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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最新更新


  魏時看魏寧情況不太對勁,趕緊地拿來了一杯水,強塞進了魏寧的手里,魏寧的手哆嗦著,杯子里的水,喝了一半,灑了一半,水順著他的手腕子往下流。

  魏寧喝了水之后,終于是鎮定了一點,“我腦子里多了很多東西,我記得我和一個說人又不是人的東西在一個看起來像屋子又不是屋子的地方住了好久,還,還”

  后面的話,就難以啟齒。

  魏寧總不能大大咧咧地告訴魏時,那兩個人還親親我我,膩膩乎乎,整天黏在一起,那個人對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就算那個自己蠢得跟豬一樣,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都很耐得煩,還會陪著他玩一些幼稚到極點的游戲,光是想起來,他就覺得臉上燥熱燥熱的。

  這種事,打死他都說不出口,只能欲言又止,糊弄過去。

  魏時一聽,皺緊了眉頭,“一般來說,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啊,丟了的魂是沒得記憶也沒得知覺的,難道是魂魄歸位的時候出了差錯,還是這一魂一魄是被某個高人從你身上取走的?”

  魏寧對魏時的這些猜測都沒有興趣,他抱著頭,煩躁地從躺椅上下來,在地上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輕敲著自己的太陽穴,“你快想個辦法,讓我腦子先安靜下來,再這樣搞下去,我都快得精神病了。”

  魏時也覺得有道理,想想,一個人的腦子里要突然冒出了一段完全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一會兒出現,一會兒隱沒,到最后,這個人很可能會搞不清現實和虛幻之間的區別,真變成精神病人都有可能,這大概是魂魄歸位后,表現出來的后遺癥的一種了。

  魏寧在一邊急躁地走來走去。

  他看到自己被那個影子抱住懷里,輕揉慢搓,動作里滿是溫情和愛意,都快溢出來了,擋都擋不住,明明就是兩個輪廓都不太清晰的影子,怎么也會搞這一套。最可怕的是,隨著他醒過來的時間越來越長,魏寧慢慢發現,本來作為旁觀者的自己,漸漸地,和那個被影子寵著的“自己”合二為一了。

  意識已經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哪個不是;哪個是現實里真實發生過的,哪個又只是做的一場春秋大夢。

  跑到桌子前,打開抽屜,在那里翻箱倒柜的魏時,終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他拿起來,遞給了魏寧,讓他掛在脖子上,“這是安息香,能凝神定魂,你戴上,應該有點用,寧哥,你別太急躁,丟魂的人,剛剛魂魄歸位的時候,都會有些不舒服,更厲害的反應都有,這就好像你把一個內存卡從手機上取下來了,重新開機的時候,系統總要掃描一下內存卡一樣。”

  這是什么破比喻。

  魏寧把那個錦囊一樣的東西,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有一股說不上來的香氣,他把這個吊著根繩子的錦囊掛在了脖子上,在解開衣扣的時候,看到了那塊葬玉。

  本來這塊葬玉是因為他丟了一魂一魄才隨身戴上的,現在魂魄已經找回來了,沒得必要再這樣掛在脖子上了吧?魏寧一想到這是墳里面的莫名其妙出現在他手里的東西,就有些膈應。

  但是魏時看他打算把那塊葬玉從脖子上扯下來,出聲阻止了他,“別,寧哥,你還是戴著,這東西用處還蠻大的,雖然在別人手里是個邪物,容易招鬼,但是在你身上,好處比壞處大,你把它當個護身符用著,其實蠻不錯的。”

  魏寧聽了,猶豫了一下,最終把這塊葬玉塞進了那個裝著“安息香”的錦囊里,掛在了脖子上。

  錦娘掛上去之后,魏寧時不時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確實讓他那跟幾百只鴨子在開會一樣的大腦得到了一些平靜,魏寧撐著頭,坐回了躺椅,被他這么一鬧騰,魏時也了無睡意,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干坐了一會兒之后,魏時就提議玩一會兒牌。

  兩個人就開始玩牌,間或說幾句話。

  天還沒有亮,周圍安安靜靜的,連對面的人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一會兒,魏寧突然說,“我想今天就走。”

  這無頭無腦的一句話,魏時居然也聽懂了,他點了點頭,“要是屋里有什么事,我會打電話給你通消息。”

  果然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他還沒開口就已經把事情給他提前說好了,不過,說歸說,他手下也沒放水,三張K攤在桌子上,魏時啐了一口,很不甘心地掏出了一個木簽子遞給了魏寧。

  這種木簽子其實是魏時的法器,桃木做的,現在被當成了籌子。

  魏寧接過了木簽子,放在一邊,他這邊已經有三根木簽子了,“道場沒做完,沒得用吧?”他有些郁悶地說,就幾天功夫,用了差不多一萬五,用就用了吧,還出了事,搞得道場都沒做完,現在是上不上下不下,不曉得到底起沒起作用,起了作用當然是最好,沒起作用,那就要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么做。

  他做事可沒得半途而廢的習慣。

  魏時猶豫了一下,“寧哥,你想聽真話呢還是假話?”

  一聽到眼前這小子這么一說,魏寧頓時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你小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不曉得你,反正從來都是不氣死一堆人不甘心,每次都是放馬后炮,說吧。”

  魏時裝模作樣地干咳了一聲,“其實其實從一開始那個道場就沒得什么用。我說了,我說了,你不要動手。”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對面的魏寧就被激得蹦起來,一拳頭就打了過來,魏時趕緊往旁邊一躲,邊躲邊說,“寧哥,你別激動,我可以解釋,我真的可以解釋,你聽我說,坐下坐下,君子動口不動手。”

  魏寧在他頭上狠狠地砸了一拳,“你最好有個解釋,不然我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滿地開花。”

  魏時哀哀地叫了幾聲,抱著頭蹲在桌子前面,手里還死抓著自己那幾張撲克牌,挨了幾下都沒松開手,“寧哥,我上次說的那三種辦法,第一種是有效,但是之所以有效那是針對怨氣不重的魂魄,至于怨氣重的魂魄,做道場就好像場毛毛雨一樣,起不了太大作用,我之所以沒阻止你,那也是因為想著就算是場毛毛雨,瞎貓碰到死耗子,也可能會起作用啊!”

  魏寧聽得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果然這個二百五就是欠虐。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計較前因后果也沒得意義了,還不如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么做比較好,“道場是不能去做了,難道要去找個法術高手直接超度他?你好歹也會法術,聽你說起你上面還有個師父,總認識一些這方面的高人吧?給我介紹一個,錢的話,別太貴了就行,實在有點貴,你就幫我出面,求他打個折。”

  這個辦法魏寧也不是沒想過,一是這種法術高手太少,常人難覓其宗,二是魏時說起消滅和鎮壓要簡單得多,要是碰到了掛羊頭賣狗肉的,直接把魏惜的魂魄給滅了,這結果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

  基于這兩點,魏寧也是很猶豫,所以就算魏時不是時時刻刻都靠譜的一個人,還是找上了他商量,不管怎么說,魏時不會害他,比他這種完全沒接觸過法術和法術界的人,還是要懂得多一點。

  魏時抓了抓下巴,“寧哥,其實我這里有一個不用那么麻煩的辦法,簡單有效,不用請那些什么高人,既浪費大把的時間,也浪費大把的錢,你記得做道場的時候,那些道師會一邊數米一邊念咒嗎?”

  魏寧想了想,小時候的記憶里面確實有過這一幕。

  一般是等三天或者五天的道場到了最后一個晚上的時候,就會有這個儀式,到了晚上,一個道師跪在靈案前,拿著一根幾條紅布擰成的繩子,一邊打結,一邊念咒,打一個結,念一句咒,接著就暫時停下來,跪在他旁邊的死者親人,會在他停下來的時候,抓著幾粒白米扔進一個旁邊一早準備好的一個竹篾編成的框子里面,好像還有個專門的稱呼,叫什么去了,對了,就叫“米咒”。

  米是“天谷”,何謂“天谷”?也就是像稻、麥之類穗子長在頭頂上的植物,還有“五谷為養”之說,認為“五谷”不但能活人,還能養人。總之,就是米這種本來只是單純的食物,但是在某些情況下,也可以當做一種超度或驅鬼用的東西,邊數米邊念咒,就可以達到安魂超度的目的,另外,某些走邪路子的人,還有用大米作為法術的一部分,讓鬼魂飛魄散的。

  具體是個什么原理,大約也是不甚了了。

  魏時解釋了一大通,魏寧還是有些不明所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讓我去做這個‘米咒’,我一個沒得法力的普通人,做這個有什么用?”

  魏時拍了拍魏寧的肩膀,“寧哥,這你就不懂了,怎么會沒用,誰念都會有用,實際上,如果是想要超度怨魂的話,念‘米咒’比做道場要有用得多,其實就是個心誠不誠,作用大不大的問題,你以為那些做道師的念就會很有用?他們都是在擺樣子,什么念咒,就是動了動兩下嘴皮子,根本什么都沒說,你也看過幾次道場,有一次聽清楚他們到底念的是什么了嗎?”

  魏寧想了想,確實沒有一次聽清楚了,都是含含糊糊的,跟含著口水在說話一樣,所以他搖了搖頭。

  魏時一臉“果然如山人所料”的表情接著說,“那就是糊弄糊弄那些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不過話又說回來,一般做道場也不是為了超度怨魂,也確實用不著白花力氣。”

  魏寧嘴角的肌肉又忍不住抽了一下,他一早就認為做道場其實也就是個迷信活動,是陽世人對陰世人的一種感念,當然,也是因為相信陰司的存在。

  在不信這些的人眼里,做道場就是一件勞民傷財的事;在信的人眼里,這直接關系到他們死去的親人能不能在陰司里面過得好,能不能投個好胎等這些切身之事。

  魏時又接著說,“寧哥,你曉得為什么‘米咒’用的人很少吧?”

  這個問題魏寧倒是沒想過,魏時這么一提出來,魏寧仔細一想,確實,既然“米咒”這么有用,又簡單,只要幾把米,幾根紅繩,學會打結和念咒就行了,為什么都沒怎么聽說過?

  魏時嘿嘿一笑,把手里的撲克往桌子上一扔,“這把我贏了。”他先把木簽子收過來,才接著說,“那是因為一般人沒得這個耐心和恒心,你想想,要用上一年的時間,每天花上兩個小時去念那個‘米咒’,有幾個人能做到?何況這個一年,還要看情況,要是那個要超度的鬼怨氣太重了,時間還要延長,也許兩年,甚至要三年。”

  居然要用這么多時間,難怪了。

  魏寧皺緊了眉頭,確實是如此,“米咒”太耗時耗力,不是對那個陰世人有極深感情的人,根本就堅持不下來。

  兩個人打了一會兒牌,外面的天就開始蒙蒙亮了,晨霧也隨之彌漫開來,從打開的窗戶往外看,魏莊的那些石板路上全都是乳白色的濃霧,越靠近地面,霧氣就越濃,到了半空中,霧氣就散開了去。

  也許是地勢偏低的關系,魏莊所在的山谷里時常會起霧,濕漉漉的霧氣打濕了周遭的一切,一直要等到快半上午的時候,這些濕氣才會被驅散,太陽終于從厚厚的云層后面出來,帶著生機和溫度的陽光,照拂萬物。

  石板路上響起了“噠噠噠”地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這是早起的魏莊人。

  魏寧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因為昨晚上沒睡好此時聲音也帶著點疲倦和喑啞,“不玩了,天亮了,我回家跟我媽商量商量去。”

  魏時立刻把自己這邊的幾個木簽子拿過來,“盛惠一百二十塊,謝謝,謝謝。”

  魏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從錢包里抽出了一張一百的和二十的,丟給了魏時,邊丟邊狠狠地罵了一句,這小子絕對作弊了,每次玩牌都是他贏,不是小贏就是通殺,總之就沒見過他輸過,絕對是在外面偷學了什么賭技回來,“草。”

  魏時笑嘻嘻地把錢接過來,揮了揮手,“不送。”

  魏寧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直接走人了,回到了自己家里面,就跟魏媽媽說了要回B市找工作去,一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老在家閑著也不是回事,再說,他也實在閑不住。

  魏媽媽本來是一早就想讓他走的,先前叫他回來是想看看他,順便再和他商量下陰婚那件事到底可不可行,結果還沒到家,就出了車禍,嚇得她立刻就同意了結這場陰婚,以為背時運(霉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緊接著,魏寧又開始走邪。

  這孩子就好像天生和魏莊犯沖一樣,她是再也不想,也不敢把他留在身邊了,魏媽媽進去幫魏寧收拾東西,邊收拾東西邊偷偷抹眼淚,這一去,又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一趟。

  魏寧最后去了一趟魏三嬸家里。

  此時,天也才剛大亮,魏三嬸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著早飯,看到魏寧來了,趕緊招呼他一塊來吃,魏寧本來想說自己在家里已經吃過了,看到魏三嬸熱切期待的眼神,把話又吞了回去,反正就是陪老人吃餐飯,肚子撐一點也沒什么。

  早飯上了桌子,魏三嬸還專門準備了新鮮的拌黃瓜,清脆爽口。

  吃到一半,魏寧就說起自己要回去工作,他說的時候故意放緩放慢,把一定要回去工作的原因說得很嚴重,就怕魏三嬸以為他不愿意在她家里待上七七四十九天而發作。

  沒想到魏三嬸反而一臉體恤地看著他,“年輕人就是辛苦一些,也就是年輕的時候能多做一點事,到了年紀大了,像我一樣,就只能待在家里面忙一些家務事,當年阿惜他爸爸也是一樣的,跟我結婚還沒滿一個月就出門去了。”

  說起過往的歲月,魏三嬸一時唏噓不已,眼睛里閃著淚花,不過蒼老的臉上,連皺紋都舒展開來,帶著一些溫柔和追憶。

  魏寧也附和著說了一些安慰她的話。

  說完了之后,魏三嬸突然雙掌一拍,“我想起來了,光顧著說話,忘了讓你把阿惜也帶上了,你等等啊,我去拿過來。”

  這話聽得魏寧后背一涼,頓時有一種奪路而逃的沖動,果然跟魏三嬸說話,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小心她下一秒鐘就發作起來,“把阿惜帶上”,魏寧急了,趕緊跟到了魏三嬸后面,喊,“媽,不用了,不用了,我會經常回來看你和阿惜的,就不用帶在身邊了吧。”

  他話是說得又急又快,但是魏三嬸好像沒聽到一樣,邊走邊自言自語,“要的,要的,不然阿惜陪著我在家太可憐了,新結婚的兩個人,還是要在一起,你聽我的沒錯,等你以后到我這年紀,你就懂了。”

  魏寧都快哭了,他是一點也不想懂啊。

  魏三嬸到了堂屋,在神龕前拜了拜,點了三根線香插在了香爐里面,再拿起魏惜的牌位,輕輕地用手擦拭著,一臉的慈愛。

  魏寧大驚失色,不會真要他把這塊牌位帶在身上吧?

  魏三嬸看了一會兒之后,又把牌位放了回去,魏寧覺得自己提得嗓子眼的心臟也隨著她的動作放了回去,然后,魏三嬸又把手伸到了神龕里面摸索著,魏寧剛放回原位的心臟又隨著她的動作提了起來。

  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只見魏三嬸終于從神龕后面摸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小疙瘩,她把那個東西揣在了手心里面,細細地摩挲著,“這個是用阿惜那個牌位的同一塊木材雕成的,我放在神龕后面,天天上供,天天用活血淋,十幾年了,應該和這塊牌位是一樣的,阿惜也能住在里面,你帶在身邊吧,我也曉得,帶這塊牌位太大了,你到外面去,別個會另眼看你,這個就沒得事了,拿起,拿起”

  魏寧手僵硬地從魏三嬸手里拿過來了一塊木疙瘩。

  那是一個迷你的小牌位,造型與那塊大的牌位是一模一樣的,細細聞起來,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泥土味和腐臭味,牌位上用蠅頭小楷寫了“魏惜之靈位”五個大字,字跡與大牌位上的是一樣的。

  這塊迷你的小牌位,大概就是五厘米左右的長度,二厘米所有的寬度,完全可以做成一個鑰匙扣掛起。

  當然魏寧是不可能把它當成鑰匙扣用的,對死者不敬,再說,魏三嬸還在旁邊緊緊盯著,他只好一邊苦笑著把那個迷你小牌位塞進了口袋里,一邊跟魏三嬸說要先走了。

  魏三嬸立刻喊住他,“你把阿惜的牌位塞進口袋里不好撒,拿出來,拿出來。”語氣里面有些嗔怪,看來是對魏寧把那個迷你小牌位塞進口袋中,而不是慎而慎之,重而重之地捧在手里仔細放好的行為不滿意了。

  魏寧趕緊把那個迷你小牌位又拿了出來。

  魏三嬸看魏寧脖子上那條紅繩子,就把那條紅繩子扯了出來,下面是那個錦囊,鼓鼓囊囊的,里面裝著一包安息香和一塊葬玉,已經滿了,魏三嬸讓魏寧把錦囊取下來給她看看。

  魏寧知道魏三嬸想做什么,無奈之下,卻也不能,也不想去阻止。

  他低下頭,把錦囊取下來,遞給了魏三嬸,魏三嬸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看到里面有那塊葬玉,她立刻眉開眼笑,直呼好好,看到那個安息香,就隨手把它撥到了一邊,把迷你牌位和葬玉重新裝進了錦囊中,再把錦囊的口子拉好,遞回給了魏寧。

  魏寧苦笑著接了過來,把魏三嬸丟在桌子上沒管的安息香也順手拿了回來,跟魏三嬸告別之后,他回了自己家。

  才回來一個多月就發生這么多事情,魏寧也不由得感慨了一番。

  他回了家之后,魏媽媽已經把他的行李收拾好了,他拎著行李包,往魏莊的莊子口走去,車子還停在那棵老槐樹下面,魏媽媽跟在他身邊,前一句后一句地叮囑著,魏寧耐心地答應著她的話,到了莊子口,魏寧把東西全放好,最后說了幾句話之后,上了車。

  魏媽媽沖著后視鏡不停地招手。魏寧也跟她招了招手,讓她先回去,不要再送了。

  等轉了個彎,開出了魏媽媽的視線外,魏寧才松了口氣,每次出門,他的心情都是萬分復雜,既有對外面精彩世界的向往,也有對家里老人的不舍留戀,不過走總是要走的,魏寧抬起頭,隨意地看了一下車內后視鏡,突然,他的瞳孔劇烈地收縮,他看到了什么

  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少年端正地坐在后座,這個少年有一張極好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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