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無毒之花
景若若睡眼惺忪,她打著哈欠起身,“是嘛?”
湯圓欣喜的聲音隔著門框,歡歡喜喜地飄了進來,“殿下,湯圓從來沒有見過紫色的花,當真是好看。”
“咔-嚓,”門開了。
景若若裹著綢緞走了出來,今天她要多插幾盆花,因此手上沒有纏綢緞。
她手上捧著一把碧綠色的布條,是湯管家準備的。
湯管家嫌她天天裹白色的綢緞,瞧著滲人又素凈。
因此在賬本上取了些銀兩,從城中裁縫鋪里買里許多匹布,都裁成布條了,花花綠綠的掛在景若若房間的屏風上,方便景若若隨取隨用。
“殿下,崔婆婆和嚴老她們一早就去了,你是不知道,您種的這些花把胡良叔嚇了一大跳,”湯圓扶著景若若走在明德街上。
景若若笑道,“怎么嚇著胡良叔了?”
湯圓有些害怕,但還是大聲說道,“嚴老總說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說這花色妖冶,只怕是毒花。胡良叔也說他種大半輩子地,沒見過那樣子的花,怎么是紫色的。”
“是嗎?”
景若若反問,她心中倒是把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只怕是嚴老又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小人精慢慢靠近景若若,偷偷問道,“殿下,你和湯圓說實話,這花兒是不是有毒呀?”
景若若把手上的布條捏緊,動作緊張地拉過湯圓,神秘兮兮地說,“蝴蝶花……”
湯圓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嘴里跟著景若若重復道,“蝴蝶花……”
“沒有毒。”
“呼,”湯圓長呼一口氣,“殿下,你當真是要嚇死我。”
景若若捂著綢緞布條,笑話湯圓,“你怎么這么膽小呀!”
湯圓覺得面子掛不住,他連忙拉著景若若前去田地里,“崔婆婆,殿下來了。”
崔婆婆靠近景若若,將人扶了過去,“妮兒,你種的這個花真的沒事嗎?它們怎么長得……”
“它們長得怎么了?”
景若若視線往前一掃,田間地頭里站了這么多人?
她不由得步伐謹慎起來了,萬一誰瞧出花兒生長的速度過快,只怕傳她是精怪的謠言就算坐實了。
先胡亂編個話堵過去,景若若捏著手中的綢緞,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崔婆婆,這花長得速度快許是天氣好,還有這土壤肥沃的原因也是有的……”
離景若若近的湯圓眨巴著無辜的眼神,“殿下,花兒們長了好幾個月啦,你怎么還說快?”
“好幾個月?”
景若若嘀咕,應該是系統給遮掩過去了,那花兒們能有什么問題?
崔婆婆瞧著心急的很,她拉著景若若沒幾步就來到了花兒們生長的田地面前。
景若若率先注意到的是嚴老和胡良叔陰晴不定的表情,她還真有些摸不準,到底是怎么了?
“妮兒,你快看看,這些花怎么長得這般可怕。”
可怕?
景若若定神一瞧,眼前一大片翠綠的草蔓,上面繁多的紫色蝴蝶花,有些含苞待放,恰似蝴蝶仙人飛躍葉上,翩若起舞。
花開引蝶,漣漣香氣,長勢更是喜人,這不是什么問題都沒有嘛!
她納悶問道,“不知這蝴蝶花怎么了?”
“妮子,這些花兒顏色比染布坊染的布料顏色還妖冶,你看看那些開花的。”
嚴老指著蝴蝶花貼心說道,“花蕊尾端帶著斑星點點,有黃點,有紫色,只怕是是有毒之物!”
胡良幫襯道,“大商從未有過此花,花瓣顏色各異不說,其花開時更帶有淡淡幽香,恐是異端邪說中的毒花。”
原來是湯圓說的問題呀!
景若若掠過人群,走到蝴蝶花的前方,蹲下,手往前摸去,分出莖桿根系,拔出一整株蝴蝶花。
她舉起介紹道,“此花為蝴蝶花,是沒有毒的。”
“大家瞧這花兒盛開的姿態,宛如蝴蝶展翼,儀態優美。”
“花紋斑點恰似夜空繁星,明媚動人,花色底色為淡雅秀美的白色,而一抹藍紫色添在白色上,自有純美自然的氣息。”
“此等素凈之美,嚴老,胡良叔你們又何必如此緊張。”
經景若若一番講解,眾人總算是放下了戒備。
嚴老走近,一副天然無害的表情,“妮子,那這白花花又是什么?”
“這是白可花,它不似蝴蝶花的花莖挺拔,白可花嬌小凈雅,是獨一抹的漂亮花兒,”景若若說。
這花小又素凈,嚴老他摸著胡子問,“這些花和香蜂草一樣,能煮來吃嗎?”
一想起香蜂草的清香爽口滋味,嚴老爺子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嚴老,這兩種花都不能吃,我種下它們是用來造花景的。”
胡良打昨天晚上起就聽嚴老吹牛,說景王女這插花手藝如何如何,現在有能當場觀看的機會,他馬上就從田坎上摸了條竹凳。
可這屁股還沒落座,嚴老就一把拉了過去,“王八羔子,你年輕再去尋把椅子。”
“瞪我這老頭干什么?”
“老東西,”胡良輕罵一聲,又是走去田坎下拿了條竹凳過來。
還沒走過來,崔婆婆伸手就把凳子拿了,“胡良,你再去拿把過來,婆婆我老胳膊老腿都快走不動道了。”
胡良無奈,又起身走去遠處樹蔭底下,拿木椅。
這邊景若若放下手中剛□□的蝴蝶花,一手折斷花莖,她問,“崔婆婆能給我尋把剪子嗎?”
崔婆婆輕快應答,“好嘞!”
轉身就朝樹蔭方向大喊,“胡良,再拿把剪子過來!”
胡良都走到半道上了,話傳了過來,他便把椅子放路上,再折返回去景王府取剪子。
湯圓瞧見路上的椅子,飛快跑過去拎過來,順手就放到了景若若身后,笑瞇瞇問道,“殿下,您坐嗎?”
他瞧這插花可不容易,殿下可別累著了。
于是景若若就坐在了椅子上。
等胡良拿著剪子回來,走到半道發現椅子沒了,臉黑得和鍋底似的,又折返到樹蔭底下拿了條椅子過來。
不一會兒,手把上繞著布條的剪子到了景若若手中。
景若若把手上的碧綠布條放下,拿起剪子,先是剪下幾株蝴蝶花,又是呈十字往蝴蝶花莖桿處剪去。
修去花莖上多余的葉片和枯葉,用布條將花兒捆在一起,布條留出一部分空隙,再用剪子剪下數根白可花,帶著葉脈根莖將白可花插入蝴蝶花旁邊。
讓它攀附蝴蝶花根莖,再用剪下數株香蜂草,插入其中,最后拾來數根雜草,將雜草們放置到蝴蝶花與蝴蝶花相接觸的地方。
碧綠布條當作基底,蝴蝶花和白可花相綴其上,再有花間雜草,儼然一副天然去雕琢的花間美景圖。
景若若左右轉動花景,伸出手摸摸,她非常滿意。
一回頭,胡良眼淚汪汪,景若若一驚,“胡良叔,你這是怎么了?”
胡良哭訴道,“這群老家伙,欺負我是新來的!”
嚴老噌就站起來,“臭王八羔子,胡說,快過來!”
崔婆婆也是嫌棄道,“多大個男子了,也好意思詆毀老人家。”
湯圓捂著嘴偷笑,“胡良叔叔,你不能以小欺大,嚴爺爺她們可沒欺負你。”
胡良指著眼前的人群,氣的發抖,“你……你們都是一伙的!”
在景若若全神貫注插花的身后,胡良驚喜專注,嚴老一個伸懶腰的動作,直接擋住視線。
嚴老微笑,“抱歉抱歉。”
胡良沒有瞧見景王女擺弄翠綠布條的手法,捏拳嘆息。
忽景王女剪下幾根蝴蝶花,胡良果斷起身觀看,崔婆婆一記側推,人摔倒進田地里。
崔婆婆眉眼彎彎,“王八羔子,不好意思哈。”
胡良迅速爬起,哪知景王女已經開始剪白可花了,他捶腿一陣后悔。
當景若若起身剪雜草,胡良快速起身且遠離崔婆婆她們。
哪知抬頭就快瞧見了,湯圓忽然摔一跤,摔倒在他眼前。
胡良一急,連忙去接。
來來回回折騰下來,他什么都沒瞧見,瞬間委屈的眼淚汪汪。
景若若呆住,完全摸不著頭腦,怎么書中人物都差別這么大呀?
她分明記得胡良是書中一位厲害硬漢,眼前這個哭的稀里嘩啦是誰……
書中男子就沒個靠譜的了?!
沒事,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景若若嘆氣,“湯圓,你把這個花景給蘇玉,讓她給攝政王送過去。”
湯圓跑過來,恭敬地抱著花景,“殿下,真要蘇玉姐姐去送?”
“您親自去送不是更好嗎?”
她親自去送?
景若若思索,蘇玉腿上殘疾確實不好去送花景,可這送男子禮物讓她去,不會奇怪嗎?
“不必,讓蘇玉去送便是。”
“好。”
既然有系統遮掩,景若若自是要多捆些花景,多撒些花種了。
湯圓風風火火地抱著花景找蘇玉去了。
到了蘇玉面前,湯圓小手一推,“蘇玉姐姐,殿下給的。”
蘇玉欣喜的木棒都掉地上,“當真?”
湯圓,“嗯。”
“殿下,對我可真好,”蘇玉抱著花景,只覺得心中暖洋洋。
眼瞧著人會錯意,湯圓連忙奪過花景,“殿下的意思是讓你把花景送給攝政王。”
蘇玉面帶怒意,“送攝政王干什么?他巴不得殿下死呢!”
夜宴場上揭穿殿下眼盲,此后更是利用血玉騙取殿下錢財,此等男子當真是令人不齒!
湯圓人小鬼大,小手一拍蘇玉肩膀,“蘇玉姐姐,羅教頭和我說攝政王是瞧上殿下了。”
一聽蘇玉更不樂意了,“什么?”
“這男子追求女子還等著咱殿下去送花景?”蘇玉撿起木棒,“我看這攝政王不過如此。”
湯圓抱著花景也是一頓琢磨,也是!怎么算都是殿下虧了,又給錢又給花景的。
黃葉姨和他說過,男子舍得花心思,花銀子才算是真的瞧上女子了。
忽他想到一個好主意,跳起來尖叫道,“蘇玉姐姐,不然咱們考驗攝政王一下?”
“看他舍不舍得口袋中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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