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困境
“肚子。”
紀(jì)冉的飽滿雙唇在剛才的親吻之后,泛著惹人憐愛的紅腫,他仰躺在男人身下,手還勾著對方的結(jié)實脖頸,補充到,“我今天還沒吃飯。”
看著他躺在底下那撩人的姿態(tài),感覺著此時他們下身堅硬的所在相抵,柯冕霎時間有那么點哭笑不得,進退兩難,于是保持這個令人心猿意馬的姿勢琢磨了老半晌,突然有些不確定地問他:“……那你剛才是故意的?”
看向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某人難得有這樣的窘態(tài),紀(jì)冉滿意得笑吟吟,說:“小伙子真聰明,好吧,我們要是能活著出去,爺我就考慮一下要不要大發(fā)慈悲……稍微寵幸你一晚。”
柯冕深深覺得吃不消,皺眉笑道:“誰寵幸誰?”
聽到這個問題,紀(jì)冉非常不客氣地反問:“難道你還想寵幸我?”
看他這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柯冕好笑地清了清喉嚨,說:“好吧,一言為定。”
紀(jì)冉高貴冷艷地冷笑了一聲,伸手推他:“誰跟你一言為定了?爺我只是說考慮,少給點陽光就燦爛,起來,你他媽重死了。”
結(jié)果,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男人實在太沉,無論他怎么使勁兒推都推不動。
此時,柯冕那漆黑的雙眸深不見底,正一動不動注視著他的臉,好一會兒才沉聲說了句:“再親一口。”
說完,也不理會紀(jì)冉的意愿,強硬地,低頭便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較剛才的又溫柔太多,輕輕碾磨輾轉(zhuǎn)在那柔軟之處,像憐惜,像愛撫,深情中透著難以掩蓋的苦澀。
紀(jì)冉?jīng)]有回應(yīng),沒有反抗,而是就這樣半瞇著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根根分明的睫毛,感受著只屬于這個男人的氣味,以及溫柔。
一吻完畢,他遵守諾言翻身坐到了紀(jì)冉身邊,靠著床頭,點了一根煙就抽起來。
紀(jì)冉仍然躺著,斜眼看他,然后特別納悶地嘀咕了一句:“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占我便宜占得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了。”
這么抱怨完,干脆一個翻身把后背留給他,自己生悶氣去了。
柯冕看著這位爺被襯衫勾勒出優(yōu)美線條的后背,剛想開口說什么,就再次聽到咕嚕地一聲。
很明顯這次依然是從紀(jì)大帥哥肚子里傳來的,他們彼此沉默了幾秒,紀(jì)冉一直保持著側(cè)臥的姿勢,聞著空氣里的濃濃煙味,突然說了句:“這回我連累你了。”
看不見他的眼睛,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什么表情,于是,柯冕今天第無數(shù)次說:“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紀(jì)冉自顧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黑鈴,淡漠的目光盯著搖晃的鈴身,說:“你覺得,對方是想把我們直接困在這里到死,還是等我們快餓死,沒力氣反抗的時候再來偷襲?”
柯冕回答:“如果可以選,我當(dāng)然希望是第二。”
聽到他這么說,紀(jì)冉突然翻身過來,腦袋枕著手臂,那深幽的眼眸盯著他的臉看,說了:“那我希望是第三。”
柯冕好奇地看他:“第三是什么?”
紀(jì)冉輕輕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一扇一扇,同時促狹一笑:“第三是,對方坐在監(jiān)控器前面越看我越覺得簡直帥得人神共憤,羨慕嫉妒恨之下,恨不得立刻馬上動手除之而后快,然后,一時沒忍住手,就來了。”
即便是在困境之中,他的一顰一笑依然讓他整個人像發(fā)光體,柯冕有些貪婪地,深深注視他的眼眸,其后才說:“你發(fā)現(xiàn)了?”
紀(jì)冉懶洋洋地回答道:“廢話,我智慧與美貌并存,怎么樣,嫉妒么?”
他話音剛落,突然毫無預(yù)兆地一揚手,只見一道符咒自他手里飛出,飛速而去的符咒在半空中準(zhǔn)確地包住一個透明的東西,其后直線往對面的墻壁上狠狠砸了過去。
展開的符咒貼著墻壁,中間蓋住一個鼓鼓的東西,那東西在符咒底下不時還動一動。
紀(jì)冉這才靠著床頭坐了起來,對身旁的柯冕說:“去拿,我餓得腳軟了。”
柯冕下了床,走到對面將墻壁上的符咒揭了下來,符咒中,包著一只奄奄一息的黑色大蜘蛛,蜘蛛八條毛茸茸的腿末端均是紅色,而屁股上,還粘著一根斷了的蜘蛛絲。
他再仔細(xì)一看,那蜘蛛腹部間分明嵌著一枚五毫米大小的針孔攝影。
這才走了回去,將符咒包著蜘蛛遞給紀(jì)冉,紀(jì)冉接過研究了一會兒,然后對著蜘蛛的肚子特別親切地笑了笑,說:“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你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不要讓我有機會出去,因為你會像這只蜘蛛一樣。”
他最后一個字說完,手里那只蜘蛛瞬間被一團藍色火焰包圍,針孔攝像頭在火焰中啪地一聲發(fā)生小型爆炸!
同一時間現(xiàn)實空間這棟別墅的書房內(nèi)
隨著滴的一聲響聲,本照出紀(jì)冉那張臉的電腦屏幕突然被一層雪花覆蓋,坐在電腦前的男子瞪著那片雪花半晌,最后把屏幕上窗口關(guān)掉,然后把鼠標(biāo)狠狠往桌面上一摔,拿著兩杯咖啡推門進來的搖滾男抖了抖。
隨手將那符咒包著黑色粉磨揉成團扔地上,紀(jì)冉吸了吸鼻子聞著那燒焦的氣味,突然想到什么,刷地一下抬頭看柯冕:“剛才那只蜘蛛!!”
柯冕怔了怔,問:“怎么了?”
然后,柯冕就看到他面色凝重,用非常非常嚴(yán)重的口氣說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吃?”
柯冕:“……”
說完,他也不理會柯冕,自顧又躺了回去,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不燒那么透了,簡直是糟蹋東西……媽的,聽說那玩意兒蛋白質(zhì)含量特高。”
這么說著的時候,他突然無意間瞥到床頭一個黑色磨砂外形的小鬧鐘,目光隨即一頓。
過了一會兒,他盯著那鬧鐘上的分針問柯冕:“我們在這里呆了多久了?”
柯冕想了想,說:“大概三個多小時。”
聽到他的回答,紀(jì)冉?jīng)]說話了,而是直接把那個鬧鐘拿起來遞給他。
柯冕接過一看,赫然發(fā)現(xiàn)那分針對比三個小時前前進了兩格。也就是說,很大的可能性這個空間里的一個小時,等于外面的一分鐘。
換句話說,只需要小半天,就足夠讓呆在這個空間里的人類死透,而且綽綽有余,無聲無息。
而此時他身邊這個趾高氣昂的人,縱然法術(shù)再高明,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血肉之軀……
想到這里,柯冕微微皺起眉頭。
知道了這個事實,紀(jì)冉反而變得更坦然,他眼神平靜,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想起一個故事。”
柯冕低頭看他,視線在他無暇的五官上描繪:“什么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男人,獨自去了太空很多年。有一天,等他終于回到地球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球上他原本的朋友們?nèi)家呀?jīng)老死了,等待他的只有一座座墓碑,而他自己,卻還是那么年輕。”
說到這里,他觀察著柯冕,觀察著這個不老不死的男人,問,“對于這個故事,你有沒有覺得感同身受?”
柯冕不動聲色地和他對視著,回答道:“不是很清楚,我沒什么朋友。”
對于他這個回答,紀(jì)冉并不感到意外,挑了挑眉,說:“反正現(xiàn)在時間有很多,不如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看他那斜斜的眼神,柯冕一下子就有不祥的預(yù)感,問:“什么游戲?”
手撐著臉頰側(cè)臥著,紀(jì)大帥哥朝他慵懶地笑了笑,說了四個字:“我問你答。”
這樣一個姿勢讓他鎖骨的線條更加性感,優(yōu)美的腰線顯示著這具軀體的柔韌,柯冕默默把視線移回他似笑非笑的臉上:“又你問我答?”
紀(jì)冉點頭的時候,修長的手指突然慢悠悠爬上他的大腿,指尖隔著褲子面料在他腿上輕輕劃著圈圈,邊抬眼對他說:“你是僵尸,餓個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掛,可我不一樣,我區(qū)區(qū)一凡夫俗子,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成問題。難道臨死之前,你連這個要求都不肯答應(yīng)我?”
這回是苦肉計了?
柯冕伸手握住了他在自己腿上不安分的手,鄭重地對他說:“我不會讓你死。”
這句話從這個男人嘴里說出來就像是承諾,紀(jì)冉挑眉,打量著他無懈可擊的表情,突然收起笑容狠狠道:“少廢話!一個字!玩不玩!”
“……玩。”
“一秒鐘之內(nèi)給答案不能考慮54321開始柯冕是不是你的真名?”
“不是。”
“你的真名叫什么?”
“祁淵。”
聽到這名字,紀(jì)冉皺眉看他,嫌棄地說了兩個字:“難聽。”
聞言柯冕笑了笑,稍稍壓低了聲線,問他:“你比較喜歡‘柯冕’?”
看這老僵尸那一臉老奸巨猾的笑意,紀(jì)冉也不跟他生氣,反而是笑得美美地柔聲道:“再轉(zhuǎn)移話題試試?”
柯冕立即干咳了一聲:“你繼續(xù)。”
“你的真名叫祁淵,那柯靈的真名又叫什么?
“…….”
“不敢說?那換個問題,柯靈昨晚說的那些話有幾成是真的?”
“全部。”
“又有多少是她蒙混過去沒講的?”
“很小一部分。”
“那你倒是跟爺說下唄。”
“有機會告訴你。”
“打死不說?”
“打死不說。”
“那我還是想問你,那次在酒店車庫你他媽是故意撞我的寶貝車?”
“我怎么敢?”
“老子不信。”
“真的,當(dāng)時,我看到你有點意外。”
“怎么著?我們以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
“哦?可別告訴老子你對我一見鐘情。”
“…….”
“真的是一見鐘情?”
“……”
“被我說中了?哎,不用害羞啊,現(xiàn)在什么年代?愛就勇敢說出來,大家都是成年人……恩……啊……你干什么!王八蛋!又趁機!!”
又被吃了一嘴豆腐的紀(jì)冉想狠狠把這個男人推開,結(jié)果他餓得手腳發(fā)軟,被那雙鋼鐵般的臂膀直接抱懷里,他怒了,“臥槽你放手!”
柯冕貼著他的耳朵低聲說:“你不是說……愛就勇敢做出來么?”
紀(jì)冉不可思議地看他:“有耳疾麻煩你去看醫(yī)生好嗎?”
柯冕抱著這個不滿叫囂的人,感覺著這具身體里此時尚且還鮮活的脈搏,手抓住他的手腕,無論如何都不放,輕聲說:“你繼續(xù),不用理我。”
紀(jì)冉掙了幾掙終于放棄,這種時候是最該節(jié)省體力的時候,于是瞪了他好一會兒,才說:“你那個冒牌表弟也是僵尸?”
“恩。”
“他為什么看起來好像很討厭我?”
“大概是你長得像他討厭的一個人。”
紀(jì)冉立刻問:“誰?”
沒有立即給出答案,柯冕目光深邃,看著懷里這個人的臉,淡淡說了三個字:“我忘了。”
這三個字,像是在對自己說。
紀(jì)冉哼了一聲:“忽悠我呢吧?”
低聲笑了笑,柯冕無意識地縮緊了臂彎,說:“真的。”
抱著非常懷疑的態(tài)度,紀(jì)冉打量他:“那個人跟我很像?”
柯冕搖了搖頭:“第一眼會覺得很像,慢慢地就會發(fā)現(xiàn),完全不一樣。”
紀(jì)冉說:“肯定的,你以為這么帥的男人到處都有?”
柯冕:“我有同感。”
紀(jì)冉利了他一眼:“你當(dāng)然有同感,全天下最帥的男人我,都他媽被你當(dāng)抱枕了。好好珍惜吧哥兒們,做僵尸能做到你這份上,也算是圓滿了。”
這種境況還不忘要爭取機會自吹自擂,柯冕一下都他逗笑了,附和道:“有道理。”
紀(jì)冉本來想吐槽他趨炎附勢馬屁精沒立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后來突然想到了什么,悶悶說了句:“全天下最帥的男人就快餓死了。”
柯冕:“不會的。”
“我想吃餃子,韭菜餡兒的。”
“恩。”
“水煮魚也不錯。”
“恩。”
“還想吃牛肉丸。”
“恩。”
“康師傅老壇酸菜面……”
“……恩。”
“我想睡一會兒……”
“你睡吧,我守著。”
“你不餓嗎?”
“我不餓。”
“你牛逼……”
最后一個字紀(jì)冉說得輕不可聞,之后迷迷糊糊貼著柯冕的胸懷真的睡著了,他的呼吸平穩(wěn),微微突起的唇尖讓此時仿佛毫無防備的他看起來有點可愛,只可惜,他的眉頭因為難耐的饑餓而微蹙。
柯冕就這么抱著他,感受著他每一個心跳,感受著他的呼吸體溫,害怕驚醒他,所以不曾動過一下。
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是無法與時間抗衡的,在接下來這漫長無休止的等待中,柯冕深深地體會到這一點。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少個小時,紀(jì)冉偶爾睡著,偶爾醒來,而他的話一次比一次少,一開始醒來他會抱怨很餓很渴,可是到了后來他已經(jīng)沒力氣說話,即使是醒著,也只是醒著而已。
柯冕很多次讓他靠著自己,每一次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比上一次變得更慢,更弱,時間流逝的同時,他的生命也在流失。
后來終于有一次,紀(jì)冉在他懷里無力地動了動,皺眉說了句要去上廁所,就下了床。
看著他虛浮的步伐,柯冕目光深沉,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不曾想到的是,幾分鐘之后,柯冕突然聽到一聲玻璃爆裂的巨響從洗手間傳來,除此之外……還有一股致命吸引力的濃烈血腥味同樣從門縫中散發(fā)出來!深深地,抓住了他敏銳的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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