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爭權奪利
在旁邊田地里有忙著挖地的農商們,離景若若她們較近的農商有些特別,他們竟大多是男子。
其中兩位男子,手里握著農具,毫不客氣地趕人,“大商誰人不知景王女身帶異香,這香味你們喜歡大可回景王府自己去聞。”
其中一位手挽粗布條的男子更是開口咒罵,“要我說,讓有毒的香味害死你們這群老東西才好。”
“你們欺人太甚!”
嚴老爺子立即丟下手中的竹條,勢要沖上去同人理論一番,“胡良,你這小人,今后定是要下地獄的!”
要不說湯圓是人精,他見眾人一副生氣模樣,立馬就抬手攔住了嚴老。
“嚴爺爺,別生氣別生氣。”
景若若輕拍自己肩膀努力回想,胡良?名字好熟悉,好像是在書中看到過……
名喚胡良的男子冷眼看向嚴老爺子,話語夾槍帶棒,“我下地獄?笑話,你們這些沒皇城戶籍的臭要飯的占地耕田,我毀你們那幾畝田地是上好的事。”
毀人田地?景若若心間一動,原來當日嚴老她們罵的就是這個人。
“我呸,”崔婆婆離得遠,大聲啐道,“你這王八羔子算個什么東西!”
“老婆子我們種的都是城中無人過問的荒地,”崔婆婆知道景若若會為她們撐腰,這霸道氣勢就是不一樣。
她大喊道,“我家嚴心還找城中寫書的公子哥代寫了書信,詢問過官府,人官家老爺都讓我們種地,你憑什么三番四次毀我們地!”
“還不是四腳王八拿根草,裝什么正經貨,我呸!”
胡良一聲冷笑,走近嘲諷道,“老東西嘴硬個什么,別以為你們扒上景王女就算落著好下場了,這異香能索命的主你們也敢跟,想來也是一群亡命之徒……”
他話語停頓,放下農具手指后方,得意傲慢道,“我胡良心善,今天就能給你們這群老東西指個好出路。”
順著他所指方向看過去,是一間木屋,掛著一個大牌子,張氏鹽鋪。
“瞧見那木屋沒?”
“張圖你們應該都知道,那木屋就是張圖他哥招工的地兒,你們這群老東西要是不怕苦,不怕累就去試一試,保不齊就聘上了。”
胡良解下手上的布條,拍拍身上的灰塵,瞧著還有些落寞,他說,“別看就是個鹽鋪,這皇城里大部分的農商都上那干活去了。”
“你們這些老東西不怕苦也可以去試一試,說不定能撈著好主,能上個戶籍。”
嚴老爺子聽到這話,不再同人爭論,也是長嘆一聲,“哎!”
他走近胡良,有些不甘心地問道,“小王八羔子,真沒人種地了?”
胡良把手上布條砸過來,“老東西,你那話還說的真準……我家這第一農商的招牌算是砸我手里了。”
“你也沒老嚷嚷讓我下地獄的事了,我現在活得憋屈!”
聽到這些話景若若總算是想起來了這名男子的身份,和嚴老她們的部族一樣都是世代靠種田耕地吃飯的。不同于嚴老她們去了塞外,胡氏部族留在了皇城,這周邊的田地應當都是她們管理。
胡良臉上流著淚,這嘴巴得理不饒人,依舊說道,“景王女,收收您這神通,香得熏人嘞!”
崔婆婆幫忙圓場,“妮兒你別介意,他這人就是個壞嘴巴,和我們一直不對付,但按種地來說,我們和他祖上都是一家。”
見人對香味這般反感,景若若猜測他可能是鼻子受不了這味道,她纏好綢緞,問道,“皇城周邊這么多田地,為何農商們都去了張氏鹽鋪?”
說起張氏鹽鋪,胡良來勁了,抹掉臉上眼淚,厲聲怒罵,“還不是那張圖使的花招!”
“張圖管著周邊的農商,天天穿花戴綠的,說他家鹽鋪哪哪都好,咱種地靠本事吃飯,不就是為了那幾兩銀子嘛!”
“張圖這人說走了一批年輕,吃不了苦的娃兒,聽說他家那鹽鋪要坐船去海外拼命的,那不擺明了有去無回嘛!”
胡良抹著臉,傷心說道,“可偏偏年輕娃兒聽了他的花言巧語,怎么都不聽勸,隨著人就走了。”
嚴老爺子捏著拳頭,“現在農商賺不上錢財了?這些年輕娃兒怎么就著了道,你們沒拉著人不讓去?”
胡良搖了搖頭,“張圖管著咱這些農商,我們偷摸和娃兒們說,他就偷摸給人少記幾十畝地的帳,幾十畝呀!”
“我們都指著種田吃飯的,不能讓人翹了帳,死心塌地跟著去的我胡良沒法勸,現在我身邊這十來個人已經是勸下來,還被劃了錢財的。”
湯圓站旁邊聽著都有些迷糊,怎么感覺是個好人,他呆呆問道,“既然胡叔叔你指著田地吃飯,為什么要毀掉嚴爺爺她們的田地?”
胡良跌坐在田地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算了,我胡良嘴臭,但到底不是個害人的東西。你們不怕死,奔著去,我也不攔著。”
他伸出手,使勁往地里抓了一把土,土壤稀稀拉拉自他手中掉落下來,“張氏鹽鋪,張圖他哥開的,知道我為什么就罵張圖嗎?”
“因為我就和這土一樣,叫嚷暄軟一點什么用也沒有,被人踩一腳我就老實了。”
“我就什么都不敢說呀……”
沒等他從悲傷情緒里出來,景若若搶先言道,“張圖他哥是不是從城中抓人了?”
胡良一腳就把土蹬遠了,他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敢相信,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怎么知道的?”
景若若輕笑一聲,“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湯圓還是有些迷糊,“殿下,你說什么呢?”
“這張圖他哥又是誰呀?”
景若若說,“張畝,販鹽。城中最大的鹽鋪就是他開的。”
“那雪白雪白的鹽就是他從海外運過來的,那他可真厲害。”湯圓驚嘆道。
胡良一聲怒罵,“呸!厲害,倒也沒說錯……敢光明正大在城中擄人,可不正是厲害嘛!”
他起身,把農具撿起來,“老東西,你們也別罵我毀你們那幾畝田地,幾畝田換人命,怎么樣都是劃算的。”
崔婆婆急忙問,“臭王八羔子,說清楚。”
胡良不愿再說,景若若開口說道,“你不想惹事上身,那我便幫你說了。”
“崔婆婆,只怕是張畝尋人去外海運鹽,他要得都是會農商的人,胡良叔他毀你們田地,只怕是希望將你們藏好,不被他們發現。”
事情越來越清楚了,張畝為女主禮畢斂財,鹽業可暴富,取鹽只怕需要一定的手藝,素來大商種田的農商就是靠手藝吃飯的,張畝派張圖騙取農商前來他鹽鋪打工,只為取鹽。
但從海外運鹽進來,所損耗的人力巨大,張圖哄騙來的農商人數不足,不得已張畝便暗中擄人,只怕被抓走的農商也被張畝控制起來,前去外海取鹽了。
沒想到書中偶然出現過的皇城農商失蹤事件暗地里包含的是這個意思,景若若有些緊張,張畝需要的農商越多,意味著他鹽業已經開始呈現能賺錢財的狀態了。
她需要想些辦法制止他,畢竟現在反派靠不住,女主禮畢就單靠她制衡了。
或許她可以投身于亂局中去?
爭權她沒想法,可這奪利,賺錢她在行呀!
嚴老爺子眼窩淺,還是落了淚,走過去拉著胡良的手,夸贊道,“沒想到你這個王八羔子有這般好心思,我老頭子代表嚴氏部族向你致謝!”
胡良臉紅,撓著頭,農具推動腳下土壤,“老家伙,咱們之間說什么謝謝。”
景若若無意打破他們的友好交流,但她現在心里有些急,所以還是開口問道,“不知胡良叔能不能幫我治理百畝田地?”
此話一出,嚴老爺子立馬添話,“王八羔子,你可得跟著妮子……跟著景王女。”
嚴老一推湯圓,小人精立即補充道,“胡良叔,我家殿下可厲害了。”
“您瞧哪兒,崔婆婆種的香蜂草就是我家殿下發現的,這種草兒能驅蟲,種家里院落中,再也不怕蚊蟲叮咬了。”
湯圓伸出手比劃,“你看看,景王府的農商都是像嚴爺爺這樣上了年紀的,萬一有個傷,有個病的,我家殿下這種的好東西,不就沒人照料嘛!”
嚴老一手擰上湯圓耳朵,“娃兒,老頭子我瞧著你這嘴花的很!”
“哎喲,哎喲,嚴爺爺我這是套路,是套路啊!”
景若若啞然失笑,搖搖頭微笑道,“我從李將軍手里買下了百畝田地,因為我從塞外帶回來許多花種,日后想全種上鮮花,可這田地實在是太過廣闊,我景王府眾人怕是忙不過來,因此我想請胡良叔幫忙照料一番。”
“胡良叔放心,這工錢自是不會少的。”景若若補充道。
叫他們管理百畝田地?還給發工錢?
胡良當即拍腿,“行!”
“我馬上就帶大家伙去推了張家的活計。”
沒過一會兒,胡良領著人就完美融入崔婆婆他們勞動的隊伍當中,難怪嚴老說種地的都是本分人。
這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湯圓扶著景若若往景王府走,他心里有些不安,這羅教頭交代他的事還沒完成呢!
殿下不會給忘了吧?
湯圓小心翼翼提醒道,“殿下,這送攝政王的花景,您瞧什么時候送合適呀?”
小人精擦擦手汗,羅教頭他可是努力了,要是殿下不樂意送他也沒辦法了。
陷入沉思的景若若步伐一停,對哦!這蘇玉和攝政王兩人還需要她牽線搭橋的。
她語氣平淡,細細說道,“不用急,等花兒們長出來。”
花兒們長得快,不知這一天一夜是不是能長出花苞來,若是剛冒花苞倒也無事。
含苞待放的花兒更討喜的。
她懷著為蘇玉攝政王牽紅線的想法緩緩進入夢鄉。
次日天還沒亮,湯圓敲門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殿下,殿下,您快起床呀!”
“您種的花兒們開花了,有紫色有白色的,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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