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八十三
在若大的七殺之地,想要短時間找出一個生門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以五行八卦來運算所耗費的時間太長,此時耽隔一分都恐有性命之危,畢竟以七殺之地這些筑基修士,對于萬魔坑那些數(shù)以萬計的魔物,就算是金丹期在此,也是獸被困極為兇險,更別提還有一些強大魔物,筑基修士的修為就如同兇獸口里的弱兔一般,毫無還手之力,殺掉易如反掌。
陳鶴邊飛速的在林間穿梭,衣袍內(nèi)的手指正以快速的速度不斷的進行著掐算,很多人覺得手指掐算是算命的經(jīng)常用的招數(shù),里面裝模作樣欺騙的成份居多,但其實手指掐算是一門道家技法,手掌容大世,一只手其實可以運算很多東西,陳鶴正是簡單的以手指做五行,將整個七殺地域地圖線路布于掌中,在東西南北中及五行屬性相生相克來不斷的尋找著生門的方向。
這難度是難高的,在地圖不明朗,后面又有無數(shù)魔物追擊,前方路段陌生,要找生門這就有如瞎子摸路一般,只能靠著運算五行指路,這東西就相當于瞎子手中的拐杖,每行一路都運算,而看在后面的于烈和兩三名修士眼里,陳鶴便像個沒頭的蒼蠅一般,速度飛快卻又在林中沒有頭緒的右彎右繞,幾次差點險些撞到了古木之上,幾乎把他們都給繞暈了,若不是這些人意識到大后方那越漫越大的黑氣幾乎遮住了半邊天,好似一股不祥之兆,這些人才不會跟著一個瘋子般到處亂轉(zhuǎn)。
運算速度太快,陳鶴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運算到哪,索性把手一握,手指停止了點數(shù),如果沒有意外,此處應(yīng)該是進入到了生門的一定范圍內(nèi),至少也是接近了生門之地,再運算起來難度再大了,倒不如換個直接的方式,以陳鶴的經(jīng)驗,大部分的生門都是靈氣極為濃郁之地,這種地方不容易被魔氣瞬間吞噬,至少可以撐一段時間,只需要將方圓幾百丈之內(nèi)靈氣最充沛的地方找出來,那里應(yīng)該就是生門之地。
對于這一點,陳鶴倒是有些把握,筑基后期加上全靈功法,可以感應(yīng)的靈氣范圍不小,在前行了大半路,拐出了山林,進入了七殺之地的一處高山中,說是高山,其實只是相對于平地要高出一些,在這山中陳鶴感覺到一股濃郁異常的靈氣,如果不出意外這山中必有寶貝,但他此時已無半分尋寶之心。
而跟在他身后陸陸續(xù)續(xù)喘息未定的四個修士也接近了耐心的臨界點,終于,陳鶴在一處林木繁茂,鳥獸竄行的斜坡停了下來,他環(huán)視了四周,手里沒有羅盤,只能折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下簡單的天干地支五行羅盤面,并皺著眉頭在其外面劃劃點點,又折了數(shù)根木枝隨意的扔到羅盤之上,反復扔了三次,這才四處查看,最后走到了一面朝陽坡。
此地的草木長勢明顯要比坡下好的多,而且全天朝陽,乃是至陽聚靈之地,如果說整個七殺之地全部被魔氣所吞噬,那么此處應(yīng)該是最后幾個被吞噬之地,所含的靈氣應(yīng)該能夠支撐一些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里他們能做的便是等待著陣法的啟動,將他們帶出七殺之地,否則當這一處也會黑暗的魔氣所籠罩,那這七殺之地所有的修士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陳鶴并沒有看隨后跟著他停下來的于烈和幾個修士,他的目光頻頻的在林木間和后方正在四處彌漫的魔氣間掃來掃去,最后選了一處地方,抬手將他在進入七殺之地前畫的防御符取了出來,本來這些防御符陳鶴打算是留作關(guān)鍵時刻作殺手锏保命之用,卻沒想到要用來抵御魔物,但是單憑這幾十張低階防御符,根本抵御不了太多魔物。
好在陳鶴這種臨危的經(jīng)驗極為豐富,頭腦沒有亂成漿糊,反而極為冷靜,他手中可以驅(qū)魔的除了兩把九品靈蓮蓮籽煉制的元神法器,便是手腕的婆娑珠,其它的,手中靈蓮籽有,但是現(xiàn)在沒有時間對它進行催熟了,要催熟一株靈蓮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成熟。
而空間的那一株天一神木被陳鶴種在了偏僻的谷中一處,就算日日用大量樹乳澆灌,生長仍然緩慢,只催熟到了半人多高,即使如此也已將周圍一丈劃為已有,不愧為排行第二的天一神木極為霸道,就算陳鶴此時將它取出來,自己也無法受其庇佑,天一神木在未煉制的情況下,是拒絕一切生靈靠近,除非陳鶴能將自己變成一棵草,一塊泥或者修成真佛懂大憚之法,否則任何生命體都無法輕易接進,在短時間內(nèi)起不到作用,剩下的一些法器雖然也有抵御魔物功效,也是效果甚微不值一提。
陳鶴的腦袋飛速運轉(zhuǎn),黑豹的至陽火焰對于魔物有刑克作用,但是此時它仍未轉(zhuǎn)醒,而自己手中可以驅(qū)魔的東西清點一番實際也并沒有多少,當打開了裝著九品土蓮的花瓣盒,陳鶴突然眼前一亮,將剩下的九品靈蓮的花瓣快速數(shù)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還有四十九枚,正好是七七之數(shù),可例成七星法陣。
只是陳鶴手中畫得加買到手的只湊到三十九張符,不由開口毫不客氣的朝于烈討要,之前于烈看著那黑霧越來越濃,似乎大有擴散之勢,雖然不清楚黑沼澤中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也知那邊是捅了簍子,現(xiàn)在兜不住了,想詢問又見陳鶴臉色焦慮,一時也不敢開口。
直到后來遇到一直跟著的兩個玉丹門修士后,這才大概的知曉了經(jīng)過,心頭不由的跟著后怕起來,幸好當初他們離開了沼澤,否則現(xiàn)在首當其沖成為魔物的腹中餐的可便是他們這些人了,若在平日里遇到一兩個魔物,倒是可以與之拼殺一氣,但是現(xiàn)在魔物如此之多,人修之力太過單薄根本無法對抗。
幾個修士不想跟著陳鶴在此坐以待斃,他們的想法最好是能逃向別處,離那魔物越遠越好,但是七殺之地雖大,卻并不是無邊無際,無論是逃到哪里最后都是不安全的,而陳鶴和玉丹門的兩個修士顯然還是想聽聽陳鶴的意見,所以一直沒離開,而另一個雖然滿腹牢騷,也只好跟著焦急的團團轉(zhuǎn)。
忽聽陳鶴開口要防御符,于烈二話不說便取了他手里的六張,這可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誰不知道七殺之地一開放,坊間的防御符的價錢翻倍的漲,這六張還是他求爺爺靠奶奶托朋友關(guān)系便宜兩成買到手的,加上這六張便是四十五張,還缺四張,兩個玉丹門后期修士顯然手里有不少防御符。
那蓄胡修士見陳鶴眼睛毫不虛掩,明目張膽的向他們看去,要防御符的意圖極為赤,裸,兩人竟是一怔,不過若不是眼前這個有點面生的丹門修士,兩個丹門后期修士未必能從沼澤活著出來,兩人一對視,頓時一伸手各取了八張。
陳鶴袖袍一掃,將符抓在手里,來不及細數(shù)便挑出符力強的四十九張,將所有符碼在地上排開,然后取了竹筒出來,里面裝得正是九品靈蓮四十九朵花以少許極品靈泉水化開,一打開竹筒塞,頓時一團化好的靈蓮花瓣液體從筒中溢出,存在半空中,其中所含的靈氣極為純粹,這靈氣不同于其它靈草的靈氣,靈蓮的靈氣乃是驅(qū)魔的圣蓮之氣,越是濃郁效果越好。
陳鶴顧不得這些人是否揣測他手中如何會有圣蓮之水,五指一張,整團靈液便在空中分作了四十九份,隨即掌心一壓,四十九份靈液便全部注入到了防御符之中,片刻陳鶴便是沖地上一抬手,四十九張防御符迎風張起依次排例在空中。
陳鶴目光一招周圍,又看了下天空和所站方位,沉凝片刻便一揮袖,一張符便射向了不遠處的一棵樹干之上,整張符不知何時變得堅硬無比,竟是完好無損的被整張鑲嵌在了樹干之上,隨后陳鶴的左右手依次不斷的向各個方向揮動,越揮越快,每揮一下,便有一張符被釘入到某棵樹干之中。
不出多久,四十九張防御符便全部鑲嵌完畢,所有符所處方位或近或遠,或上或下,但是若是將周圍情景去掉,單以陳鶴為中心點,周圍符的布局便可看出這是一道以七七之數(shù)組成防御符陣,這套符陣成功的將陣內(nèi)的人護在其中,完全找不到攻入的破綻。
布置完陣法,陳鶴不顧額頭汗,急忙飲了口靈酒原地坐下閉目打坐,其它三個修士雖然不懂符陣,但是整個靈氣波動完全大變,以靈氣大量涌進來便能知這應(yīng)該是個不弱的陣法,但是幾人又不由的疑惑起來,單憑這樣一個匆忙的陣法能抵抗過魔氣嗎?一旦如紙一般脆弱那不是坐在這里等死嗎?在此時此刻,沒人能安心坐下來打坐,除了陳鶴之外。
就在陳鶴吐出一口氣,將剛才損耗的靈氣恢得回來,便見數(shù)道身影閃了出來,其中兩個竟是器靈山的衛(wèi)少主及神獸閣的一個后期修士,他們的速度極快,邊跑邊咒罵連連,在看到陳鶴等人時,竟是方向一轉(zhuǎn)直接沖了進來,而在他們的身后,此時正有兩個魔物在追趕,邊追趕嘴里邊發(fā)出一陣桀桀的怪叫聲……
緊接著后面又有一個怪異聲音道:“哈哈哈,這小子是老魔看中的,誰也不準搶。”隨即便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道:“小子,快把身體留下,我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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