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危機
林鄖陽見祈月拿著那塊手帕發愣,臉上一熱,“這個本來就是你的,現在還給你!”
“其實不還也沒關系!逼碓掳咽峙吝f還給他,在她心里,固習難改地會把手帕當做紙巾一樣的東西,都被別人用過的,拿回來她也不會再用,現代社會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潔癖。
林鄖陽猶豫了一下,道,“女人的東西,我留著有什么用。”拒絕完,心里又沒來由地有些失落。為了掩飾這種失落,他立刻道:“我們得趕快去找楚聿,也不知道他那邊會有什么事!
剛走到門邊,就聽到楚聿的聲音,“你一介女流,我不會對你怎樣,F在,穿上衣服,給我出去!回去告訴你們家老爺,以后再用這些歪門邪道,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祈月從未聽過楚聿用如此冷的語氣對誰說過話。他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么?為什么現在聽起來卻很清醒的樣子。而且,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那句“穿上衣服”,讓祈月不得不多想。
正當祈月不知所措的時候,林鄖陽敲了門,“誰?”楚聿立刻警惕地問道。
“楚聿,是我。開門。”
不過一會,楚聿衣衫整齊地來開了門,祈月一眼就望見了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的玉葉,她滿面通紅,發髻散亂。自己離開也有半個小時了,這一段時間,他們……如今她并不是那種完全不通人事的少女,那種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些的。
楚聿一眼就看到了祈月殘破的外衣,臉色一變,立刻沖到她身邊,緊張地問道:“小月發生什么事了?”一邊脫下自己的外衣要給祈月披上。
祈月一閃身避開了他的碰觸,說不清心里那一絲怒意從何而來。
“她可能是嚇到了,剛才……”林鄖陽說著看了一眼玉葉,楚聿立刻冷聲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想我把你這幅樣子弄到前廳眾賓客面前給你家老爺長長臉?”玉葉害怕地看了眼楚聿,趕忙低著頭快步走出屋子了。
看著人走遠,林鄖陽才道:“剛才在東廂李佟欲對她不軌,發生了些沖突,不過,我去得及時,他沒能得逞!彼⒉幌雽Τ舱f她是如何與李佟周旋的事,總覺得那樣會對她不好。
“小月,你有沒有受傷?”楚聿不疑有他,自動腦補了一套李佟對祈月用強,祈月堅決反抗掙扎,然后被林鄖陽及時趕到救下的過程,很是擔心祈月。
祈月不想搭理他,只是搖了搖頭。
“別鬧,先穿上,待會兒再讓人去給你找件合身的來!辈活櫵亩汩W,拉住她給她把自己的外衣披上。
“你現在可以說,到底怎么回事了吧?今天那后花園的茶到底有什么問題?”林鄖陽至今滿腹疑問。
“茶里下了C藥,有致幻功效,那種藥以酒做引子催發的,人服了那藥,要是不喝酒就沒事,一喝酒就很容易醉倒,醉后很快就會醒來,人清醒如常,但歡好欲特別強烈,會把眼前的任何女子看成自己最渴望的樣子,并難以抵擋那種欲|望!背步忉尩,“這下藥的方式很高明,無論是茶酒還是飯菜,哪一個都查不出來有問題,就是要追究也找不到把柄。而且人中了藥后還是很清醒,很難發現不妥。”
想起李佟的那些話,祈月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玉葉根本就是受李佟那個混蛋支使來勾引楚聿的,一個封建時代三貞九烈的女人要做這種事,多么羞恥,但丈夫的命令她又有什么能力反抗。玉葉何其無辜,祈月心中憤怒,有C藥做借口難道就能當做沒發生,自己做錯了事還要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看看他剛才對那玉葉的態度!
“那于世仁真是可惡!”林鄖陽怒道,他想,若不是楚聿在身邊,他可能就中招了,既然下了藥,他們必定是有備而來,他作為世家子弟,不可能不注意個人風評,至少明面上不能出現太明顯的過失,若真是玷污了別人家的女子,又被人抓了個現行,他是絕無可能推脫責任的。轉而又歉意地對楚聿道:“這事都是我招來的,還連累了你……”
“看到剛才的情形,你還以為全是你的責任?”
林鄖陽蹙眉一想,李佟的妻子怎么會那么湊巧地出現在楚聿房里,而李佟從宴席一出來直接進后院就找到了祈月,這分明是早計劃好的!澳闶钦f,這是李佟出的餿主意?”
“主意是他出的沒錯,但那縣令大人自然也是知情并贊同的,不然憑李佟一己之力,敢在縣令府上如此胡鬧?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背卜治龅馈?h令的目的,不過是想借林鄖陽酒后與他家女兒的一段露水姻緣和林家搭上關系,而李佟,則是想放倒他,借機對祈月不軌,他倒盤算得精明,還派了自己妻子過來引誘他。如果被她得逞,他認定事后自己會因為心虛不敢追究祈月之事,說不定還能倒打一耙,以此為把柄威脅他以后步步退讓。
林鄖陽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擔憂地道:“那剛才你和她……”
楚聿理所當然地道:“我和她能有什么!”他從小體質特殊,普通的內服藥根本對他不起作用。所以許多毒藥都對他無效,他長期待在藥房也不會有什么不適,但相對的,醫藥在他身上也見效甚微。
祈月聞言,驚訝地望向楚聿,“可你在宴會上上喝酒了。
楚聿摸摸她的頭發,微微一笑,“小月就這么希望我中招?”
祈月哼了一聲道,“你們剛才那種樣子,讓人不亂想都不可能嘛!連林大人都那樣認為……”話一出口,看到楚聿嘴角擴散的笑意,祈月暗自懊惱,她這酸溜溜的語氣算什么!轉念一想,她斷定是女人的虛榮心作祟。也許楚聿一直以來都對她很在意的樣子,給她一種非她不可的錯覺,而如今有了落差,她就覺得上當受騙了,這種情況下,有點憤怒的情緒很正常。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小月這是在吃醋?”楚聿戲謔地道,其實他今天的心境并不輕松,但看到祈月這別扭可愛的樣子,突然就覺得心中回暖了許多。
“才不是!”
“那你剛才生什么氣?”她的情緒變動他還是能察覺到的。
“我沒生氣!”
“有,我都看到了。”
“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
林鄖陽很不自在,楚聿就這樣在他面前逗弄祈月他有點生氣,不是氣楚聿,而是氣自己,看到祈月對楚聿的在意,他很失落,他生氣的就是難以抑制這種莫名其妙的失落,越想抑制,就越無法不在意。
他低咳一聲,示意兩人注意這里還有他這個外人在,祈月很尷尬地望了林鄖陽一眼,楚聿也立刻就收斂了,正色道:“阿陽,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對你說,”楚聿看了眼門外,門大開著,有人想偷聽反而不可能,確定四下無人,才道:“他們今天用的那藥并非《藥典》上所記載的!
楚聿雖然不從事制藥方面的工作,但興趣所在,每年都會買最新版的藥典回來研究!端幍洹肥怯涊d軍藥司每年研究成果的刊物,流傳在外面的版本,雖然不會有配方,但每種藥的形色味與藥效卻是作了詳細描述的,就是為了使民眾有辨別成藥的基本能力。
楚聿識藥的能力簡直堪稱一絕,再加上他又一直都對軍藥司的成藥有研究,既然他能斷言那藥并非軍藥司所出,那藥必定就不是正當來路!八麄儚腻\蒼門買的藥?”
“看起來應該是。”
“這錦蒼門,生意都做到官府頭上來了!于世仁倒是膽子不小,竟敢向錦蒼門買藥!”
錦蒼門一般都把藥賣給那些為非作歹的民間匪徒,偶爾也和正經人做生意,但正經人一般不敢招惹他們,因為一旦被人舉報了就是大罪,而錦蒼門下出來和人交易的也多奸猾之徒,往往抓住這些把柄對買主進行威脅勒索。一旦向他們買了藥,以后就不是你想擺脫就能擺脫得了的了。林鄖陽想,自己正想發作那于縣令,他就送上把柄來了。
“以于縣令歷來的行事作風來看,他還沒那么大膽子!弊怨殴俜瞬粌闪,錦蒼門一直是樞盛王朝的通緝剿滅對象,若不是賴于其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與先祖布下的毒霧森林,一個小小的錦蒼門,不至于猖獗了幾百年。錦蒼門雖然實力不容小覷,但也不會明目張膽地跳出來和官府作對,因此很少和官員有來往,而官員們,除非是昏了頭不想要前程烏紗了才會去招惹他們。那于縣令歷來膽小謹慎,為了升職各方鉆營,根本不可能干這種糊涂事。
“是李?”
楚聿點頭,“他歪門邪道的路子歷來不少,但這次這種事,卻不至于非得要去找那么大個麻煩。不過,若有足夠多的利益,他也并非不敢做!
“這次的事,恐怕不簡單!背矅@了口氣道,“我懷疑梅韻山莊的事情走漏了消息,錦蒼門已經查到我這里來了!
“我已經把青洛山那伙匪徒全數緝捕了,應該是不會走漏消息的……”說著,林鄖陽也不那么肯定了。
青洛山那伙匪徒,向錦蒼門買了迷藥,照理說應該是無往不利的,結果卻栽了大跟頭,引得滅頂之災,如果兩方不是第一次來往,錦蒼門必然會著手調查此事。天下無不透風的墻,一件事要想完全瞞住其實真的不容易,畢竟那天晚上的事情弄得很大,御林村很多人都知道,就算他們不認識楚聿,李佟卻是有人認識的,稍微花些心思,其實就能順藤摸瓜查到楚聿身上。雖然當時他也向御林村的村長那里交代過,不許他們外泄此事,但這種事,在威逼利誘面前誰也說不準,根本防不勝防。
“我不是毫無根據這么說的,近幾天,我在住宅附近發現了錦蒼門的暗記。”那些延續了幾百年的暗記,他幼年都學過,不可能記錯。
這不是祈月第一次聽到錦蒼門這個詞了,她沒在任何書籍里見到過關于這個門派的記載,由他們的談話內容來推斷,那是個非法組織無疑。但楚聿究竟和那個組織有什么關系?每一次提到這個門派,他好像都會分外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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