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被他挾持
芙蕖被一陣顛簸驚醒,睜眼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馬下,周圍被一群黑衣人包圍,而裴漓則一手抓著她,一手持劍對著黑衣人。
芙蕖驚恐地看向裴漓,“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
裴漓冷冷瞥了她一眼,“你醒得可真快。”
芙蕖自然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嘲諷,也察覺出了裴漓態(tài)度的變化,然而此時已不容她多想,因?yàn)橹車暮谝氯苏e刀緩緩逼近。
不知為何,芙蕖總覺得這些黑衣人很怪異,他們的表情太木訥了,目光也沒有焦點(diǎn),就像一個木偶,被人牽著做事。
她正想同裴漓說,誰知裴漓忽然將劍身一轉(zhuǎn),竟然架在了芙蕖的脖子上!
芙蕖大驚,完全沒明白過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聽裴漓對這黑衣人冷冷道:“別過來,否則我殺了她!”
黑衣人果然停住了腳步,目光依然沒有焦點(diǎn)。
裴漓見此便抓著芙蕖一步步后退,手上的力道打得令芙蕖生疼,但此刻的她腦中已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只覺得心里好像被針扎了似的,一陣一陣地疼。
而裴漓見挾持芙蕖真的有效果,并沒有松口氣,而是目色更冷了。他一步步后退,黑衣人竟也由著他后退,只是神色木訥地看著前方,不發(fā)一言。
裴漓立刻拽著芙蕖躍上馬絕塵而去,因通往城內(nèi)的道被黑衣人堵住,他也只能朝著郊外奔去。
在裴漓身后,黑衣人已收刀畢恭畢敬地站立著,而風(fēng)彥與風(fēng)子溟卻憑空出現(xiàn)。
風(fēng)子溟打著折扇,唇邊帶著邪魅的笑容,道:“看來你猜錯了,爹?”一聲爹叫得陰陽怪氣。
風(fēng)彥微微皺眉,“我可當(dāng)不起你的爹!”
“哈哈,你也真是,一點(diǎn)玩笑都開不得,我打出現(xiàn)在這世上開始,就沒叫過誰爹,現(xiàn)在難得有一個爹,你就讓我過過癮唄!”風(fēng)子溟聲音忽然一變,不陰不陽不男不女,而他也化作一團(tuán)黑霧,消失在半空中,陰冷詭異的笑聲縈繞。
裴漓一路架馬狂奔,一直到山下叢林才停下。而此時芙蕖經(jīng)過一路的思考,終于將一片空白的腦子慢慢轉(zhuǎn)了過來。
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什么裴將軍的女兒了?”
裴漓冷哼,翻身下馬,且一同帶下了芙蕖,“你這么拙劣的伎倆,還想在將軍府混下去嗎?那塊玉佩是皇上賞賜給我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信物!”
原來如此,芙蕖想著,難怪當(dāng)日她一拿出玉佩裴漓就笑了,她應(yīng)該早就意識到才對,“所以你覺得我是國師派來的?剛才還把到架在我脖子上?”
“難道不是嗎?方才我挾持了你黑衣人可就不動了。”裴漓冷冷道。
黑衣人為什么不動她怎么會知道!然而裴漓的態(tài)度讓白凝芙蕖墜入了冰窖,渾身發(fā)冷,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近日來他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他不過是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而已……
芙蕖忽然連辯解都懶得做了,反正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只得等裴大將軍回來后將玉佩與信交給他。她道:“那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做?殺了我嗎?”
“殺你?”裴漓冷笑,“哼,在我知道你的目的之前,我會讓你好好活著的。”
“難道你不好奇為什么我會有裴曦的玉佩嗎?你這樣揭穿我,難道就不怕裴曦喪命?”芙蕖只覺委屈壓在心頭,無處發(fā)泄,干脆也冷冷道。
裴漓目中驟然閃過冷意,緊盯著芙蕖,“說,我哥在哪里?”
芙蕖把頭一撇,“我怎么會知道?我只是被國師派來的一個小卒而已,這種事情,他會讓我知道嗎?”破罐子破摔,芙蕖索性這般道了。
“你以為我不會把你怎么樣嗎?我告訴你,讓你說實(shí)話的方法多的是!”
“哼,那也得等裴大將軍回來我再告訴他,我是不會同你說的!”
裴漓道:“這么大的事,我確實(shí)要等爹回來讓他處理,不過到時候你一樣沒法好過。”說著,他拽過芙蕖,向林子深處走去,還道了句“別想跑”。
芙蕖氣不過,一聲不吭地任由他拽著走,但最后還是忍不住問:“怎么不回將軍府?”
裴漓冷冷道:“看來你希望我再被黑衣人截下來。”
芙蕖氣不打一處來,但還是抵不過好奇心,“那為什么還往林子里走?天都黑了,難道不找個鎮(zhèn)子村子什么的歇下來?”
“你看見鎮(zhèn)子村子了?”
芙蕖一噎,這下她總算意識到,方才裴漓只顧著逃跑,現(xiàn)在天色昏暗,他們已經(jīng)迷路了。
芙蕖再問道:“那我們晚上歇哪兒?”
“閉嘴,你現(xiàn)在是人質(zhì)。”
芙蕖哼了聲,不再說什么了。
一直到天色全然黑下來,裴漓才找到了一個可以歇腳的山洞,他拽著芙蕖走了進(jìn)去,升氣一堆火,道:“好好歇著,別耍花樣,明早跟我回府。”
四周一片寂靜,顯得干柴燃燒的噼啪聲異常清晰,芙蕖靠著巖壁坐著,漸漸平下氣,理了理思緒,決定還是辯解一番,否則自己沒準(zhǔn)真的會沒命,無論如何,總不能同自己的生命過不去吧?
她道:“我跟國師沒關(guān)系。”
裴漓一愣,想不明白她為何此刻又開始狡辯,冷笑道:“那為何那些黑衣人一見我挾持你就不動了?”
芙蕖急道:“我怎么知道!也許……也許是離間計(jì),哎呀,總之我真的和國師沒關(guān)系!”
裴漓仍然不信,卻聽她繼續(xù)道:“是裴曦讓我來的,玉佩也是他給我的,我有重要的事同裴大將軍講。”
“那為何不告訴我?”
芙蕖道:“裴曦說了,只能告訴裴大將軍,不能同他人提及。”
裴漓看住芙蕖,道:“這么說這件事很重要,而且他不信任我?”
芙蕖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他……也許是怕我被騙吧,我也是第一次出遠(yuǎn)門,或許也不想讓你卷進(jìn)麻煩中,剛開始他都不肯告訴我他是誰,說是知道的越多越危險(xiǎn)。”
裴漓修眉微蹙,思索了半晌,方道:“那你為什么要說你是我爹的女兒?”
“是裴曦說要是有人問起我來京都干什么,我就說是來投親,可你問我親戚是誰,在京都我也只知道裴大將軍了,就胡謅了一個,誰能想到你是裴曦的弟弟啊……”
“我哥人在哪兒?”
“這個……”
“這個也不能說?”
“也不是……”
裴漓正色道:“既然這件事很重要,而我爹又沒人,所以你必須要告訴我,否則容易生變,我也不會相信你,更何況既然我哥沒有親自來,就說明他有麻煩了,對不對?”
芙蕖想了想,還是覺得說出來,畢竟這么幾天相處下來,芙蕖也知道裴漓不會是害裴曦的人,便道:“有人追殺裴曦,他受了很重的傷,在上清觀養(yǎng)著,至于是什么人,他怎么也不肯告訴我,不過他有一封信要我?guī)淼模厝ノ揖徒o你好了。”
裴漓思索了片刻,道:“方才攔住我們的人很有可能與追殺我哥的是一起的。”
提及那些黑衣人,芙蕖又道:“裴漓,你不記得他們看上去很怪異嗎?像木頭人似的。”
裴漓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我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表情呆滯,目無焦點(diǎn),這事恐怕有些棘手。”
二人又陷入沉默中,但芙蕖見裴漓相信她,態(tài)度也緩和下來,心情有莫名地好轉(zhuǎn)了。
忽然,她瞥見裴漓手臂上開了一道口子,衣袖已微微有些染紅,她驚叫道:“呀!你受傷了!”
裴漓瞥了一眼手臂上的傷口,淡淡道:“哦,沒什么,輕輕地被滑了一下而已,剛開始他們突然襲擊,我沒準(zhǔn)備。”
“那也要包扎一下呀!”芙蕖急道,起身來到裴漓身側(cè),從衣裙上撕下一塊布替他包扎起來。
裴漓看著專心致志給自己包扎的芙蕖,有些失神,她當(dāng)然不知道,當(dāng)時他正聽到她在睡夢中的囈語,“我要和你一輩子在一起,羽化后就魂魄相纏……”瞬時就怔住了,這話分明是有些胡扯,什么羽化,亂七八糟的,可自己偏偏就失了神,很熟悉的話,就好像是在哪里聽到過一般,而自己又莫名地高興起來。
芙蕖包扎好后,道:“好了,我手法還是不錯的吧,裴曦的傷有很多也是我包扎的呢!”
聽到這話,裴漓忽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原來自己享受的不是專利啊……
火苗噼里啪啦地竄著,照亮了本就不大的洞穴。
裴漓看了看已然全黑的天色,道:“今晚恐怕要餓肚子了,你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我們就回府,天色亮起來應(yīng)該就能找到路。”
芙蕖點(diǎn)點(diǎn)頭,今日一整天都沒消停過,她也累壞了,往巖壁上一靠,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只是她頭晃了幾晃,就靠到了裴漓的肩上。
裴漓輕輕挪了挪,讓她靠得更舒服些,目光卻停留在她安靜的睡容上。這般情景,又是這么得熟悉,他喃喃道:“芙蕖,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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