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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隨葬的東西也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自己手上,魏寧拿著那塊冰冷的玉石,心里一陣陣發(fā)毛,當著魏三嬸的面,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只好含含糊糊地放進口袋里。
魏寧想著做道場的事,就和魏三嬸說了。
魏三嬸倒是沒有任何意見,滿臉笑容地直點頭,夸贊魏寧會想事,才結(jié)婚就曉得心疼阿惜,阿惜死的時候還沒到十五歲,按老規(guī)矩,不能做道場,也不能在屋里停靈,直接在水邊上斂尸入棺,當時就抬到墳場下葬了,她早就想幫阿惜做個道場,就是沒得心力,幸好現(xiàn)在有阿寧
這么絮絮叨叨的一番話,魏寧耐心地聽著。
等魏三嬸說完了,他就給她倒了杯水,然后告訴她,他有事要走開下,跟人去商量做道場的事,魏三嬸趕緊放下杯子,“那你快去,快去,莫擔心我,我現(xiàn)在好得很,一點事都沒有。”
魏寧和魏時一起離開了這屋子,兩人分開的時候,魏時要魏寧在家里等他過去,他要弄幾副藥給魏寧,魏寧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兩個人就算約好了。
等魏寧拖著腳走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倒下去了,從昨天晚上開始頭暈腦脹,身體發(fā)沉,是越來越嚴重,他一直強撐著,現(xiàn)在有點撐不下去了。
魏寧家大門是打開的,魏媽媽看到魏寧,趕緊跑過來。
魏寧勉強沖著他媽笑了笑,“媽”
魏媽媽一臉緊張地看著他虛弱的臉,汗涔涔的,“你這是怎么了?啊,怎么才出去一晚上就這么半死不活的樣子,難道昨晚上你朋友的病傳給你了?我就說遇到這種走邪的事,像你這種火焰低的人,就應該離得遠一點,讓陳陽和他同事把人送去就行了,你偏不信”
魏寧動了動手,打斷了魏媽媽的話。
昨天出事的是自己朋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觀,也太不道義了,不過這話他也沒跟魏媽媽說,在魏媽媽那里,就算對不住晏華,還是會覺得自己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天下父母心,這種事沒得什么好講的。
魏媽媽急慌慌地給魏寧泡了杯豆子茶這還是是幾年前,魏寧出了走邪這回事,魏媽媽找遍十里八鄉(xiāng)的神婆巫漢得來的偏方,據(jù)說黃豆能明正氣、辟邪。
魏寧才喝了兩口,腦袋就一陣劇痛,好像有個小人在他腦子里,拿著斧頭在劈他的頭一樣,他捂著頭,慘叫起來,往地上一摔,直接暈了過去。
那個劉師傅還真是說中了,魏寧真病了。
病得還挺厲害,連續(xù)幾天,連身都起不來,氣虛體弱,頭疼腦脹地躺在床上,本來預訂了要盡快離開魏莊的打算早就行不通了,魏寧現(xiàn)在也不急了,不害怕了,他還有事得做完,不然就算離開了也不安心。
躺在床上那幾天,他把跟魏惜做道場這件事和魏媽媽說了,魏媽媽起先還不同意,做一場道場可不便宜,要花一大筆錢的。
魏寧怕他媽擔心,沒敢把魏惜找上他的實情告訴他,而是說自己這幾天老是做夢夢到魏惜在下面過得不好。
魏媽媽到底是疼兒子的,一聽心疼地看著魏寧,“難怪你最近臉色不好,還生了這場病,唉,好罷好罷,做個道場也好,免得它還繼續(xù)跟著你,哎,當年那個事又怪不得你,怎么老是跟你過不去。”
不過,魏媽媽沒把話說死,她要先跟魏七爺透個底,看他同不同意,魏寧就奇怪了,這關魏七爺什么事,做個道場還要他同意?魏媽媽看他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拍了他的頭一下,“你知道什么,魏莊地氣不好,不是什么時候都能做道場的,得要魏七爺去算。”
沒想到還有這個內(nèi)情在,魏寧覺得自己在魏莊那十幾年算是白活了,怎么好多事都不知道,不過,回想起來,魏媽媽似乎刻意讓他遠離了這些事,只有不準到哪里去玩這一類的事,才一條一條地跟他細細說了,讓他記下來。
等到那天下午,魏媽媽回來,好像還有點高興,“魏七爺不同意做道場,現(xiàn)在天時不好,地氣正是出邪的時候。”
魏寧聽了,在心里不停地想,這魏七爺為什么不同意?難道還真的就跟他們說的一樣,魏莊地氣有問題?可是地氣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還真能做得準?又沒一點科學解釋。
他打算自己病好了,就親自去和魏七爺說一下。
在魏莊里做事,要繞過魏七爺,很困難。
魏寧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只有魏時會偶爾過來跟他斗斗嘴說說話,喝了幾副藥之后,魏寧覺得自己頭疼腦脹,身體發(fā)沉的癥狀似乎有所減輕,看來病快好了。
第三天晚上,他躺在床上,迷迷瞪瞪的,好像快要睡著了。
房間里的燈光一下子昏暗下來,閃了一下之后,燈滅了,房間里一片黑暗,魏寧聽到有個人在他耳朵邊喊他,“魏寧,起來咯,起來咯,跟我出去撒。”
魏寧的眼睛跟粘了膠水一樣睜不開,屋里太冷了,他勉強睜開眼,一個男人站在他床邊,正低著頭看他,魏寧晃了晃頭,這個男人看上去有點眼熟。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聽他的話,反正他叫著叫著,自己就從床上坐起來,連鞋都不穿,就往門外邊走。
現(xiàn)在是晚上,在黯淡的星光下,周圍的一切都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在白天看著古樸老舊的建筑,現(xiàn)在卻充滿著張牙舞爪的迫力。
魏寧跟在那個男人身后,慢慢往莊子外邊走。
路旁的槐樹,陰慘慘的,樹枝搖曳著,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動,像有個什么東西抓著樹干在輕輕搖動一樣,魏寧走在這些樹下,覺得全身越來越冷,腳步卻不知道為什么,越來越輕快,跟要飛起來了一樣。
出了莊子,兩個人沿著馬路往前走。
那個男人在前面帶路,他的臉在月光下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看上去像個紙扎成的人,五官倒是長得不錯,大半夜的,還穿著一身正兒八經(jīng)的西裝,系著領帶,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魏寧覺得自己不能再跟他走,心里是這么想,腳卻停不下來。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遠,魏寧也不覺得累,木然地跟在那個男人后面,等到那個男人終于停了下來,他轉(zhuǎn)過頭,“到咯”
魏寧忽然覺得背上一陣冰涼。
那個男人抬起了頭,往魏寧身邊靠過來,一走近,魏寧才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的頭上破開了一個洞,鮮血混合著腦漿溢了出來,半張臉上全都是的。
這回魏寧徹底被嚇醒了,他全身僵硬,忍不住往邊上看一眼,立刻全身一哆嗦,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到前一陣出車禍的地方來了!
就在這時,天突然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那雨大得砸在人身上都有點痛,那個男人就站在雨里,雨水打在他頭上,鮮血和腦漿就混著雨水淌下來,一直淌,一直淌,好像無底洞一樣,總是能從腦殼里面流出來,魏寧手腳冰冷,不停地哆嗦,他走邪了,被鬼引出屋子了。
這回鬧大發(fā)了。
魏寧怕得連呼吸都屏住了,這個男鬼用極慢地速度歪著脖子向他靠近,這時候魏寧才看到,他的身體是扭曲的,脖子歪了,胸腹那地方,一根白慘慘的骨頭戳了出來,上面還掛著內(nèi)臟的碎片草,真是太惡心,太恐怖了。
魏寧嘴里發(fā)出奇怪的叫聲,眼睛瞪得快脫窗,快來個人救救他!可是,不管他心里叫得有多大聲,他的嘴卻僵硬地禁閉著,張都張不開,那個男鬼靠了過來,一臉的兇惡,“嗬嗬”笑著伸出了手,掐在了魏寧的脖子上
魏寧覺得自己脖子上被一個冰做成的繩子捆住,越來越緊,眼看著就要窒息了。
此時,天上的瓢潑大雨忽然間一下子收了起來,一下子云散月出,星子灑落在天幕,一派寧和。
從魏寧身上戴著的那塊玉上,彌漫開來一股灰白色的霧氣,那個男鬼一沾到這股灰白色的霧氣,就好像碰到了硫酸一樣,發(fā)出一聲極其凄厲的慘叫,捧著自己的手,在霧氣的侵蝕下,那個手慢慢在空氣中消融不見了。
魏寧眼瞪瞪地看著這一幕,剛才還猙獰可怖的男鬼,嗥嗥叫著,拿出了一把刀,齊著肩膀斬斷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滿臉怨恨地瞪著魏寧的方向,不發(fā)一言地消失在了原地。
終于終于得救了,隨著那個男鬼的離開,本來不能動的身體也立刻恢復了過來,魏寧腳一軟,往旁邊一倒,就要摔在地上,然而,一股陰冷的氣息隨著風,托住了他。
耳邊清晰地傳來一聲嘆息,“呵”
魏寧身體敏感的一抖,他不敢往后看,那個“東西”就在他身后,正抱著他,夜晚的濕氣,地面的潮氣,全都涌了上來。
這樣不行,魏寧意識到這一點,不能讓“它”誤會了,“它”會更不得解脫,魏寧壓抑住心里的驚恐,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想從“它”的桎梏中掙脫出來。
然而,他越掙扎,身上的桎梏就越緊,身后的“東西”明顯是不打算放開他的,魏寧嘴唇青白,下意識地用手肘往后一撞,他以為自己會撞到一團空氣,畢竟那“東西”是無形無狀的,頂多就是一點霧氣。
然而,這一次,他卻好像撞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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