了那冷宮。你早該死了!呵呵,你死了,而我卻會活得好好的!陛下這便是命。你命該絕于此。知道這條江叫什么么?這叫伏龍江!
“你?朕待你不薄啊,待你葉家也不薄啊!”秦壽滿嘴的鮮血,使勁地掙脫她的手,渾身疼得直哆嗦,身上的雄霸之氣再無那般的雄霸,而是一臉的絕望和委頓。
“咯咯,你是待我不薄。可惜你讓我當不了女人啊!你不能,可有人能啊!”葉飛白又是一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喉嚨上。
只聽見秦壽的喉嚨咕嚕幾聲,血水噴出了一地。她又才附耳在他的耳邊低聲了幾句,秦壽頓時瞪大了一眼,抬起手指著遠處,咕嚕冒著血水地掙扎著罵著,孽子,孽子!
葉飛白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嬉笑道,陛下一路好走,別想著臣妾!臣妾不愛你!呵呵!
又是一刀,秦壽頓時一命嗚呼。
葉飛白連忙一把從他的龍袍里掏出那本《道德經》,恨聲道,你本不該死,可你偏偏要自己找死,為之奈何。
一旁昏死過去的葉鳳坡,剛剛醒來,便看見她一刀了結了秦壽的性命,嚇得大叫了起來,“你?”
葉飛白頓時臉色大變,身子猛地一撲,抱著葉鳳坡滾到一起。那把匕首,猶如毒蛇一般扎進了葉鳳坡的心窩。
一擊必殺,葉鳳坡根本來不及掙扎,瞪大了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挺挺地躺在船上頓時沒了呼吸
。葉飛白擦了擦手,一臉嫌棄地一腳將他的尸體,趁著熊熊燃燒的火光,一腳將他踢進了江中,恨聲道,若不是因為你,我又如何活得這般的艱難。
待將手中的匕首也扔進了江中,葉飛白這才抱著秦壽的尸體,嚎啕大哭了起來,“陛下歸天啦!”
煙火熊熊之中,誰也沒有看見龍船里的動靜,待她抱著秦壽的尸體,走出龍船,來到甲板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含著淚水地哭天喊地。
偌大的江面,無數的喊殺聲,應聲戛然而止。
大佛頭和妙觀音面面相覷之間,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連忙吹響口中的哨子,轉身便逃之夭夭。而那十面埋伏的琴音,又嘩啦地響起一陣輕撥之聲,那群黑衣惡魔也當即舍棄了還未殺盡的護龍衛,轉頭一頭扎入水中,頓時消失無影。
江岸之上,來得快,去得也快。未等江南衛回過神來,藏身密林的敵人也倏忽間撤退而去。遠遠站在江邊的江自流和顏朝令不由地眼前一黑,頓時也一頭栽倒了下去。
待秦風等人跳上龍船,卻只見渾身是血的葉飛白,正一頭朝著船上的檣櫓撞了過去。她竟然要給秦壽殉情,天殘連忙施展開天殘繡花針,片片幾朵繡花射出,將她生生地釘在了甲板之上,又將要死要活的她一拳打暈了過去。待看清死得不能再死的秦壽,天殘和地缺不由地臉色大變,這昏君當真被人殺死了?
….
秦風
俯下身來,仔細檢查了一遍秦壽的傷口,見刀刀斃命,顯然這人對秦壽恨意滔天,根本不留任何余地。又打量了一番暈死過去的葉飛白,見她除了臉上、身上和手上渾身是血,身上也有不少的刀傷。天殘翻開葉飛白的手,見她的手柔軟無骨,也未見任何兇器,只得朝著秦風和地缺搖了搖頭。
秦風失望道,如今該怎么辦?
天殘苦笑道,還能怎么辦,難不成你還能秘而不報?這光天化日之下,誰也瞞不住,只能發喪!
地缺卻搖了搖頭道,風少爺,這事還得江自流他們來辦。他們才是主政江南的,如今皇帝死在他們的地盤上,他們不死也得脫成皮。
秦風點了點頭,一臉悍然道,如今龍御歸天,只怕這天下要亂了。
待葉青山和燕南飛也登上船來,倆人見秦壽死得如此之慘,葉青山唏噓了一口氣,不由地一臉哀傷道,這事,用不著你來管,交給我吧。我才是隨駕之臣!
燕南飛見事已至此,也只得說道,這事江南辦不了,只能葉大人來。
倆人商量了一番,當即又找來江南衛和天機衛存活下來的將軍們商量了一番,索性連忙又找了幾條船來,將秦壽的尸體裝殮,迅速趕往京都,馬上上報太子,由太子定奪。待問清了葉飛白的情況之后,葉青山讓葉飛白守靈。
臨走的時候,葉青山和燕南飛將秦風拉到一邊道,今兒這事,你什么也沒有看
見,什么也不知道,知道不?如今江南遭遇如此殺局,你需要更加果斷地穩住江南。否則江南若有異動,或者傳出什么謠言,太子定然不會饒過你和江南的官吏!
葉飛白坐在秦壽的棺槨面前,一臉的蒼白無血,整個人猶如癡傻了般,不聞不語,只是不斷地流淚。葉青山嘆息了一口道,貴妃,請節哀!
天殘和地缺見葉青山秘不發喪,而是連夜趕往京都,只得點頭贊同他的意見。
待船開動,逐漸遠去。秦風站在江邊,一臉的懊惱。這昏君雖然昏聵,但對于他來說,無疑于恩同再造。可他這般死了,他卻無能為力。整個人心里空蕩蕩的。
天殘思前想后,皺著眉頭道,這事情沒這么簡單。
地缺也贊同道,天子出行這是天大的事情,無論是天機衛還是護龍衛,天子的底牌肯定不止這些。可偏偏,天子的底牌就只有這些。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而且敵人這么大的動靜,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
秦風打了激靈,心慌道,我還是喜歡江湖,而不喜歡朝堂。
天殘惋惜道,一入朝堂深似海,如今你深陷其中,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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