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借居
滿菊把慕容淵剝得精光,拿條小毯子做賊心虛地給男人掩上某些不和諧部位,時不時用酒精和靈泉水擦拭他滾燙的身體,幸而空間之中氣候溫度皆宜人,不會有感染未好反得風寒之虞。熬了半宿,慕容的高溫終于退了下去,小丫頭這才半睡半醒地瞇了會兒。
大約睡了三個多小時,滿菊被自己定的小鬧鐘驚醒了,搖搖晃晃地出門,到湖邊拿清涼的靈泉水敷把臉,腫著眼皮清醒了。看著湖水中蓬頭垢面,十足殺人兇嫌相的半大小子,小丫頭哀嘆一聲,拿出當年趕上班打卡的“神之梳洗”速度,匆匆洗個頭,把自己簡單打理下,又匆匆跑回木屋。
慕容的體溫已經降下大半,還有些低燒,但臉色憔悴,嘴唇干裂,顯是失血過多的癥象,并且仍是暈迷。
滿菊拿了棉簽沾水輕輕為男人潤唇,很是發愁。指望他帶著自己出山,目前看來是不太可能了,可是要在這空間中讓慕容休養到醒……不行。要再喂他迷藥,或是敲個大包,一來大伙熟人一場,你救我我救你,實在下不了手。滿菊也怕迷藥用過頭,把個好好的人給弄傻了,神經毒素類的麻醉藥品能少用盡量少用啊!
那么只剩下一個選擇,一個人盡快出山,然后找家客棧旅店或是農居借住,總之要在慕容清醒之前辦妥。
這樣一算時間就非常緊迫,滿菊立時將男人身上的毯子掀開,笨手笨腳地為他換上一身齊整的早先為自己備下的粗布衣裳。偷來的皮襖子滿是狼血污漬和裂口,也沒時間打理,卻是不能穿了。期間沒有服侍公子更衣經驗的小丫頭,自是不小心碰觸了諸多不甚和諧之處,幸而某人昏迷不醒又氣虛血虧,小兄弟委委屈屈,欲泣還迎。
不和諧多了,那也就習慣了,反正也不是沒見過世面,沒拔過蘑菇。臉皮厚度劇增的小丫頭,面無表情地將歪頭軟腳的家伙拔到一邊,終于為男人把褲子給穿好。瞅著勉強能裹住大半身子的衣裳,和那露出小腿的緊身褲,滿菊也十分之無奈,不就小了點嘛!好好的粗麻男式百姓正裝也能讓這妖孽穿出個露臍裝的效果來!
將周圍的零碎一骨腦塞進箱子,滿菊又將男人的雙眼用黑布綁住,拿了繩子有些猶豫,終于還是沒給傷病員五花大綁,只是將他雙手反背牢牢捆在床頭,雙腳也如此。于是,昏迷的慕容同學被綁成個大大的“人”字捆到了床上,雖說待遇比前次好了許多——至少被象個豬仔似的五花大綁,小丫頭瞅著那經常出現在和諧片中的經典場景,覺得自己有些腦仁疼。
聯想過度的前宅女拿了自己的登山專業裝備,灰溜溜地出了空間,趕緊上路。林間清晨的寒風凍得滿菊激靈靈地連打幾個顫,抬眼望去,林間那片血戰之處此刻一地黑褐色的凝血,血腥之氣猶烈,但狼尸卻是少了大半,剩下的兩三只也只余些許骨架毛皮,不知是被什么食腐的動物啃了個干凈。
滿菊暗暗心驚,連奔帶跑地向山下沖去。此處已是山顛,唯一的好處便是不會迷路。站在樹木稀朗之處,遙遙俯瞰便能望見山腳處細細的道路,再遠處,人煙漸稠,依稀能看到幾間農舍茶棚立于道邊。小丫頭認準方向,一門心思地猛跑,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但滿菊有現代化的作弊工具幫忙,卻是比慕容領著的時候方便快捷許多。
她一心記掛著快跑,又得不時用精神力掠一下空間,關注慕容是否清醒,這一口氣不歇,竟爾如林間野鹿般一路躥到了山腳,居然還好運地沒碰上什么吃葷的大家伙。看看時間已過了二個多時辰。
山腳下的“大路”,原先大約是兵糧棧道,確實比村間鄉路寬了些,并有碎石路基的依稀痕跡,只是年久失修,路肩隆起,路中間的黃土基卻是印著無數深深車轍,有些地方積水未消,泥濘不堪。
滿菊收起裝備,沿著路邊匆匆往最近處的農舍趕,等跑到這三里多遠的破舊土夯農居之前,小丫頭已是滿頭大汗,腿都硬得跟僵尸沒兩樣了。在屋舍邊無人的角落處,滿菊把仍在昏迷中的男人從空間里扶出來,架著他敲開了農舍的門。
這家只有一對貧苦的老夫婦,看在半大小子年紀雖幼,卻要照顧一病不起的“叔父”,也看在那銀晃晃的兩個銀錢份上,好心地收留了二人。
院中一排屋舍只有兩間屋子勉強能住人,滿菊連聲道謝,半挾半架地將男人弄進了四處漏風,屋頂蓬草還少了一角的陋屋。那婆子倒是極為善心,推門而入幫滿菊點了盞幾乎油枯的燈,略微照亮了昏暗潮濕的土屋。一邊看著慕容憔悴昏睡的模樣只說可憐,一邊絮絮叨叨地念起世道不好,鬧過饑荒,又鬧流民,“匪過如梳,兵過如蓖”。說著說著便拭起混濁的眼,老淚縱橫地說到了幾個兒子,死的死逃的逃,也不知流落何方。老兩口也只是能活一日,便混過一日……
滿菊默默地將慕容安置到草鋪上,聽著婆子嘶啞的絮語,也不知心中是個什么滋味,想了想,從懷中掏出幾個厚餅遞了過去,低聲道:“婆婆,多謝你好心收留我叔侄二人,你們也不容易……”那婆子卻使勁晃著頭,說什么也不肯收下,只道謝金已太多,路途不易,孩子家家的,要省,說著便僂著腰顫巍巍地走了。
看著那婆子的背影,滿菊心有所感,不知怎地想起了遠在另一個世界的母親,眼眶一熱。晃晃頭,默默回轉,小丫頭嘆了口氣,丟開徒余傷感的回憶,將精神集中到了慕容淵身上。
滿菊坐在枯草鋪邊,摸摸男人額頭,還有些低燒,應是無大礙了。慕容淵眉頭緊皺,呼吸急促,忽地睜開眼,咬牙切齒,嘶聲喊道:“媽媽!媽媽!”
小丫頭聞聲猛然一驚,錯愕之極,難,難道慕容淵也是穿越老鄉?!那他也瞞得太好了!一時之間,心中百般糾結,似喜似懼,思緒萬千,忙振作起精神豎著耳朵細聽后續。可慕容淵卻似是并未清醒,眼睛又閉上了,面目猙獰地在那里只顧自己嘰里咕嚕地罵著什么。小丫頭聽了半天也再未聽懂一個詞,莫非是什么外國語種?以滿菊英語四級都考了五次才低空掠過的水平,哪怕慕容說的是英語,她也聽不明白。
郁郁地從慕容胸前起身,正想再去空間里熬點補藥,慕容淵卻突地僵尸般坐起半個身,雙手一把掐住了滿菊的脖子,雙目怒睜,嘴里還不知所謂地咕囔著。滿菊一時不防,讓他掐了個正著,差點舌頭都伸出來了。她又驚又怒,雙手死命一掰,將男人的大手扯了開來,捂著喉嚨直咳,怒斥似醒非醒的男人:“你這混蛋干什么?!”
慕容淵神情一滯,眼珠緩緩有了點焦距,半晌才楞楞地低聲問:“小菊花?對,對不……”話沒說完,人已直挺挺地又倒了下去。過了片刻,男人滿臉通紅,竟似又燒了起來。
“喂,喂!”滿菊雖仍有些氣惱,看他樣子不對,也有些擔心起來,俯身小心地探向慕容的額頭。男人睜開了眼,那雙褐色的鳳目此刻卻是流光溢彩,春色濃得似要滴出水來,那里是發燒?純粹是發情!滿菊這才想起了她自制山寨小還丹那坑爹的副作用,一頭黑線地想身回避。
慕容淵卻容不得小丫頭逃跑,猛地扯過她的衣領!猝不及防之下,滿菊那小身板整個地滾進了男人的懷中。
“起開!”滿菊惱羞成怒,一掌推去。男人中了春-藥昏著時幫一把那是無奈之舉,此刻不過有點春夢的副作用,睡睡做個夢就好,他難不成還想非禮幼女?!她開年才十三啊!雖然心理年齡已是如狼似虎,哼,這也不能沒句好聽的,沒個跪地求婚、鉆戒婚房啥的就茍且成事啊,萬一有孩子怎么辦,萬一家庭背景不好,公婆難伺候咋辦……短短一秒鐘,前世恨嫁,今生情怯的小丫頭,腦海中呼嘯而過無數囧然的離奇念頭。
“小菊花,別動,求你別走。”慕容淵像只八爪章魚般死死抱住小丫頭,將頭埋在她細弱的肩頭,低聲哀求,“我絕不亂來,只是想抱抱你,我的小菊花。”男人低沉沙啞、像個孩子般的懇求聲頓時消去了滿菊的三分羞七分惱,只余些許憐意惆悵。
嘆口氣,滿菊攬過慕容淵的頭,撫亂他柔軟的頂發,將這個同樣寂寞孤單的男人輕輕擁住。
慕容淵卻沒那么感性安份,不肯老老實實地躺著,緊抱著小丫頭扭來扭去地動,惹得滿菊很快將那點悲春傷秋之情丟到了腦后,生氣地輕喝:“別亂動,干什么呢?!”
在同一瞬間,她終于明白了慕容像只蚯蚓般不住拱動是為哪般,這混蛋雖力竭氣虛又失血過多,小兄弟卻仍半軟不硬地興奮不止,拱了這些時候……小丫頭的褲腿濕了。
滿菊遏止著自己掐死這混蛋妖孽的不理智念頭,繃著一腦門青筋,終于想起了剛才一直想問的重大問題,躊躇地問:“慕容,你,適才夢中,喊了聲媽媽……”她望著男人,心情開始忐忑。
“媽媽?”慕容神色一冷,繼而又溫柔地笑道:“那是鮮卑語,媽媽即是漢人‘母親’之意。”
“噢,原來如此……”滿菊輕聲回了句,不是老鄉,她也不知自己是失落還是慶幸。
慕容淵卻悄悄摟著小丫頭,笑瞇瞇地又開始扭來扭去。
“你,你這無恥之徒,滾一邊去!”小丫頭怒吼。
“小菊花,我的小菊花……”
陋屋隔壁耳背的婆子欣慰地轉頭和老伴說:“這叔侄二人倒是有情誼,叔叔剛好些,侄兒便開心得不得了,若我兒活著……”
老頭子無語地拍拍她的手,拿過一旁的活計又慢慢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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