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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古老順著良辰注意的方向,看了一眼大屏幕,然后笑瞇瞇地搖搖頭,“這速度,回頭得讓他三叔好好練練才行。”老李在邊上眼觀鼻鼻觀心,古澤琛的表現已經相當不錯了。就靠一把彩彈槍,算計好對方的路線,選了最不可能伏擊的地方將對方給端了,有腦子有實力,他的兵,素質就是高啊。

  已經拿到古澤琛檔案的老李樂呵呵地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水,遲早是他的人,現在得意得意,也沒什么關系。想到這一點,老李就更加快活起來,連帶著看顧良辰的眼神也和藹不少。多虧了這小姑娘偷懶,這才讓今天的對抗成就了古澤琛的好風采。

  良辰上次拜訪古家,只見到古家從政的二叔,是本城電視上常見到的人物,至于古老嘴里念叨的古家老三,良辰不是很清楚。現在聽老爺子說什么練練,應該也是在部隊的。等良辰終于知道古家老三是在什么地方,而且古澤琛瘦了一整圈才從里頭放出來后,良辰才忽然想起今天這回事,饒是古澤琛再怎么喜歡她,也忍不住用哀怨地眼神看了她整整一個禮拜。

  三叔那地方,不是誰都有本事待上一陣子的啊。于是古家第四代孩子出生后,但凡哭鬧得厲害了,父母都會冷不丁來一句再哭就丟去給三叔公,然后孩子保證不哭了,連抽噎都不敢。只是苦了溫柔的三叔婆,分明最疼愛孩子,偏偏因為三叔公的關系,沒一個孩子敢親近她。

  良辰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存在僥幸,她不過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女生,在這群軍政界大佬面前,她實在不夠看。所以,除非他們指名道姓落到自己頭上,否則,她絕不主動開口。

  古老非常滿意良辰的乖巧沉默。他從監控里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個看上去最乖巧無害的女孩,卻是一句話將自己孫子推出來冒險,而她自己卻穿著帥氣的迷彩服,左右溜達著,果真像個來度假的。老爺子看人往深里瞧,這姑娘十分有自知之明,而這一句話帶出來的法子,卻是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

  就憑著顧家兄妹倆的水平,古老肯定這一隊人會被拖累,到時候就算張峰和阿琛多厲害,到時候結局也不會占到多少好處。現在這般安排,起碼保證了五個人的生存,到最后對峙階段以存亡定勝負,也會是這一隊人獲勝。古老不得不多看一眼這小姑娘,法子簡單直接,一個十八歲家境優渥的小姑娘,這樣的算計究竟算好還是不好?

  “小丫頭,怎么不跟他們一起玩,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古老確定自己要是不開口,面前這個小姑娘也絕對不會開口說話,所以他決定先開這個口,要不然他肯定局面會一直這樣僵化下去。

  良辰對著古老,面上依然掛著那一絲淺淺的笑,不過那態度算是絕對的恭敬,“老爺子說笑了,我從沒練過射擊和野外生存,出去也只能礙手礙腳。”話說到這里,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又哪里不知道良辰沒說出口的話?

  郭浩一直看著顧良辰,又看了一眼古老,一樣慢悠悠地開口,“倒是有點意思,這要是上了戰場,你們幾個可得按軍法處置了。”

  良辰既然連郭磊都有心結交了,這會兒對著掌著郭家實權的郭浩,自然更加用心應對,“能者居之,不拖后腿,留在敵后伺機而動,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應該做的。”良辰倒是不介意擺低姿態,只要眼前這幾位滿意就好。良辰知道,不管是什么時候,上位者都是護短的,這幾位,且不管心底想誰贏,古老在這兒,贏得就必須是古澤琛,也就是他們這支隊伍,所以良辰只要謙虛一點,那就一定不會出什么亂子。

  果然,良辰才說完,邊上就有人爽朗地笑出聲來,“瞧瞧,倒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姑娘,想出這幺蛾子來,也該是我家那小子不爭氣,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還是古老你家的孫子爭氣啊……”

  良辰嘴角抿了抿,那笑容清清淺淺的,透著歡喜,一點也不叫人覺得厭煩。古老伸出手揉了揉腿邊的包子,也不應別人的夸贊,只是盯著良辰又看了一眼,“都是小打小鬧,這打靶是挺有意思的,等會兒結束了,讓阿琛帶你去摸摸槍,怎么樣?”良辰自然乖巧地點頭,邊上郭浩點了點頭,看來,他下的決定沒錯,回頭就讓人請郭嘯吃飯。

  古老只不過想看看良辰的應對,壓根沒想過要為難這個小丫頭,揮了揮手,良辰自然很上道地離開監控室,對門外的警衛員點點頭,良辰自己往樓上休息室走。

  剛到樓梯口,一把槍就抵著自己,良辰一抬頭,就看見是穿著同樣迷彩服的林以墨,站在樓梯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良辰上一世活了十八年,從不需要自己帶什么東西,自然似養成了習慣,重生這十八年,也還是有人鞍前馬后照寵著,于是隨身帶點什么對良辰來說還真不怎么習慣。于是這會兒,良辰想說的是,束手就擒能不能就不要浪費彩彈,免得將這一身迷彩服弄臟了?

  林以墨他們這組平均實力比良辰這組要高,這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的,只是誰也不想拆了這個組合,雖然林以墨很想和古澤琛同一組,但這就意味著她必須跟顧良辰一組,這樣一來,她如何打敗顧良辰,證明她比顧良辰更優秀?

  所以,林以墨單獨行動,她的目的從來就不是贏得這次對抗,而是打敗顧良辰。她只是想證明,自己比顧良辰跟好罷了。

  良辰看著樓梯上英姿颯爽的林以墨,微微瞇了瞇眼,這姑娘的確挺厲害的。良辰他們靠著古嘉惠送來的地圖,選定了最安全的地方,然后對抗的事就完全交給古澤琛和張峰了。沒想到這個林以墨可以在對抗的時候溜走,而且還動作這么快地找到位置,在樓梯間堵自己。

  唔,良辰之前聽果果念叨過,說這種彩彈打到身上也會疼一下。良辰前世今生就疼過一回,疼起來直接要了自己的命,但也足夠良辰怕疼了。

  “我主動把肩章交給你,成嗎?”良辰眨了眨眼,沒武器沒勢力又怕疼,要是真讓她上了戰場,絕對是叛徒。良辰是沒有所謂的榮譽感與責任感,甚至在她心底,也還沒能完全認可自己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以投降什么的,完全不需要糾結一下。

  林以墨嗤笑。他們這一輩大院里長大的人,不說每個都能有出息,即便在外人看來現在都是人模狗樣混得有頭有臉,但到底有多少本事,他們自己最清楚,可他們骨子里都有一種意志,那就是驕傲與不服輸。所以,當良辰自覺認輸的時候,林以墨打心眼看不起這人。

  她到底哪里好,為什么古澤琛就偏偏看上眼了?明明是個膽小怕事,甚至連半點骨氣都沒有的小女生,究竟比她好在哪里,為什么就是她了!

  “你看看你那樣兒,真不知道阿琛喜歡你什么。”林以墨鄙夷的眼神沒能換來良辰的崛起,她只是一邊撕下自己肩上的隊標,一邊往樓梯上走,“那就拜托林小姐弄明白后也跟著我學學,指不定哪天他就移情別戀了。”

  幾步樓梯,良辰走得不快不慢,主要是怕走得急了,惹惱了林以墨,到時候她勾勾扳機,那自己就真在這樓梯間里死得不明不白了。

  林以墨被良辰這么一句輕飄飄的話,激得胸口都開始疼了,抓著槍柄的手泛白,只覺得眼前這人哪一處看來都叫人作嘔,這般虛假惡毒,到底阿琛知不知道這女人的真面目!!對,一定是這樣,這顧良辰就是個虛假做作的女人,阿琛肯定被她給騙了!

  “站住!”就在良辰還有四步臺階就要走到林以墨身邊時,林以墨尖聲止住對方的腳步,手上的彩彈槍槍口正對著良辰的額頭,這樣近的距離,不會擊穿對方的腦袋,但若是瞄準了對方的眼睛……后果不堪設想。

  良辰微微皺眉,她這次是不是又疏忽大意了?上輩子沒能謀劃成功,這輩子又要因為大意而生不如死了?

  “林小姐,我的脾氣其實不怎么好,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難道還不夠嗎?”良辰知道,這個位置讓她說任何話都不具備什么底氣,可是要她在林以墨面前認輸,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林以墨從小就被帶在外公耿帥身邊,最先學會的就是如何制敵。良辰身體的瞬間緊繃取悅了林以墨,還不就是個膽小怕事的?

  “你只要肯乖乖離開阿琛,我可以幫你們全家移民美國。”

  若非場合不對,良辰真會笑到肚子疼。其實,也拐不了林以墨這么單純,她在國內生活到初三,一直是黏著古澤琛他們幾個男生一起長大,而且年紀也不大,勾心斗角的事也沒發生過。到了美國,身為大使夫婦的掌上明珠,她也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呵護著的。要不是回國殺出個顧良辰,她大約會一直永往無前的單純愛下去。

  “林小姐,我家不窮,要移民,也不需要您幫忙。”良辰微微一笑,抬腳走上兩步,偏頭,聲音不輕不重,“你為什么總是記不住我告訴過你的,從來就不是我讓你就能得到的問題,所以你找我麻煩還不如直接去找古澤琛問為什么。林小姐,你這樣,叫我連起碼的尊重都給不了你。”

  良辰將手上的肩章掛到對方的槍上,然后越過林以墨上樓,卻不曾林以墨竟會伸手拽了一把,于是,該來的悲劇還是發生了。良辰下意識地拽了一把扶手,并沒有抓穩,勾得手心一陣酸麻,依然沒能止住向后仰的姿勢,然后就這樣半摔著滾下樓梯。

  活了兩輩子,良辰唯一能記住自己摔倒的時候就是這輩子還是個奶娃娃那會兒,由著顧明和郭佩文扶著自己,跌跌撞撞學走路那陣子,沒少摔過,但那時候地上都鋪著厚厚的毯子,就是跌下去也不像現在這樣痛。

  最初的麻木過去,良辰就覺得全身上下都開始叫囂起疼痛來,尤其是手肘與腰臀處,良辰咬著唇,抬頭往林以墨站著的地方看去,結果她也才從發愣中醒來,竟然什么話也沒說,就這樣轉身走了。

  良辰瞇了瞇眼,咬牙試著輕輕動了動四肢,心底開始反思,自己這樣算不算是樂極生悲?一直秉持低調做人原則的自己,一遇上古澤琛和林以墨這對老朋友就渾身不對勁,哎。好在手腳都沒有崴去,只不過摔得有點狠罷了。

  等身上最疼的那下子過去后,良辰試著拉著扶手站了起來,不用卷袖子看就知道手肘那塊兒肯定磨破皮了,布料擦著破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良辰揉了揉疼得僵硬去的腰肢,慢慢走上臺階,看了一眼地上丟下的肩章,吃力地彎下腰,恨恨地往自己肩膀上又給粘了回去。

  林以墨,這一回,我是真看不起你!

  好在這回樓梯不高,而且力道也不是很大,良辰也就是身子上一陣陣的疼,不至于邁不開步子。

  繃著臉回到休息室的時候,果果挨了過來,“姐,他們找你去干嘛?”郭磊他們也停下手上打牌的動作看了過來。良辰動作有些僵硬,但還是伸手揉了揉果果的腦袋,“摘了對方六枚肩章,就找我過去看看戰況,沒什么別的。”

  良辰有點吃不消站著,就想坐下來緩緩腰上的傷,便打發果果繼續跟郭磊他們去玩,自己坐到沙發上,手上輕輕地揉著腰,想著晚上回去得用藥酒抹一抹,就是不確定明天早上能不能爬起來了。

  好在剛才這番動作沒讓良辰來個骨折之類的,要不然事情鬧大了更加不好處理。這林以墨看著就是來頭不小的,她這樣的人,別說是弄斷自己手腳,就是真要了自己的命,也不一定制裁得了。古澤琛就算有心護著自己,又能真的跟林以墨背后的家族對抗么?

  上輩子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問題,良辰這輩子還不至于沖動得犯下錯。這件事,林以墨不提,良辰就不會說出去,但是就這樣算了,那就不是睚眥必報的小女人了。

  張峰那頭,收繳了對方的肩章后,那幾個人又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不過幾個男生眉眼間倒是有點不服氣,不過當著面還是不停地夸贊對方神勇。

  古澤琛看了眼對方的人數,發現發了一個林以墨。

  “林以墨呢?”小時候古澤琛對這個常來自己家玩的小妹妹是真挺好的,而且也不像別的小姑娘那樣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做玩伴更是挺好的。可等他們稍微大了些,古澤琛覺察到林以墨對自己的情愫后,他就有意識地避開對方。這次林以墨回國,古澤琛是真心希望她能馬上回美國去,總覺得林以墨留在這兒只會給他搗亂。

  古澤琛是真沒有想過要用他對女生的吸引力來引起良辰的注意,這或許是通常情人間會借用的方法,但對良辰,古澤琛不希望兩個人之間有任何人的攪和。只是他們兩個,從相知到相戀,徹徹底底的,只有彼此。

  說話的其中最不服氣的一個男人,“呦,我們這可都是烈士了,給不了情報啦。”張峰對古澤琛點點頭,也不管這些人接下來做什么,古澤琛扛著彩彈槍快速往回趕。林以墨既然溜走了,那么她的目標就只有一個地方,所以趕緊回去,守株待兔就成。

  等古澤琛他們摸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兩個人的迷彩服上倒也染了些顏色,但這一點也不損壞他們的形象,惹得果果眼睛差點冒出星星來。古澤琛掃了一眼休息室,就看見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良辰,只是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

  古澤琛才想走過去關心一下,門外就被人禮貌地敲了一下,說是對抗結束了,古老請大家下樓。

  良辰緩了緩,才逼得自己忍住身上的痛從沙發上站起來,她這樣子,要是動作幅度再大點馬上就會被人瞧出不對勁,所以還是趕緊找個機會回去。良辰原本想讓果果借自己靠一下,結果果果的速度顯然比不過古澤琛。

  古澤琛在扶住良辰腰的時候,敏感地察覺到對方的僵硬,良辰卻是在心底疼得直叫喚,怎么偏偏就搭在最疼的那一處,這不是擺明了不讓她好過么?

  良辰走得不快,連帶著古澤琛也走得很慢。前面的果果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沒鬧著要自己來扶姐姐,倒像是默認了古澤琛對姐姐的親近。好不容易到了樓下,古老的眸光掃過一群人,對今天的對抗比賽到是覺得滿意極了。

  尤其是顧良辰。

  古老看著顧良辰微微發白的臉色,心知肚明卻還是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在那眸光掠過低垂著頭的林以墨身上時,微微閃了閃。

  哎,本質不壞,只是太意氣用事了。

  對抗的結果,誰也沒有刻意去強調,反正大家知道誰贏了就是。老李倒是大巴掌拍了拍古澤琛的肩,那樂顛顛的樣子連自己孫子小五都看不下去。這邊古老也不為難顧良辰,只說體恤良辰的身體,讓阿琛先送她回家,至于果果,跟著他表哥有槍打,自然也就不用急著回去了。

  良辰聽見古老的吩咐時,瞇著眼對上老爺子的眼,兩個人倒是心照不宣了。良辰想,果然剛才那一幕沒有避開有些人的眼睛,自己也算是處理得當了,要不然也不會得到老爺子的優待,提早回去休息了。

  古澤琛只覺得良辰臉色不大好,卻一直沒能看出良辰受了傷。只可憐了良辰,車上偶爾顛簸一下,便讓她不舒服地想要吐。好不容易車子開回到小區,良辰便也不招待古澤琛,自己上樓了。郭佩文從沒有看過女兒這樣,懷疑地看了看古澤琛,“怎么提前回來了?”而且只回來了一個,寶貝兒子去了哪里?

  郭佩文總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跟古澤琛問了問早上的事,也聽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還是放心不下良辰,送走了同樣有點擔心的古澤琛,郭佩文上樓進了女兒的房間。

  房間里左右看了一下都沒人,郭佩文便往洗手間走,敲了敲門,“良辰,怎么了?”良辰正舉著擦傷的那條胳膊,渾身泡在浴缸里,面容僵硬得很,卻忘記了先給破了大塊皮的手包上保鮮膜,好歹能防點水,現在這樣子,腰上的疼痛被熱水脹開正難受得很,手卻是一不留神就會沾到水,更是火辣辣的疼。

  聽見浴室外頭媽媽郭佩文的聲音后,良辰也不打算瞞著媽媽,便應了一聲,“媽媽,能不能幫我拿點保鮮膜進來?”

  郭佩文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還是先下樓去廚房拿了保鮮膜出來,推開良辰的洗手間,就看見女兒舉著的那條胳膊上鮮紅的一大片。郭佩文臉色一白,心疼地來不及開口質問什么,就扯開保鮮膜,輕輕地纏上傷口,免得又碰了水疼得很。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郭佩文手上輕柔,但開口的話語卻是忽然兇起來。女兒從小到大,她都護得好好的,就是小時候練走路那會兒也沒摔出多少烏青來,長大后就更不用說了。今天就這么出去半天,半條胳膊又是擦傷又是烏青,落在那從不曝露在紫外線下的雪白胳膊上,觸目驚心得可怕。

  良辰沖媽媽郭佩文安撫性地笑了笑,然后便在對方的攙扶下從浴缸里站起來,結果郭佩文又看見女兒身上幾處烏青,眼圈泛紅,“你倒是告訴媽媽,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渾身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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