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啟程黛玉忿欺瞞
明陽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吩咐,微一思忖,鳳墨冷聲道:“趕緊派人去告訴師傅,請他老人家盡快去二哥府上,再遲,我怕二哥生命有隙。吩咐下去,趕緊收拾準備,明日我們便動身!”
明陽干脆地答道:“是!”轉(zhuǎn)身大踏步起了出去。鳳墨望定院內(nèi)的翠竹,長眸閃爍,薄唇緊抿,倏爾一股寒光迸射。
黛玉悄悄地來到其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身,靠在他的后背上,輕聲問道:“墨,茜香那邊怎么了,是不是要提前回去?”鳳墨轉(zhuǎn)身過擁住她,此時天氣雖熱,但院內(nèi)一片清涼,屋內(nèi)因掛了鮫帳,并不覺得熱。
黛玉一雙水眸,一瞬不瞬地看著鳳墨,鳳墨的神情嚴峻,撫了撫她的面頰:“那邊是出了點事,看來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似乎越加嚴峻了,我得趕緊回去部署,晚了只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說著果斷地道:“娘子你留下來,等事情了結(jié)了,為夫再來接你回去!”
黛玉怔了怔,隨即搖搖頭:“不好,你我是夫妻,你怎么能舍我而去。你不說我也明白,茜香那邊的事肯定不小,你擔(dān)心我會掣你的肘?”
鳳墨神情陰沉,看了看她,語氣嚴峻:“剛才得知的消息說,二哥他身體突患異恙,父皇的身體好象也不太對勁。事情太巧了,所以我懷疑是有人下毒或是使了陰招,如此看來,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奏效的。思來想去,沒有別人。想不到,他們對付了我一個不算,這些年還暗中算計著二哥和父皇。這背后的勢利太大,我得集中全力,不能掉以輕心。我不能讓你涉險!你如果在,只怕我會分心,”說罷眸子閃亮,神情有些復(fù)雜地看著黛玉。
黛玉有些固執(zhí)地道:“我不留下,我知道你隱忍了這么多年,你擔(dān)心我有危險,一個人去面對虎狼。我知道我什么也幫不上你,你把我一個人放在這里,我就安心了嗎?夫妻不是要一起承擔(dān)面對的嗎,我不想自己有遺憾。越是危險的時候,我越要在你身邊,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
說著臉上浮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絕決和果斷,一雙水眸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鳳墨知曉她性子有時候拗起來,別人誰也無法令其改過,長眸一轉(zhuǎn),無奈地道:“好罷,不過一切得聽為夫的!”“那是自然,”黛玉忙連連點頭。
鳳墨將一切事情吩咐下去,眾人抖然緊張起來。黛玉便緊著和賈母等人告別,一切事宜辦理妥當,只等著翌日清晨一早出發(fā)。
鳳墨黃昏時分才從北靜王府回來,水溶也知鳳墨這些年來隱忍得很辛苦,如今看來,情勢竟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復(fù)雜嚴峻得多,不能掉以輕心。雖有同門之誼,但事關(guān)茜香的朝務(wù),自己不好摻和。只能給出出主意,于是與鳳墨分析情勢,計劃研究,直到二人覺得妥當方罷。
西天的彩霞映紅了半邊天,看來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鳳墨負手望著落日的余暉出神,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首,卻是蒙恬。
不覺微微一笑:“蒙兄,新婚燕爾,不陪著嬌妻?”蒙恬沒有理會鳳墨的玩笑,神色凝重道:“前路不知深淺,朝中風(fēng)云變幻,想必墨兄此次回去,一場紛爭是避免不了的了。”
鳳墨神情漸漸嚴峻,目光抖然寒戾道:“身為皇室子孫,終是逃不過這種劫難,如果能象蒙兄一樣自在逍遙,此生足矣,只可惜身不由已!”
蒙恬點頭:“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的使命,身份使然,只是墨兄的太過沉重罷了!”
鳳墨不語,蒙恬停頓了一會問道:“墨兄此行,難道也要嫂夫人一同回去?小弟以為不妥,非是小弟有意拆散你們夫妻,形勢嚴峻冷酷,只怕墨兄難以全力應(yīng)對。雖說墨兄與嫂夫人感情深篤,但越是如此越不能讓心愛的女人涉險,你說呢墨兄!”
蒙恬一翻話在情在理,英雄所見略同。聽得鳳墨咧嘴而笑,一雙黑瞳瀲滟生波:“蒙兄,看來你我心有戚戚蔫。我已經(jīng)打定這個主意,奈何玉兒執(zhí)拗不聽勸,事后只怕又要哄她半天。”
蒙恬看看他:“哄就哄唄,只要無事便可,墨兄又不是沒做過,這可還是你教導(dǎo)小弟的呢。”
看著鳳墨氣定神閑的樣子,蒙恬笑道:“墨兄早打定這個主意了罷!”鳳墨點點頭,神情復(fù)又陰鷙。
因明日啟程,用罷晚膳,鳳墨早早地便命令眾人去歇息,窗外月光如銀,樹影竹影斑斑駁駁地斜映在窗欞上,仿佛一副剪影,錯落有致。院內(nèi)蟲聲呢喃,夜風(fēng)微拂,錦銷帳高懸,明月晃晃地照進來,如夢如幻。
見黛玉睜著一雙水眸,濃密的睫毛眨呀眨地,不知在想什么,鳳墨便輕輕地挨近身來,輕聲道:“不要想了,睡罷!”
嗯,黛玉轉(zhuǎn)身,望進那一雙黑亮的眸子,此時柔情瀲滟。驀地,鳳墨封住了她的櫻唇,輕輕地吸吮品嘗著,大手握住了她的豐盈,揉捏著她敏感的蓓蕾,引發(fā)了黛玉微微的嬌喘軟吟,身子不覺酥軟了下來,乖順地任由他予索予求。
和鳳墨在一起,他的霸道他的狂涓他的引導(dǎo),每每讓自己情不自禁,與他一起沉迷,默契而完美的云雨之歡讓二人越發(fā)地如膠似漆。可是想到明天要啟程,黛玉忙輕輕地推著身上的鳳墨,阻止住他的大手的游走,微微喘息著:“墨。明天還有事呢!”
她可不想明天自己起不來床了,難不成要在車里休息罷。“知道的,為夫想要你。”鳳墨喘息囈語著,依舊不停,嘴手并用,想到接下來自己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她,鳳墨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她,很快地,二人便光溜溜地帖在了一起。
鳳墨的身子抖然升溫,明晃晃的月光照進來,黛玉忙羞道:“墨,錦帳還未放下呢!”鳳墨卻喘息著道:“不要管了!”一面加大了自己的幅度,不一會兒,偌大的拔步床微微顫動,一室春光,一室纏綿。
翌日醒來,黛玉只覺得自己渾身酸軟無力,昨夜鳳墨要了自己不知多少次。聽到動靜,紫鵑忙進來為她梳洗,見她慵懶的樣子,便知端倪,不覺微微一笑。
黛玉問道:“王爺呢?”鳳墨每天早起會在園中轉(zhuǎn)上一圈,活動一下筋骨,可是今天不是要啟程的嗎,怎么不見他的人影呢。
紫鵑看了黛玉一眼,垂下眸子,輕聲道:“王爺他們一早便啟程回茜香了!”
什么?黛玉一驚,圓睜水眸,回過身,將紫鵑正欲為她插的一只碧玉簪碰掉在地上。黛玉一臉的不置信:“一早便走了?你為什么不喊醒我?”
紫鵑忙道:“是王爺吩咐的,他說等姑娘醒了再告訴你!”一面拾起碧玉簪,欲再為黛玉綰到發(fā)髻上。黛玉又氣又恨,一把奪過來啪地拍到梳妝臺上。鳳墨,你原來是假意答應(yīng)我,你終是一個人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了這里!
見黛玉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想必氣得不輕,紫鵑忙道:“姑娘,王爺他是為你好。他說此次回去前路吉兇未卜,他不想讓你涉險,他說,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會來接你的!”
黛玉水眸輾轉(zhuǎn),心里又急又疼,又恨又怨,鳳墨,你這個混蛋,你不帶著我,我是安全了,可是我卻要為你擔(dān)憂牽掛,這種滋味還不如跟在你身邊呢!起碼我會知道你是生是死,雖然事情或許遠遠不會這么危險,可是一想到他情況未卜,豈不更令人著急擔(dān)憂。說過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可是現(xiàn)在他又丟下了自己!
一時有些氣怔,半晌無言,沉聲問道:“王爺走了多久了?”紫鵑想了想道:“大概兩個時辰了罷!”
兩個時辰,黛玉微一思忖,復(fù)問道:“是怎么走的,坐車還是騎馬?”紫鵑想了想道:“坐車,全是良駒,日行千里的那種!”
黛玉氣得咬咬櫻唇:“明陽他們?nèi)厝チ肆T?”
紫鵑見她神情越發(fā)著急陰郁,忙小心翼翼地道:“是的,除了梅四個人和龍吟等四個侍衛(wèi)留下來了,其余的均隨著王爺回去了!”嗯,黛玉稍微緩和了一下臉色,鳳墨手下身手均不錯,再加上暗夜閣的人,隨在他的身邊,自己還放心些。
想到鳳墨的欺哄,黛玉不覺又氣又擔(dān)心,明知道他是為自己好,可是他再一次地拒絕了自己的這一份心意。
一時煩燥得很,紫鵑見狀,緩緩地勸道:“姑娘,不要怪王爺,王爺已經(jīng)向我們交待過了。哪怕姑娘恨王爺怨王爺,他也不能讓自己心愛的人涉險,姑娘應(yīng)該知道自己在王爺心目中的地位,上次因為姑娘中毒的事王爺一直自責(zé)不已。姑娘的心意王爺豈能不知,但是王爺?shù)男囊夤媚镆驳美斫狻9媚锸莻柔弱的女子,在王爺身邊,只會掣肘,反而一點也幫不上忙。王爺一面要顧忌姑娘的安危,一面要應(yīng)對變故,豈不更分心?王爺說,并非二人共同對敵才是支持對方,有時候理解對方,讓他毫無顧忌放手去搏,才是更理性的支持。姑娘,你說呢?”
紫鵑的話讓黛玉一時冷靜了下來,表情慢慢地緩和了下來,默不作聲地細細思忖著這幾句話,冷靜,理智,是的,鳳墨說得沒錯,自己或許是太沖動了。可是,一想到此去兇險,心里仍舊覺得郁悶不安。道理誰都懂,可是真正做到也并非易事,鳳墨難道不清楚,他一走,自己這顆心便已經(jīng)隨著去了。
良久,忽地想起什么似地問道:“那妙玉呢?”
紫鵑答道:“妙師傅也沒有隨著回去。王爺?shù)囊馑际牵缃褴缦隳沁叄瑧?yīng)該是情勢很危急,所以,公主回去早晚已不是關(guān)鍵,現(xiàn)在重要的是你們二人的安危。所以王爺才單獨回去的。”
黛玉長吁了一口氣,梳洗已畢,用了早膳,帶著紫鵑和梅來到了櫳翠庵。見妙玉正靜靜地打坐,三人不敢打擾,只得在旁邊的靜室中等著。
半晌,妙玉方完畢。聽說黛玉來了,忙請過來相見,一面忙命蟬兒備茶,蟬兒答應(yīng)著去了。蟬兒是妙玉的貼身丫鬟,和李嬤嬤二人自小隨在妙玉身邊,主仆三人一直相依為命。
妙玉覷了覷黛玉的神色,微微一笑:“怎么,是不是知道墨弟回去了不高興?”黛玉點點頭,看來鳳墨早有安排,只瞞著自己一個人,有些不悅地道:“他都答應(yīng)了大家一起回去的,可是事到臨頭變了卦,有意瞞著我。真真可氣可恨!”
妙玉起身,拿出一個紅玉斗來,這一紅一綠兩個玉斗是一對,平時妙玉只用綠玉斗。親自為她緩緩地倒了一盞,復(fù)給自己的綠玉斗中也斟了半盞。
將紅玉斗遞與黛玉,然后輕聲道:“這其中的要害,你該明白。他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說罷微微地品了一口,黛玉賞玩了一會紅玉斗,方道:“道理我懂的,只是這心里仍是不舒服,與其這么整天地擔(dān)憂著,不如”
說著,水眸一轉(zhuǎn),心里忽地想到了一條計策,湊近妙玉,小聲地說了自己的打算。然后一臉竊喜地看著妙玉:“妙姐姐,你說呢?墨雖然怕我們擔(dān)憂,可是他卻不明白,我們雖身在這里,但心依舊在局內(nèi)啊,我們在這里更是一種煎熬。怎么能放得下心來呢?”
妙玉微微沉吟了一下,想想也有道理,不由笑道:“你可決定了,我們隨后跟了去?到時候墨弟會有何反應(yīng),怪道他說你執(zhí)拗勁一上來,是任誰也勸不動的。”
黛玉蹙眉道:“總之我不會留在這里任由他一個人去涉險,或許幫不上忙,但是。”說著水眸一瞬不瞬地看著黛玉。
妙玉微微一笑:“方才妹妹所說的,也未嘗不可!只是要多加小心,不然我們不僅幫不上忙,反面會壞了事。”見妙玉亦同意自己的建議,黛玉不覺一陣輕松,眸露光彩,眉眼間頓時生動起來。
正在此時,蟬兒進來笑嘻嘻地道:“姑娘,南宮世子來了!”
妙玉神情一怔,隨即不悅道:“這人還真是難纏,讓他在外面候著,就說我有客人!”蟬兒微笑道:“姑娘給他冷板凳坐?只怕這個法子攆不走罷,姑娘也知道,那個世子可是有名的鬼難纏。越挫越勇的性子,還是讓他進來為好!”
黛玉笑吟吟地問道:“可是南宮二世子吧?”
妙玉皺皺眉:“不是他還會是誰呢,沒見過如此無賴的。成天地粘著你不放,也好,還是趕緊去茜香罷,這倒是個避開他的辦法。”
黛玉察言觀色,笑道:“這個世子為何對姐姐糾纏不放啊,只怕是對姐姐有意了吧?”妙玉臉色一紅,微微慍怒道:“無賴之徒,糾結(jié)不休,想不到他一個堂堂的世子,行止如此孟浪輕薄,真讓人側(cè)目!”
黛玉笑道:“或許是他的真性情呢,姐姐是如何招惹上他的呢,我倒十分好奇!”妙玉懊惱地瞥了黛玉一眼道:“好好地誰會惹上他呢,早知道他是這種性子,當初就不該救他!”
救命之恩?黛玉眨著水眸,好奇地看著妙玉,沒想到二人之間的淵源還這么深。一時間興趣濃厚,可妙玉再也不肯道出實情。
這時蟬兒從旁忍不住道:“當時南宮世子被蛇咬傷了,中了毒,正好姑娘救了他,自此他便視姑娘為救命恩人,一再粘著姑娘不放!”
見妙玉一臉的懊惱,黛玉撲哧一笑:“原來如此!看來世子是是個重情義的人,一定要報答姐姐的這一救之恩,只是姐姐不給人家機會罷!”說著垂首品茶,卻悄悄地覷著妙玉。
妙玉搖搖頭:“我一個出家人,能求什么報答。被他一直糾纏,這算怎么著呢?”
正說著,卻見南宮煜走了來。見妙玉垂下星眸,滿面慍色,覷了覷笑道:“現(xiàn)在是公主了,架子便端起來了。連口茶水也沒有,未免也太失禮了,一點待客之道也沒有了!”
妙玉也不理睬他,南宮煜并不以為意,黛玉冷眼瞧著這南宮煜,似乎比鳳墨臉皮還厚,不覺心里一動。微微一笑:“南宮世子此來何干呢?”
南宮煜大喇喇地道:“沒什么重要的事,不過就是來看看我的救命恩人,現(xiàn)在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竟是茜香的公主,豈有不過來拜望之禮!”
妙玉繃著臉,聲音冷淡:“不敢勞世子大駕,這里不是你久待之所,是請世子回去罷。不然傳出去有損世子的清譽!”南宮煜一挑眉笑道:“公主是怕影響了你的清譽才是罷,這些虛名我才不會在乎!”
見二人斗嘴,黛玉疑惑道:“妙姐姐是公主的事,世子如何得知,這件事是不要聲張,傳揚出去不太好,你說呢妙姐姐?”妙玉神情清泠,微微蹙眉:“南宮煜,希望你的嘴巴嚴實點兒,這件事,知情人越少越好。免得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茜香那邊,還不知情形如何呢!”
南宮煜神色一凜,收起了方才的嬉笑不羈,正色道:“這個自然,是非輕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方才不過是玩笑罷了。我今天來,是納悶?zāi)銥楹螞]有隨著逍遙王一同回國,還有王妃。”
說著一雙精亮的眸子看了看黛玉:“你們倆怎么都沒隨著回去呢?”
黛玉神色一暗,轉(zhuǎn)瞬即逝,正色道:“世子,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于卿何干呢?你有些太過熱心了罷?”南宮煜瞥了一眼妙玉一挑眉:“好奇而已!”
黛玉笑笑:“王爺他們有事,我們隨后啟程,慢些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天氣炎熱,王爺擔(dān)心一路上我們身子受不了,所以我和妙姐姐只得暫緩而行了。”
哦,南宮煜挑挑眉,黛玉的話讓他半信半疑,作為堂堂的一個王爺,他不會無緣無故地將自己的王妃和剛認下的姐姐丟下不管。他對茜香沒興趣,心中關(guān)心的是妙玉,見黛玉不肯告訴自己,他不置可否地笑笑,他自有辦法知道真相。
一切準備妥當,雖然龍吟和梅五人不贊成王妃此舉,但黛玉性子執(zhí)拗,而且公主也執(zhí)意如此,五個人也別無他法。想了想,黛玉覺得有必要去和水溶打個招呼,又親自去了北靜王府告知了水溶。
此舉水溶卻不甚贊同,他對鳳墨的行事深為理解,也明白鳳墨的用心,換作任何一個男人,或許均會如此。只是黛玉去意已決,鳳墨不在,水溶亦阻攔不住,勸說再三也無果。但為了安全起見,他在府中挑了幾個身手不錯的侍衛(wèi)撥給黛玉,一路隨護。黛玉自是感激。
又是一個清晨,車馬準備妥當,黛玉率著一干人等,辭了賈母,府中探春等人送到府門口。卻見南宮煜騎著一匹快馬,翩然急馳,身后幾個身形彪悍的護衛(wèi)緊緊尾隨而來。
南宮煜神情燦然,滿面英武來到近前,妙玉神色一凜,卻不吭聲只看著他。南宮煜看看妙玉,來到黛玉面前,一拱手:“王妃,這幾位便是北王府的侍衛(wèi)。此次,北王爺命我與幾名護衛(wèi)一路隨行,旨在保護你們的安全!”
世子也隨行?黛玉看看南宮煜,見他一臉的英武,眸子有絲得意地看著妙玉,便知其中有蹊蹺。妙玉一愣之后微微蹙眉,南宮煜笑道:“是啊,在下的身手很不錯啊,難道王妃還懷疑不成,這可是北王爺?shù)拿睢!?br />
黛玉狐疑地看看他,復(fù)看看妙玉,心里一轉(zhuǎn)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一定是他慫恿了水溶。也不點破,笑道:“那有勞世子了!”
妙玉表情清泠,也不看他,轉(zhuǎn)身上了車,南宮煜卻是爽朗一笑,策馬跟了過來,隨在車子旁。妙玉見狀,兀自將薄紗罩面,也不理他,南宮煜卻不以為然,自己爭取到到這個機會,還有一路的機會相處呢,他對自己自信滿滿。
黛玉微微一笑,轉(zhuǎn)過身對著探春寶釵蒙恬等人道:“寶姐姐,三妹妹,你們保重!”說著輕移蓮步,向馬車走去,梅等幾個隨侍在身邊,扶著紫鵑的手上了車。
紫鵑方欲放下車簾,黛玉一抬水眸,卻冷不丁瞥見遠處一襲灰色的僧衣,不覺一怔。喃喃道:“寶玉!”
紫鵑聞言,順著她的眼神看去,卻見不遠處花枝間,寶玉身形孤立地站在那里,風(fēng)塵仆仆,面目憔悴,神情默然地望向這邊。也不禁驚詫地低聲道:“是寶二爺!”
見到黛玉主仆的異樣,探春等也轉(zhuǎn)身瞧去,驀地均愣怔。寶釵更象被電擊了一般,身形微微一晃,旁邊探春一把扶了住:“二嫂子,你沒事罷!”一面低聲道:“是二哥哥!”心內(nèi)不覺又驚又喜,看來自己和林姐姐勸誡他的話起了作用了,二哥哥終是回來了。
寶釵忙擺手:“我沒事!”一雙星眸怔怔地望著那個身影,是寶玉,寶玉回來了。不覺間滕起一絲霧氣,眼窩微潤,嘴唇微微地顫抖著,是他,是他回來了,林妹妹說得沒錯,他到底回來了。
一面萬開腳步,不由自主地向?qū)氂竦姆较蜃呷ィL兒欲上前扶她,寶釵看也不看,一手甩開,腳下卻是不停,手撫著腹部急步而行。寶玉見狀也忙一步步邁近前來。驀地,二人均停了住,四目對視,怔怔地看著對方。寶釵喃喃著:“寶玉,真的是你嗎?”
此情此景,恍如隔世!眾人見狀,均神情激動,不約而同地沉默不語看著二人。
寶釵望著寶玉一臉的憔悴,神情堅毅,臉亦瘦削了,整個人難掩勞頓。心里一時熱浪翻涌,喉間哽咽,強按住那份狂潮,靜靜地道:“你回來了!”
睫毛卻微微地顫動著,暴露了內(nèi)心的激動和復(fù)雜難辨的滋味。是的,他終于回來了,心里一下子如釋重負,鼻子酸酸的。寶玉刻意地忽略著遠處的黛玉,看著近在咫尺的寶釵,寶姐姐瘦了,原先圓潤的臉龐如今分明有了些棱角,看著她手不自覺地扶著那隆起的腹部,寶玉心潮起伏,注視著寶釵那雙微潤的星眸,輕聲道:“是的,我回來了!”
聽到那久違的聲音,那個自己曾不止一次在夢中見到的身影,寶釵的淚,終于落了下來,趕緊拭了,強笑道:“回來便好,林妹妹正要回去,大家全在送她啟程呢!”
“我知道!”手輕扶著寶釵,寶玉輕聲道,抬起眸子看向遠處的黛玉,按捺下所有的情緒,只微微地沖黛玉點了點頭。
黛玉見此情形,心里也是一松。見其二人相攙,不覺微微一笑,千言萬語是多余的。轉(zhuǎn)身進了車,紫鵑放下湘簾,黛玉輕聲道:“走罷!”馬車應(yīng)聲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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