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則剛
郭佩文自己沒過多少苦,邊上從來都有人細(xì)心呵護著。在她的觀念里,女兒都是生來被寵被嬌養(yǎng)的,所以當(dāng)自己做了母親,有了女兒良辰后,郭佩文嘴上偶爾念叨家里男人對良辰的溺愛,但她自己也從不讓女兒受委屈,吃半點苦。
現(xiàn)在乍見到女兒身上青青紫紫一大片,一急過后那眼淚水兒便是怎么也忍不住,只把良辰燙得心底滿是溫暖。
手心輕輕撫上郭佩文的臉頰,良辰愛嬌地皺眉,“媽媽,可疼死我了,你幫我上藥時可要輕一點,好不好?”良辰的話提醒了郭佩文,對,趕緊上藥。用浴巾替女兒擦干身子后,郭佩文看女兒乖巧地躺到床上,才連忙到樓下拿來藥酒和紗布。
良辰這腰是真的疼,剛洗澡的時候,直覺得腰背上一片冰涼僵硬,好在洗了熱水澡,這會兒也舒服了一點。郭佩文沒學(xué)過怎么幫人纏繃帶,但因為傷的是自己的女兒,所以那動作精細(xì)堪比護士級。
看著良辰手臂上大塊的擦傷,郭佩文實在是心疼極了,女兒身上哪一出都是嬌嬌嫩嫩的,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郭佩文清理好了良辰身上的傷,然后在青紫的各處推藥油,看見腰上那一大塊烏青,郭佩文用掌心勻熱藥油便開始推動起來,良辰連腳尖都一并繃緊,咬了咬唇。郭佩文察覺到良辰的吃痛,心底便是心疼過后火氣也冒了上來。
她郭佩文的女兒,怎么能被人傷成這樣!!
“到底是誰弄傷的?別想著敷衍過去,要不然看我怎么同你爸說去!”郭佩文想著女人被人傷成這樣,心底的怒火就更加旺盛,手上推藥油的動作也狠了一點,直把良辰揉地心肝都疼了。不過郭佩文越生氣,良辰便覺得越暖心。
上輩子自己被人推到冰水里,母親也是生氣的,但她要維持當(dāng)家主母的體面,也不過是親手喂自己喝了一碗湯藥,然后便雷厲風(fēng)行地發(fā)作了下人,卻叫良辰怎么也來不及體會母親的疼愛。這輩子,郭佩文性子大咧馬虎,但卻常常叫她覺得溫暖極了,這讓良辰心滿意足極了。
聽見郭佩文連爸爸秦世濤都搬出來了,再瞞下去指不定會弄出什么事來,在這一點上,良辰絲毫不懷疑家人對自己的重視,而且還有一個果果在,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她可吃不準(zhǔn)在這件事上果果會縱著自己。
“對抗演習(xí)的時候遇上了林小姐,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媽,放心,也就是看著慌,其實除了腰,還有手臂上的擦傷,其他地方也都不怎么痛了。”良辰一點也不瞞著,她其實也知道最開始林以墨拉自己的那一下只是不想讓自己走罷了,只不過兩個人都站在樓梯上,容易出現(xiàn)意外。
不過良辰介意的是出事后林以墨冷漠地離開。再怎么說,那樣的情況下,若是自己出現(xiàn)骨折的話,她及早叫來人幫忙才最妥當(dāng),偏偏她就這樣離開了,這讓良辰一下子明白了兩人如今的身份問題。
所以她才會一聲不吭,忍著身上的痛回家自己處理。說出來又有什么用?林以墨的家世擺在那兒,良辰不可能得到周全的維護,甚至還會牽連到家里,良辰最不愿見到的就是這個局面。
郭佩文聽良辰說起林小姐,就想起昨天還在自家來的林以墨,心底的火氣怎么也止不住。良辰聽著郭佩文不停念叨著什么惡毒之類的話語,也不攔著郭佩文,畢竟要是不讓她口頭上瀉火,等會兒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媽,這事就不要跟果果還有爸說了,免得到時生出不必要的麻煩。”良辰腰上被藥油揉得熱乎乎的,倒是舒服極了,這人的倦意也就上來了,怎么說也算是驚了一把,這回了自己家放松下來也就困倦了。不過良辰也沒忘記叮囑媽媽一聲,要不然讓家里兩個男人知道了,她今天在外頭忍下來的苦也就白費了。
郭佩文敲了敲良辰的腦袋,不重,卻也分得清輕重。良辰知道媽媽是默認(rèn)了,這才放下心,昏昏沉沉地就要睡著過去時,郭佩文卻忽然說了一句話,讓良辰渾身一激靈,卻是睡意去了大半。
“良辰,你是不是真不喜歡那個古家大少爺?不然我們就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也沒關(guān)系。”這都什么都沒敲定,就跑出來一個背景雄厚的林以墨虎視眈眈,這回就是吃了虧也還得忍著,她郭佩文實在心疼女兒。好男人不止是古澤琛一個,憑女兒的條件,配了誰都能幸福,也不一定非得是古澤琛。
這一點,郭佩文最清楚。從前看中古澤琛,不過是想著女兒年輕,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女兒也吃不住的好男人,談個戀愛,享受一下年輕人的浪漫也沒什么關(guān)系。而且之后古澤琛的追求舉動也讓郭佩文看到了他的真心實意,自然也就支持他了。可是這會兒女兒受傷還不能聲張,卻讓郭佩文覺得委屈極了。
她的女兒可是她的寶,但現(xiàn)實就是這樣,不是說你是誰的寶貝就一定護得了周全,這一次就摔成這樣,那么下一次呢?林以墨要是再做什么出格的事,讓女兒出點意外的話,她找誰賠?
享受愛情是生活的一部分,卻不能因為這個原因而丟掉自己的性命與尊嚴(yán),這是郭佩文一貫來主張的底線。而且郭佩文對古澤琛其實也有點埋怨上了。
你既然知道林以墨對自己有別的心思,那么三天兩頭帶在良辰面前晃悠又是做什么?身為一個男人,連喜歡的人都護不周全,她怎么可能放心將女兒交到古澤琛手里?倒不如早點斷干凈,反正她也沒看出來女兒陷得多深,早點離開也不錯。
良辰倒是沒想到媽媽竟然這么想得開,不過以媽媽對自己的疼愛,也就釋然了。媽媽不管做什么決定,都是疼愛她和果果的媽媽,就好像當(dāng)初爸爸顧明去世得那樣突然,要不是因為還有一雙兒女,良辰甚至不懷疑媽媽也會跟著爸爸顧明一塊兒去了。后來,也是因為她和果果,媽媽才改嫁秦世濤,有了他們現(xiàn)在的快樂生活。
其實良辰又何其不是一樣,只要媽媽過得好,何必苦著跟從前的女人一樣,守著貞節(jié)博什么從一而終的名聲?
只是想到古澤琛,良辰有些頭疼。今天的事,確實是個意外。林以墨出現(xiàn)在那里,就是想找告訴自己,她比自己更優(yōu)秀。當(dāng)然,不過是一次對抗,良辰還不至于太重視,而林以墨也是被這兩天古澤琛的反應(yīng)刺激到了,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長處罷了。而且當(dāng)時林以墨要真想毀了自己,只把自己拽下樓梯似乎輕了點,還不如最開始時用槍打自己臉,不管傷到哪一處,基本就是毀了。
可林以墨那會兒并沒有那樣做,這也是為什么良辰后來還能忍住不聲張出來的原因。本來就是小兒女間的意外,但如果當(dāng)著老一輩的面揭開,那小問題也就變大,到時候鬧成怎么樣,良辰不敢想。她要是真能當(dāng)古家的媳婦,那就算了,若是不成,在本城憑秦爸爸的力量,只怕也是斗不過林以墨的。
想到這里,良辰忽然想起臨走前古老的一些反常,又想到監(jiān)控室,恐怕也是因為滿意自己的決定才體貼她,讓古澤琛提早送自己回家的吧。
良辰忍不住苦笑,兩輩子,只要是站在權(quán)利頂端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一樣的,她又能指望什么?他們只想看到識抬舉的人和事,不懂事的只能被拋棄。
“媽,現(xiàn)在決定權(quán)已經(jīng)不在我們手上了。”從古澤琛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日宴后,她的命運就已經(jīng)朝著那個方向轉(zhuǎn)動,就看古老的樣子,良辰肯定,她起碼還算入了古家人的眼,那么林以墨,或者說更多像林以墨一樣的女人,肯定不會放過她。
良辰若是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可就算是上輩子,她也愿意為了顧家而動手謀劃,這輩子就更加不可能坐視不理,任憑那些人傷害自己的親人了。
郭佩文聽了女兒一聲淡淡的嘆息,心底一顫,卻是怎么也想不到,當(dāng)初為了不讓父親郭嘯利用了自己的女兒,沒想到現(xiàn)在一樣還是卷進大家族的是非里去。她是不是該慶幸,古澤琛這人相比較其他人來說,好上許多呢?
“不怕,媽媽永遠(yuǎn)護著你!”
良辰身上傷得不輕,郭佩文不停揉著藥油,看著女兒白玉如雪的肩背腿兒上泛青的地方,還有那些被揉出來的淺紅色,郭佩文心疼又舍不得。見女兒沉沉睡去,郭佩文收拾好東西,替女兒套上絲綢睡衣,然后輕柔地蓋好被子,點了助眠的熏香,然后輕手輕腳地下樓。
等郭磊送果果回來的時候,郭佩文正跟家里的保姆一起研究湯譜,因為良辰手臂上的傷口,郭佩文想著直到落疤之前飲食上都要好好注意著。郭佩文最稀罕女兒一聲牛奶般的水嫩皮膚,看現(xiàn)在那些傷口也就分外扎眼。她可舍不得女兒傷口好了之后留下半點印子,所以這段時間她都打算過了,讓女兒多喝養(yǎng)膚的湯。
果果倒是一路上興奮得很,臉上紅撲撲的,不過話語里崇拜的可是琛哥,而不是郭磊這個表哥。
也是,古澤琛對抗上的表現(xiàn),還有后來打移動靶時露的一手,完全滿足了果果對軍人的幻想,那崇拜之情也就無比高漲,讓本來就有心同果果打好關(guān)系的古澤琛滿意極了。只不過爺爺也還在,古澤琛不好再送果果回家,只好拜托郭磊送果果回家。當(dāng)然,兩個人也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也不知道誰占了誰的便宜更大一些就是了。
郭磊倒是挺喜歡這個脾氣有點傲嬌的表弟,覺得好玩得很,尤其嘗過良辰燒飯釀酒的好手藝后,郭磊立下了堅定不移的志向,那就是跟著表妹有酒喝!郭磊人精一樣,為了好酒好菜那腦袋轉(zhuǎn)得比誰都快。起初還會為了兄弟暗自抱怨上良辰兩句,現(xiàn)在知道良辰的好之后,能在一起那是最好,不能在一起,那也就是沒緣分,他表妹也是神人,委屈不得啊。
而這個表弟,一看就知道在表妹心底占得分量不輕,沒看見連阿琛那貨都曉得通過表弟來曲線救國啊,他為了好酒好菜那就更要努力一把了。而且郭磊這人也聰明,之前聽到那個宋子琪說的話,貌似表妹還有別的追求者,他這要是能打入內(nèi)部,做個雙面間諜之類的,不止是表妹這頭有好吃的,古澤琛那邊也不會虧待了自己啊。
想到這里,古澤琛這心眼都樂得要開出朵花兒來,對果果那點崇拜也就不酸了。到門口下了車,郭磊也不打算馬上就走,反正他的臉皮是厚得不行了,而且也沒什么自覺,這萬一姑姑又開口邀請自己留下來一同吃個晚飯什么的,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郭佩文今天顯然看誰的臉色都不怎么好。客氣地謝過郭磊特意送兒子回來后,就讓果果送郭磊回去,不然一會兒到了吃飯的點,路上車子多,堵。
堵的不止是車,還有心啊,而且不止是郭佩文的心,還有吃貨郭磊的心。
郭佩文因為女兒悶聲不吭受了氣回來,連身上的傷也討不回公道,見著一塊兒去玩的郭磊和果果也不怎么有好臉色看,這都是怎么做男生的,連女孩子都照顧不全,還指望有飯吃?沒挨揍都算客氣的了。至于郭磊,那純粹就是沒吃到飯喝到酒給郁悶的了。
果果原本想去看看姐姐,因為之前就是說姐姐臉色不大好才提前回來的,這會兒他回來了,自然要去看看姐姐。郭佩文知道這事肯定不能告訴果果,才這么點大的孩子,而且性子也不沉穩(wěn),尤其是遇上姐姐的事,到時候跑去鬧出點什么事來,那女兒的傷就白受了。
“你姐就是有點中暑,這會兒還睡著呢,你自己跑得滿身都是汗,快去洗洗,一會兒等你爸回來,就開飯了。”郭佩文忽悠開兒子,想到硬是被帶去陪著看房子簽合約的秦世濤,心底也不怎么舒服。
看戲歸看戲,但是想到馮清芳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擺足秦太太的架子,她怎么能舒服得起來?年少的時候,她是可以為了顧明反抗家里,甚至也想過陪著顧明一起死。可后來顧明走了,她既然選擇站起來,那就不會拒絕下一次幸福的機會。秦世濤真的是個很好的男人,對她一直體貼溫存,她郭佩文是個懂得感恩和幸福的女人,喜歡秦世濤也就不是什么難事了。
從前可以在家里看著馮清芳自己給自己添堵,可現(xiàn)在大約因為良辰受了委屈的事,連著她也有了不小的情緒波動,只不過想到馮清芳很快就能搬出去了,郭佩文這情緒才算堪堪調(diào)整過來一點。
秦世濤要是知道家這頭良辰出了事,怎么可能還有心情陪馮清芳母女倆看房子逛街?
馮清芳這個女人也厲害,昨天存了心思想讓女兒多認(rèn)識兩個有權(quán)有勢的朋友,所以拖著看房的時間,今天也就沒理由和借口不去了。不過她以孤兒寡母沒什么見識,還是需要姐夫壓陣為借口,硬是讓秦世濤陪著一塊兒去了。
秦世濤是真嫌麻煩,有秘書在,只要看對眼了,一切手續(xù)都會處理得妥妥的,他去有什么用?可馮清芳就是硬拽著秦世濤出了門。好在秦世濤給秘書也打了電話,在邊上陪著倒也省了不少秦世濤開口的機會。
秘書選的地方是市中心的一戶樓盤,地理位置都很不錯,小區(qū)的各項條件也是很不錯的,說實話這么一套房比馮清芳結(jié)婚時買的那套要好太多了。只是住慣了秦宅,要馮清芳住這樣還要電梯上下的房多少還是有點心不甘情不愿的。不過宋子琪倒是一路上沒怎么開口,對她來說,最記掛的就是古大少到時候能不能阻住良辰和喬哥哥的音樂會。
至于房子怎么樣,她還真沒怎么在意。
房子的事,馮清芳雖然心底并不十分滿意,但怎么也說也是一套房產(chǎn),先拿到手再說。當(dāng)下就跟房產(chǎn)中介去簽約,秦世濤付錢,邊上還有人夸說這一家子可真甜蜜,先生真是很疼老婆之類的話。秦世濤立馬臉色有點難看,也懶得跟這人解釋,不過想著明天就帶妻子郭佩文再來買房,讓這人漸漸到底誰才是他秦世濤的妻子。
不過是點小心思,只是馮清芳卻是妙目含情,出了小區(qū)那雙眼還是直直地黏在秦世濤身上,想著好不容易有機會兩個人一起出來,這走在街上誰不以為他們是一家子啊?想到這兒,她便先一步開口,讓秘書先回去,這邊不等秦世濤開口說要回去,就說要謝謝姐夫的慷慨大方,請他去吃點心。
秦世濤當(dāng)著宋子琪的面,也不好直接拒了馮清芳,三個人選了家環(huán)境清幽的茶廳坐下喝茶吃點心。馮清芳挨著秦世濤,那一舉一動還是那體貼照顧的動作,在外人看來還真是一家人。秦世濤不怎么喜歡馮清芳挨自己這般近,只是又不能坐得太明顯,就對馮清芳說要去上洗手間,先避開再說。
到了洗手間,秦世濤往家里打了電話,問良辰姐弟倆回家沒,說他這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很快就會回去。結(jié)果等秦世濤放下電話回到位置上時,馮清芳就笑得異常開心,說是到時候要搬家,有很多東西還沒置辦好,而且母女倆個也沒個人幫忙,正好趁他在,去逛街買些家居的東西回去。
秦世濤看著對面那水汪汪的,肖似亡妻馮清芬眉眼的宋子琪,只能按捺下心底的不耐,想著反正八年都忍下來了,不差這么一兩個小時,何況到時候兩個女人,真忙起來也卻是有點為難。
于是,三個人走在商場里,馮清芳看見要買的就不停詢問秦世濤意見,他說好的,那就一定買下來,聽話乖巧的樣子,倒是讓商場的服務(wù)員不停夸他們夫妻和睦,女兒漂亮之類的話,堵得秦世濤心底是愈發(fā)不耐煩,想著下回還得帶上果果和良辰,讓這些不長眼的見識見識,什么才叫做幸福一家人。
馮清芳今天算是過足了秦太太的癮,尤其是買房的時候秦世濤的全款付房,上面只寫自己和宋子琪名字時,對方那艷羨的樣子,馮清芳就得意極了。只是這一點表面的虛榮也足夠馮清芳開心了,又接受了這一路上服務(wù)員的吹捧,馮清芳壓抑了太久的念頭就跟那野草一樣瘋狂長大,再也抑制不住。
就在馮清芳打算拖住秦世濤,說是晚飯一并在外頭吃的時候,秦世濤堅定地拒絕了。笑話,再陪下去他晚上連房間都進不去了。馮清芳看著秦世濤義無反顧離開的背影,牙關(guān)咬得死緊,再看看身邊木訥也不懂得開口說兩句好話哄人的女兒,馮清芳只覺得今天的好心情也到頭了。
“也不知道你這腦袋怎么長的,難怪那些男的,一個兩個都繞著那對賤母女轉(zhuǎn)!”好在馮清芳也懂得點女兒的心態(tài),沒有當(dāng)面戳著女兒的心窩說出喬天奕的名字,不然女兒搞不好會在街上哭出來,到時候丟臉的可不又是她么?
宋子琪倒不是真的不活潑,只是看著媽媽對姨夫那殷勤的樣子,十七歲的又哪里看不明白媽媽的心思?她只是沒辦法接受,自己的媽媽竟然喜歡姨夫,在姨夫已經(jīng)娶了別的女人后,媽媽竟還這樣戀著,尤其看見姨夫那不耐煩里還含著一絲鄙棄的樣子,宋子琪總算明白,良辰和果果為什么不喜歡她了。
誰會喜歡一個有著覬覦他們父親的母親的女兒呢?馮清芳的做法,實在讓宋子琪覺得難看,所以她才不配合馮清芳的意思開口留姨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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