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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還是愛你


  無憂倒抽口氣,嘴巴半張,大眼一瞬不瞬盯著來人,半晌,結巴道:"炎......炎之陌......?"

  這可真是天大的意外!他不是在戰場么?怎么會出現在青樓"冠華居",還在花魁美娘的房間里?

  "憂兒,別來無恙?"人面桃花的男子折扇輕搖,無限風情便在不言中。

  總覺眼前一切都太不真實。眼前風花雪月的他,與戰甲浴血裹身的他,好象是來自兩個世界的人,卻驚人的重合在了一起。桃花依舊嫣然,只是那眼中的熾熱,變成了一抹虛無的風流。

  "你......她......?"無憂顯然還不能適應,手指了指炎之陌,又看向安靜的屏風。"你認識美娘?"

  炎之陌挑眉輕笑,指節一擦,折扇"啪"地合起:"憂兒,我特地為你準備的茶,還合口嗎?"

  "你準備的......?"無憂終于不能在冷靜地與他對視了,她一個箭步沖到屏風后,卻見著一張冰冷樸素的黑色床榻,除了床下的一雙女子繡鞋是紅艷招人的,其他哪有一點女子閨房的氣息?

  只是一雙鞋而已?屏風后面根本就沒有人?

  無憂腦袋里懵了片刻,仔細思索,好像一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美娘是你......?"她語氣雖是疑問,但眼神早已篤定地盯著炎之陌。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跳進他馬車里,撞傷了他鼻子以后,就把他當成了美女。如今看來,他果真有扮女人的天分!

  炎之陌笑意盎然,眉梢高挑:"怎么,讓你失望了嗎?我要是真的美娘......你打算和我親熱嗎?"

  他驀地收起折扇,一步步靠上前,邪魅的眼神讓無憂心里咯噔一跳。

  "開,開什么玩笑!我是個女的,怎么跟女人親熱?"

  炎之陌俊顏逼近,修長的手指曖昧地挑起她下巴,媚眼如絲:"那不是正好?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春宵一刻值千金,總得做些男女間的正事。"

  無憂徹底僵住了,背后冒出一層冷汗?傆X得再見到炎之陌,有哪里不對勁。若說他風流紈绔,以前在京城他也是這般。只是那時的他單純熱情,執著得可愛,現在卻多了些看不清的東西。

  無憂向后退了些,背脊已經抵在了雕花木床的架子上。

  "你,你怎么在這里?前線不是正打仗,好好的跑青樓來扮花魁?"

  聞言,炎之陌臉上露出一絲哀傷之色,一臉泫然欲泣道:"還不是托憂兒的福?我在皇上面前立下軍令狀,卻吃了敗仗,哪還有臉回去?只好躲在這扮扮女人,吟吟風月了......唉!"

  他搖頭晃腦的嘆息,無憂心中升起一股愧疚。原來當日,炎之陌還是戰敗了啊。若不是為了救她而脫離戰場,也許勝負尚不可知。無論如何,現在這個少年是一無所有了。名,利,權勢,全都隨那一場戰斗消逝,他能剩下的,不過是一壺美酒,醉一場人生。

  無憂尚要寬慰他幾句,忽見他再次逼近,緋色紅唇緊貼著她耳垂,吐氣道:"你說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是不是該感激得以身相許呢?"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后,讓無憂渾身一顫,倏地伸手推開了他:"別鬧了!"

  炎之陌頗顯受傷的垂首,在床沿坐下,好半晌沒有聲音。當他抬起頭來,竟是一臉壓抑的怪笑,好像強忍了很久不敢笑出聲,終于爆發出來的樣子。

  這家伙,似真似假,真真假假,真如風月場上的調情高手,讓無憂心中好不惱怒。

  "笑什么笑!我問你,這冠華居的美娘名聲在外,難道一直都是你在扮的?那’她’的恩客都......"一個男人怎么陪人睡覺呢?

  炎之陌終于止了笑:"你沒看見我冠華居有多少姑娘么?"

  難道是偷龍轉鳳?可這么多恩客怎么會察覺不到呢?

  炎之陌好像看出她疑問,指了指薄透的屏風那邊:"我有茶啊。他們喝了茶,自然神游太虛,不能分辨了......"

  炎之陌的話音好像忽然變得縹緲難即,無憂使勁晃了晃腦袋,眼前景象忽然一顫,生出了無數重影:"這茶......炎之陌,你......"

  話未說完,無憂已經不勝疲累地向后倒去。等待她的不是冰冷的地板,卻是炎之陌倏然而至的懷抱。

  他眼中的桃花光芒熾熱,臉上表情不同于方才的浪蕩不羈,卻是一種糾結深刻的迷惘,和濃濃的化不開的情。這才是真正的炎之陌呵。

  昏迷的最后一刻,只有炎之陌黯然傷神的聲音在耳畔縈繞:"憂兒,你怎么還是這么傻呢......"

  *

  鼻尖幽蘭芳香,馥郁迷人,無憂輕蹙眉頭,腦袋里像塞了海綿一樣,漲漲的,卻是無力。

  意識剛回籠,就想起炎之陌的那句話:憂兒,你怎么還是這么傻呢......

  那茶里究竟是什么?炎之陌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無憂猛地從床上坐起,房間還是昨晚的那間,只是屏風被撤去了,房內擺設一眼便可全收。沒人......

  又趕緊去掀棉被,身上好好的,什么感覺也沒,就是那一身樸素的貧民裝被換了,現在穿著一身高檔絲綢的柔滑寢衣。是誰幫她換的衣服,難道是......?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打開,炎之陌手里端著還在冒熱氣的湯碗進來。

  "咦......?這么快就醒了?"

  見到炎之陌,不知為何她的臉唰的就紅了,把被子往身上一攏,首先問:"是誰幫我換的衣服?"

  "紫竹啊。"炎之陌漫不經心地回答。當他放下湯,才忽然領悟無憂的顧慮,于是笑看道:"我倒是想幫你換呢,可惜冠華居的姑娘太多,還輪不到我。"

  無憂這才放心,又問:"昨天那茶......你在里面下了什么?"

  "只是些寧神安定的藥。不然你以為呢?"炎之陌說話時并不看她的臉,只是一味地吹著手里的湯。當他垂下眼睫時,眸中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沉痛。

  如果有些事,無論你怎樣努力都得不到,那么,只有用一些非常手段。

  聽了他的話,無憂稍顯愧疚。自己又小人之心了。大概是昨晚見到炎之陌的變化,一時難以適應,才會多加猜測吧。

  正想著,炎之陌已經把吹涼了的一調羹雞湯遞到無憂唇邊:"喝吧,真不知道君家人怎么虐待你的,一個孕婦瘦成這樣。"

  他的話讓無憂臉上一熱。原來他都知道她懷孕了。紫竹姑娘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大概有幫她檢查身體吧。

  一個大男人,這樣認真地端著一碗雞湯,細心地一勺一勺吹涼了送到她嘴邊,讓她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我自己來吧。"無憂說著便要去拿調羹,卻被炎之陌執意塞到了嘴邊。

  "犟什么?這碗很燙的!"他口氣嚴厲,有種不怒自威的神氣。無憂只得乖巧地張嘴。

  有時候炎之陌把調羹放在嘴邊反復地吹,無憂就忍不住要問他戰爭的事,和怎么流落到豫州開了這家冠華居。但炎之陌一抬頭,那炙熱的眼神就讓無憂問不出口,終于還是讓屋里保持了寧靜。

  就這樣一口一口,喝完了一整碗雞湯,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炎之陌起身,用絲絹幫她去擦唇角,才幽幽道:"留下來吧。"

  "嗯......?"無憂臉紅地縮起了脖子。

  "你一定是被君家人傷透了心,才跑到南楚來。既然你來了,我就不打算放你走了。我現在一無所有,只有我這個人,而我還是喜歡著你。所以,你留在這里,好嗎?"

  他的眼睛,和以前最快樂時一般明亮而美麗。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三九寒冬,何止松柏不凋?萬千桃花不是正盛放在他的眼里?

  無憂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他眼中的光彩。這趟她入豫州,本就打算在此安定,既然上天安排她在這里遇到了炎之陌,那么就安于此處,度過余生吧。

  當兩個一無所有人的人走到了一起,能彼此扶持,相攜而行,也不失為一種可貴的幸福。

  無憂張開眼睛,輕輕地點頭:"嗯。"

  微弱的聲音,卻令炎之陌誠摯的臉孔上綻放出難以言喻的狂喜。他不可抑制地抱住了無憂,全身都在顫抖,但卻執拗地收緊手臂,緊密得連一絲風也透不進。

  無憂側臉枕在他胸口,聽著他沉重有力的心跳聲,不由地輕嘆一聲:這個固執的少年......

  *

  于是半月后,冠絕豫州風華的"冠華居"多了位新當家。傳說這新來的當家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少年,生得細皮嫩肉,俊美非凡,是一群女人堆里唯一的男性。更傳這新當家與冠華居的花魁美娘情深意重,常有人見其進出美人閨房,與美人出雙入對,從此再無風流公子能入得美娘帳下。

  于是全豫州的男性們都伸長了脖子,想知道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到底有什么本領,能俘獲豫州第一美人的芳心。每晚來冠華居的客人們除了點名要見美娘的,甚至還有點名要見秦當家的!

  而此時,這位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冠華居新當家,正一臉慵懶地靠著手臂打瞌睡,桌上的銅鏡里映出一張美眸微瞇,粉唇半張的俏麗臉孔,不雅的是,咧開的嘴角似有某種銀絲液體要落下來。

  身后起了輕微的動靜,那一頭因為犯懶而沒有挽起的墨發,就這么隨意地披散在頸后。發絲好像被撩了起來,有什么在上面輕柔地滑動。

  無憂咽了咽口水,不情愿地張開眼睛,看著銅鏡里多出的那道人影,調侃道:"原來不止我一個人閑得發慌啊。"

  身后的人不作理會,修長的手指依然托著她的秀發,另一手拿著竹篦輕輕地梳理著。

  無憂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炎之陌終于忍不住發問:"有什么好笑的?"

  無憂大咧咧地張嘴:"笑堂堂世子給小女子梳頭。∧愎皇翘e了。"

  身后,炎之陌不置可否地笑了。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寧愿放下手中的千萬軍務,只專情于這三千青絲。詩人常把頭發比喻為煩惱絲,但這些柔滑的發絲到了他手里,全不見憂愁,只有絲絲綿綿的情意。

  那些國事天下事,自有大哥和君昊天那種人物去操心,他只要繼續做個游手好閑的公子哥,每日守著這三千青絲,便滿足了。

  輕輕將一支簡樸的玉釵插入無憂的發絲中,炎之陌為她挽了一個簡單的女子發式。

  無憂湊著銅鏡看了一會,微笑,卻緩緩搖頭。抬手摘掉了那一根玉釵,滿頭青絲又如瀑般傾下。

  炎之陌怔了怔:"怎么,不喜歡么?"

  無憂一邊用兩手扎住頭發,一邊解釋:"不是。只不過我現在是男子身份,總不能挽個女子發髻出門。"

  她說完,巧手已經把滿頭青絲盤在了一起,順手撈過案上的一塊黑色布巾,把頭頂裹了個嚴嚴實實。又順勢拉下右邊的一角,遮住刺字。

  一切完工,她滿意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卻發現身后的炎之陌蹙起了眉。她轉頭,剛想開口,炎之陌的手掌已經貼上了她的臉頰。

  他溫熱的指腹在她側臉的輪廓上緩緩摩挲,上移,撩開那塊幾乎遮了半邊臉的布巾,用近乎癡迷的眼神盯著那日漸模糊的刺字傷痕,喃喃開口:"我聽說云南一帶有種古樹的汁液,對消除疤痕有奇效,前些天我已經派人去采了。"

  無憂眨了眨眼睛:"咦?真有這種奇藥?"在現代倒是有不少夸張的電視購物廣告,說是神奇祛疤之類的。

  炎之陌點了點頭:"希望能幫你祛除這道疤痕。"縱然除去表面的傷痕,那心里的傷呢?只有讓時間來撫平了吧。

  他很清楚現在對無憂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但愿孩子出生以后,可以給她帶來歡樂,讓她漸漸忘卻傷痛吧。

  這個消息讓無憂顯得興奮,她高興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最近吃了不少補品和補藥,你看,長出不少肉呢,臉色也紅潤了。要是去掉這個疤,也算個大美人吧,說不定還能搶槍你花魁的飯碗。"

  說來有趣,這冠華居唯一的男當家,實際是個小女人。而這艷冠豫州的花魁美娘,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人。若是有一天,豫州城的百姓得知了真相,恐怕要欲哭無淚了吧。

  炎之陌伸手捏了捏無憂的臉頰,聲音里帶著寵溺的味道:"要想變美人,先得把頭上這塊布給摘了!我最恨它每天親你的臉!"

  這話在無憂聽來,卻頗有無賴的味道,一笑置之。數九嚴冬也在這溫暖的笑意里,帶走了最后一絲寒冷。

 。

  轉眼間,春已到,冰雪融,不覺春風換柳條,人間已是四月芳菲。

  無憂的肚子已經大到隆起,不能再穿著男裝在前臺晃來晃去。只能穿上特制的孕婦裝,腆著肚子坐在簾子后,監督著冠華居每天的生意。

  冠華居在無憂"入股"后,生意全面轉型,從只做夜間買賣的青樓轉型為日夜兼營的聲色場所。白天就做中規中矩的酒樓生意,夜晚笙歌起,精彩表演照舊不斷。冠華居的姑娘們從"賣身"轉成了"賣笑",只可意*淫,不可褻玩。

  沒有了身體上的交易,姑娘們的精神似乎更好了。偶爾端菜盤子的時候,還會職業精神地拋個媚眼,送個秋波什么的,F在冠華居已經漸漸往正規生意上轉軌,主要靠美酒佳肴和精彩表演吸引客人。

  不過炎之陌喜歡耍大牌,每次都要跟無憂討點便宜才肯登臺。起初是捏捏胳膊捏捏腿什么的,后來竟然無恥地發展到擦背!無憂索性把毛巾一扔,自己去培養了一隊舞蹈員!

  她調教的全是熱辣肚皮舞,那種妖嬈刺激的新鮮舞蹈,一登場就把全部客人吸引住了。連不少達官貴人也慕名而來。

  然而,來冠華居的客人還是以男人為主,加之原先的營業性質,還是會經常鬧出事端。比如此刻--

  "砰!啪!"人群里一陣嘈雜,有人掀了桌子。酒菜碗碟摔了一地,也打斷了臺上的表演。

  無憂無奈地撫了撫額,又來了......

  "呦,這不是張公子,什么事發這么大火啊?"甜甜膩膩的聲音響起,紫竹已經迎了上去。

  那張公子油頭粉面,火氣倒大,指著瑟瑟發抖的小丫頭罵道:"這就是你們冠華居的姑娘?老子才摸下屁股,就被她推倒了,沾了一身騷,你看這怎么辦?"

  他拎著浸了油花的袖子擺來擺去,囂張至極。人人都看到,那酒桌是他自己掀翻的。

  紫竹抱歉地淺笑:"看您說的。衣服弄臟了,賠您一件新的。小丫頭新來的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她較勁。"

  張公子恬不知恥地大笑,伸手就去摸紫竹臉蛋:"這才像話。"

  紫竹退了開:"公子請自重。"

  張公子愣了愣,連遭兩回拒絕,不由怒火中燒,"啪"的一聲脆響,一道鮮紅的五指印出現在紫竹臉上。

  "給你臉不要臉!明明就是只雞,還在這裝純潔。你這冠華居是什么地方,老子我還不知道?什么改了生意,還不是換湯不換藥!"

  簾子后面,無憂終于按奈不住,隨手從帳房里抓出一塊硬物,唰地丟了出去。

  "哎呦!"那張公子抱頭大叫,轉頭去看,卻是一錠銀錠子在地上骨碌轉動。

  "誰?是誰敢丟老子?"

  他雙眼噴火,四下張望,只聽一道女聲從簾子后傳出:"別找了,是我。"

  一手扶著腰,一手掀開簾子,無憂緩緩從后堂走出。

  看熱鬧的眾人紛紛瞪大了眼,沒想到這冠華居里還藏著個孕婦!

  那張公子一看到無憂的肚子,立刻張狂地哈哈大笑:"這什么破地方,還有個被搞大肚子的!哈哈,估計孩子他爹是誰都不知道吧,生出來也是個野種......"

  話音未落,"啪嚓"一聲巨響,濃郁的酒香溢滿了廳堂。那張公子抱著腦袋,絲絲鮮血從額角滲出,嚎叫著怒斥:"你......"

  無憂拍拍手上沾到的酒液,方才還在她手里的酒壺已經扎實地招呼到了張公子的腦袋上,敲成了碎片。

  身旁,紫竹臉色突變,一把拽住無憂的手:"秦姑娘,萬萬不可。他可是豫州知府的公子。"

  無憂冷冷勾唇,撫開紫竹的手:"知府?知府很大嗎?"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張公子立刻猴子一般跳起來,指著無憂鼻子道:"你算什么東西?"

  無憂嗤笑:"總比你好,你根本不是東西。"

  "你......"張公子的手指顫抖著,臉漲成了豬肝色,氣氛一瞬劍拔弩張。

  紫竹欲上前和解,卻見那張公子揚手一揮,打開了紫竹,欲甩手再扇無憂。

  無憂哪會甘愿受這巴掌,本能地橫起手臂去擋。誰知這身子羸弱,男人的力氣又大,胳膊上一陣劇痛,整個人竟被打飛了起來!

  無憂第一反應就想到了自己的肚子!

  "憂兒--"熟悉的呼喚,剛趕到的炎之陌飛身而入,撲向了無憂。

  身子劇烈地震顫了一下,接觸到的不是冰涼生硬的地板,卻是男子溫暖的后背。無憂結結實實地坐在炎之陌身上,擔憂地抹了一把汗。

  "憂兒,有沒有傷到哪?"炎之陌還趴在地上,一轉過頭就是焦急的模樣,白皙的額前滲滿了汗珠,他一把攥住無憂手腕,掌心一片濡濕。

  "沒......沒事。"他緊張的樣子倒讓無憂有點不自在,為了緩和氣氛,無憂沖他眨眨眼:"你接的還真準哎。"

  炎之陌知她沒事,才舒了口氣扶她起來。豈料無憂剛站起身,小腹忽然一陣抽痛,下體似有什么濕濕的流了出來。

  無憂倒抽口涼氣,趕緊貓住身子,捂著肚子道:"完了,我羊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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