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當冷空氣襲擊這座城市時,謝晚晴已經起床準備早餐,這幾年,即便再晚睡,第二天定能按照平時的作息起床,絕不賴床,最主要的是,她想為何以烈做頓豐富的早餐。在歐一宸家的那段時間她經常睡到近中午,渾渾噩噩的日子,不知為何,像是失去了生活激情似的。
是不是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才會把一切變得快節奏,一切充滿向往與渴望。
“媽媽咪,你說那個怪叔叔真的是我爹地嗎?”小謝謝在客廳玩著游戲,看著何以烈從臥室里朝洗手間走去,忍不住跑過來沖在廚房里忙得不可開交的謝晚晴詫異道。
謝晚晴煎蛋的手頓了頓,然后將煎好的蛋放入碟內,俯下身,帶著慈和的目光,柔聲道:“當然吶!謝謝是有禮貌的孩子,以后不要稱呼爸爸為怪叔叔了,好不好?”
“嗯……?可他連什么表示!都沒有”小謝謝仰起頭,一雙眼睛盯著天花板,思忖半天不服氣到。
謝晚晴聽后一臉黑線,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后偷聽的何以烈!罢l教你的壞毛。俊
“媽媽咪呀,這也是壞毛病?”小謝謝咬著細嫩的手指,理直氣壯地問。
謝晚晴看著那雙純凈得不含絲毫雜質的眼睛,實在不忍責備,不過這種風氣是不能助長的,看來作為媽媽她挺失敗。
“沒想到我的兒子小小年紀就懂得受賄了呢?”何以烈倚著門,雙手環胸,帶著邪魅的笑,滿嘴調侃之味。
小謝謝和謝晚晴一樣,驚詫不已地望著門邊的何以烈。感覺背后議論人被人逮個正著的尷尬,讓謝晚晴兩腮紅透,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百轉千回的明眸,至始至終不敢直視,仿似這個人和她有很親密的關系,卻神圣得不能隨意觸碰。
“我又沒當官,干嘛要受賄!”小謝謝毫不懼容,趾高氣揚道。
“喲,我兒子懂得還蠻多的嘛!來爹地抱抱!”何以烈欣喜若狂地抱起謝謝,將謝晚晴一個滯留在原地?粗タ蛷d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心里不禁悲涼一嘆:真是一個有了爹地就忘了娘,一個有了兒子忘了……謝晚晴想到這兒,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以何種稱呼來形容自己與何以烈的關系。她抿唇,覺得自己卑微得有些犯賤。是情人?可惡的小三?還是共同孩子的母親……
“媽媽咪呀,其實我剛才說的表示是讓爹地親我一下!”恍惚間,小謝謝扯著大嗓門,沖謝晚晴樂呵到,謝晚晴這才從遐思中回過神來,然后溫和一笑,轉身去廚房將早餐端在餐桌上。
“烈,謝謝,洗手吃飯咯!”謝晚晴唇邊一直掛著笑,雖然心事沉沉,笑得有些心不在焉,可仍舊展露出陽光明媚一面。
“來啦!”小謝謝爽朗一笑,聽得出來與何以烈相處得很融洽。
“媽媽咪呀,今天爹地說帶我去吃肯德基!”小謝謝塞了滿口土司面包激動萬分道。謝晚晴知道小謝謝之所以這么說,一定不止吃肯德基這么簡單,一定達成了更好的條件。不然他不會樂得手舞足蹈。謝晚晴從吃飯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無比認真地吃著飯,何以烈雖然看出破綻,但沒有詢問原因,故作視而不見,而是一個勁兒地哄逗著小謝謝,當小謝謝含糊不清地問著謝晚晴時,他其實豎著耳朵在聽答案,可面上卻沒有多大反應,這也讓謝晚晴以為何以烈根本不在意是否有沒有她的存在。
“呃……你跟你爹地去就好!難得有人替我分憂,我也趁機偷下懶!敝x晚晴快速地掃了一眼何以烈,然后沉吟做決定。其實她只是暗自打算,趁這個時間去看下蘇皖,她問過何以烈,何以烈只是一語帶過,說算是回去了,但是戰爭還會不會爆發可說不定,要看同盟軍站在哪一方,這明顯是讓她去做調解員。她也趁此落個清靜。
“爹地……”小謝謝嘟噥著嘴,委屈莫名地望向何以烈。何以烈了然,繼而安順道:“那就讓媽媽好好歇息下,咱們好好去玩!”謝晚晴聽完,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呆坐在桌邊,看著桌上豐富的餐點,食欲頓消。
“媽媽咪,拜拜!”
“嗯,拜拜……烈,再見……”謝晚晴回答得有氣無力。何以烈很是專注地幫小謝謝系鞋帶,對謝晚晴說的話聽而不聞。
“……”何以烈忽然站起來,像降服獵物般,將謝晚晴顯得十分渺小,謝晚晴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充滿驚怕又因為期待而明亮的眸子仰望著投射進眼中的星光。
何以烈看了謝晚晴一眼,竟然什么話也沒說,直接拉著小謝謝就出了門,害得謝晚晴愣在門口好一會兒。我做錯什么了?謝晚晴內心啞啞出聲。也許他知道她要去找蘇皖,所以沒有什么要交代的呢?謝晚晴抱著最好的想法,進屋換衣服,打算去看望蘇皖。
“叮咚叮咚……”不疾不徐地門鈴聲像是有預謀的在謝晚晴換好衣服后及時響起。謝晚晴以為是何以烈忘了拿什么東西,急急忙忙前去看門,打開門,冷風撲鼻,看著門外陌生的臉孔,謝晚晴掛在臉上的笑容,像處在冰天雪地,僵在臉上。
“您好,請問您找誰?”來人是一位看起來過六旬的老人,雖然拄著拐杖,可精神面貌看上去很好,謝晚晴禮貌全全的開口詢問,奇異的目光禁不住打量身后默不作聲的隨從,這讓謝晚晴忽然想到寧可欣來的那一次,她心里至少有個譜,這人的身份不凡,來頭定是很大。
“你是謝晚晴?”那人從上自下打量了番謝晚晴,不好確定的問。
“呃……對,我就是謝晚晴!敝x晚晴唇齒都在打著顫,對那人直截了當說出自己的名字,錯愕驚恐。
“我們可以談談嗎?”那人皺了皺眉,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可以……你請!”謝晚晴略顯遲鈍,接著讓出了路。因為她的戒備森嚴,源自寧可欣,雖然她與何以烈的相愛并不那么正大光明,可是只要相愛的兩個人,一切都可以被諒解。
客廳里,靜謐得可怕,只有那百合花不曉情況的歡快綻放著。謝晚晴將沏好的龍井放在來人面前,茶香瞬間圍繞著屋子轉,給靜悄悄的氛圍增添了一絲清幽,謝晚晴緩緩做下,每個動作都顯得翼翼小心,十指籌措的相交,等待來人說明來由。
“你應該聽說過銘揚集團吧?”那人端起沏好的茶,輕微抿了一口,然后放下精巧的紫砂杯,慢悠悠的開口,不痛不癢的語氣,卻是最有力的武器,因為在謝晚晴聽完后,整個身體僵硬,驚顫的目光在對面的來人身上不停地打轉,心底也生出了無數個猜疑的可能。
是寧可欣請來的說客?還是她的那位親戚,又或者……
“我是名揚集團的總裁寧遠山!寧可欣的父親,何以烈的岳丈!”還不容謝晚晴列出第三個可能,寧遠山忽然打斷,斬釘截鐵的語氣除了讓謝晚晴寒涼,就是覺得來勢不妙。深長的睫毛,像受了傷極力要展開翅膀的蝴蝶,撲扇個不停。
“我今天來的目的是想懇請您離開以烈!”寧遠山似乎對謝晚晴突發的沉默沒有耐心,開門見山直說到。神情里泛著兇光,而語氣卻異常委婉,是不是每個有錢有勢的人都可以這樣無關痛癢地命令別人。
“寧叔叔,我和以烈真心相愛。”謝晚晴此刻像是懸浮在海上,稍不慎就會被無情的浪卷卷入海底,可她仍舊不依不撓地拼命頑抗著。
“先打住這些不說,你知道以烈這些年怎么過來的嗎?他謹遵他父親的遺命,把一個巴掌大的公司打拼成了銘揚集團這樣的大企業。你一定會納悶為什么他只是副總裁?你知道當時他父親破產不說,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債,而他父親就是被要債的人活活逼死的,當時腦溢血突發身亡,當時除了交代所欠下的債務,什么也沒給何以烈留下。你知道在這種環境下摸滾打趴是多么不容易嗎?”寧遠山說完,目光沒有剛才的冷寒,將問題拋向一臉怔愣的謝晚晴。
這么說來,何以烈搭救她時是他最落魄之時?還有和她朝夕相處的日子也是因為無家可歸的原因?那為什么表面還偽裝得那么無所謂?怕她擔心,還是因為自尊?這么說來,何以烈當年拋棄她真是有原因?可她還一直耿耿于懷。謝晚晴突然覺得腦袋昏沉得厲害,所有的謎團和真相朝她襲來,她難以招架。
“我知道這些年苦了你和孩子,但是以烈也達成他的愿望,他的選擇是有價值的!睂庍h山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堅定態度,繼續混淆著謝晚晴凌亂不堪的思緒。
“您的意思是,當年是您伸出援手幫助烈?烈才會答應娶寧可欣?”謝晚晴極力保持著清醒,難以置信道。一雙眼睛迷茫得像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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